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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疑惑：「他怎麼知道那麼多的內幕？」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對我說起這些，但我的心情卻因此低落到一個極點，半晌才對她說道：「幹嘛和我說這些，又為什麼認定我們並不能在一起？」

卻不想，她搖了搖頭對我說道：「我不想？」

「那你吃吧。」肖艾一邊說，一邊將自己吃過的勺子用紙巾擦了擦，然後遞到了我的手上。

次日的早晨，我醒來時，只感覺頭腦有點昏昏沉沉。因為昨天一夜的睡眠質量實在是太差了，我在沒有睡著之前，一直想著肖艾與自己的對話；睡著后又開始不停的做夢，那些零零碎碎的夢，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可是卻消耗了我太多的精神。

重重打了一個哈欠，我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便開始了自己這一天的生活。

我該對她好一點，比以前要更好！如果在別人眼裡，她和袁真在一起像神仙眷侶，那和我在一起就是玉帝和王母，反正更高級！

我搖頭，示意我和肖艾之間並沒有受這件事情的影響，而後我又向她問道：「你呢？你自己現在又是什麼想法？」

肖艾一直沒有開口，直到我抬頭看著她的時候，她才看著掛在賓館二樓，用劣質霓虹燈彎成的「夢幻」二字，對我說道：「為什麼你會認為要放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自己呢？……我其實是個很透明的女人，而你身上的秘密卻太多。」

我略微思考了一下，回道：「可能和他從小的成長環境有關吧，他認定的事情，要他放棄完全是不可能的……和圖書我記得他上高中那會，學校規定，只要能連續兩次在月考中取得第一名的成績，就會有3000塊錢的獎學金。恰巧考試的前一天他發了高燒，上吐下瀉，整個人都是虛脫的狀態，可他還是咬牙堅持著考完了全部的科目，而且還拿到了第一名，整個學校的師生都感到不可思議……後來他就有了一個趙鋼鐵的外號……」

趙牧看了看與肖艾站在一起的我，最終選擇了沉默，他又坐回到了自己的車子里。當車子調轉車頭，燈光刺破夜晚的厚重時，我卻感覺到有點孤單。

「為什麼？」

「從我自己一個人開始生活的那天起，我就已經百毒不侵了！」

詢問肖艾，她說今天晚上就可以搬過來，她讓我將地址發給她，然後我們在小區的門口見面。

「後天最後一次不對外公開審理，判決結果也會在那天出來……趙牧今天帶我去見了為我爸辯護的律師。」

肖艾看著我，我以為她會同意，因為在我眼中她並不是一個很墨守成規的女人，何況我們只是同住一屋檐下，卻並不同房。

肖艾又往我的身邊坐了坐，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江橋，未來的時間那麼漫長，肯定不會一帆風順的，所以無論以後發生了些什麼，我們都做一個不輕易悲傷的人，好嗎？」

我和趙牧就像一個鳥窩裡，兩隻被遺棄的鳥，嚴寒的冬天，我們抱團取暖，分享了一隻蟲子帶來的喜悅，可如今他卻先飛走了。

……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和_圖_書她：「還有事嗎？」

我點頭，回道：「是的，你的態度值得我們學習。」

我覺得這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夜晚，因為肖艾又將住在鬱金香路上了，這裡有我們喜歡的便利店和廢棄的紡織廠，還有甜膩的玉米棒頭！

也許，我們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孤獨，我應該理性的去接受，而不是主觀的去放大這種情緒。這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因為充滿自我的人生中，總有那麼一段路會因為潮濕和過於荒涼，你必須自己走，卻沒有另一個人願意陪你走完。

稍稍停了停，她又轉頭看著身後的賓館對我說道：「明天你幫我找個房子吧，老這麼住賓館挺浪費錢的。」

聊完工作上的事情，我們又開始閑聊了起來，她向我問道：「江橋哥，你和趙牧怎麼樣了？」

我也迎著她走去，我們在離趙牧十來米遠的地方一起停下了腳步，氣氛一時有點尷尬。我心中恨不能拉住趙牧，然後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跟他聊一聊，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我轉身看著肖艾，終於將手上的安神粥遞給她，說道：「剛剛在路上買的，吃了有助於睡眠，你趁熱吃吧。」

……

賓館前面的空地上有一張長椅，長椅的旁邊是一盞很老式的街燈，燈光像流水一樣鋪在地上。我不知道這樣的設計是屬於街道的一部分，還是這個賓館的，但在此時此景下，還真是有那麼一點格調的。

「我能有什麼秘密！」

「我爸在主觀上已經認罪了，如果辯護狀態好的話，可www.hetubook.com.com能會少幾年，但不會低於六年，因為這類案件的最低量刑標準就是六年。」

……

我點了點頭，關於李子珊器重趙牧，在之前已經能看出一些端倪，我停了片刻之後，又向她問道：「那律師怎麼說？」

傍晚的時候，我通過同城網站在鬱金香路上找到了一個一室一廳一衛的屋子，最後以800塊錢一個月的價格租了下來。

「他現在的很多工作都是和李子珊直接進行對接的，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內幕很正常……為我爸辯護的律師，除了集團的幾個最高層，其他沒有人知道是誰。」

肖艾看著我，然後用一種寬慰的笑容對我說道：「我只是說如果……再說了，感情的世界里永遠是合合分分，你心裏其實也不會真的相信什麼天長地久吧？……因為我們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看了看手中的安神粥，對我說道：「一起吃。」

其實，我們三個人，如果換一個時間相遇，換一種方式相識，可能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過程。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其實我也為他做不了什麼，所有的忙碌、擔心、焦慮，都只是因為我是他的女兒。」

于馨陷入到了沉默中，許久才說道：「可是肖艾這個女人認定的事情，更不會改變，否則袁真師哥和她這麼多年的師兄妹情誼了，她也沒有做過袁真哪怕一天的女朋友……江橋哥，說句話，你不要生氣。在外人眼裡，肖艾是不是和袁真師哥最般配了？……如果她願意，和袁真師哥遠走到日和_圖_書本，在那裡，兩個人一起玩玩音樂，物質無憂，不是神仙眷侶的生活嘛，可她最後認定的還是你……所以感情這個事情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誰愛誰，誰不愛誰，大家都把心態放平和點，總有一天時間會給我們答案的。」

我看著肖艾，心中因為她的話而觸動，我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就將凡塵俗世里那些煩惱的根源看得太透，到底是得還是失？……

于馨自我檢討：「那天怪我，要不是我提議喊上趙牧，也許就沒有發生這個讓大家都很尷尬的事情了……希望沒有給你和肖艾之間造成太大的麻煩！」

我稍感踏實，我和肖艾即將為了琴行而努力，她又怎麼會輕易的離開呢？

于馨根據自己習慣的作息時間略微做了些調整，然後又將她自己的個人資料給了我一份，以後她會和肖艾一起成為琴行僅有的兩個老師。

我點了點頭，輕聲安慰道：「這段時間你如果忙的話，琴行的事情就交給我來弄吧。」

我嘆息：「一時半會兒的能怎樣？……又不是小時候打打鬧鬧！」

我一邊吃，一邊向她問道：「你爸的事情怎麼說？」

我點了點頭，然後又對她說道：「要不你就搬到我那邊住吧，反正還有一間空房。」

肖艾從我的手中接過，也沒有說話。

我沉默著站了一會兒之後，又對她說道：「吃完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不嫌棄。」

房子租下來后，我便立刻去超市替她買了拖把和簸箕這樣的日常衛生用品，然後又先行將屋子的里裡外外都打掃了一和-圖-書遍，而夜晚就這麼來了，我心中的陰霾卻被掃空了。

「整條巷子里都是你的街坊鄰居……如果我住進去，每一個人都會以為你有了一個能同居的女人……我沒什麼，可是如果有一天，我們並不能在一起。只剩下你獨自留在這裏，活在街坊們都認為你曾經有女朋友的眼光中，再想起那些生活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你一定會很痛苦的吧！」

「先別急著走。」

趙牧停下車后，肖艾便打開車子的後門從裏面走了出來，趙牧也在同一時間下了車，肖艾似乎對他說了一聲「謝謝」，而後便向我的身邊走來。

一份粥對應一把勺子，肖艾先吃了一半，然後將剩下的另一半給了我，她對我說道：「你要不嫌棄是我吃剩下的，你就吃吧。」

我將雙手的手指交叉放在一起，然後低下頭，自嘲般的笑了笑，說道：「是……我江橋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的很……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這個人沒了意思，你要走，我會祝你幸福的。」

「我呀？……就先這麼擱著唄……其實，在這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他已經對肖艾用情這麼深，江橋哥，你能告訴我趙牧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下午的時候，我將於馨約到了鬱金香路上的一個很商務的咖啡館里，我們喝的都是咖啡。閑聊了幾句后，我便切入正題，將肖艾做出來的排課表遞給了她，讓她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調整的。

肖艾微微一笑，我也摟住了她的肩膀，於是她與我靠的更近了，我的嘴唇好像碰觸到了她臉上的皮膚，又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