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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不太能喝酒，但我還是給他倒了一滿杯，對他說道：「今天晚上陪我喝一點，能喝多少，你自己掌握尺度。」

片刻之後，陳藝便回了我信息：「嗯，確實聽到過，說是于馨的個人作風有問題。」

趙牧端起裝扎啤的酒杯喝了一大口之後，又向我問道：「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麼？」

發完這條語音信息，我便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可是腦子裡還是想了一些事情，而我之所以找陳藝求證，是因為半信了肖艾的話，所以我對趙牧是有所懷疑的。我擔心他厭倦了于馨，而故意在我面前潑于馨的髒水。

「那你把他住院的地址和房號發給我，我自己坐高鐵過去。」

趙牧笑了笑，回道：「橋哥，你真的不用和我表達歉意。這件事情在我眼裡，頂多就算你對我的誤解，連偏見都算不上……我趙牧能靠自己的能力為街坊們的生活出一份力，更是榮幸。」

我就這麼通過陳藝的口，確認了趙牧並沒有騙我。那麼，是不是有可能，于馨在肖艾面前說了什麼關於趙牧的不是，而肖艾聽信了片面之詞，才對我有了這樣的提醒呢？

我嘆息，許久才說道：「我還是不相信她是那樣的女人，你和她好好溝通一下，看看是不是這裏面有誤會。而且以你現在的能力，要負擔一個她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這裏面真的有誤會，你就讓她考慮、考慮，是不是要退出這個圈子。」

「也談不上是什麼心事，就是覺得咱們兄弟關係疏遠了……另外，還有兩件事情想和你說。」我說完端起酒和-圖-書杯喝了一大口，然後看著趙牧。

等他接通后，我便說道：「蘇菡剛剛給我發信息，問你的狀況，你那邊到底搞定了沒有？」

「我和金秋準備訂婚了，前幾天剛決定的事情。」

趙牧看著我，一向堅強的他，眼睛里竟然含著眼淚，他哽咽著對我說道：「要是我哥還活著就好了……我想讓他過一點好日子，尤其是現在什麼都不缺以後，才更知道這種無法彌補的遺憾有多痛苦！」

天色將晚的時候，我收到了蘇菡主動發來的信息，她問我喬野現在的狀況。我的心裏頓時便有了壓力，趕忙給喬野打了一個電話。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挺為于馨感到遺憾和心痛的，因為她以前真的是一個很熱心、也很有個人原則的好姑娘，否則她不會在趙牧一無所有的時候愛上趙牧！

趙牧又將一大杯酒喝完，隨後回道：「嗯，我會努力去挽回的，畢竟這兩年的感情不容易。」一陣沉默之後，他又說道：「但前提是，這些都是謠言……否則，我不能接受這樣一個女人。」

趙牧那要拿東西吃的手停在半空，他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半晌才說道：「如果這都是你們內心的選擇，那我恭喜你們了。」

我有點驚訝：「怎麼突然說出這麼消極的話？」

等舒服了些，我又轉頭向窗外看去，夜晚竟然就這麼悄悄降臨了。此刻，眼界範圍內的所有建築物都被各式的燈光包裹著，而走在街上的人們，看上去都還沒有擺脫從冬天延續下來的厚重衣服。是昨天那場雨，讓和-圖-書南京城又降溫了。這讓我在淡淡的春意中，又彷彿看到了能呵出白氣的冬天，而滿眼都是徒勞了一個月後還沒有開枝散葉的樹木……

趙牧笑了笑，回道：「行。」停了停，他又說道：「橋哥，我知道你肯定有心事，因為你可從來沒有這麼逼我出來吃過飯。」

關於趙楚，我和趙牧有一樣的情緒，不禁也低下頭，眼角傳來一陣灼熱感！

我點了點頭，回道：「感情的事情，我也不好說太多，但是你自己得慎重處理，知道嗎？」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又轉移話題說道：「對了，我們很久沒有去祭拜過趙楚了……最近抽個時間，一起去祭拜一下他吧！」

將車開到停車場之後，我在街道旁找了一個茶館，要了一壺信陽毛尖和一些廣式茶點后，便開始消遣著等待趙牧的這段時間。

「行吧，你覺得這麼合適的話，我全力配合你，明天早上我就帶蘇菡去上海。」

我看著杯子里晃蕩的酒，失神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回道：「是。」

趙牧帶著一些失落回道：「聚少離多的兩個人，結婚之後，真的能守得住婚姻嗎？」

隔著電話，我好像都能看到喬野那失望的模樣，他過了片刻才對我說道：「那你明天先帶她來上海吧……秦苗那邊，我暫時還沒法說，反正她倆也不適合面對面，等和她見面的時候，就說秦苗迴避好了。」

趙牧向我舉起了酒杯，我們在這個夜晚第一次碰杯。將一杯酒一口氣喝完后，我又抬起頭看著他問道：「那你和于馨呢？……在hetubook.com.com一起也挺久了，有結婚的打算嗎？」

路上，我給陳藝發了一條語音信息：「今天，我聽到了一些關於，于馨個人作風上的負面消息，你在娛樂圈的人脈資源廣，有沒有聽到類似的風言風語？」

……

趙牧心力交瘁地搖了搖頭，半晌才說道：「這一年多，她老在外面演出，這本來也沒什麼，畢竟是她的事業和愛好。可是，她在的那個圈子卻太複雜……這兩年，我聽到了不少的風言風語。最近一次，是說她和北京一個唱片公司的老總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我更加驚訝了：「不能吧？……我覺得她挺愛你的。」

「你這麼堅持的話，那我聽你的……明天你起來后就給我打電話，我提前在酒店門口等你。」

「我知道。」

我點了點頭，隨後便拿起了自己的公文包，搭住他的肩向茶樓的外面走去。而這玄武門的附近就有一個夜市，也是我們曾經擼過串的地方。

「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謝謝你把生態城的項目帶回到了老巷子，我現在生活上的安逸，有一大半都是因為賣了其中一套補償房所賜……這個感謝是真心誠意的，因為你眼光和理念的超前，給街坊們帶來了很多實實在在的收益，也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包括我……想想那個時候，我和陳藝因為排斥拆遷，做了一些有損你的事情，是挺不應該的。」

確定蘇菡不會再發來信息，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隨後感覺有點口乾舌燥，便端起手邊已經有點發涼的茶，一飲而盡。

我看著他笑了笑，然後回和_圖_書道：「沒事兒，不是說好，來晚了就去吃夜市嘛……你還記得，咱們兄弟有多久沒在一起擼串了嗎？」

「行。」

這個夜晚，我和趙牧算是喝盡興了，我們都將車停在了玄武門這邊，然後各自打車去往自己的住處。

喬野難以置信地問道：「她人真的在南京？」

「嗯。」

趙牧頗為感慨地回道：「挺久，現在大家都各忙各的，能聚在一起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

我心頭又是一緊，回道：「今天我肯定抽不開身了，我這邊有點事兒。」

我心中鬆了松，隨後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不想蘇菡又發來了一條信息，她說：「江橋，這事兒我想了想，我來不及等到明天了，要是你方便的話，今天晚上我們就趕過去吧。」

「那行……我現在就去上海，到那邊弄個病床位，你明天早上就陪她來一趟上海吧……」停了停，他又補充著問道：「她這次回來帶有路了嗎？」

「千真萬確，我們昨天晚上還一起吃了飯，但是她不讓我和你說她回來的事兒，可現在你都弄出生離死別的感覺了，也就顧不上這茬了！」

我點了點頭。這兩年來，我在觀念上確實是有進化的，我不再像從前那麼守舊，也願意接受一些新的生活狀態，所以我剛剛的感謝並不是虛情假意……而趙牧也確確實實做了好事，這更是不容磨滅的事實。

「你別急啊，反正她人在美國，也不是說回來就能回來的，你先拖一下，我這邊還要和上海的醫院聯繫一下……」

時間一點點流逝，趙牧終於在快要九點的時候找到了www.hetubook.com.com我正在喝茶的茶館。一見面，他便向我道歉：「橋哥，會議的內容有點多，讓你等久了。」

「什麼事情？」

「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最早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聽的多了，就由不得我不相信了……而且這個圈子誘惑太多，又有幾個人進去后能全身而退的？……橋哥，于馨她已經不是那個大學剛畢業的于馨了。我趙牧也不是從前的那個純情青年……這個社會，會讓人改變很多。」

喬野「嗯」了一聲，隨後便掛掉了電話，估計是急著去上海那邊搭建表演的「舞台」了。而我也在這之後給蘇菡回了一條信息：「明天早上七點，我去你住的酒店接你，我們一起去上海，喬野在那邊住院了。」

各自落座后，我從老闆娘的手中接過了菜單，然後遞給趙牧，示意他先點。等趙牧點好后，我又要了一桶扎啤，想在這個介於冬天和秋天之間的夜晚喝個痛快。

我打斷了他，回道：「蘇菡她人現在就在南京……這次回來是專門為了看肖艾在南京的演唱會。這事兒我之前沒和你說，你要真想把這戲做逼真了，還是有點緊迫感，好吧？」

這條信息簡直是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蘇菡趕在喬野之前到上海，那不就成笑話了嘛。我回道：「你別這麼心急，我現在也不是很了解狀況，也就剛剛才知道喬野要在上海治療，醫院床鋪什麼的有沒有落實下來，那邊還沒有消息傳過來……我覺得，咱們還是明天妥妥噹噹的過去，別給那邊多添麻煩。」

「沒有，她不想惹麻煩，有路留在美國給保姆照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