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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這個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毋庸置疑！

我爹之所以會死，是因為我要救他出來？

這個女孩其實極度缺乏安全感，所以拚命想抓住點什麼。

而吸星大法，更是只有歷任教主才有資格修鍊的武功！

兩天後的夜晚，向問天頭戴箬笠，悄然潛進洛陽城，來到了綠竹巷。

不對！

「不，不記得。」任盈盈下意識回答道。

楊蓮亭為了維護聖教，不得不先下手為強，殺了我爹爹。

「大總管，你告訴我這些，到底是為什麼？」她猶豫片刻，幽幽問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這是因為我答應了你父親不殺你，但我怕如果我不告訴你這些事實和真相，你以後還是會蠢到和我作對，甚至想要殺我！我可不是個迂腐的人，如果真讓我發現你這麼做，我也只好毀諾殺人了！」

任盈盈面色煞白，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這一笑，如同千樹萬樹梨花開，竟讓她怦然心動。

她這個字一說出，她就見對面這個男人突然笑了。

咕咚。

「聖姑已恢復自由身，她依舊是聖教的聖姑，你們各自昭告手下，一切都和之前一樣，不準有任何無理！」蘇乙吩咐道。

「回老爺的話，夫人正在沐浴。」紅泥笑嘻嘻道。

他說只要我殺了向問天，就讓我做光明右使，還傳我吸星大法……

任盈盈沉默半響，道：「綠竹翁，聯絡向叔叔，就說我要見他，我發現了楊蓮亭的致命弱點！」

以教主對自己的疼愛，自己又立功表了忠心，會不會提前讓自己和爹爹見面？

兩人都吃了一驚，隨即急忙應下。

不等他們發問，蘇乙拿出《易筋經》來，遞給就近的童百熊。

任盈盈胸腔起伏，神色複雜，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兩人又驚又喜，不敢置信，童百熊急忙翻看兩眼，失聲道：「真的是《易筋經》！」

「盈盈怎麼欺瞞向叔叔？」任盈盈道，「不過此時說來話長，向叔叔，不如先坐和*圖*書下，容我慢慢稟告。」

蘇乙擺擺手：「你們是聖教的中流砥柱，但奈何武功差了些。武功不好卻身居高位，如何服眾？」

「東方不敗那狗賊布下天羅地網通緝我，為了躲避他們，路上耽誤了。」向問天解釋了一句，「盈盈在裏面？」

任盈盈內心震蕩，不能平靜，她想說什麼，卻突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像是梗住自己的喉嚨，一層霧氣迷濛自己的眼睛。

當然，這一個月他也不會閑著，輕功、點穴、槍法、刀法，他還有得練呢。

任盈盈盯著近在咫尺的這雙眼睛，這雙眼中有認真、誠懇和冷漠，但就是沒有半點嚇唬她或者騙她的跡象。

「當然記得，」向問天點頭，「當年若非教主一直閉關不出，東方不敗這狗賊怎麼會有機會造反？」

「綠竹翁，以後不要這麼叫楊蓮亭了！」任盈盈幽幽一嘆，「這個人，我們一直都錯看了他。」

誰會把仇人的女兒培養成下一任的教主？

他闊步向屋裡走去。

頓了頓，綠竹翁微微猶豫，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向左使還說，楊蓮亭偽裝很深，其實是個狠辣殘酷之輩，聖姑你這次大概率是回不來了，所以他想請我和他一起走。」

「是，聖姑！」

「是我！」向問天摘下箬笠，露出自己的面容。

這種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哪怕不放出爹爹，只是說幾句話也行，只是把解藥的配方告訴自己也行……

是畏懼，是佩服，也是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任盈盈若有所思緩緩點頭。

任盈盈頓時心中一凜。

任盈盈莞爾一笑：「差點忘了，向叔叔你一直是無酒不歡的。綠竹翁，你先出去吧。」

伸手一摸，才發覺自己整個後背都被冷汗浸透了，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殺害爹爹的罪魁禍首，竟是我自己？

「在！向左使隨我來！」

「可以下黑木崖嗎？」任盈盈道。

「之和_圖_書前人多眼雜，不便細說，這是少林《易筋經》，乃是你們辦事得力的私下獎勵，此事不得為外人知曉，明白嗎？」

不！

頓了頓，蘇乙嘆了口氣，語氣突然柔和許多：「盈盈，教主是真拿你當自己的孩子，我也是為了他，才決定這樣安排你的前程。也許再過些年，我和教主就不再管教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聖教就是你的了。就算為了別讓教主傷心，你也別心急，好不好？」

任盈盈挑了挑眉：「他還說什麼了？」

「楊蓮亭……」任盈盈面色複雜喃喃，這個人在她心中，已經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光明右使繼任教主，甚至成為了日月神教一種心照不宣的潛規則。

等這兩人記下《易筋經》的內容后離開后，蘇乙忍不住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笑容。

「這次我得了少林《易筋經》，此經修來的內力，雄渾沉穩，海納百川，且進展極快，最適合你們。」蘇乙道，「你們現在記下經書內容，不得私下抄錄！回去後勤加練習，一個月後的今天，我要親自檢查你們的練功進度，看看你們是否有所懈怠！」

她漸漸回過神來，只覺后心發涼。

可現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可這怎麼可能？

「盈盈，你說你發現了楊蓮亭的致命弱點？」向問天話鋒一轉，「可真有此事？」

「你怎麼知道？」任盈盈問道。

「殺不了也沒什麼，只不過你以後就不再是日月神教的聖姑了。」蘇乙淡淡道，「你可以去你任何想要去的地方，過平靜的生活，最好不要再踏足武林半步。因為給你機會你都抓不住，這說明你根本不適合在江湖中生存，還是老老實實做個普通人去相夫教子吧。」

是欺騙嗎？

「如果、如果我殺不了向叔叔呢？」任盈盈完全猜不透蘇乙的心思，她頭一次發現，一個人居然可以高深莫測到這種地步。

綠竹翁覺察有高手靠近，頓時警和圖書惕喝問：「誰！」

是我，害死了我爹爹？

蘇乙對她神秘一笑，卻不作答，而是話鋒一轉：「還記得你父親長什麼樣嗎？」

「其實爹爹對東方不敗不是沒有防備，但他還是被東方不敗得逞了，你可知這是為何？」

當晚任盈盈就離開了黑木崖。

爹爹死了，向問天如喪家之犬般逃走，自己也生死難卜……

「聖姑你沒事了？」綠竹翁非常激動，「楊蓮亭這狗賊沒有為難你嗎？」

和任盈盈見面后，向問天很激動：「盈盈，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蘇乙這麼安排，分明是想把她當做下一任的教主來培養！

她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東方不敗寵溺看著她笑的樣子，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竟發現蘇乙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綠竹翁一愣，臉色茫然。

「好！」向問天沒有拒絕，大咧咧坐了下來。

「也許不久後有五嶽劍派，或者少林武當的人會私下找你。」蘇乙負手隨意道，「這些人會表現出很神異的能力，說得天花亂墜，想要讓你和他們裡應外合，顛覆聖教。到那時候，你不妨先答應下來，將計就計。」

任盈盈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向左使！」綠竹翁驚喜道，「聖姑等你兩天了！」

她很快回到了洛陽綠竹巷，綠竹翁還在這裏等著她。

而修鍊《易筋經》的小白鼠也再次找到了，一個月後如果沒問題，蘇乙就會立刻修鍊《易筋經》，化解《吸星大法》的弊端，讓異種真氣彼此融合。

蘇乙決定把她想要的東西都給她，他相信，任盈盈一定會成為一顆不錯的棋子的。

她幻想著如果自己沒有和向問天密謀，而是在向問天找到自己的第一時間就向教主檢舉他，那會是怎樣的結局？

「這……大總管，屬下何德何能，竟得教主、大總管如此厚愛？」上官雲激動道。

任我行也好，東方不敗也罷，包括日月神教前面好幾任教主，都是從光明右使這個職和-圖-書位榮升教主的！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讓你以後別做蠢事，免得將來重演像今天這樣的慘劇！」蘇乙似笑非笑。

「綠竹翁，給向叔叔上茶。」任盈盈吩咐道。

蘇乙一邊思索著關於接下來的布局和打算，一邊回到了綉樓里。

「當然，我理解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為人子女，為父報仇天經地義。」蘇乙悠然道，「你想殺我，我給你機會，那就是等你學武有成，你我可以設擂公平一戰，簽生死狀，無論誰生誰死，這筆賬都一筆勾銷！」

那就來吧。

向問天完全被這個話題所吸引，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對呀……這件事，我也一直耿耿於懷……」

「楊蓮亭這個狗雜種！真是心狠手辣！」向問天眼中迸射出仇恨之色，咬牙切齒道，「這次之所以壞事，全因這個奸佞小人！真是後悔啊，當年為什麼我不早殺了他？」

「不，是六歲半。」任盈盈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在我記憶中，我和爹爹沒見過幾面，他一直都在閉關練功，有時候一年都見不到一次。小的時候，反倒是東方叔——是教主陪我更多一些。爹爹出事後，也是教主把我接到他的身邊，一直讓綠蟻照顧我長大。」

「有！」綠竹翁急忙道，「向左使知道聖姑你的計劃后，很為你擔憂，覺得你不該把性命寄托在東方不敗一念之間。」

蘇乙正色道：「我有個重要任務，需要你們其中之一去完成，這件事做好了就是大功一件！一個月後，誰修鍊的《易筋經》進度更高，誰就領此重任！」

他看著任盈盈道：「如果你能殺了向問天，我自會遵守承諾，傳你吸星大法，還讓你做光明右使。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聖姑！」

「教主之所以不來見你，是因為他知道我不會殺你。」蘇乙道，「我跟你說過的話，跟他都說過。」

說到這裏，他突然湊近任盈盈，盯著她的眼睛嚴肅道：「千萬不要自作聰明和-圖-書，自以為是，答應我，不要給我自毀承諾的機會，好嗎？」

「十二年前，你七歲。」蘇乙道。

不出意外的話，任盈盈一定會殺了向問天做投名狀，然後蘇乙真的會兌現諾言，傳她《吸星大法》，並封她為光明右使。

便在這時，長老桑三娘走了進來，對她恭敬一抱拳：「聖姑，大總管有令，從現在起，你可以隨意走動。」

「當然，」桑三娘微微一笑，「聖姑可以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不必！」向問天笑呵呵一擺手，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壺來晃了晃，「有酒足矣。」

不——

所以——

紅泥和綠蟻前來問安，後者眼神還帶有些許忐忑，蘇乙恍若未見，左右看看問道：「夫人呢？」

另一邊，蘇乙告別了任盈盈，再次召見了童百熊和上官雲二人。

頓了頓，蘇乙看著任盈盈接著道：「任大小姐，接著說回之前你問的為什麼。」

就是因為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她才懷疑這是個陰謀！她才懷疑這是個誘餌！

「是！」綠竹翁急忙道。

說一千道一萬，還是眼前這個人殺了爹爹！是他！都是他！

童百熊和上官雲齊齊一凜，急忙抱拳道：「屬下敢不從命？」

「向叔叔有沒有找過你？」任盈盈問道。

「他學了爹爹的《吸星大法》，又吸了爹爹畢生功力，已成氣候，想要殺他，只怕千難萬難。」任盈盈嘆息道。

任盈盈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緩緩點頭：「好。」

「他還說，跟著他，才能給聖姑你報仇！」綠竹翁道。

「向叔叔，我在東方不敗那裡哭了一場，承諾絕不報仇，他才肯放過我！」任盈盈很激動，「楊蓮亭還想喂我吃三屍腦神丹，好在東方不敗攔住了他！」

等綠竹翁出去后，任盈盈道：「向叔叔，你還記得爹爹昔年被害前，曾頻頻閉關嗎？」

這是誘餌嗎？

這是任我行離開任盈盈那年，任盈盈的年齡。

蘇乙表情滯了滯，突然意識到自己好久沒交公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