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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看中的能力，結果是個雞肋。

還用說嗎？

「這個……」蘇勝輝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谷小白直接給江衛灌流量。

在一個偶像的身上花一千塊錢，已經算是追星很瘋狂的了。

什麼時候，連流量都得拼實力了？

拿不出這筆錢的人，肯定就不是他們的目標用戶。

看看，看看，谷小白把流量們都逼成什麼樣了！

一方面是在吐槽這個「商業價值排行榜」的不靠譜，另一方面，也有酸的意思。

鐮刀太多，韭菜不夠了。

正常男生誰看腐劇，粉男流量啊……

現在的蘇勝輝，就有點後悔把俞文鴻請來當自己的副總裁了。

比最討厭更討厭的，是別人質疑她的能力。

飛線傳媒，會議室里，總裁蘇勝輝、副總裁兼藝人部經理俞文鴻等人，圍著一份新鮮出爐的報告，眉頭直皺。

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把郝凡柏掃地出門，把俞文鴻請回來了呢？

「我覺得，我們應該以谷小白為目標，學習一下他的方式，在打造流量方面，至少也要向谷小白的方向靠攏……說起來，佟雨和邵陽陽這個組合倒是不錯，各種指標在我這裏，比陳彩和石步兩個最頂級的流量健康多了，按照模型分析，後續發展應該會很不錯，值得好好培養一下。特別是今年七月份之後，宣傳費用明顯變少，但各方面的收益明顯增多了……」

「不是不滿意，而是說我們必須要對股東負責。」蘇勝輝苦笑，他是不滿意啊，但是收購俞飛鴻的公司，是董事會的決定，把俞飛鴻安在這個位置，也是董事會的決定，他不過是一個高級打工仔而已，對董事會的決定也無力反對。

但是這麼多的資源，懟誰身上，誰都能成頂流。

總覺得自己賺錢了，自己牛逼了，被粉絲們寵著，就敢給公司、經紀人講條件，耍大牌……

當時董事會看的是俞飛鴻獨一無二的炒作頂流的能力。

作品，卻是自帶安利的，可以自行裂變。

「有的是因為形象不符合，譬如這家主打男裝的服裝品牌，認為我們的明星腐劇出身，而且衣品不行，不heｔｕbｏok•ｃｏｍ•ｃｏm符合男生的審美……」

因為谷小白接一天代言，就虧一天的錢啊！

一個小小的保安，還和我競爭？

前兩天新出的明星「商業價值排行榜」上，飛線傳媒的陳彩和通過一部腐劇火爆的新偶像石步，再次高居「商業價值排行榜」前二。

想要給這場會議定個調子，卻又拿不準。

也由不得這些高端品牌，選擇的時候不慎重。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對她的工作指手畫腳。

好作品，真的是自帶流量的。

已經有網友，說「商業價值排行榜」是飛線傳媒開的了。

粉絲們的行為，真是迷之操作。

而且，頂流還不好管。

那真是要勝天半子啊！

在離開之前，他看到俞文鴻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但是現在看來，頂流並不等於一定能賺快錢。

說到這裏，大家又都沉默了片刻。

他們旗下的其他偶像，依然霸佔商業價值排行榜，成績可謂非常耀眼。

更別說還有一些貴婦級別的護膚品，一小瓶就要五千塊了。

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爭奪流量，消耗了太多的資源了。

「我也知道蘇總在擔心什麼。」俞文鴻道，「咱們上半年是虧損的，但是上半年是播種期，真正的收割期是在下半年。」

「不說別的，暑假檔這幾部劇，咱們的收入就非常好，而且流量和熱搜，一天十幾個之多，明星商業價值榜上高居榜首，這個就是金指標，能讓贊助商乖乖掏錢找代言的。」

但是一千塊錢還買不了半套中高端的大牌護膚品。

這段話，聽得在場的一群人，眼皮直跳。

「從我們市場的角度來看，現在我們的路線，已經走偏了。如果是之前，這種路線是沒錯的，頂流賺快錢，快速迭代，這其實是一種正確的發展模式。」

歸根結底，一方面是因為大量的資源堆在了兩個頂流身上，除了兩個頂流之外，其他方面幾乎毫無建樹。

不過，俞文鴻這人還比較彆扭，有話不當面說，就看著市場部副總裁，心裏扎小人。

其實這麼說，對俞文鴻有點不和圖書公平，畢竟她確實是堆出來了幾個新的頂流。

呸，弄不死你！

「我覺得，我們目前的路子是不是錯了？」在會議室里，蘇勝輝斟酌著語氣，對俞文鴻道，「俞總，咱們是不是要調整一下？」

而這些人，時間往往是不值錢的。

一場會議，對俞文鴻來說，幾乎就算是閉門打臉會。

在電影方面，今年飛線傳媒幾乎顆粒無收。

一個頂流，再怎麼堆，能帶來的收入也就那些。

問題來了，這些貴婦級別的護膚品，利潤是多少？

「但是，現在不行了……」

把兩個月都沒正式露面的谷小白死死壓在下面。

「哦？這麼多？」蘇勝輝問道：「對方的原因是什麼？」

當第三場華流演唱會開場的時候，國內的娛樂圈，也已經進入了暑假檔的最終盤點階段。

護膚品是消耗品，一套護膚品，對許多人來說，就是兩三個月的用量。

至於流量的電影？

事實證明，流量已經是不容忽視的新現象，移動互聯網時代的新生態，連燈塔國的總統都流量化了，何況其他人。

不然硬生生靠炒作，那是什麼級別的支出？

在優秀項目的投資方面，也沒有什麼建樹。

過了一會兒，市場部副總裁走出去，見到俞文鴻在走廊里鐵青著臉，捏著一根煙在抽，頓時眯起了眼睛。

為啥？

現在的飛線傳媒，已經成了膚淺、短視、快餐、冤大頭的代名詞了。

「有的是因為粉絲群體的原因，贊助商雇傭數據公司進行了調查，認為我們明星的粉絲群體的消費力不足……」

「蘇總是對我的工作不滿意？」俞文鴻非常不爽。

在二線梯隊的培養方面，幾乎完全掉隊。

「而且，最近經濟不好，許多行業認真調研過，發現明星代言人對他們產品的銷量並沒有明顯的提升，所以這幾個月，各大讚助商對代言人的選擇，也越來越慎重了，有的時候寧缺毋濫，寧願不請代言人……」說到這裏，副總裁又道：「說到底，現在流量圈裡的競爭，越來越激烈了……沒有一點實力，真的不敢說自己真的是ｗwｗ.heｔubｏok•ｃｏｍ.ｃoｍ流量。」

谷小白給他們製作的那首《偷臉賊》，以及郝凡柏的華流演唱會啊！

這也太難了！

蘇勝輝真的有點累了。

打榜、聲援、控評之類的，只需要時間就夠了。

培養流量是一個雙刃劍。

說到這裏，市場部經理頓了頓：「大概也是因為被收割了太多次了，已經沒有可以收割的韭菜了。」

為啥谷小白不接代言？

但流量卻也不是全部。

蘇勝輝伸出手來敲著桌子，表面上皺眉沉吟，心中哭笑不得。

更何況，從去年開始，所有的流量都要干一件事。

就你這樣的，還搞什麼大婚？

覺得自己有點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樣子。

幾乎已經將粉圈裡可以搜刮的錢都颳了一遍。

江衛這個走紅方式比較特別，是一帶一。

他頓了頓：「現在，除了流量之外，他們真的沒什麼可貢獻的了……」

俞文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關上門，摔了一會兒東西，發了會脾氣。

說著，那名副總攤開了面前的文件夾：「我這裏僅僅七八月份丟掉的，就已經超過30個了。共計有食品類10個，服裝類3家，化妝品護膚品5家，手機電子產品類2家……」

低端的護膚品，連一點自己技術都沒有，連點有效成分都沒有的護膚品，賣出去多少份，才能賺到一份高端護膚品的利潤？

這是在等我的嗎？

而一旦流量堆到一定地步，再炒作，堆資源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但是，在商業價值排行榜之外，事情並不那麼美好。

這大概是這個時代，最荒謬的一件事。

說到這裏，就連蘇勝輝也哭笑不得。

這些大牌護膚品的目標客戶，一年在護膚上，大概會消費5000元以上。

誰讓有一個谷小白呢？

意思是能買100份的，咬咬牙買300份。

一部爆款電影，可以賣幾十億票房。

誰讓除了谷小白之外，還有付文耀、306等人，甚至現在還湧現出了江衛、莫蘭、若英等人呢……

幾個億就不錯了，恐怕扣掉宣發的錢，能不賠錢就不錯了。

只有作品，是能夠在你躺著的時heｔｕｂｏｏｋ•cｏm.cｏm候，都能幫你賺錢的。

做流量經濟，做到最後，總有一種三個壺兩個蓋的感覺，需要隨時騰挪，比玩雜耍還累。

現在，飛線傳媒的幾個頂流，滿身代言接滿，整天走穴站台參加綜藝，就算是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能有幾個工作日？

他本意是讓俞文鴻再參考一下江衛的形象、走紅軌跡之類的。

就算粉絲的錢是大風刮來的，也不可能刮這麼快啊。

流量自帶熱度，但也自帶天花板。

大姐，不對，大嬸，我也不是針對你啊，我的工作就是拿數據說話啊！

時至今日，電影和大IP，依然是賺錢的主力軍，內容依然是王道。

真的是把流量市場各方面佔得滿滿的。

「我這邊，有幾個本來已經談好了意向的代言，現在對方又猶豫了。說感覺我們的明星不合適。今年四五月份以來，這樣的高質量大品牌代言，已經丟了好幾個了。到了八月份則是顆粒無收，目前對外公布的各種代言，幾乎都是五六月份就已經談妥了的。」

敢讓流量來拍電影的，幾乎有一個算一個，虧掉了褲子。

我的藝人接不到代言，肯定是因為你擋了我的路！

好的平台，也真的是自帶流量的。

接綜藝，接代言，各種曝光炒作熱度，固然是保證有流量。

藝人在那裡耗著，經紀人、工作室團隊等一堆人就都得跟著，各種熱搜買著，各種通稿發著，這是什麼開銷？什麼成本？

歌手，果然還要回歸舞台。

除非他們像谷小白一樣，自己就可以攪動風雲，讓所有的熱點追著他跑。

說到這裏，負責市場部的副總裁頓了頓：「粉絲消費力低還在其次，還有活動刷銷量之後，再集體退貨的現象，極大地損害了贊助商的信譽，這件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谷小白我競爭不過也就罷了，你一個屁都不會的人，連我旗下的流量都不如呢，憑什麼那麼火？

你這個江衛，你何德何能？

而罪魁禍首，還是谷小白。

那就是和谷小白搶飯吃。

再看看那邊專心做內容的郝凡柏，就算是沒有谷小白，手頭也已經推出來了幾個繼和-圖-書任者，華流演唱會也已經做起來了。

在會議結束之後，她鐵青著臉，摔門而去。

大量資源堆在頂流的身上，炮製出來了幾部爆火的電視劇沒錯，但是電視劇的影響力，卻往往是有限的，有時效性的，一波熱度過去之後，無以為繼，只能在粉圈圈錢，卻完全賺不到路人的錢。

粉圈畢竟是主要收割女性群體，男性市場就算了……

畢竟，別家的人壓根就沒能上榜。

「別的我不說什麼，但是俞總您說，明星商業價值榜是金指標，這個我是不贊同的。」聽俞文鴻說完，主管市場部的一名副總裁不滿了。

上半年的時間里，谷小白的三專連發，碧海騎鯨，華流演唱會，聯名定製的周邊，互動解鎖……

但是這個時候，蘇勝輝卻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初付文耀對記者說的話。

這真是瘋狂內卷啊！

今年藝人流量那麼好，熱搜不斷，各種代言接到了手軟，但是飛線傳媒年中盤點，今年上半年的利潤，同比非但沒有上升，反而下降了不少，仔細算了算，竟然還是虧損的。

因為流量是不要錢的。

所有去過華流演唱會的明星歌手，幾乎咖位都提升了一個等級，四小天王之後，華流空白了許久的頂級神格，已經隱約有了幾個競爭者。

接代言是賺錢，但是成本也高啊！你人得一直在那裡耗著。

變著花樣收割。

感受著俞文鴻的目光，他如坐針氈，終於還是開口道：「我這邊有些消息，許多推了我們代言的客戶，對那個新崛起的江衛倒是很感興趣，你參考參考……」

現在的流量明星，動不動要求自己的粉絲「買一咬三」之類的。

然後開始瘋狂撓牆。

俞文鴻這傢伙，完全就是窩裡橫，踩著霸著郝凡柏，從前夫那裡偷點資源，才能出成績啊……

「歸根結底，粉圈裡優質的，有足夠消費能力的粉絲，目前幾乎都已經被谷小白收割光了。」副總裁苦笑，「目前，流量的市場也在下沉，而且下沉的越來越厲害，總的來看，似乎流量的粉絲們數量龐大，圈粉容易，但是他們的消費力越來越弱，能夠創造的價值也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