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牢獄之災
第7章 【神遊】
一眾李氏山賊嘍啰見來者不善，頭領身亡，不知是誰先哭喊一聲騎馬便跑，其他人紛紛效仿，在雨中倉皇逃竄。
「噠噠噠……」
又一群人馬湧來。
【相貌】三十六（英俊絕倫、器宇不凡、當世無雙）
他更相信這是類似遊戲般虛幻的世界，不然說不通。
前方是李家大鎚哥，人馬近兩百。
鄭修翻了一個白眼。
鄭修作出決定。
「速速過一個偵查！」
【他們一時間未發現你的身影。】
該用「喪心病狂」。
鄭修此刻心情很複雜，不由生出幾分目睹老朋友遠去的傷感。
在指路牌處，鄭修快速進入。
痛意退去，鄭修心有餘悸。
「為大當家報仇！」
【四周潛伏的山賊數量，超乎你的預料。】
午膳過後，鄭修攆走要蹲牢前給鄭老爺守門的拉布拉多，再入心牢。
【體格】二十（虎背熊腰）
碰上了再說吧。
【你認為，這似乎是一個熱鬧的村莊。】
鄭修撇撇嘴，沒理會身後的白鯉村，往前走。
一行行文字浮起，鄭修鳥都不鳥，一記鐵山靠，將扭曲的文字撞成煙霾。
【你進一步深入門徑。】
天色昏沉，濃霧撥開，鄭修急匆匆撞開濃霧，一路奔襲，氣息平穩。
「哈哈哈——」
【你察覺到，一旦前進，便很難回頭。】
血的紅，雨的清，泥的黃，混成一滴滴，落下時像一朵紅花，綻在李大鎚的屍體上。
鄭修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眯眼看著眼前飄出的文字，暗自咂舌，有幾分納悶。
「說不定真能速通？」
牢房的環境得以改善，鄭修哼著小戲曲，心滿意足，閉眸踏入心牢。
【你頓悟「神遊」！】
【體質】十一（陽盛體健）
作為一名畫師，能散發出無形氣勢震懾他人……合理。
雨刮不散，風吹不亂。
【出生】畫師
鄭修彈指，蚊蚋小字在虛空生成。
「呼……」
他目前仍不知道這麼玩下去能得到什麼，但鄭修似乎有些上癮了，這癮頭沖淡了死亡的痛苦，越發上頭。
鈔能力永遠是那麼樸實無華。
濃霧中，黑色的細粉如蒼蠅般，組成了一行頗為醜陋的字體。
【震懾（略懂皮毛）】在特定的時機，你所散發出的無形氣勢，有可能令對方嚇得肝膽俱裂，令你不戰而勝，但這極少發生。
先說說這裏的地理位置。
鄭修早知道李大鎚在急忙中習慣橫來一刀，他脖子一縮，一記滑鏟從馬肚子下滑過，順著沖勢一肘頂到小母馬胯|下，滑鏟起身瞬間，山賊丙正好在不遠，鄭修趁著小母馬胯|下吃痛將李大鎚顛下的混亂，奪手搶過山賊丙的刀。
【你被憤怒的「李氏山賊團」亂刀砍死，成為野林肥料，或許多年以後，在你的滋潤下，這裏將長出茁壯的參天大樹。】
「鋪天蓋地？」
「呸！皇城哪來的神武堂，狗賊，速速受死！」
皇城禁軍中是有這麼一個官職，卻不是「鄭善」罷了。
這熟練程度令其餘山賊驚在原地。
二娘帶來了不少物資。
在鄭修一邊在雨中鑽小樹林，暗道這條彎彎曲曲的小路怎的沒完沒了時。
熟悉的「開幕式」。
直到鄭修在官道上碰見山賊頭李大鎚，暴雨方才落下。
正所謂人要臉樹要皮。
【雙足難逃七百四十條馬腿。】
【年齡】三十二（正值壯年）
你這是在攻城呢？
林中驚慌蟲鳴霎時俱寂。
但鄭修右手側是陡峭上峰，若是攀爬……鄭修目測很難，摔成肉泥的概率極高，不做考慮。
暴雨中。
鄭修扭扭脖子，在心愛的和-圖-書金絲藤上撥弄幾下，收拾心情，再上官道。
【即將進入第二幕·山村詭事。】
輕車熟路地走向「速刷」路線，從一開始的半時辰，到後來的數分鐘，鄭修的動作越來越純熟。
這還是在暴雨滂沱下，光是「敬業」二字已經無法形容四大家族的行為了。
山賊首領李大鎚的招式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招，甲乙丙丁的配合永遠都是存在著漏洞。
走著走著，急促的馬蹄聲至，摧枯拉朽地蓋過了雨聲。
尼瑪一個山賊團足足上百人？
鄭修逮住一根羊毛往死里薅，薅至如今，他的化身已經脫離了「腎虛猛|男」的範疇，進階成真正的猛|男畫師。
很快下雨了。
林氏山賊團。
只見一片浩浩蕩蕩的人影，騎馬來襲。
【即將進入第二幕·山村詭事。】
噗通！
但半晌后，鄭修釋然。
李大鎚剛想喊話此路是我開，鄭修卻猛地抓住幾錠銀，先聲奪人：「皇城神武堂禁軍統領鄭善在此！下馬！打劫！」鄭大猛|男雨中狂吼，同時瞄準李大鎚與他座下母馬的面門，掄臂砸出碎銀。
以畫服人。
李大鎚即便在之前的「讀檔」中被薅了千百回，但每一次對他來說都是新的體驗。眼看蹲了一夜辛辛苦苦才守到的「肥羊」竟敢反搶他，李大鎚又羞又怒，捂住左眼，指縫間溢出鮮血，又被雨刷下。
【死。】
鄭修已記不清是第幾次踏入【白鯉村】鬼蜮。
「得，速通失敗。」
【即將進入第二幕·山村詭事。】
濃霧粘稠，糊住了鄭修的眼。
【或許是錯覺吧，你心裏想。】
【步法】十（靈巧敏銳）
就像這路真是山賊們開的似地。
他隨口胡謅了一個軍職。
鄭修默然，靜觀其變。
這時他【直覺】又一次觸發，打了一個激靈。
一連死了四次，鄭修渾身痛
和*圖*書得快散架了，不得不躺在柔軟的被褥上休息，微微喘著氣，閉目養神。鄭修一連見了三次同樣的文字。
鄭修速刷數百回，如今化身短板得到彌補，鄭修也有了進入白鯉村的底氣。
他周圍忽然湧出了一陣霧氣。
太離譜了。
粗略估算，足足上百人。
「假如？」
「是他殺了大當家！」
【你即將完成「白鯉村·第一幕：雨夜不帶刀」。】
難得親力親為地將被褥鋪在屁股下，鄭修在被褥上蹦躂幾下，感受著腚下柔軟。
浩浩蕩蕩，雨中，那人數之多，讓鄭修頭皮發麻。
況且，他在幾大山賊家族的嘎嘎亂殺中，已經很久沒刷出「得到歷練」的提示了，羊毛似乎薅盡，再去送死……不得勁。
疤老六是個人才。鄭老闆享受著豐盛的午膳，暗自琢磨著要不要挖走疤老六，許他富貴，讓他替自己賣命。
中午，疤老六不等鄭修吩咐，主動給鄭修添小灶，送上豐盛午膳，並悄悄說，二娘託人帶的美酒已然到位，一邊說還舔著臘腸般壯闊的嘴唇，看樣子那微微泄出的酒香讓他饞極了。
斬死李大鎚后，山賊團敗亡，鄭修回頭看了一眼，白鯉村便在身後。
演了千百回，鄭修第一次將整套流程走得如此順暢，他忍不住大笑著，心中豪氣頓生，崩了一個口子的彎刀在雨中一抖，斜斜指著李大鎚的無頭屍。
李氏山賊團。
無非就是「勝敗乃兵家常事，大俠請重新再來」而已。
射人先射馬，殺人先砍頭。這一套流程鄭修在不斷死亡的摸索中早已是滾瓜爛熟，李大鎚跌落馬背，鄭修如泰山壓頂，一腳踩住李大鎚握刀那手，手起刀落，李大鎚那兩目圓瞪的腦袋骨碌碌滾到一邊。
怎會如此熟練？
【你在猶豫是否繼續前進。】
被砍回現實的鄭修在被褥上因疼和*圖*書痛屈成了蚱蜢。
從鄭修遭遇山賊團、報家門、丟銀子、滑鏟、殺死李大鎚，這一個流程不過眨眼功夫，李大鎚便人頭落地。
化身【鄭善】早已等候多時，蠢蠢欲動。
咕嚕……
【姓名】鄭善
離譜。
葉氏山賊團。
那就掉頭。
……
他在鬼蜮四次，無論選哪個方向，哪個岔路，都碰見了山賊團。
再一次熟練刷掉李大鎚，嚇跑李氏山賊團，看著身下的無首屍，以及驚慌逃離的脫韁馬，鄭修從屍體上奪過刀鞘收好彎刀，沒有猶豫轉身回到路牌分岔處。
【你無意中散發出的氣勢驚退了「李氏山賊團」，領悟特質「震懾」。】
【氣運】十一（小有福佑）
【你區區一名尋常畫師，怎能斗得過鋪天蓋地的山賊團呢。】
這次偵查出的信息非常詳細。
好，點數出暴擊了。
這世道不對呀！
【意志】三十一（忠貞剛烈、堅若磐石）
死著死著也就習慣了。
插旗沒完沒了了是吧。
本來砸在身上嗤嗤痛的雨點驟停。
鄭修越想，越覺得鬼蜮呈現給他的世界，並不是目前所在的大乾。
跑出數百米，鄭修聽見官道上傳來動靜，但鄭修卻無所謂了，他走得果斷，加上通往白鯉村本就有一條小路，他們很大可能會循著官道追，或是搜林，一時半會未必能找上。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
正所謂為商之道，在於一字——薅。
天色已黑如墨，加上暴雨掩飾，鄭修循著小路快速前行。
鄭修過了一個偵查，偵查失敗。
【你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足跡，與狼藉的灌木叢，你發現，假若對方有著精湛的追蹤經驗，你即便躲在樹林中，也難以脫身。】
左手側是聽似平和的白鯉村入口，以及小樹林兒。
鄭修將那小盆栽放在陽光底下，瞅著牢房內的那一抹嫩綠，越看越歡喜。ｍ•hｅｔubook.cｏｍ.coｍ
【你無意中發現，在林中，有一條由許多人踏出了小路。】
臨死前，這行文字讓鄭修生出一種被嘲諷的錯覺。
「你他娘地還敢搶我李大鎚？」
鄭修跌跌撞撞往林深跑，果然，【偵查】中「假如」得到印證，他們不是一般的山賊，沒多久就將鄭修追上。
李大鎚起了殺心，抽刀便殺。
「嘿嘿！」
「就是那人！」
【你被亂馬踩踏。】
【天道公允，你胸懷抱負，吉人自有天相。】
「他定是蕭家的混賬！想詐我們！」
「這不對啊！」
【筋力】二十（孔武有力）
可這回回遭山賊，這鬼蜮所在的世界觀定有蹊蹺。
【你投機取巧！】
這姓氏一個比一個牛逼，跟隱世家族似地，可都跑出來打秋風？
「報仇！」
【但你心中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可你卻無法分辨出，這不安來自何處。】
要想日子過得去，總得帶幾分綠意。
非得逼我鑽小樹林是吧？
瞧這綠得，多喜慶呀。
【學識】十二（博而不精）
再一次進入鬼蜮，鄭修又一次剁了李大鎚，無視烏泱雲天中白雷滾滾，迅速躲入小樹林。
【你被憤怒的「李氏山賊團」亂刀砍死，死無全屍。】
【你遭遇「蕭氏山賊團」。】
心牢中。
目前看來，鬼蜮似乎是不設「邊界」的。
「誰來領死！」
楚氏山賊團。
鄭修本就沒打算回頭，腳步不頓，繼續前行。很快，濃霧再次撥開。
鄭修一次次淋著雨，速刷山賊團。
雖然他已經許多年沒出皇城跑商了，但自平定北蠻之亂后，天下逐漸太平，但凡拉扯大旗佔山為王的早已被剿殺乾淨，從良的從良，下海的下海，蹲大牢的蹲去了，哪來那麼多山賊團伙。
除乾淨衣裳外，二娘還帶了幾套乾淨被褥，甚至，她將鄭修擺書房案上那盆心愛的域外金絲藤給挪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