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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上的肥肉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結結巴巴地說道：「……吾主……您……難道您是想抓……抓那個上古之眼？」

祂極愛觀看大型怪物的搏鬥、狩獵，以及屠戮行動，這些血腥和痛苦，每每使祂感到非常愉悅。祂喜歡聽奉承話，越肉麻的吹捧，越是讓祂感到高興。祂要求牧師和信徒們，必須在祈禱時吹捧奉承於祂。

比如，為了讓倫斐大陸的僕人們給它收集「很好魔丸子」，它就發明了一種專門提取魔化氣的類法術，不但沒有次數限制，使用門檻還低得很。還有就是，為了自己能偷懶，居然使用原力為材料，給蘇擇製造了兩個分身，和真身沒有區別的分身……等等。

齊薰瓏攤攤手，譏笑著說道：「……祂是怎麼想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這都是曾經發生的事實，所以我才會說，祂是一個無法以常理測度的神祇……」

於是蘇擇來到齊薰瓏的住所。

祂喜歡接受活祭，尤其是智慧生物的活祭，如果這個智慧生物還是其他神祇的信徒或牧師，那就更好不過了。如果無法取得活祭品，那祂也會暫時接受以骨骸或食物的獻祭，並要求將祭品投入燒著香油的火盆之中，因為祂特別喜歡香油燃燒的味道。

想到司命，蘇擇也不禁心裏泛起一絲暖意。他和司命的感情，更加接近於一種家人似的親情。雙方都是那種無保留的信任對方，這種也只有至親才會有的感情。

雙方見禮后，蘇和*圖*書擇就直接問道：「齊女士，請問，這位上古之眼是個什麼樣的神明呢？」

「吾主，後面還要做什麼？請您儘管吩咐吧……」章三爺一咬牙，也下定了決心。

司命雖然顯得懵懵懂懂的，但更多的原因，只是因為它太懶了，不願費腦子去學東西而已。實際上司命不但不笨，反而相當聰明。當然要它顯示智慧的前提，必須是讓它關心的事情，主要也就是和「好吃的東西」有關的。還有就是為了自己能偷懶的話，它也會表現出驚人的智慧和創造力。

章三爺再怎麼說也是黑道大佬，以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亡命之徒。現在恐懼一去，以前的那種光棍精神也逐漸冒起來了。

「吾主，您是準備抓什麼東西？」章斐茂好奇地問道。

蘇擇現在已經知道了，上次用神力窺探這裏的神祇，「洞穴與黏怪之神」阿古達，就是這些鼠人信奉的神明。

「媽的，這也能算神？根本就是個白痴嘛！」蘇擇聽得直冒冷汗，心裏暗罵不已。連這麼極品的東西居然都能成神，看來這個是否能夠封神，真的是和智商無關，只是和人品有關。

「好好，讓他們開始！今天就把那東西抓住，到時分給你一點點……」司命開心地說道。

「章斐茂，不要怕，有我在，他看不到你們的……到時候，你們站著不要亂動，就不會受傷……」司命傳過一道意念。

據齊薰瓏說，這傢伙在感到極度高興的時和圖書候，甚至會降下分身為信徒們辦事。不過祂並不像其他神祇那樣，經常變幻分身的外貌，一直以來，都是用同一種外形出現在信徒面前。根據古老的典籍記載，祂的外形就是一個超大號的黏怪，那龐大膠質的泥狀無定型身軀，看起來既詭異又駭人……

「對的！你真聰明！」司命高興的表揚了一句。

「……但阿古達卻為了某些信徒逾矩的冒犯，而憤怒地降下神罰，取走它們原有的智慧，只有很少一部分逃脫這次災難，因此現在也只有極少數的泥型生物，才具有智慧，大多數都成為沒有智力的生物。結果祂的信徒數量與神力，都因此大幅衰退，從中等神力巔峰，跌落到了微弱神力。直到最近的一千多年以來，才另有一些地底生物開始信奉祂，現在才逐漸恢復到了弱等神力……」

雖然他現在已經決定了走仙道，但是眼看著一個白痴到極點的東西，也能成為高高在上的神祇，那種「羡慕嫉妒恨」的感覺還是難以避免的。

「阿……阿古……！」章斐茂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不過，由於蘇擇以前看的神祇方面的資料，大都是華夏神系和精靈神系，還有就是土著人類的亞森神系。最近因為在莉莉絲那裡上課，也對烏爾班神系有了一些了解。但是對於這個什麼阿古達，真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咦，司命這傢伙跑哪去了？」蘇擇把意念伸進雲鑒空和圖書間，剛想給司命打個招呼，卻發現這傢伙不見了。不但司命不見了，連它的寵物金光小烏龜也不見了。

※※※

「讓那些小假怪獸對著大坑跪下，照著紙上的話，大聲念……大假怪獸，大得再激烈一些，多加些血上去，叫得更大聲些……」司命大爺指揮若定的吩咐道。

在這個世界的戰爭中，神祇是非常重要的因素，很多時候都會扭轉戰局，所以蘇擇必須對此進行更多的了解，越多越好。

天啊！這可是「捕神」啊！捕捉一個真神！！這是什麼概念？章斐茂覺得自己的思維都快凝固了。

章斐茂立即又跑過去指揮起來。這一會兒他比剛才更加賣力了！因為他非常清楚，如果今天這事成功，他就發達了，從這段時間的接觸看，司命是一個很慷慨的神，絕對不會虧待他。可要是辦砸了，那可就完蛋了。

「這麼看起來，這廝簡直比司命還要笨得多啊……」蘇擇不禁把兩者拿起來比較。

「……這……還有這種神祇？」蘇擇真的有些不知說什麼好。

「啊！這……居然有這麼極品的神明？」要不是這話是一個神使說出來的，蘇擇真的感到難以置信。「一個神祇，居然會幹出取走信徒的智慧這種事情？難道祂不知道，只有智慧生物才會產生信仰嗎？這種做法，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呵呵，這還不算什麼……」齊薰瓏搖搖頭，說道：「……傳說就是祂創造了最初的泥型生物，當然和-圖-書這也只是傳說。有許多大型的黏怪、軟泥怪、膠質怪、果凍怪等之類的泥型生物都是他的信徒……在我們所知，在遙遠的上古時代，這些生物原本都擁有高度的智慧。雖然這種智慧或許比起人類有所不如，但確確實實是具有智慧的。」

突然，章斐茂覺得一股溫暖的能量湧入自己身體，直達腦部。剛才那種深入骨髓的恐懼，竟然不翼而飛了！

要不是他也算意志堅定，這會兒已經嚇得癱倒在地，屎尿齊流了。

「……蘇主祭，現在我們可以放心地說了」做完了這一切，齊薰瓏才放心地坐下，然後一臉古怪地說道：「……阿古達，它是一位古老的神祇，但也是一位無法以常理測度的神祇……」

當說明來意之後，齊薰瓏也沒有保密的意思，爽快地答應下來。

「……啊……」雖然是來自自己神祇的表揚，但章斐茂還是高興不起來，他的牙齒都在打架了，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司命回答道：「一個面麵糰團的東西，很好吃的……對了，它叫阿古達……」

他也是老江湖，又是長期在與鼠人地盤接壤的邊境地區，如何不知道這號存在。剛才他就是覺得，司命讓他乾的事情很有些眼熟，只是一時沒有轉過彎來，現在司命已經把這個名字說了出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就是比阿古達還蠢的傻子了。

最搞笑的是，祂根本不會說話，只會出一些像野獸般的，毫無意義的雜亂噪音，根本稱不上和_圖_書是語言。祂只能透過心靈聯繫，送出一些簡單的訊息。

齊薰瓏一臉好笑地說道：「沒錯，有些不虔誠的信徒，甚至不是信徒的生物，可能只需在儀式中對祂進行口頭上的讚頌，就能獲得神恩，甚至是須耗費極大力量的永久法術效果；但是，也可能慘遭吞噬，或者成為永久殘廢……」

不懂就問啊，反正這裏還有一位給司命充當顧問的神使，不問白不問。

接著，齊薰瓏又說了很多，關於阿古達的事情，讓蘇擇對這位神祇，有了一個比較系統的了解。

他一想，現在既然已經是上了司命大神的賊船，騎虎難下了，那就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司命大神雖然顯得有些傻乎乎，但總算可以交流吧，那個阿古達可是出了名的白痴啊！而且是喜怒無常的白痴。

「也不知道那些鼠人怎麼想的，居然會去信奉一個連話都不會說的白痴！」直到離開齊薰瓏的住所時，蘇擇都還覺得心裏很不平衡。

金風細雨樓。

「嗯……」齊薰瓏想了想，就從衣袖裡拿出一塊玉牌，捏碎，頓時一道神力形成的屏障，將這間房屋籠罩起來。

雖然他也知道，那個阿古達是個白痴神，但即使再白痴，那也是真神啊！根本就不是凡人可以抗衡的存在。

「無法以常理測度？」蘇擇感到好奇。

章斐茂到處跑上跑下的忙活著，好不容易把各處安排妥當，這才擦著汗水跑到司命面前，恭恭敬敬地說道：「吾主，已經全部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