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究竟是我在故我思，還是我思故我在？

楚千秋的義父感覺自己的心臟變大了許多，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是這樣解釋的。

百草門，費家，六扇門，神威軍，法華寺等等，無數的勢力都在替楚千秋服務，這才一舉突破。

「那如果這份情不值得的呢？」

「南無阿彌陀佛。」

劉都統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楚千秋自然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是真實與虛妄之間的分界線，仍然需要詢問義父的看法。

真身層次分為三個境界，化神，破妄，唯我。

「所以武相的至高境界，才會稱呼為真身。」

有緣歸有緣，好處是不能少的。

「只是妾身像是忘記了許多的事情，怎麼也想不起來。」夢琴姑娘的臉上帶著深深的憂慮，她不太考慮天音門的事情，有了幾分離恨宮的色彩。

離恨宮的武學從蓄氣期，就開始修鍊神魂。

「個人的領悟？」楚千秋對於後續兩個境界，自然是有自己的體會，他搜集了那麼多的武道秘籍，也不是假的。

劉都統頷首點頭，笑著問道：

「不知周之夢為胡蝶與，胡蝶之夢為周與？」楚千秋熟讀各家典故，自然不會忘記這個連啟蒙孩童都知道的典故。

……

「人活hｔｔｐs://ｗｗw.hｅtuｂｏok•cｏｍ•cｏm一世，如草木一春。」

夢琴姑娘按照天音門的傳統，本該很歡喜地迎接楚千秋這樣的貴人，以此結交關係，但她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劉都統剛想吃驚一下，發現自己並不吃驚。

楚千秋這時候也沉默了下來，因為這兩條路似乎都行得通。

第三個階段是醒悟自己到底是誰的那一刻。

當年離恨宮的弟子，越是傑出的弟子，越是不怎麼顧及門派。

夢琴姑娘的眉心祖竅，鑽出了一把青色小劍。

「道門和佛門最大的爭執便是如此。」

「值不值得只有自己知道。」

習慣了，習慣了。

如果莊周認為自己是蝴蝶，那莊周還是莊周嗎？

「現在佛道兩家有了觀點上融合的態勢，不管你堅持哪一條路，其實都已經不要緊了，只是大家仍然會進行辯論而已。」

「自然知道。」

楚千秋面不改色地收下了【情劍】，利用神魂的連接，傳遞給了正在百香鎮的本體。

聽到楚千秋的話，勉強一笑，開口說道：

南無阿彌陀佛。

劉都統提到這段辯論，臉上也多少了幾分的笑意。

楚千秋曾有疑惑，他在進階化神以後，便去請教自己的義父和_圖_書，問他最後兩個境界的修鍊問題。

「任何代價是很沉重的。」

「愛？」楚千秋沒有想到夢琴姑娘會給出這樣一個答案，卻也是離恨宮弟子的標準回答。

「勘破世間一切虛妄，達到真實不虛的境界。」

「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抑或是儒門，萬千法門，不過是為了求一個真字。」

天見可憐，楚千秋這乃分身，自然不會想要動手。

「這是妾身凝聚的【情劍】分身，還請忠武大人收下。」

「昔者莊周夢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

「雙方辯法之時，有高僧問道，若是有一頭蝴蝶成了精，變成了妖皇，奪舍了莊周的肉身，認為自己是蝴蝶，那莊周還是莊周嗎？」

第二個階段是理解自己不是神明。

「千真萬確。」

「兩者在這一問題上，發生了不同的爭論。」

只不過求學路上，達者為先，請教老師，讓自己少走彎路，也是好的。

幫助夢琴姑娘渡過此劫。

……

結果讓夢琴姑娘產生了誤會，誤會他這頭大灰狼是一位正人君子。

「小女子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夢琴姑娘不假思索地說道。

既沒有暗殺，也沒有宴請，什麼行動都沒有。

第一個階和*圖*書段雖然是鬼門關，卻有著明確的修鍊方式，那就是扮演神明，凝聚猶如實體的武相。

「破妄，最簡單的理解，就是自己不是神明，不會再受到神念的迷惑。」

「因為你會明悟肉體與神魂的分界線。」

「好，那我就收下了。」

夢琴姑娘不過是先天後期，便能夠凝聚武相才有的精神種子，雖然還不算聚相強者，但也已經遠比同期的強者具有極大的優勢，甚至可以越階挑戰。

「歸根到底，便是認清虛實，明悟真理。」

「可總要有些憑證，不然夢琴姑娘忘記了這事，楚某豈不是要吃一個大虧。」楚千秋笑著搖了搖頭，繼續提出要求。

「武者扮演神明，凝聚真身，走到這一步，快到盡頭了。」

「武相的功法關於【破妄】與【唯我】兩個階段更多的是武者個人的領悟。」

「萬千法門，不過是求一個真字。」

所以劉都統已經習慣了，被迫習慣。

「如果我能幫助夢琴姑娘回想起全部的記憶呢？」楚千秋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兩者之間的爭執，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

「這？」

「在道門裡面，這個層次，實際是稱呼為真人。」

佛渡有緣人，他明白了自己與夢琴姑娘肯定是有緣的，才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有這般的糾纏。

楚千秋聽到這話，遲疑了片刻，這的確不是什麼容易回答的問題。

佛道兩家各執一詞，卻也都出了真仙羅漢，皆有成就天人的人。

劉都統繼續說道，佛道大戰已經沒有那麼殘酷了，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要求你堅信哪個。

「小女子認為應該是愛。」

所以夢琴姑娘自己想來了，她便來了。

「千秋，你可知莊周夢蝶的典故？」劉都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笑著說道。

「而佛門則認為，你認為自己是莊周，你就是莊周，你認為自己是蝴蝶，那就是蝴蝶。」

「等等千秋，你成功化神了？」

「即使莊周認為自己是蝴蝶，但依然是莊周。」

這一回，本體就要出動。

它的武功足夠瘋狂，威力卻也十分驚人。

「小女子相信忠武大人，不會提出非分之想。」夢琴姑娘淺淺一笑，這幾日交流下來，她發現楚忠武十分守禮，並沒有像傳說中那樣喜歡動手動腳。

他依舊是那個雁過拔毛的傢伙。

「如果一切都將歸於虛無，為何不縱情任我呢？」夢琴姑娘低聲說道。

雖然依舊快得不可思議，但對比以前踐踏的武學常識來說，已經是楚千秋最不踐踏真理的時候了。

「道門認為，不管有沒和_圖_書有神魂存在，蝴蝶就是蝴蝶，莊周就是莊周，這些是真實存在著的。」

「可什麼才算是真呢？」

「只是你願意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呢？」楚千秋冷靜地說道。

「那麼你為什麼是楚千秋？」

楚千秋待在了總督府上，靜靜地等候著敵人的來襲，順便邀請夢琴姑娘來做客，一起討論學習琴藝。

「義父，我已經成功化神，也明悟了自己不是神明，為什麼沒有成功進階【破妄】呢？」

「破妄，便是要堅定自己的看法，認清這個世界。」

第二個階段與第三個階段，卻是要自己明悟。

「在上古年代，因為這個看法不同，是會殺得血流成河的。」

結果金剛寺和總督府，像是中了沉默法術一般，沒有展開任何行動，任由楚千秋住在這裏。

「一旦破妄，武相就算附身在凡人身上，神魂的消耗也會降低許多。」

「沒有得悟真理，怎能做天人？」

「忠武大人此話當真？」

第一個階段是扮演神明。

「從而認定這個世界的真實。」

再說了，比起以前來說，這一次化神的動靜非常大，幾乎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動用了整個靈州的資源。

「夢琴姑娘，你說什麼才是世界的真實呢？」

「遇劍如遇人。」

「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