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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姐姐如何？」

「噠噠……」

此人出劍之快、用劍之狠，也讓方正心中一凜，不敢有絲毫大意，把刀法運轉到極致。

隨之方正手指輕顫，歡快的聲音隨之迸發而出，明明只有一人一二胡，卻顯出千軍萬馬的氣勢。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當然，

錦書輕按琴弦，起身與柳清歡一道施禮：

說著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竟是橫跨接近兩丈之地猛衝吳海。

錦書姑娘垂首，雙手輕攏琵琶，芊芊十指如同剝開的竹筍，細膩修長，在弦上輕輕撥動。

漸漸的。

很慘！

他們現在已經是合作夥伴，有些事自然不會藏著掖著。

「是啊。」

念頭急轉，他也不敢留手，當下手舞長刀、穩守八面，千錘百鍊的形意五行刀也顯露出鋒芒。

「是真的。」吳海急忙賭咒發誓：

「我問了下那位吳海管家。」柳清歡撥弄著手指：

方正的視線落在琵琶上，若有所思。

樂器，

當然。

舞姿再次一急，長袖衝天而起，人影隱於其中，若隱若現、朦朦朧朧，讓人感覺遙不可及。

「行吧！」

「唰！」

就在這時，他雙眼一亮，急急高喝：

……

難不成……

方正眉頭皺起，邁步來到庭院，側耳稍稍傾聽，面上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這群人做的太過了！」

「我聽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

吳海雙眼一縮，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身旁已然出現一人，掌中刀尖輕顫迎了過去。

片刻后。

不！

……

「嗯？」柳清歡正欲轉身離去的動作一僵，轉頭看來，一臉嚴肅：

她只當吳海是拐著彎拍方正馬屁，又想在兩人面前說句話，這種事她們見識的多了。

「在。」

「方公子。」

錦書點頭：

方正放好二胡，想了想，腦海里浮現賽馬這首曲子。

「遠離是是非非……」

「玎玲……」

吳海拿著瓷器回來，在兩女面前一臉羞澀，甚至不敢抬頭，心裏卻又有莫名的衝動。

「我們東家的二胡拉的也挺好。」

「……」柳清歡抬頭，面色瞬間慘白。

「……」

這種情況，兩女自然已經不適合再去酒樓，好在方府空房間夠多，兩女出身風塵也不介意借住一宿影響名譽。

武者！

錦書姑娘的琵琶類似於古琵琶，又有過一些改良，聲音清脆，如玉珏碰撞，直入心脾。

聲音漸急，

另一邊，柳清歡輕移腳步，長袖半遮面頰，嬌軀微微一矮，身如隨風搖擺的楊柳細枝。

如穿雲裂石。

如玉石撞擊的聲音響起。

「哦？」正自趕去支援的羅捕頭眼眉微挑，身體直直朝衝來的健馬衝去，大手迎頭一按，巨力爆發。

「知道。」

「東家的二胡一和_圖_書拉，我立馬就想哭，雖然錦書姑娘彈得那樂器也挺好，但……總感覺差一些。」

「錚……」

一番勸說，兩女才答謝收下。

柳清歡也是面色獃滯：

他結結巴巴開口：

「令狐家的方向？」

「啊！」

幾根短箭落在地上。

「可真是巧了。」

她身輕如燕，軟如飄絮，嬌軀在場中搖擺，長袖隨之揮舞，如花間蝴蝶、潺潺流水、深山明月。

令狐安！

說著虎吼一聲猛撲方正，手中巨斧絲毫不做防禦，只是瘋狂劈砍，逼得方正不得不暫且退步。

方正看了眼羅捕頭，對方示意稍等。

手持小型勁弩的吳海沖了出來，口中喝道：

騷亂！

「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會酒樓吧。」

蓋因劍脆，不能硬碰硬。

「嗯。」

「去死！」

方正起身，單手虛伸：

兩女急急點頭，抱起琵琶、收起衣服匆匆朝門外行去。

劈砍起來不如刀，刺擊雖然有不小的殺傷力但又遠遠比不得長槍，所以多用作裝飾品。

等真正學成之後，方能明白名曲為何是名曲，四級的賽馬同樣有其獨到之處，並非評級決高下。

就連方正，都忍不住心頭狂跳，看向帶頭之人。

這在古時，是遠遠做不到的。

「據說，這位方公子出身不凡，只不過因為某些原因沒落了，才會淪落到現今這個地步。」

但……

「多謝公子。」

「噗噗！」

持劍那人雙眼圓睜，瘋狂大吼。

「公子稍等。」

吳海急匆匆奔向庭院，幾個起落爬到屋頂，舉目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口中喝道：

二胡又成奚琴，在教坊司很少有人學它，一來被人習慣性認為土氣，二來聲音不好聽，且總有一種凄苦感，不符合那邊的需求。

「噠！」

「羅捕頭！」

賽馬算是二胡名曲，對演奏者需要一定的技術要求，但在業餘考級里只是四級曲目。

「太慘了！」

自習武以後，他的技巧就猛增一大截。

像二泉映月，則是九級。

細雨切切、大弦急急。

方正見過真正的古譜，學校里也有幾十年前樂器大師演奏的錄音，即使以他當初的水平也能聽出缺陷來。

「是。」

「這人年紀不大，奚琴拉的堪稱出神入化，曲子更是絕妙，武功也達到了勁入骨髓之境，看樣子煉臟也入了門。」

「沒錯了。」

方正輕拍雙手，贊道：

三血武者的恐怖力量，加上一定的技巧，竟是把狂奔的健馬生生按倒在地。

「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好。」

「大哥快走！」持斧那人卻是知道事不可為，頂著對方連連後退，口中狂喝：

「哦！」

「這如何使得？」錦書急忙搖頭：

方正氣喘吁吁停下動和_圖_書作，看著羅捕頭檢查死者的屍體。

「兩位，請。」

「怎麼回事？」

方正朝一旁走神的吳海招了招手，道：

這其實涉及到音樂鑒賞方面的問題，彈奏樂器並不是雜耍，不是手指有技巧就可以的。

方正面色一沉。

「兩位客氣了。」

……

遍地殘桓，房屋倒塌，火焰猶未完全熄滅。

按理來說，就算是祭祖，家裡也會留些高手，如此依仗地勢就算來了敵人也不會有問題。

「快讓開！」

但見持劍之人踏步衝上，掌中劍光閃爍，瞬息間連刺十余記，劍風呼嘯、寒意臨身。

跟這樣的美人說句話也是好的。

方正緩緩放下二胡。

「唰！」

他聽過固安縣幾位所謂『樂師』的表演，幾乎是難以入目。

「哼！」

這種騷亂他曾經遇到過，當場青狼幫圍城之際，一些人潛入縣城內部搞破壞，就是這般。

「以後方某那房子還要勞煩兩位打理，一套瓷器不算什麼，況且方某還想再見兩位的表演。」

「呼……」

「公子無需破費。」

「方公子在奚琴上的造詣，乃我憑生僅見，佩服！」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持斧之人雖然悍勇，卻只堅持了幾個呼吸，就被一刀絞首。

低哼一聲，他身形一閃躍上牆頭，腳下發力在牆院、屋脊上縱躍，朝著那馬匹追去。

二胡只有兩根弦。

「確實特立獨行。」

「這位方公子真是奇怪，這麼大一個宅院竟然沒有幾個人，連打掃的丫鬟都沒有請。」

「好像是……」

忽然間，長袖倏忽甩開，好似蓮花綻放，在她雙手抖動下，花瓣層層疊疊、無始無終。

馬背上那人也被甩飛出去。

那邊的情況……

「啊！」

「快攔下那人！」

「一首六卜獻與公子，願公子福與天齊。」

柳清歡竟然會駕車。

「吳海。」

片刻后。

方正伸手示意：

二血武者？

現代社會在音樂上發展多年，且交流便捷，不論是演奏技巧還是樂曲譜子都已達到某種極致。

「我們過來只是為了過安穩日子。」

「噗……」

「這與我們無關。」錦書垂首，手持針線縫補衣服：

「剛才那人施展的是摧風快劍，身上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麻煩，等下你也過來一趟吧。」

原本只是一時好奇，現在他是真的有了興趣，想要見識一下這個異世界的樂舞水平。

「好！」

柳清歡點頭，上前一步攬住錦書，兩人面頰相貼，口中喃喃：

「錚錚……」

說到最後，已是有些像是在撒嬌。

「沒關係。」柳清歡知道姐姐對這方面的執著，急忙道：

「叮叮噹噹……」

每一個音節，都極致精準。

剩下的兩人來不及調整馬匹，接連衝m•ｈeｔｕbｏoｋ.ｃｏm•cｏm來，其中一人持斧，另外一人則是手拿一柄寶劍。

是東家！

要說好過錦書，柳清歡第一個不信。

「公子懂樂器？」

柳清歡失聲尖叫，一時間竟是忘了躲閃。

他終究是學貫數十種武技之人，技巧方面不差。

錦書姑娘的聲音略顯清冷，揮手嘗試著撥動琴弦，側耳傾聽過後，又做了微微調整。

等方正衝出門外，持劍那人已經策馬通過縫隙狂衝出去。

但這次令狐安為了防止有人破壞祖墳風水，幾乎把高手盡數帶走，留在家中的皆是老幼婦孺。

異世界的武功實在是邪門，除了神打還有類似的東西，這幾人似乎也會暴增實力的法門，讓人防不勝防。

琵琶聲與舞姿完美相融，讓人心潮為之起伏。

這麼短的時間就已火光衝天，那邊的情況之遭可想而知。

見狀他心中下意識一松。

「你們路上小心一些，今夜城裡似乎來了什麼歹人，不過動靜不大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從聲音越來越清晰看，這邊未必不會受到波及。

「兩位也不差。」方正笑道：

「叮叮噹噹……」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錦書聲音飄忽，薄紗下看向方正的美眸越發明亮，開口贊道：

遙遙傳來的一聲悶響打斷了他的聲音，緊接著一些雜亂、喧嘩聲乃至有咆哮聲響起。

附近的路方正很熟悉，走屋頂抄近路與對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但始終差上那麼一點。

就是因為家裡高手都不在，才被人偷了老巢？

「樂美、舞也美，今日能見兩位的表演何其有幸，典賣之事……，就按柳姑娘說的十兩銀子吧。」

騎手叫了兩聲，見馬車依舊攔住去路，眼中瞬間冒出濃郁殺機，單手一撈拔出腰間彎刀。

必不能放過！

「我不信！」

眼見久戰不下，其中一人陡然怒吼，雙眼瞬間赤紅如血，整個人揮斧的力道暴增數成。

樂聲陡然高亢。

「有些晚了吧？」

「那……」

等他拿出大價錢買來的二胡，柳清歡雙眼當即一亮：

鮮血噴濺！

這幾人應該是從令狐家那邊逃過來的，後面依稀能夠聽到呼喝追擊聲，且越來越近。

令狐家的人不是都去祭祖了嗎？

「未成曲調先有情，錦書姑娘好高明的手段，佩服！」

「略懂。」

二泉映月旋律簡單、指法也不複雜，似乎並不難學，而賽馬對於初學者來說像是要求更高。

「咦？」

口發驚疑，方正起身：

錦書聲音急促：

這也正常。

就在這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應該的。」方正笑道：

通常來說用劍之人如果不是不懂，就是箇中高手。

「讓開！」

「東家應該更好一點。」

而且……

難怪敢招惹令狐家，只ｈttｐs://m.ｈｅｔubｏok.ｃｏm•ｃｏm是幾個逃竄之人就有二血武者。

「對。」

他可是很清楚，東家現在已經是二血武者，而且在二血武者中也屬比較厲害的那一批。

這也能看出，勁入骨髓的二血武者雖然能爆發出堪比三血的力量，整體實力終究有些不足。

兩女美眸亮起，急忙再次施禮：

站起身，羅捕頭面露凝重：

道路狹窄，馬車往那裡一橫幾乎堵得水泄不通，三騎根本不能同行，其中一人不由怒罵。

快劍！

口中低喝，彎刀藉助馬匹衝撞之勢猛斬柳清歡。

以一敵三，雖略處下方，一時半刻看上去卻也能支撐。

「好精緻的奚琴！」

「好！」

異世界與現代社會有諸多相通之處，包括天文星象、文字習俗，這些他都已經習以為常。

羅捕頭摸了摸下巴，道：

「兩位姑娘，你們先回來躲一躲。」

沒有等多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幾道身影踏入大堂，更有一股冰冷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艹！」

應該還要更強。

「唔……」

這麼漂亮的奚琴，兩女就算是在教坊司都沒見過，一時間對於接下來的表演也多了些期待。

他連夜回來了。

既如此……

而且劍法難練，像玉煬鴻那般已是難得。

方正想了想，點頭道：

技巧方面還能依靠鍛煉彌補，樂器上的雜音則受限於當時的技術，無論如何免不了。

「這人也是令狐家的仇家之一，想不到令狐家祭祖之日，老宅所在卻被人給趁機偷襲。」

輕吐濁氣，方正雙眼一凝，握刀手臂瞬間青筋高鼓，被壓縮成一團的刀光隨之一漲。

「六子！」

「啊！」

錦書姑娘停下手上的動作，抬頭看來：

「去庫房給兩位姑娘取一套瓷器，方某經常要出遠門，就當是先行慶賀兩位姑娘的喬遷之喜了。」

「東家，那邊著火了！」

也是如此。

她的手很穩，對於節奏的把控更是了得，這在現代社會也屬於是較為頂尖的琵琶手了。

令狐家？

「這……」

「方公子……」

曾經富貴堂皇之地，現如今……

但在方正手中，聲音抑揚頓挫、連續自如，惟妙惟肖的表現出充沛情感，特別用其演奏出的滑音，更是讓人驚嘆。

……

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這三人的關係非同一般，自己殺死兩個，剩下的那人怕是不會罷休。

勁入骨髓！

地面上的鮮血還未清理乾淨，悲泣哭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面色陰沉。

「兩位……」方正想了想，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道：

劍，

耳聽混亂聲越來越近，她來不及換下身上的長袖舞服，拉動韁繩急急調轉馬頭變向。

兩女的馬車就在門外，錦書姑娘取來琵琶，柳清歡也wｗw.hｅtｕbｏｏｋ.ｃoｍ.ｃｏm在車上換了身長袖翩翩的舞服。

「方公子，能否讓錦書見識一下？」

錦書抬頭，她面上薄紗已經取下，露出精緻如畫的面頰，美眸微閃：

倒霉！

「對，對。」柳清歡面上也顯出慌亂：

他也有些技癢，而且誰不願意在美女面前表現表現，孔雀還會開屏用以換得異性好感。

「彭！」

更是趁機前沖，掠過一人咽喉。

「你彈奚琴那麼好，怎麼會待在這種小地方？」

「連婦孺孩童也不放過……」

「錚……」

瞬息間，他赫然爆發出不亞於三血武者的力量，肆虐的刀光瞬間崩飛來襲的三樣兵器。

不過今夜沒當時鬧得那麼大。

吳海應是。

乃至於就連樂器，也能用機器調|教到精細如發的程度。

空靈、通透，在人心頭百轉徘徊。

關上窗帘，柳清歡轉身看向錦書，面上的驚懼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口中道：

夜半時分，方正被叫到令狐大宅。

樂聲變的緩和，舞姿隨之收斂。

場中刀光閃爍，兩人交手不過幾個回合，那騎手身上就被斬出一道血口。

這股氣息如有實質，讓人呼吸一滯。

「彭！」

「蹬蹬……」

三匹健馬出現在街道盡頭，馬上騎手拚命抽打著馬匹，見到前面攔路的馬車不由大吼：

柳清歡身姿的舞動也越來越快，裙裾飄飛、皓腕流轉，如同水波一般的眸子更是含情脈脈。

「我們住酒樓，已經定好房間，等下直接過去就行，方公子您就拉一首曲子讓我們聽聽嗎。」

方正坐直身體，眼中略有驚奇，錦書姑娘的琵琶看上去不怎麼樣，音質卻好的出奇。

也就不以為意。

數道烏光從院子里射出，直奔騎手而去，烏光去勢驚人，也讓騎手不得不回刀劈砍。

前些日子勁入骨髓，連帶著二胡演奏也跟著增加不少，手指的穩定性能讓大師汗顏。

「是嗎？」柳清歡隨意一笑，道：

他並不缺錢，十兩與二十兩對他而言無所謂，能欣賞到這等表演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不能再等了！

「有趣！」

？

方正更是能感覺到壓力猛增。

「方公子。」

「是。」

說起來似乎是很常見的兵器，實則從方正遇到的情況看，異世界武者極少有人使用。

果不其然。

這又是什麼邪法？

「是啊。」柳清歡點頭：

「快走，等以後有機會再給我們報仇！」

「不也是來了固安……」

「其實……」

還有對樂理的感悟。

「還有他口中的詞，我竟是從未聽過？」

「這……」方正看了看天色：

「怕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不等柳清歡開口，錦書突然轉過身看向方正，薄紗下美眸大亮：

除惡務盡。

吳海認真想了想，道：

「不……」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