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 自然是殺了狗皇帝
「你放心吧,不是同胞。」秦楓搖了搖頭。
蒼飛蘭聽到動靜,睜開眼睛:「相公,你怎麼來了?我晚些時候,正準備去找你。」
雅安冷聲開口:「若是我沒記錯,這個點你應該在奉天城城門值守,當值期間擅離職守,還喝酒滋事,按照大乾斬妖司律法,罪可至死!」
秦兄,那姑娘該不會是安公子的同胞吧?
不得不說,飄香院的花魁確實不似普通女子,讓他短暫的忘記了悲傷。
「竟是高興成這樣……」
然而醉醺醺的展清風顯然失去了對危險情況的判斷,哪裡管的上這些,提著酒壺便靠了上來。
而興許是因為短時間內經受的震驚太多,展清風清醒了一些,也終於記起,為何會覺得那姑娘眼熟。
只是他沒有想到,一番話會帶來這樣的結果。
話到後面,耳尖不禁微微泛紅。
「秦兄,你怎麼會在這裏?」
可此刻的秦楓與雅安似乎只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與心跳。
那原本是他積攢的老婆本,但人死如燈滅,這些錢財之物也帶不走,不如在死前最後的放縱一把。
秦楓:「???」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呵。」展清風不屑一笑:「守城值夜是在戌時,現在方才酉時一刻,還有三刻鐘的功夫,以我的腳程,趕往城門,至少還能有一刻鐘的空余,哪裡算擅離職守?
「本宮看你眉宇間滿是喜色,不免有些好奇罷了。」
「不管是誰,我都……」話到一半,戛然而止。
「竟會有這樣的事情。」蒼飛蘭秀眉緊蹙。
美人恩重,又有皇帝賜婚,此事已是板上釘釘,但終歸是要與兩位娘子先通通氣的,不然只會心生間隙,影響後面的夫妻生活。
他回想起當初執行任務時的一幕幕,原來安公子不是有龍陽之好,她原本就是女的,她心儀秦兄!
酒壺摔落,酒水濺了一地。
展清風癱坐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待到秦楓走後,他才失聲痛哭起來。
「可是遇上了什麼m.hetubook.com.com開心事?」得體端莊的皇后輕聲開口。
展清風嚇得面無血色,帶著哭腔道:「秦兄,你不要嚇我啊,她……她究竟是何人?」
有……有這麼明顯嗎?!
這身法不禁嚇了展清風一跳,讓他心驚不已,這是馬夫?開什麼玩笑,有誰家的馬夫是五品巔峰境界?!
「當朝公主——雅安。」
因為讓你夜守城門的正是本宮……雅安輕吸一口氣,壓抑住心中怒火,在喜歡之人面前,她豈能太過失態?
「是啊,可陛下賜婚,我那朋友卻是不得不娶,但他又擔心與家中娘子產生間隙,便想托我詢問一下你,如果你遇到這種情況,你會作何應對?」
「母后,天色已晚,怎麼想到這個時候過來?」雅安好奇道。
「莫要多問,也莫要多看,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雅安趴在柔軟的床榻之上,兩隻腳丫子輕輕擺動。
「備馬。」輕輕喚了一聲。
雅安撇開了腦袋,故作鎮定道:「可能是因為修為有所精進,所以心情好了一些。」
回到皇宮的雅安回憶著馬棚外的那番話,當時心血來潮,還不覺得,此刻回想起來,只讓她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馬棚里的馬匹踏動四蹄,老酒樓外的街道上行人來往,喧鬧聲不斷。
秦楓身體一僵,急忙將右手縮回,然後尋聲望去,打招呼之人正是斬妖司的展清風。
此等神駒分明只有大富大貴之人才能擁有!
「什麼事?」
展清風瞪大雙目,瞬間明白過來。
「還說把我當好友,分明心裏……也是有我的。」
所以執罰與圍觀的同僚,便見到了頗為詭異的一幕,展清風一邊被拍大板,一邊還喜極而泣。
一席如月光白典雅的長裙,絕美的容顏傾國傾城,就是那神色未免太過清冷了一些。
不遠處的宮女見此,一個個心驚不已。
「秦家,秦楓。」
趕緊給本宮滾……雅安心中默念,兩眼微眯,https://m•hetubook.com.com用眼神在警告對方識相一些。
聽聞之後的雅安猛地站起,神色驚變:「父皇要下旨賜婚?」
熟悉的二字說出,雅安身子一個踉蹌,好在皇后眼疾手快,及時將她給攙扶住了。
展清風瞬間明白了什麼,一臉賤笑地指了指秦楓:「秦兄,你不老實啊,家中明明有兩位如花似玉的美娘子,竟然還敢出來偷吃。
展清風抬頭望去,只見秦楓一臉同情地望著自己。
雅安亦是撇首望去,認清了對方的面容之後,眼中露出了危險的光。
「原來如此。」皇后也不再多問,而是講述了此次來意……
聽到傳訊,雅安急忙從床榻上做起,整理儀容,不過片刻功夫,她便恢復了往日模樣。
她們服侍雅安殿下不知多少年頭了,在她們眼中,雅安殿下知書達理,和皇后一般雍容華貴,何時顯露過今夜這般的女兒姿態?
穩妥起見,最好先與飛蘭講一聲,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若是成功說服,還能讓她幫我一起勸勸劍璃。」
想明白之後,秦楓吐出一口氣,向著飛蘭的房間走去。
「我怎麼……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
而看到湯藥的秦楓,身體竟是產生了應激反應,腰間隱隱作痛,他明白今夜怕又是一場持久戰。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乃是一位精瘦的中年,正是莫林天,當初充當雅安管理聚寶齋時的護衛。
就是不知我這點微薄的供奉,能否買到足夠分量的賠禮。」
「我想起來了!她……她和那先前的安公子,眉眼間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不過我怎麼感覺,姑娘看起來如此眼熟?」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雅安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秦楓拍了拍展清風的肩膀,嘆息道:「好在你孑然一身,了無牽挂,下輩子眼睛擦亮一些,嘴巴嚴實一些。」
在接下來等死的日子里,展清風卻沒有收到砍頭的消息,而是鄧大人的傳召,與一通呵斥,原因自然是因為m•hetubook•com•com他擅離職守,還在當值期間去睡花魁。
而他還沒有眼力勁的,一次又一次破壞了她和秦兄的接觸!
經過展清風的攪局,先前的氛圍已經蕩然無存,她只能將心中情意壓下,選擇打道回府。
「難怪我回奉天城之後,非但沒有得到提拔,反而還被降了俸祿,分配到了最苦最累的夜間值守……」展清風恍然大悟。
調戲當朝公主,你這是提著燈籠上茅廁,找死啊……秦楓急忙上前道:「清風兄,你喝多了,趕緊回去休息。」
「不行,為了將來的仕途,我得想辦法補救一下……秦兄,她究竟是哪家的,改日我登門拜訪,表達一番歉意,只希望她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一馬。
女子都主動成了這樣,若是再沒有任何表示,未免也太慫了一些……雖然聖旨還沒下達,秦楓還沒有與兩位娘子報備,但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慢慢抬起了右手,緩緩靠近對方。
雅安聞言,眼神有些躲閃:「就與往日一般,並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母後為何這樣說?」
其中男子的心路歷程,可謂坎坷崎嶇,糾結不已!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老酒樓的門口響起。
宮殿內的火燭明亮,夜風拂過幔帳,輕微晃動,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有些飄飄然。
「嗯。」皇后微微頷首,亦是有些疑惑:「以往陛下並不關心這些,可今日卻主動來尋我,說明此事。」
秦楓說的那番話,自然只是嚇嚇展清風而已,畢竟後者也算是壞了他的好事。
年輕的宮女好奇,想要探頭看一看究竟,為何雅安殿下忽然失態,好在有年長宮女及時制止,才避免犯下大錯。
而今夜,如此關鍵的時刻,他竟然又不合時宜的出現!
「她就是安公子,安公子就是她。」
就在這時,宮殿外護衛的聲音響起,那是皇后駕到。
當值時間已過,哭累的展清風也沒有前往城門換班,而是起身顛顛撞撞前往了飄香院m•hetubook•com.com,拿出自己全部的積蓄,點了一個花魁。
展清風擺了擺手:「不過才兩斤而已,哪裡算多,哪怕再給我上三斤烈酒,一樣照喝不誤!」
屋門外,熟悉的葯香撲面而來,蒼飛蘭正靜立在那裡,等待湯藥熬好的功夫,她也不忘修行,在那裡閉目調養生息。
秦楓深吸一口氣,定了定心神後方才開口道:「是這樣的,娘子,我這幾日遇上一件事情,不知該如何應對,所以想過來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沒有過多搭理,只是搖了搖頭,莫林天便拉出了馬棚里的馬車,等到雅安登上馬車之後,他才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嗯咳,就是我有一個朋友……」
女扮男裝?!
而看清馬匹的展清風直接目瞪口呆,顫聲道:「踏……踏雪龍駒?」
臨近了一些,藉助馬棚里懸挂的燈盞,他方才看清秦兄身旁還有一人。
啪嗒!
秦楓以一個第三人稱的視角,聲情並茂的講述了一個痴情男子,明明想要和娘子相濡以沫、白頭偕老,卻因為皇帝賜婚,而不得已再娶一位郡主的事情。
「殿下她,這是怎麼了?」
「劍璃已經遭受過一次這樣的事情,這件事定然不能先與她說。
「母后您……答應了?」雅安不安道。
「既是陛下的旨意,本宮也不好多說什麼。」
再加上五品巔峰武者作為馬夫,那白裙姑娘的身份有多麼高貴已經不言而喻!
可這些相比死亡而言,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罰掉俸祿是免不了的,一百大板更是打的他皮開肉綻。
此刻的對方手中提著酒壺,臉上帶著一抹醉意,顯然是剛喝完酒沒多久。
「這不應該啊,如此天仙之姿的美人兒,為何我記不起來是誰了?」他晃了晃腦袋,只以為是喝的太多,思緒出現了紊亂。
「母后,您……您怎能如此?您分明知道,雅安心儀之人是誰!」雅安的聲音陡然增大,就連宮殿外的宮女與護衛也都聽到了。
雅安白色大袖下的雙手緊握,她既緊張又期待,甚至
https://m•hetubook.com•com擔心讓秦楓聽到自己不斷跳動的心。
周圍人問他,他也不答,只是不斷重複「死定了」。
秦楓小心翼翼觀察著飛蘭的反應,只聽對方冷聲道:「若換做是我,自然要去殺了那個狗皇帝。」
他靜靜地望著對方,一抹嫣紅在她如玉一般的臉上綻放。
然而嬌羞之後,她想到秦楓那抬手的動作,與眼中的深情,這份嬌羞瞬間化為了濃濃的欣喜。
莫林天朝秦楓點頭致意,然後望向展清風面露古怪之色,他還從未見過如此不怕死的傢伙……
這傢伙她自然認得,而且印象深刻,當初與秦楓一同外出執行任務之時,便是這個沒眼力勁的傢伙屢次破壞她的好事。
慘了,慘了,我剛才口無遮攔,會不會被她秋後算賬?」展清風嚇得面色蒼白。
等等,你究竟是何人,如何知曉我負責夜守城門?」
另外一邊,秦楓回到了秦府,用完了晚膳,便想著今日之事,只感覺一個腦袋兩個大。
皇後進入堂中,掃了一眼宮女,便揮了揮手道:「都退下吧。」
雅安似是猜到了什麼,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母后,也不敢直接提及那個人的名字,只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誰?」
月光如水,輕盈的話語好似絲綢撩撥著秦楓的心。
話音落下,卻始終沒有聽到回應。
他只是膽小怕老婆,又不是直男,雅安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又如何能夠不明白對方的心意?
皇后皺眉道:「如此失態,成何體統?本宮還沒說下旨賜婚的對象是誰。」
皇后剛欲指責,可看到雅安喜極而泣的表情,最終只能無奈嘆息一聲。
……
在奉天城中當差,又負責看守城門,他早就練出了一身看馬辨別主人身份的本領。
展清風打量了幾眼,當真是似曾相識,可記憶中,卻無一個女子能夠和她對上。
「當真?秦兄可不要騙我!」展清風興奮道。
這個時間,天色已暗,又是孤男寡女待在酒樓之外。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身子微微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