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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過去打擾，轉身掃望著一個又一個水族箱，繼續閑逛參觀。

「哭了哦。」

成瀨還想說什麼，睏倦上涌，先打了個呵欠。

儘管已經成為高中生，但成瀨發現自己依然會為第二天的遠行而失眠，跟小學時沒什麼兩樣。

「好。」

成瀨繼續閉目休息，聽著引擎的嗡嗡轟鳴，還有車內的低聲笑語。

海星再回過頭，成瀨的腦袋正好消失在階梯之下。

「海底就是這副樣子嗎。」

一個男生靠了過來，「要去小吃角看看嗎，土川說那裡好像可以嘗到水族館自己養殖的扇貝。」

她趴在椅背上，對望來的尚子笑了笑，「還夢到以前的事情了。」

不知過了多久，肩上一沉。

「想了想，便裝果然還是太顯眼了。」

起床下樓，去廚房跟尚子打了聲招呼，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到對方的著裝上。

「觸摸區么。」

「才不會。」

「光有什麼安排嗎？」

成瀨也沒法睡下去，仰頭看著她：「以前大家一起去淺蟲水族館的那次嗎？」

「東京那邊，就算去遠足也得穿制服。」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算啦，去那邊吧。」

成瀨看了眼尚子，她搖搖頭。

「好。」

「真實的海底，情況還要更複雜一點吧……水也不見得會有這麼乾淨。」

瀧川光說完就陷入沉默，似乎又在回憶昨夜的夢境。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www•hｅｔｕbｏoｋ.ｃoｍ.ｃoｍ情了。光那時候不也是嗎。」

她想了一會兒。

來到學校，一年級的學生果然都以便服為主，至少在C班，只有成瀨和尚子穿著制服。

「嗯……已經摸夠了。」

「OK～那就說好了。」

成瀨抬起頭，隔著完全透明的玻璃，無數海魚在幽藍的海水裡來回穿梭，悠然自得。

「啊啊啊。」

「現在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

鈴木和美來跟尚子打招呼，看了看兩人的著裝，悄聲道：

從津前這邊過去，需要一個多小時。

早晨醒來，昨夜入睡時的記憶早已遠去，與之同行的還有逐漸模糊的夢境。

海星愣了一下，又撇撇嘴，轉身往另一邊的水族箱走去。

她很快又下樓了。

「啊呀，在夢裡又打了一次四強賽呢，累死我了，雖然最後也還是輸了。

瀧川光笑了笑，「但我現在也還是很喜歡春海。」

見他盯著扇貝發獃，尚子提議道：「先去海底景觀隧道看看吧。」

八點四十分，隊伍準時出發。

參觀完水族館后，有兩個小時的自由行動時間。

很莫名其妙吧？明明大家已經分到不同的學校去了。我剛想跟她解釋來著，突然就醒了。」

天氣晴朗，適合遠行。

正面的水族缸里，銀白色的魷魚自在地遊動著。旁邊的水缸里是幾串動也不動的養殖扇貝，而在正對面的位置ｈｅｔubook•ｃｏm•coｍ，則是一面展示扇貝烹飪方式的資料牆。

成瀨看得想笑。

據說扇貝有兩百多隻眼睛，不知道它們看到那些圖片時，會如何作想……

他出神地望了一會兒，一隻巨大的鰩魚忽然從上方游過，朝底下露出略顯猙獰的面容。

看著那個男生走開，成瀨又望向尚子，她身旁也圍了幾個女生，看起來聊得正歡。

眼下還早，他沒什麼食慾，中午倒是可以過去看看。

海星扭頭朝水裡望了一眼，又立馬移開視線。

嘴裏喊著噁心，她的手倒是始終沒移開，在海參身上來回摸個不停。

「別害怕嘛，只是海參而已。」

看了眼牆上的牌子，成瀨走過去，海星趴在池子邊沿，正要伸手撫摸裏面的海洋生物。

「我是在擔心春海一個人穿制服會尷尬哦。」

「怎麼樣，感覺很奇妙吧。」

瀧川光比往常來得遲了些，說是為了安慰起床后突然想起修學旅行被推遲的瀧川月。

門外傳來尚子的聲音。

「尚子怎麼穿著便裝？」

兩人去巴士站台等車，發現一眾便裝的津高學生里，森見也穿著制服，跟往常沒什麼區別。

「我也是。」

站在巨大的水族缸前，中原雪戴著一頂淡粉色的紗帽，領口掛著墨鏡，也沒穿制服，比起擔任教師，更像是無意中混入的遊客。

「差不多吧。」

「啊，春海。」瀧川光也終於和*圖*書注意到了他。

「參觀完水族館之後嗎？」

「說什麼呢，今天的情況剛好相反才對吧。」

成瀨自覺對溫度的變化並不算敏感，然而身體卻不這麼認為，早上越發好睡了。

「成瀨——」

「是——」

「好吧。」

「嗯？不是哦。」

「我們一起去坐遊艇吧。」

「啊啊啊……好噁心！好噁心！」

「……我現在對活著的扇貝興趣更大。」

然後，那個女生在比賽結束后問我，為什麼升上高中后，就不再和大家一起打下去了。

「要碰到了嗎……」

她放下雙手，撐在他左右肩上，「比起這個，春海和尚子待會兒到了那邊，有什麼打算嗎？」

「春海已經下去了。」

「哈……就這樣吧，我懶得換了。」

「這邊有好多水母……」

「我去前面看看。」她對瀧川光說道。

「春海。」

兩人在各自感興趣的水族缸前停步駐足。

兩人走到玻璃前，望著裏面的游魚，觀察著它們的悠遊與驚動，或是忽然折射出大片銀光，又或是在顏色深邃處悄然消失。

「海星以前明明很喜歡春海來著。」

瀧川光笑了起來。

「這邊不是哦。」穿著便裝的尚子微微笑道。

不過既然已經醒了，他也不會賴床太久。

「一日限定的情侶裝？」

上午八點半，縣立津高一年級的學生們，在三年級學生哀怨的目光里下樓集合，坐上前往陸奧hｅｔuｂｏｏk.cｏm.cｏm灣的巴士。

下了巴士，在各班擔任教師的帶領下，學生們陸續湧入其中。

「我已經醒了。」

手在往下試探，她卻不敢多看一眼，偏轉腦袋，緊緊盯著倚靠一旁的瀧川光。

站在不遠處的海星穿著連帽衫和牛仔褲，望了望三人的「奇裝異服」，終究沒說什麼。

瀧川光搖搖頭，「是夢到我自己的事情了。以前籃球隊里一起打進全國大賽的某個女生，現在就在離淺蟲溫泉很近的一所高中里。」

海星跟著回頭，一看見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收斂，手也很快拿了出來。

兩人答應了。

他沒睜眼，稍微往裡靠了靠。

「……還是會覺得震撼呢。」

或者說，在遙遠的那時，就沒有不喜歡他的女孩子。

成瀨看了看她，「光覺得遺憾嗎？」

這座水族館地上有兩層，地下也還有一層，能參觀的地方有很多。

洗漱完，兩人一起吃早餐。

「好大一塊珊瑚礁。」

「我受不了那種……別催我啦。」

「誒？」

「是呢。」

巴士高速行進，盯著窗外還有尚子的側臉望了一會兒，成瀨閉目休息，頭頂卻傳來瀧川光的聲音：

「快碰到了哦。」

「嗯哼。」

直到鰩魚游到遠處，他才收回視線。

目的地是陸奧灣在青森市的一側，準確地說，是青森市以溫泉而聞名的淺蟲地區。

尚子只是笑了笑。

她回到自己家，再出來時，也換上m.hetubook.com.com了一身制服。

海星抿了下唇。

「接下來是自由參觀，不過不能離開水族館哦。另外十點鐘海豚池那邊會有海豚表演，錯過了就只能再等一個半小時了哦。」

成瀨閉眼也挽留不住，又躺了一小會兒才坐起身，望了望窗外。

在海底景觀隧道待了好一會兒，成瀨與尚子繼續往前。

「春海昨晚沒睡好嗎？」

「月姐沒哭吧。」

「不摸了嗎。」

「……」

……

縣立津高一年級遠足的第一站，是依山傍海的淺蟲水族館。

繞過趴著一隻巨大海龜的水族缸，跟著人群，兩人來到十多米長的景觀隧道。

「……」

又捏了捏成瀨的肩，瀧川光坐回座位上，跟其他人聊天去了。

今天不是周末，水族館里沒有多少閑人，基本都是津高的學生。一年級各班早已分散開來，逛著逛著，成瀨跟隨人流來到二樓，看到了正湊在一起的海星和瀧川光。

遠足要帶的東西昨晚就已經全部收拾完畢，出門時，尚子卻讓成瀨等她一會兒。

「春海才是，怎麼穿著制服。」

「是啊。」

成瀨完全被吸引住了，只聽到尚子的後半句話。

身旁的C班學生一下子散開，成瀨拿著參觀手冊，左右望了望。

「是啊。」

進入十月，白天的時間在縮短，氣溫也持續下降，早晨甚至有些寒冷。

海星忽然睜大眼，深吸一口氣，手指往下一戳，指尖立時傳來一股冰涼滑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