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國長冬
第一百零三章 暖風
「認識的人？」
「別太過分了，優等生。」
「咱們一人一半。」瀧川光笑了笑，將飯糰分成兩半，一半給她。
「買飲料。」
「別睡著了啊。」
她一下子坐直身體，又趴下來。
「你是來我家度假的嗎。」
成瀨又選中一罐咖啡。
她又看了眼成瀨，而他神色平靜，也沒有點評半句。
等回到圖書室，成瀨忽然注意到，朝這邊望來的視線似乎變多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書和筆記，堆疊在一旁，森見重新泡了幾杯熱茶。
門都關了，也沒必要再打招呼，他轉身離開，「走吧。」
成瀨啞然，很快收回視線。
「所以別睡著了。」
「……」
尚子端著一盤加熱過的飯糰回到客廳，放到桌上，先看了看瀧川光。
「沒什麼。」成瀨轉了下手裡的筆，「只是覺得森見真是挑了個好位置。」
瀧川光盯著盤子里的最後一個飯糰，「放假之後再說吧，那個時候更放鬆一點。」
源源不絕的暖風吹在臉上，他甚至有點熱了。
「海星呢？」
「興奮過頭了吧……」
遠處縣道路口的燈明亮耀眼，指引著方向，而路上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
「沒事的
ｗwｗ.ｈ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ｍ。」
兩人都沒有在意。
她笑了一下，將手伸向飯糰，卻與另一隻手不期而遇。
「這麼遲了，尚子還要在我家洗澡嗎。」
森見點了下頭，「我沒意見。」
她笑了一下，沒說什麼，繼續為海星講解題目。
「……嗯。」海星也應了一聲。
「草莓牛奶是尚子的嗎。」
尚子也望了過來，還沒開口，成瀨就點頭了。
「謝謝。」尚子笑了笑。
「那就好。」
「更關鍵的地方還是尚子的手藝。」瀧川光說道。
咬下一口，森見掩著嘴，「果然還是熱的更好吃一點。」
瀧川光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談，「一葉家果然還是有點遠。不過要是在我們的家裡開學習會，結束后一葉還要一個人回去，我也不太放心呢。」
一瓶果汁掉下來，成瀨又選中一盒草莓牛奶。
兩人也往家裡走去。
「嗯。」海星點頭。
「鎖門吧。」
「謝謝……」
森見胃口不大，只吃了兩塊小飯糰就飽了，「感覺再做四個小時的題也不成問題。」
「這個時間……」
門內門外，兩人對望一眼，又同時移開視線。
「嗯。」
她拿起飯糰，成
和圖書瀨幾人也沒有客氣，各自拿起還冒著熱氣的飯糰吃了起來。
「一直坐在那裡的話，真的會睡著呢。」
森見彎腰取出掉落的幾瓶飲料，直接打開自己的咖啡喝了起來。
「明天也繼續開學習會吧。」瀧川光臨走前提議道，「直到考試之前。」
「久等了，晚上有點匆忙，只準備了一點飯糰，將就一下吧。」
「謝謝。」
滴——
她回頭笑了一下，「尚子做的飯糰真的很好吃。」
她繼續收拾著。
「就當是飯後消化了。」成瀨說道。
「嗯。」
好好吃啊……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走廊里又有人走過來，正是C班的那個男生。
離開圖書室，穿過長長的走廊，自動售賣機擺在副樓的入口處。
「啊，哈哈，沒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手掌冰涼，也沒能讓這股莫名的雀躍冷卻下來。
「不，我很期待呢。」
他又看向森見，而她伸著懶腰，也站起了身。
將手上的東西交給尚子，成瀨彎腰托起捲簾門，讓海星進去。
終於走到路口，映著燈光，縣道兩邊一片寂靜，包括真木酒店和森見古本店在內，所有店鋪都關門了。
在門口送走四人，m•ｈeｔuｂook•com•ｃoｍ森見獨自回到客廳收拾起來。
「真不錯呢……」
「嗯……不行嗎。」
「嗯。」
「不過……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覺，真不錯啊。」
森見今天不需要值班，因此也沒必要坐在入口處，她特地選了個靠近空調風口的位置。
兩人對望一眼，對方倒是沒有不識趣到在這個時候湊過來讓他輔導，只是遠遠地挑了挑眉，臉上神情曖昧。
就算不看臉，前後兩位年級第一的組合也實在吸人眼球，對方也很快注意到了他。
臨近期末，來圖書室學習的人實在不少，成瀨看到了好幾個C班的同學，其中也有之前來找他輔導的男生。
「空調吹著太舒服了啊。」成瀨也打開果汁喝了一口。
頭頂暖風不斷，雖然驅散了寒意，但待得久了，也吹得人口乾舌燥。
另外三人當然也不會反對。
吃完最後一個飯糰，又喝了幾口茶，幾人準備回去了。
……
「春海去哪裡？」瀧川光問。
「光也可以在這裏留宿。」成瀨剛出來就覺得冷了，又不好再鑽回被爐里，於是在客廳里踱起了步子。
嘩——
幾人互道晚安。
成瀨也沒吃太多，喝了兩口熱茶，接著從被爐里和_圖_書鑽了出來。
瀧川光走在前面，「海星家應該已經關門了吧。」
「在這邊待一會兒再回去吧。」她晃了晃手裡的咖啡。
「光的腦袋不要緊吧？」
「順帶一提，我要的是咖啡。」
拉下捲簾門，成瀨拍了拍手，隱約聽見門內傳來真木誠一郎的聲音。
「我要果汁，什麼口味都行。」
「這裡有點舒服過頭了……」
到成瀨家的路口，瀧川光不需要送，跟兩人揮手告別，自己回去了。
「慢慢來。」見尚子加快了往嘴裏塞飯糰的速度，成瀨示意她別著急，「我只是提前出來適應一下溫度。」
積雪倒映出暗光，甚至能隱約看清彼此臉上的表情。
咣當——
海星還沒說話，身前的成瀨開口道：「捲簾門不會鎖上的，抬起來就行了。」
「路上小心。」
「那就好。」
「怎麼了？」森見看著他。
收回注意力，成瀨又在桌子底下碰了碰瀧川光的腳。
「……都可以。」
咣當——
第二天放學之後，幾人還是先去學校的圖書室一起學習——因為開著空調。
「啊。」海星立即縮手，「光吃吧。」
「拿得下嗎，我跟你一起去。」
也是呢……畢竟他每天都在吃著尚子準備的和-圖-書食物，這根本不算什麼。
情緒在一層看不見的東西上高高漂浮著，回過神來，她發現自己正哼著歌。
來到真木酒店，捲簾門落下，裏面燈還開著。
飯糰不大，有好幾種口味，有甜有咸，加熱過後散發著獨特的香氣。
海星一邊往口中塞著飯糰，一邊有些不甘心地想著。
其他人不知道她此時的心思，一邊吃著飯糰，一邊喝著熱茶，學習一整晚的疲憊也在這份溫度里逐漸消融。
尚子對她笑了一下，又將盤子往桌子中間推了推。
望向外面，積雪覆蓋了中庭的花壇和灌木叢，寒冷的風吹進來，讓她更清醒了些。
森見捧著茶杯，也看向她，「要留宿嗎？」
「唔……今天還是算了。」
另一邊，踏雪而行的四人，已經走過半途。
見尚子幾人都在埋頭做題，一時半會兒不會提問的樣子，成瀨起身準備去買瓶飲料回來。
「不怕回家的時候凍著就隨便你。」
「果然還是要回家嗎？」瀧川光趴到了桌上。
見到站在自動售賣機旁邊的成瀨和森見，他只是對成瀨笑了一下，買了瓶咖啡就回去了。
「活過來了……」
嘩——
「嗯。」
她揉了揉臉，深吸一口氣，「嗯，不會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