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雪國長冬
第一百零七章 忘記學習
見她一副馬上就會哭出來的樣子，成瀨頭都大了。
道歉嗎……
再回到客廳，留在這邊的三人都望了過來。
「當然是真的……」
硬是等她哭得沒什麼力氣了，成瀨才稍微鬆開手。
「成瀨平時的『努力』，就是現在這副狀態嗎。」森見問了一句。
海星抬起頭，終究還是沒忍住，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底，掛在下頜。
「什麼？」
「嗯。你不會已經餓了吧，現在還不到九點。」
「抽吧。」
海星呼吸一沉。
海星看了看他，成瀨鬆開手掌，她在臉上抹了一把。
「……」
「就算你告訴我媽……嘖。」
「什麼怎麼樣……」
瀧川光趴了下來，雙手伸過桌面，抓住尚子的手。
海星也明白自己以前說過多少傷人的話，可聽到他說松千秋不願意見她，還是很快紅了眼眶。
她自己打開了剩下的那一個，接著就往後一躺。
「嗯……差不多吧。」
瀧川光笑了笑，「雖然有些遺憾，但我還是希望考試簡單一點呢。」
海星看了眼成瀨，也同樣沉默。
海星回到被爐，也沒能讓學習會的氛圍重新緊張起來，該放鬆的還是在放鬆。
「好啊，那就讓大家都抽籤。」
從京都回來的時候，他們之間的事情不是就已經結束了嗎？
「你到底和_圖_書想怎麼樣？」
「……什麼？」
森見看了看他，「海星就一直在外面等著嗎。」
「如果海星說的都是真的。」
「春海去了好久啊。」瀧川光說道。
——明明以前他都那樣對她了，她還是死不認錯。
「明天晚上，我們還要集合嗎？」瀧川光忽然問了一句。
眼淚不斷流下來，浸沒手掌，填滿指縫，就和他以前打哭她，又不想讓松千秋和真木誠一郎發現時一樣。
他搖搖頭，嘆了口氣，「我自己來吧，煮個面而已。」
「唔，也行吧……」
成瀨也就沒說什麼，事實上，學習會主要還是為了瀧川光和海星兩人而開的，她們沒有問題，他也集中不起來。
而對坐的瀧川光甚至拿出了手機在玩，「到了考試前的最後一天，反而有點集中不了精神呢。」
成瀨看了她一眼，剛才哭得不算太久，也就沒留下什麼明顯的痕迹。
成瀨一點也不希望松千秋知道他和海星以前的事。
海星低下頭，「跟你沒有關係……」
成瀨又看了眼客廳方向，別無他法，只能先捂住她的嘴。
「手上都是你的口水。」
海星一下子睜大了眼。
「這次會成功的啦。」
成瀨冷笑，「你想得美，誰知道你到底會說些什麼。」
「為以前說過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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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也不會願意見你的。」成瀨說道，「她回東京之後還要繼續拍戲，你不要影響她的情緒。」
海星張了張嘴，沒有否認。
他也沒有隱瞞，「兩三天吧。」
「只是煮個烏冬面，居然要說『應該會成功』……你煮出來了我也不敢吃。」成瀨說道。
「沒有必要了吧。」尚子說道。
「啊……也沒有啦。」尚子笑了笑，「剛才都在聊天。」
「別玩了。」
「還好。」
——如果說有什麼事，那隻能是以前的事情。
成瀨低頭看著她，「那你待會兒就跟我一起回去吧，之後我會送你回家的。」
接著，她便聽到他重重嘆息的聲音。
四人互相看了看，各自拿起一個小紙團。
她走向衛生間，成瀨忍不住問了一句：「海星有什麼事嗎？」
「好過分！」
剛點起火，森見也來到了廚房。
瀧川光撕了五張小紙片，畫了四個×和一個〇，然後搓成一小團，混在一起。
「明天考試的時候別分心就行。」
瀧川光在被爐底下輕踢了他一下，「煮個面而已。」
「今晚的加餐是烏冬面嗎？」
「什麼事？」成瀨追問。
她哽咽起來，眼淚越流越多。
「差不多和圖書吧。」成瀨點了下頭，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大部分問題在課堂上就解決了，需要努力的地方其實也沒有多少。」
「你不是在騙我吧？」
「拜託了，這是我一生最重要的請求！」
兩人又無言地僵持了一小會兒，來自身下的感覺，讓海星想起自己是為什麼出來的。
只有兩三天嗎……
「海星的腿好冷啊，我幫你熱一下。」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徑直走到洗手台前。
海星張了張嘴，直接哭出了聲。
森見慢慢吸了口氣，沒有說話。
她又抿起了唇，沉默了一會兒才再開口。
「喂……」
「這話聽著真讓人生氣。」
就結果而言，海星確實在衛生間外等了很久。
「……」
「嗚……唔唔唔……」
「……我知道了。」
坐著聊著，差不多到十點左右，成瀨起身去煮烏冬面。
而且接下來的幾天都是考試，她怎麼才能找到他不在家的機會啊？
瀧川光還不死心，「要不抽籤決定吧。」
「……」
「你別哭了，我讓你去。」
成瀨則有些茫然。
「海星到底想怎麼樣？」
「嗯。」
尚子微笑著：「上學期的家政課，光也是這麼說的，最後只有我們小組沒有吃上飯哦。」
「……」
她沒說話。
海星沉默了一下。
「這個……這https://m.hetubook.com.com次應該會成功啦。」
他從未想過，會有一天能從她口中聽到要跟松千秋道歉這句話。
「沒有啦。只是烏冬面的話，我也會煮，待會兒讓我來吧。」
坐在旁邊的瀧川光都沒看出來。
森見也勉強笑了一下。
「明天也只是考個試而已。」
時間也太緊張了一點。
成瀨沉默了幾秒。
轉身打開衛生間的門，她剛進去，成瀨卻也跟著進來了。
森見的注意力比兩人集中些，依然在做題，但也比前兩天放鬆。
聽見海星詢問松千秋這次在津前停留的時間，成瀨有些意外。
「還是我去煮吧。」尚子說道。
成瀨看著手裡紙條上的〇，面無表情。
他笑了一下。
話題繼續發散，學習已經無人在意。
成瀨挑了挑眉。
「卡住了嗎。」
「明天……」
回過神來，海星發現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臂，連忙鬆開。
「……」
「……」
「我能一個人進去嗎。」
成瀨望著瀧川光和海星，「除非明天的考試難到讓你們覺得危險的程度，不然確實沒有必要了。」
「我知道的啦。」
成瀨沒有意見，尚子卻說：「還是我來吧。」
而她們之間，應該也沒有任何聯繫才對。
她在衛生間門口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是有點事。」
成瀨望了眼她面前的草稿，計算和*圖*書的還是他離開前就在做的那道題。
她依然哭得很兇。
「我只是想跟她道歉……」
海星抹了抹眼底，又吸了下鼻子，「我明天再去。」
「我要……進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海星終於回到了這邊。
「嗯……謝謝。」
「我有些話想跟她說……」海星迴避著他的視線，「單獨地。」
她那時候也表現出了願意接受的態度。
「……」
見她這副惶恐的樣子，成瀨深深吸了口氣，「你想跟我媽說什麼？」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嗚嗚嗚——」
「……」
「別比較，學習這種事，做好自己範圍內的事情就行了。」
據他所知，自從松千秋幾年前離開津前去往東京，兩人就沒再見過面了。
「……真的？」她嗓子都哭啞了。
她不說話了。
背後就是衛生間的門，海星退無可退，睜大眼睛望著他。
話音未落，他忽然逼近過來。
成瀨在尚子身邊坐下，「在馬桶上稍微思考了一下人生。」
「跟我沒關係？那你跟她還有什麼可說的。」成瀨眉頭皺得更緊，「你想跟她說以前的事？」
他直接否決了她的打算，「你不許去。」
「我來幫忙。」
「啊啊，又是這種語氣，更讓人生氣了。」
「不冷嗎。」尚子往他身邊擠了擠。
「隨便你。但是你有空閑的時候，我也一定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