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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說一葉睡著了……嗚哇，頭上都是汗呢。」

吊燈很漂亮，尤其是開燈之後，不過現在天還沒黑，還沒到開燈的時候。

住了三天，睡了兩夜，盯著他看了幾百個日日夜夜的天花板，她也沒能看出什麼花來。

「月姐不是跟松小姐一起逛過超市就滿足了嗎……」

瀧川光抿了下唇，鬆開雙手，「我累了。」

她抓住了一隻手。

她想呼救，可是發不出聲音。

她回過頭，剛剛開口的森見仰頭在沙發上躺著，眼鏡都掉到地上了，也沒力氣去撿。

他在東京生活過的房間，也就只是一個住著比較舒服的房間而已。

「得意。」

森見扭頭看了一眼，她拿著手機，正在回復消息。

「噩夢，什麼也沒夢到的那種。」

「那食材也不能浪費啊。」

夢醒之初的驚惶很快消退，意識重新接管身體，她鬆開她的手，接著也坐起身。

看著趴到腿上的同伴，瀧川光放下手機。

瀧川光被她氣跑，客廳里只剩下她一個人，森見將臉埋進沙發里，身體蜷縮起來。

「有嗎。」

她在黑暗中掙扎，而黑暗的虛空沒有邊際。

得意嗎……一葉到底在得意什麼？

「畢竟光在三個年級的人氣都很高。」

「那你先淘米煮飯吧，我看看能做什麼。和*圖*書」

「啊……」瀧川光拖長聲音，又點了下頭，似乎理解了她的話。

瀧川光又重按了幾下，森見受不住想逃，被她一把抓住腳踝，拖了回來。

【「……我也想去你離開這裏後生活了幾年的那個地方，親眼看一眼。尤其是你在那邊的家……」】

耳邊好像一直響著空靈的轟鳴，像是在水底聽見的水流聲，又像是坐在摩托車後座隨風疾馳的呼呼風聲。

「嗯。」

「好。要煮幾個人的份？」

答案呼之欲出，可她不想相信。

森見翻了個身，抬起的胳膊有氣無力地畫了個圈，又搭到她身上。

「謝謝……光。」

瀧川光沒停下，不過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用力，森見繃著身體戒備了一會兒，見她力道如常，也慢慢放鬆下來。

「……」

「差不多吧。」

「……」

都是汗水。

森見閉上眼，靠著沙發，身體又倒了下來。

春海怎麼可能接受這種荒謬的事情……

「春海中午不是讓我幫忙嗎，當時沒時間細問，現在有空了。」

是那隻手抓住了她。

「這還需要問嗎。」

「春海？」

「我來準備吧。」瀧川月從沙發上爬起來，「不然昨晚特地去超市買的食材就浪費了。」

深深吸了口氣，她hｔｔps://ｍ.hetuboｏｋ.ｃｏm.ｃoｍ站起身來。

「我想讓他陪我一起去。」森見擺弄著手機，指尖拂過屏幕上的裂痕，「畢竟這是他弄壞的。」

又來了。

陽台外面，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華麗的吊燈已經亮起，燈光明亮。

「晚飯還是點外賣嗎？」對一日三餐，海星總是比其他人更關心一點。

瀧川光挪到她旁邊，從她的肩膀開始按摩起來。

「按摩嗎。」

瀧川光心底止不住地有些煩躁，根本不想去分辨她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既因為他還沒找到能讓尚子還有更多人接受這件事的辦法，也因為她的先行一步，而忽然生出的強烈佔有慾。

下墜，下墜。

她盤起雙腿，身體往後靠，兩眼望著客廳的吊燈。

搖晃，旋轉，她看見一些光影的碎片。

「我去廚房看看。」

她回過頭，「我不要按了。」

「一葉這幾天為什麼總是故意招惹我。」

在外面遊玩了一整天，傍晚回到松千秋的公寓，幾個女孩子已是精疲力竭，完全不見在商業街遊逛時的瀟洒。

瀧川光在旁邊瞥了一眼，「一葉的手機不拿去修嗎。」

「一葉夢到什麼了。」

——現在的一切，都是她捨棄臉面、放下羞恥心甚至拋棄理智才得到的，憑什麼要與一個只會hetuｂｏoｋ.ｃoｍ.ｃｏｍ阻撓她的人、還有一個並沒有出力的人分享？

「海星會煮飯嗎？」

「那你去那邊趴著。」

她在得意。

他們突破了很多，但嘗試的次數又太少了。

可是她無法炫耀。

「春海……」

瀧川光又蹲了下來，「做噩夢了嗎。」

什麼都看不到，什麼也抓不住，隨波逐流，身不由己。

而他還不知道這些事。

「等回去再修。」

又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森見盯著自己的手，汗珠在指尖流淌。

聽著廚房裡兩人的對話，森見躺了一會兒，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又看向沙發另一邊坐著的瀧川光。

「……」

她這樣想著，腦海里卻又忽然浮現出她在離開之前注意到的一些蛛絲馬跡。

瀧川光低頭看著她，總覺得她現在的嬌弱與平時有些不同，像是多了一點……女人味？

「嗯。春海說報名、報備、審核之類的流程會比較費時，開學之後就要儘快宣傳，需要我去幫忙。」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森見爬了過去。

瀧川光應了一聲，又過了一會兒才放下手機，一邊繼續給她按摩，一邊說道：

「是嗎？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讓光沒法兒安心交朋友了……啊疼疼疼——」

得意得不行，忍不住想要炫耀的程度。

這是他們眼下必須恪守的和_圖_書秘密。

「嗯……」

「我來幫忙吧。」海星感覺自己這幾天吃得最多，幫的忙最少，便主動跟進了廚房。

她抿了下唇。

月亮不見，他也不見了。

剛才脫口而出的，或許就是她心底的真實寫照。

她的體力是幾人之中最好的，在外面玩了一天，也不過稍微露出幾分疲色而已，哪像她一副已經快死了的樣子。

「怎麼樣？」

她開始懷念一些更加實際的東西。

瀧川光笑了一下，站起身來，又伸出手。

她閉著眼，「很舒服……啊……剛才那個地方稍微再用力一點……」

光覺得不允許也不可能的事情，她付出了一些代價，還是做到了。

她也沒戴眼鏡，看不清什麼。

「……」

視野變得幽暗，意識逐漸下沉。

森見趴在沙發上，沒有看她，「你就當是我沒地方傾訴內心，想找個人發泄一下吧。」

「傾訴什麼。」

「唔……」

「累了嗎。」

森見又移開視線，望向一些陰暗的角落。

「該吃飯啦。」

「這個還是會的啦。」

比如他不再抵抗的擁抱，比如他溫柔的深吻，比如……他想得到她的全部的侵略視線。

「……」

「我到底在幹什麼呢……」

她忽然有些後悔來東京了。

而下一個瞬間，又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是在虛空中漂浮著。www.hetubook.com.com

森見爬過去，在沙發上趴下。

森見沒說話，看著她走進廚房，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消失。

——她真的得到他了，甚至成為了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女人。

為什麼要來東京……

她剛起身，她又一把抓緊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未來無可隱瞞，而現在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她和他而已。

「好啊。」

森見又閉上眼，「是跳蚤市場的事情吧。」

人去樓空，他在鄉下。

瀧川月撿起眼鏡，放到桌上，轉身就去了廚房。

她想抓住什麼。

森見應了一聲，翻過身來，在額頭上抹了一把。

「……」

「為什麼，東京這邊應該修得更快一點吧。」

森見笑了一下，坐起身來，也拿起手機看了看群組裡的消息。

無論什麼時候，她的所作所為都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或者說正好相反……即便她想炫耀的對象，在她下定決心時就知道了她的打算。

瀧川光沒有如她所願，甚至停下了。

「沒有嗎？」

森見睜開眼，瀧川光蹲在沙發旁，對她笑了笑。

「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一年級我就不太熟。」

她像是掉進了冬天時黑咕隆咚的岩木川深處，又像是根本沒從那一晚的河流里出來。

「我給一葉捏捏吧。」

「唔，也不知道松小姐和佐藤小姐今天晚上會不會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