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大明風華
第七百零七章 內憂外患
王宇也是感慨不已,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他都差點忘記了自己是來大明完成任務的了。
一堆放在箱子里的摺子,被兩個小太監抬到了王宇面前,朱瞻基放下酒罈子起身,笑著拿起一道奏摺遞給王宇。
「看看!」
只是平叛大軍背上,荊襄叛軍可能獲得喘息的機會,有死而復燃的風險。
王宇心裏的確有點過不去,雖然知道帝王心性就是如此,但人又不是理智的機器。
宣德皇帝朱瞻基親自領著遼東衛的大軍,以英國公張輔為副帥統領陝西衛,大軍出張家口,進入草原,準備堵也先瓦剌大軍的後路。
現在宣德皇帝有兩個選擇:
在平定了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的叛亂之後,大明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初春
宣德皇帝的意思是,王宇帶著大明最能打的遼東衛與關寧騎南下,再召應天的三衛為輔助,帶二十萬大軍平叛。
孫若微帶著堡宗出門的時候,對著王宇這妹夫微微笑著頷首,以示親近之意。
所以也先重返草原之後,獲得了兀良哈的暗中支持,為了在草原召集部眾,樹立威望,第一時間看著大明大同的空檔,帶兵殺了過來。
開始回憶當初和王宇死守青巴山,差點兩人被瓦剌人打的全軍覆沒,差點要遠逃漠北的糗事。
清繳白蓮教的大軍直接暫停大規模行動,分別駐守于臨近的江南四省,防止白蓮教的餘孽逃散。
而宣德皇帝上台之後,主張全力一戰,所以消耗了不少糧食,大明南直隸的興平倉、太倉,全部消耗一空。
朱瞻基伸著一罈子酒,王宇和他碰了碰,隨後兩人拎著酒罈子,咕咚了一大口。
最後,宣德皇帝想了個法子,既不放棄平定兩襄叛亂,又要救援大同。
宣德皇帝讓錦衣衛調查過,江南七省的賦稅並非真的一點送不上來,只是有人讓它一點都送不上來,要給他這位新皇帝一點教訓而已。
用得著人朝前,用不著朝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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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接到宣德皇帝朱瞻基聖旨的時候,都有些發懵,想不到對方會這麼決定。
「來!」朱瞻基收斂了自己的帝王威儀,笑著拍了拍身旁的台階。「坐!」
矛盾不會消失,只會越壓越大,所以朱瞻基順勢奪了王宇的兵權,讓這些文官消停一些。
一是,召王宇的平叛大軍回援,現在荊襄白蓮教的大規模的叛軍已經沒了,江南道路和漕運已經安全,一部分的賦稅和糧草,已經能押解了到北方。
先是讓備操水軍去沿海打擊了一些「海盜」,從沿海大族手裡榨出了一筆「保護費」,用於收服大軍的軍心。
錦衣衛拿人,還要一張刑部簽發的駕貼,而東廠的則是破門拿人,文官一點插手的餘地都沒有。
畢竟南方勛貴不受待見,賺外快的機會可不多。
「哈哈!來!走一個!」
只是這代價有點大,因為勛貴吃得有點太多了,底層士卒能得到的太少了。
可是這麼一來,大明就陷入了南北雙線作戰的困局。
在王宇帶著大明五分之一的兵力,于荊襄平叛的時候,也先趁機帶瓦剌大軍襲擊了大明。
也先前年帶著殘餘的瓦剌部眾逃回了西域,回了一口血之後,又在兀良哈三部的支持下,回到了漠南。
年輕的皇帝朱瞻基,終於見識到了文官集團的強大的實力。
王宇聽了半天,合著推心置腹的敘舊是假,用得著自己是真啊。
「國公爺!您這邊請!」
反正以後架空他們老朱家,你也別指望王宇有什麼心裏負擔了。
王宇帶走山西衛去荊襄平叛,所以虛弱的反而是大同府就被也先瓦剌圍住了。
宣宗皇帝朱瞻基在大明根基太淺,手裡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我奪了你兵權,知道你有脾氣,但這事有原因的!」
另外,宣德皇帝還在宮裡設立了太監學堂,加強內朝對外朝的制衡,開啟了大明宦官干和*圖*書政的路子。
不過王宇還是和朱瞻基上演了一出君臣相得的把戲,給這位年輕的宣德皇帝一個體面。
「表哥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平了荊襄白蓮教的民亂,把江南七省的賦稅收上來。」
稍有不慎,兩路大軍都會面臨斷糧的困局。
宣德皇帝的親信大太監,引著王宇走進了這養心殿。
不同於洪熙皇帝朱高熾實際做了二十多年的副皇帝即位,剛剛登基就能掌控朝堂。
倒不是大明沒這麼多的兵,而是大明糧草分佈不是很均勻,北直隸的糧草都被平定漢王叛亂的時候用掉了。
旁邊立著的皇妃孫若微滿眼慈愛,因為給宣德皇帝生下第一個兒子,所以她現在尤為受寵。
王宇也微微頷首一拜,以示回應。
這就是大明解決不了的北方禍事,除非大明把草原納入領土,保證草原人不凍死、不餓死,否則草原一遭災,他們還是要和大明死拼。
稍後,身著日月天子服飾的朱瞻基,帶著王宇來到養心殿前,看著天空雲捲雲舒,隨意坐在御階之上。
同時也往草原派去使臣,召兀良哈三衛、以及女真兩衛來朝。
王宇從哈士奇的經濟休克療法中,悟出了一個方法。
隨後朱瞻基笑著起身,扯著王宇,把他按在身旁的御階坐下,又吩咐心腹大太監去弄兩大壇酒來。
於是王宇討要了神機營和山西衛、以及沿海的大明備操水軍,關寧騎就沒要,南方水網縱橫,平地太少了,不太適合大規模騎兵發揮。
一口酒下肚,朱瞻基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陪我喝,今天喝醉了,我派人送你回去。」
現在南直隸的興安倉和常平倉,同時供給南北兩路大軍糧草,後勤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朱瞻基這位宣宗皇帝,為了宣誓自己在大明的威望,迫不及待的召回了在應天的守陵的鄭和,開啟了第七次下西洋,召集諸國來朝。
然後備操水軍就沒用處了,白蓮教那幾艘和-圖-書小舢板,那用得著明軍的高樓巨艦。
「陳放!把那些摺子給朕拿上來。」
南方應天三衛都屬於洪武建文時期的勛貴在統領,所以王宇還得帶點北方的兵馬和靖難勛貴去制衡他們。
現在宣宗皇帝一意孤行,不惜民力,讓鄭和開啟第七次下西洋,文官的意見很大。
對於士卒的封賞,王宇也毫不吝嗇,錢財不夠的時候,還趕著叛軍去揚州溜了一圈。
王宇確實在打仗,餵飽了勛貴將領,下面士卒也跟著分到一些殘羹冷炙。
等把中層人洗成底層人,底層人變的足夠多了,刀子也就壓不住他們了,王宇才能脅迫著上層的既得利益者,讓出手中的蛋糕,開始真正的著手改變大明這個農耕文明,轉向現在更有利於外戰的海洋掠奪文明模式。
「隨我後邊坐著說說話!」
隨後臉色通紅的朱瞻基,朝著心腹太監招了招手。
王宇知道當上皇帝之後,朱瞻基會變,所以也不算失望。
漢王朱高煦不肯服軟,還是被宣德皇帝放在鍾里烤了。
叔殺侄、侄殺叔,似乎成了他們老朱家邁不過去一道坎。
連一直和王宇不對付的應天勛貴,對這位左都督也變得恭敬起來。
那些個鹽商,麻溜的給湊了兩百萬兩銀子送來,王宇這派人做個樣子,去把那股唬人的白蓮教叛軍給趕跑了。
兩撇鬍子的朱瞻基,穿著大明硃色的日月天子服,正和一個在逗弄一個襁褓里的嬰孩。
這話宣宗皇帝說的是三分真,確實有讓文官不在針對王宇的意思。
大明洪熙皇帝的的想法是三十萬人圍困,讓漢王彈盡糧絕,以大明付出最小的代價,讓叛軍不戰而降。
漢王朱高煦死後,被削去了的宗籍,全家發配安南,為了堵住那群文官的嘴,朱瞻基一連殺了三十八位言官,才算平息了朝堂的爭議。
一直在家造娃的靖國公王宇,突然就被宣德皇帝下旨召見了。
不過這位宣德皇帝應該知道了和_圖_書,兔子都還沒死完,這狗還是別急著殺。
動高層的蛋糕風險大,因為他們有刀子,動底層人的蛋糕風險也大,因為他們人數太多了,只有動中層,才能讓上下都獲益,改革阻力才不會那麼大。
不過王宇知道劇里,也先會趁著遼東衛不在,偷襲喜峰口,破關之後,直逼順天而來,所以改良了一下這個方案。
只可惜現在王宇在大明還說不上話,不然還得給勛貴們引入些競爭對手才是,比如只招平民百姓的大明軍校。
這是宣德皇帝的第一個兒子,母憑子貴,不外如是。
不多嗶嗶,想在王宇手下表現的應天勛貴多的是,應天三衛遇到白蓮教的逆賊,就兩眼發光,帶大軍就平A過去。
宣德二年
現在江南賦稅收不上來,大明還打腫臉充胖子的讓鄭和下西洋,宣威于異域,好大喜功,這大明還能好嗎?
文臣本來以為洪熙皇帝朱高熾在位,大明能安穩幾年,維護他們的利益呢!
結果宣宗皇帝朱瞻基上位了,這位的性格他們大致也知道和永樂帝差不多,所以文官反彈的厲害,甚至一度出現了睜著眼睛說瞎話,給漢王平反的情況。
王宇接過一看,又是那個御史無中生有的告自己黑狀。
兀良哈三部也懂中原鳥盡弓藏的道理,所以就是暗中支持著瓦剌。
忌憚不已的宣德皇帝,為了和制衡不聽話的文官集團,進一步加強了老爺子設立的東廠實力。
宣德二年初春,大明靖國公、左都督、定國大將軍王宇,帶著神機營和山西衛十萬大軍南下,匯合應天三衛五萬人,大明備操水軍五萬,合計二十萬人馬,準備平定荊襄白蓮教的叛亂。
這御酒度數不算高,還回甜的樣子。
王宇只是平靜據手一拜。「陛下聖躬安?」
由於興平倉和太倉的糧食消耗的太多,去年因為反常氣候受了災的荊襄百姓複種時,沒有糧食救濟,在白蓮教的鼓動之下,荊襄飢荒的百姓掀起了民亂,漕www•hetubook.com•com運和官道被斷,江南七省的賦稅押解不過來,大明陷入了財務危機。
加上孫若微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胡善祥的身世,直接拉攏了順水推舟的王宇,支持宣德皇帝改立皇后。
都不用王宇怎麼指揮,荊襄兩地的白蓮教叛軍,基本遇到明軍,就是被一戰打潰的下場,都不用出第二招。
朱瞻基苦笑的搖了搖頭,「真生氣了啊!」
不過現在大明南方出了點事,宣德皇帝朱瞻基,不得不又要用到王宇了。
二就是留著王宇清繳白蓮教餘孽,另外遣一軍去救大同。
面對朱瞻基遞過來的一壇酒,王宇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明軍滿餉不可敵。
為了壓服這些文臣,宣宗皇帝再他們的反對聲中,再次重啟下西洋的計劃,召集各國來朝。
這皇帝的心都黑啊。
養心殿
當時朝臣人心思動,意見不一,所以宣宗皇帝不得不儘快催促王宇速戰速決,不惜耗空了兩座大明戰略級別的糧倉平叛。
真心對待別人,總希望別人也真心對待自己。
王宇在應天籠絡了一批洪武傳承下來的勛貴二代之後,帶著應天三衛,召集沿海備操水軍,開赴荊襄。
可以說,王宇在大明這些年,和朱瞻基算是過命的交情了。
不過不同於原劇里那樣,也先襲擊喜峰口,進而有威逼順天的架勢。
「皇上小心些,祁鎮還小~」
沒法!草原去年受點雪災,瓦剌人要麼選擇餓死,要麼選擇入侵大明找補回來。
至於韃靼,名義上的大汗一連換了三個,還被滅族兩次,基本沒救了。
然後年輕的宣德皇帝朱瞻基,就被文官質疑了。
南直隸的興安、常平兩個糧倉的糧草,則是儘力轉運至山西大同府。
朱瞻基開口解釋。「那個時候你在山東平叛,這些破事我都給你壓下來了,回來之後,這些文官總是針對我,我把你兵權奪了,只是為了保護你而已。」
宣德皇帝笑著將堡宗交給她娘,然後「輕浮」的給王宇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