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娛樂圈的邊緣藝術家

作者:騎豬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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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矛盾的靈魂

第九十四章 矛盾的靈魂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好像從來沒有主動了解過陳立安的生活,也沒有了解過他的交際圈。
張國容看出王祖嫻低落的情緒,故意找話題轉移注意力說道:「你就不好奇陳立安畫的人是誰?」
好在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現在身上暖陽陽的,陳立安站在門口還不算太冷。
張國容墨鏡下的眼睛也閃過一絲思索,他對藝術有一定的理解,但是和這些畫家比起來就差了很多。
不過國外的藝術家和藝術評論家來的比較少,他們大多知道美展第一天的流程,不會這個時候來湊熱鬧。
王祖嫻有些興奮地拉著張國容問道:「哥哥,這個獎是不是特別厲害,全國的哎。」
王祖嫻看到只有陳立安一個人,就走到旁邊摘下自己的手套,拉住他的手有些歉意地說:「是我起晚了,不怪哥哥的。」
小雪在傍晚的時候停了,天上厚重的雲層也被北風帶走了。
張國容傲嬌地哼了一聲,把臉上的墨鏡取下一點說道:「我和祖嫻要打扮一下,要是被認出來了,不就搶了你們的風頭。」
泛著冷光的剪刀開合之間發出金屬的摩擦聲,讓陳立安微微抬起的身體又坐了回去。
柏清歪著頭按住陳立安的肩膀說:「不行,我一直想試試給別人剪頭髮,除了你沒人會讓我剪了。」
「我盡量。」柏清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拿著剪刀,像殺人狂魔多過像理髮師。
電影很大眾,也很容易理解,這也是電影藝術一直在藝術圈裡地位不高的原因。
張國容看著畫上的人搖了搖頭,有些感慨地說:「我小看陳立安了啊。」
「那好吧,我自己去畫展了。」陳立安點點頭,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走了。
陳立安不知道柏清說是偷心還是偷腥,反正不是忠誠的狗就好。
張國容瞥了一眼王祖嫻無語地:「你都把自己送到床上了,還送什麼?」
陳立安靠在椅背上,手垂在地面,手上的畫筆在灰撲撲的地面上點綴出一抹艷紅。
……
煙頭hetubook.com.com掉在地上灼燒碎發散發出一股糊味。
陳立安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獲獎,要等一會才會知道。
「他專門從香江過來看畫展?」柏清瞅了一眼快要燒完的煙頭丟在地上,繼續問道:「他喜歡藝術?」
比如說感言感謝之類環節……
次日陽光正好,升起的太陽像是滿月酒上的紅雞蛋,圓潤鮮艷帶著濃濃的喜氣。
「她去畫家村幹嘛?」陳立安疑惑地問道。
能夠參展的作品畫家自然也要露面,如果獲獎了流程還會更多一些。
「好了,我們進去吧,馬上要開始了。」陳立安拉著王祖嫻就往裡走。
一個多小時后,兩人同時放下畫筆,從創作的激|情中脫離出來,怔怔地看著面前剛剛完成的畫。
說起這個王祖嫻果然被吸引了,好奇地問道:「是誰?哥哥,你認識嗎?是你說的那幾個知己嗎?」
陳立安之前的影展已經讓他在圈子裡小有名氣了,在場的人要麼去看過影展,沒看過影展的也都聽過這個名字。
他曾經想過做一名畫家或者設計師的,只不過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現在更喜歡電影和音樂,和美術比起來電影也好音樂也好,並沒有那麼深邃,它們更加大眾,也沒有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流派和主義。
只是張國容和王祖嫻的確有一些慢了,讓他們明天再來都不願意,非要今天來看看陳立安有沒有獲獎。
「你今天去畫展嗎?」陳立安撥了一下頭髮,取下套在身上的床單問道。
雖然現在還不是,但遲早會是的。
很難去評判兩者之間孰優孰劣。
不過好在上台的講話的人,也知道今天來的都是畫家,不喜歡這種形式,都沒有長篇大論。
不過哪怕這樣,各項流程走完也花了近一個小時。
意象的背景就像是畫中人物內心世界衍生出來的想象空間,非常完美將整幅畫融合起來形成一種很獨特的風格。
箱子里都是她的衣服,她和_圖_書已經在這住好幾天了。
過了好一會,陳立安才喃喃道:「我們成功了……」
黑白照片中的拍攝角度極度壓抑的高門大宅,象徵著禮法和階級象徵著束縛和壓迫,色彩絢麗的人影像一隻被網困住飛鳥,奮力地掙扎哪怕折斷翅膀也在所不惜。
王祖嫻和張國容看著領獎的陳立安,都為他感到高興。
特別是陳立安的作品展出的時候,讓很多畫家都感到新奇。
柏清像是耗光了所有的力氣,靠在陳立安的肩膀上,眼角滑落出一滴淚水,她在這幅畫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個為了堅持畫畫卻不被理解的自己,看到了那個蝸居在破舊單間奮力掙扎的自己。
隨便挑了一套衣服換上后,柏清才關上門出去。
王祖嫻心裏有些失落,看著侃侃而談自信張揚的陳立安,忽然感覺自己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醒》的風格和畫法和國內的主流並不相通,和現在主流的寫實主義和正走在前段的艷俗藝術、波普主義都不相同。
「嗯……你還需要多學習。」張國容沉吟一會說道:「電影和油畫區別很大,在很多方面都不一樣,以後多了解一下吧。」
照片上畫的人面目被模糊了,沒有特指任何人,卻可以是任何人……
柏清輕輕吸了一口煙,手裡的剪刀咔嚓剪掉陳立安耳邊的一點碎發,模樣認真地像是在給火箭打螺絲。
王祖嫻有些氣餒,雖然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線,但是參賽的人也太多吧。
美展辦的很正式……準確的說形式很多,待會等陳立安接到張國容和王祖嫻還要去走流程。
剛踏出院門的柏清聽到身後這句話后,眉眼彎彎的笑的格外開心。
看著鏡子里的陳立安,柏清從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頭頂,月牙般的眼睛眨了兩輕聲說道:「你真好看。」
王祖嫻:「……」哥哥的嘴為什麼只在她這裏這麼毒?和陳立安在一起的時候怎麼就……
油畫的誕生更多的是畫家內心的感受為了感https://m.hetubook.com•com動自己取悅自己,電影則是為了感動觀眾取悅觀眾,兩者從出發點就不一樣。
屋子裡的柏清從床上下來,趿著陳立安的棉拖鞋,從床底拉出一個箱子。
王祖嫻:「……」這是又多了一個對手?
陳立安戴著一頂針織帽,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也不像其他畫家那樣交友廣泛。
喜歡電影的人很多,遠超喜歡美術的,但是電影從誕生那天起就承載著一定娛樂屬性和商業屬性,這註定是大眾的藝術,而不是藝術圈裡那一小波人推崇的藝術。
兩人依偎在一起,坐在畫前久久無語……
台上的陳立安看著手裡的獎盃,心裏也有那麼一點點小興奮。
兩人共同在一幅畫上畫畫,落筆不同筆觸不同,但是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默契,炫麗的色彩組合在一起意外的契合。
「你今天約的朋友是誰?」柏清彈了一下煙頭,一截灰白的煙灰落在地上摔成碎末。
隨著照片上的色彩越來越多,兩人的花湖的頻率開始放慢,手中的畫筆也換成了最小號的,細細的勾勒著每一處細節。
豎起的畫架前,陳立安和柏清各自拿著畫筆在大幅的黑白照片上塗抹著顏色。
陳立安坐在鏡子前,身上圍著一塊掏了洞的床單,柏清站在他身後拿著剪刀,一點一點的給他剪頭髮。
還好陳立安是單身,不然這不成了小三……呃……小五還是小六……
陳立安站在自己的畫前和好幾位畫家聊著自己的創作靈感和理念,藝術家的思維都很發散,聊起天來涉及的內容也沒有固定的主題。
這一屆獲獎的作品不少,陳立安雖然只是其中一個,不過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討論。
張國容跟在後面,看著王祖嫻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小聲地嘀咕道:「昨天白教你了!」
「你們也太慢了,馬上都要開始了。」陳立安忍不住吐槽道。
柏清輕輕點頭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張國容是大明星,但是她不追星,她的偶像是喬治婭·奧·吉弗,美www•hetubook.com.com國現代藝術之母。
聊藝術的陳立安和生活中的陳立安完全是兩個人,矛盾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有兩個靈魂。
更像是具象派和意象派的結合,兩種很衝突的風格卻很好的被綜合起來,具象的人物像是一滴水滴融合進意象的背景中。
全國美展的含金量還是非常高的,畫展的第一天就彙集了來自全國各地的畫家。
柏清坐在床邊晃悠著腿,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厚棉襪,腳趾不安分的蜷縮。
陳立安低著頭看著腳邊的煙灰被飄落的碎發蓋住,輕聲答道:「張國容。」
陳立安:「……」好吧,說的很有道理……
「那你能不能好好剪,我今天還要帶朋友去看畫展呢。」陳立安看著鏡子里的柏清小聲地提著意見。
「你就是偷心的貓。」
「應該很厲害吧,我也不太了解。」張國容也不太懂全國美展的含金量。
陳立安抽了抽鼻子,知道柏清這裏說的藝術是油畫,而不是電影或者音樂,於是開口解釋道:「他過來休假,順便看畫展,對油畫他不是很感興趣。」
畫展的流程果然很繁瑣,先是文化部門領導講話又是協會領導講話,緊接著還有一些知名藝術家的分享。
陳立安的手掌有些涼,被王祖嫻握住后,頓時暖和了不少,笑著對她說:「沒事,我就等的有些無聊。」
陳立安也上台露了臉,他的作品獲獎了,全國優秀獎。
大腦像是被掏空一樣的陳立安,聽著柏清的感謝毫無反應,他心裏也有一句謝謝只是現在沒有力氣說出來。
「因為頭髮剪得好?」陳立安笑了一下,抓著柏清的手問道:「我是不是可以當成你在自誇?」
柏清把手掌從陳立安的手裡抽出來,摸著他的下巴說道:「當然不是,你本來就好看,好看的讓人嫉妒,真想把你關在家裡,就讓我一個人欣賞。」
「不去,我要去圓明園畫家村找姬法。」
柏清倒是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白|嫩嫩的小手在陳立安的頭髮上輕輕撥動,細心的把碎發都給www.hetubook.com.com掃落。
「肯定很厲害,全國美展一聽就很厲害。」王祖嫻肯定地說道,然後拉著張國容的胳膊問道:「那我要不要給他慶祝一下?送他一個禮物?」
「我又不是阿貓阿狗,就算養只貓它還想爬上牆頭出去遛彎呢。」
忽明忽暗的星辰再次出現在在夜色中,陳立安的房間中,鎢絲燈散發著光和熱,將整個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陳立安……謝謝你……」
在院子里正在碼煤球的大爺大媽看到柏清走了之後,湊在一起開玩笑:「小陳女朋友真好看。」
全國美展可以算是國內藝術圈每年最受關注的畫展了,彙集了全國各地藝術家的作品,還代表著官方的認可。
柏清聞言,細細的眉毛挑了一下,似乎很意外陳立安和張國容的友誼意外的深厚。
陳立安在門口又等了十多分鐘,張國容和王祖嫻才全副武裝的趕到。
在大眾心裏電影更受歡迎,在藝術家心裏則不大瞧得上電影藝術。
只是在展廳門口的角落抽著煙,張國容和王祖嫻還沒來,陳立安在等他們。
看著鏡子里短髮的自己,陳立安有些不習慣,而且柏清的技術不太好,發梢修剪的並不平整,不過仔細看卻很有層次。
柏清看著陳立安解釋道:「找和你一樣有潛力的畫家,她準備明年在歐洲辦一個中國青年藝術家作品展。」
形式一點都不藝術很死板,陳立安幾人坐在台下聽的都有些無聊。
兩個人沒有言語的溝通和交流,畫筆交錯的時候就像是心有靈犀一樣,為彼此的填補上缺少的那一塊。
陳立安微微側了一下頭,看著鏡子里的參差不齊的頭髮,忍不住說道:「我就不能出去剪頭髮嗎?」
「哥哥,他們說的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王祖嫻有些挫敗地問道。
陳立安的長發在柏清的剪刀下不斷被剪斷,細碎的碎發不斷掉落,很快陳立安就從憂鬱男神變成陽光開朗大男孩了。
張國容和王祖嫻站在不遠處聽著一群畫家說著各種雲山霧裡的話,有些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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