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歸仙
第五百七十二章 古今第一真仙
黑娃和余霄一戰之後，憑藉著對雷屬劍意的熟悉，在祖庭期間成功觸及道意【震】。
即便祖庭內的環境是由草木修士維持，但不得不承認，草木山石能提供微弱的仙靈氣。
「仙祖怎麼無動於衷？任由凡間覆滅的話，仙界不可能幸免於難，難道仙祖都已經放棄？」
「更可口了一點。」
「既然沒有大羅真仙的道統傳承，那就多吞點自己的屍骸，把實力推到古今第一真仙！」
道意【震】
一瞬間，祖庭被拉向凡間。
他們注意到李墨臉色難看，身魂的氣息不住外泄，目光中充斥著忌憚，心頭頓時一顫。
三法身也蠢蠢欲動，但有大癌彌天的壓制，沒有誕生靈智。
詭物在歸墟內若隱若現，張開的血盆大口似乎在吞咽，漆黑的海水彷彿是濃縮后的血漿。
「凡間已經徹底崩潰，各大勢力終究自取滅亡。」
大癌彌天消化掉黑娃的癌細胞后，品相已經超過其餘仙器。
相比先前，未知存在顯得很是活躍。
「明白，我也確實有莫名的不安。」
「猴頭，來！」
黑娃的記憶臨近收尾。
黑娃的身死道消毫無預兆，未反應過來便生機斷絕。
沒錯。
只要身魂不在短時間內被摧毀，渡過長生期死病是遲早的。
堆積的屍體已經塞滿凡間，並且數量還在成幾何的增加，凡間化作大型亂葬崗。
山巒速度加快。
仙界不確定是否適宜，所以資源都是極為珍貴的。
李墨倒吸口m.hetubook.com.com涼氣，本命飛劍斬過建木，十二棵建木整齊劃一的坍塌，祖庭地動山搖起來。
「簡直了……」
魂魄蟲泛濫，小人在臟器間建立適宜的生存環境，短短几息內已經有獨特的修行體系。
李墨伸手一點，法陣的詳情傳念給眾修士，「你們退往屍山內，圍繞著山巒布置法陣。」
祖秀雲傳念聯繫祖庭各地的十二仙。
「閉嘴。」張起陽伸手阻攔業灼道人的絮絮叨叨。
但他忌憚天地劇變，強行壓制住長生期死病，直至踏足祖庭才選擇直面死病的爆發。
「弟子在。」
黑娃的長生期死病本應該在鎮仙棺內爆發。
也就在黑娃即將順利渡過死病前，突然身死道消了。
李墨額頭的洞神法眼睜開。
李墨如果放任不管，身魂徹底淪為死病的溫床。
未知存在正盤踞凡間，不可名狀的身軀由煙塵構成，卻又像是血肉般拼湊成畸形的手腳。
由屍體拼湊的福祿壽三仙粘連在一起，在屍海里遊動著，不遠處還有形似嬰孩的土地公……
李墨轉身鑽進屍山，小世界僅有一座山巒降臨現世，主要是防止仙器意外受到重創。
所有的李墨確實是同一個人沒錯，可他們每經過一回時間循環，心性都會出現微妙的變化。
身魂由於消化黑娃屍骸的關係，不單單壓制住長生期死病，方方面面的根基都在暴漲。
或許就是長生期死病吸引注意力，黑娃以一ｍ.hｅtｕbooｋ•cｏm.ｃｏm種荒謬的方式，似乎沒有反應及時就咽了氣。
「純陽子終究不過棋子，犧牲自己奪舍天道又如何，只是讓未知存在眼中的食材……」
三法身躍過初入真仙境的階段，仙靈力在丹田內瀰漫，使得虛境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蛻變。
「純陽子能創造出死病，肯定有未知存在的推波助瀾。」
「啊？」
五首道人詢問道：「李仙人，祖庭共有假仙三十六人，渡劫期四十一人，大乘期四十九人，接下來該怎麼做？」
未知存在瘋狂進食起來，使得凡間的屍海沒有擴散。
李墨盯著祖秀雲，沉聲解釋道：「我有種預感，凡間要提前淪陷了，我們不能在祖庭久留，收拾完資源就向上出發。」
「凡間出大事了！」
山巒的畸變加劇，有粗壯的四肢從底部冒出，支撐著千米有餘的體積緩緩站立起來。
山巒的異化愈演愈烈，不斷有各類鳥獸的特徵顯露，然後手腳一同發力依附在建木上。
而李墨相當於把自己的東西重新拿回，兩者就是同出本源。
李墨如臨大敵，因為黑娃就是死在祖庭內的，並且時間點與自己竟然相差無幾。
看似差別並不明顯，實則黑娃如果能繼續存活千年，他們將成為與眾不同的兩個人。
李墨站在出入口，洞神法眼目不轉睛的打量祖庭外，消化黑娃遺骸的事端反而不再重要。
李墨知道世間是有食人修行的功法。
映入眼帘的是宛如海嘯的凡和圖書人屍體。
死病確實結束了天地劇變，也鎖住仙凡兩界的生靈。
他們很快脫離祖庭的範圍，重新來到無盡虛空。
李墨把所有資源都用上了，但聊勝於無，全靠著雄厚的根基一點點適應長生期死病。
黑娃也證明這一點，他的時間流速要快五十倍，已經在兩百年間壓制住大半的死病。
草木修士恢復活力，嘰嘰喳喳的在旁輔助布陣。
建木處於祖庭的部分樹榦有根莖生長，片刻后，已經形成足夠支撐聯通仙界的地基。
「我不久前才剛踏足大乘期圓滿，估摸著還有三四十年，就能接觸到渡劫期的瓶頸……」
「呀呀呀……」
李墨咬緊牙關，大荒仙體已經開始反擊。
五首道人御空遁入山巒，五顆腦袋指揮修士。
可其中蘊含的養分，依舊讓李墨受益匪淺。
李墨確認這一點后，不顧其餘修士詫異的目光，邁步來到建木的位置，付出大量先天精元。
眾修士不明所以，各自維持著部分法陣的運轉。
李墨言語複雜的解釋道：「沒瘋，只是天道已經堅持不住，不然還能霍霍幾千年。」
身魂如饑似渴的吞噬著突如其來的靈力、氣血，腦海中湧入黑娃生前的記憶。
大荒仙體遠不如李墨，但一百零三節的萬劍仙骨卻望塵莫及，甚至領悟出第三種道意。
仙體也暗生玄妙，不同的異象在體表顯露。
李墨等待許久，直至長生期死病不影響身魂。
業灼道人不明所以，「師兄，要準備飛hetubook.com.com升仙界了嗎？」
李墨翻閱著黑娃的記憶。
長生期死病像是一場造化，但針對的是身魂。
部分屍體依舊留有生機，產生的念頭孕育出無數仙神。
祖庭內的資源已經全部搬進其中，修士按照法陣的規劃，把蘊含仙靈氣的植被種在山間。
「好傢夥！！！」
黑娃的屍骸不過全盛期四分之一。
「他們瘋了嗎？為何讓凡間變成如此模樣？」
「祂餓了？！！」
一代黑娃，名副其實的【劍仙李墨】，修行體系偏向劍道。
他無需刻意領悟，共生法身便把黑娃的劍意全盤接收，就連道意【震】都如臂使指。
甚至造化書都完善些許。
能想象到嗎？
建木紮根祖庭，導致祖庭難免掉落數千米的高度。
「阿秀。」
歸墟被衝破。
黑娃的道袍呈現亮銀色，由劍蠶絲編織而成，能讓劍意變得融會貫通，專門為劍道煉製。
山魈憑空現身，十幾雙手臂用力敲打著胸口。
「危險來自凡間？不對，搞不好源於未知存在。」
記憶中，有巨手抓向建木，伴隨著窸窸窣窣的動靜，似乎有無數生靈在攀爬建木的樹榦。
它悄然融入屍山，使得大癌彌天的作用最大化，山巒哪有半點仙器的特徵，分明是頭詭物。
他來不及喜悅，洞神法眼見到月下老人匆匆爬回仙界，靈氣編織的巨網變得破敗不堪。
他們只能隱約注意到，歸墟包裹的凡間在不斷翻騰著。
李墨翻身離開山巒，暴露在無盡虛空中煉體。
李墨能感覺到體內大大小小的器官都在活化，不約而同的長出五官，想要脫離血肉的束縛。
從他體內孕育的詭物，能否達到大羅金仙的層次不得而知，但尋常真仙絕不是一合之敵。
「破局的關鍵是兵貴神速，未知存在的威脅太大，必須落子第四環的計劃，擁有自保能力。」
緊接著，祖庭傳來樹木連根拔起的聲響，湖泊溪流也一滴不剩的用儲物法寶裝起來。
李墨驅使大癌彌天，海量癌細胞鑽進山巒，頓時岩壁的裂縫有血水滲出，腥臭味瀰漫。
大荒仙體在進行從頭到尾的器官改造，肉身強度暴漲；假魂意識的數量多出三分之一。
李墨自語的聲音回蕩，眾修士不由朝凡間望去，不清楚是什麼能讓真仙如此緊張。
光是打扮上，就已經可以看出端倪。
建木落入歸墟，海面掀起一陣陣漣漪。
李墨瞳孔微縮，顧不上還在承受長生期死病的折磨，溝通大癌彌天主動接受黑娃的反補，想著儘快恢復肉身的掌控。
砰砰砰……
天地劇變才降臨多久啊？記載中的首次天地劇變，可是持續七百年有餘，如今才三百年，天地劇變甚至已經波及祖庭。
李墨的道袍較為內斂，色澤灰黑，通體沒有花紋點綴。
在最後，黑娃睜開眼睛，口吐鮮血的同時暗罵一聲。
但絕不可能毫無弊端。
萬劍仙骨猛地增加到九十六節。
思睿齋雙眼有仙光一閃，繼承部分洞神法眼的玄妙，使得八師姐也能一窺凡間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