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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堅信沈曼對我只有姐弟情，因為她對我說過，她愛過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在她心目中很偉岸，儘管我一再追問，她卻不告訴我是誰，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我，因為我一直在她的庇護下生存。

空氣頓時凝固的讓人窒息，王子的情緒已經失控，他就這麼粗暴的撕開了潛伏在我們三人之間的傷口。

我看了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其實自從林希和我分手后，我便不相信愛情了，所謂的愛情不過是無聊的人虛構出來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完全出於本能，本能的快活、本能的痛苦，本能的把自己逼上絕路，最後鬱鬱寡歡，至少和林希在一起，我是按照這個模式走的。

沈曼沒有任何言語，沒有任何表情，轉身離去，關穎和王子一左一右跟上了她的腳步。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張一西？」

「你把我話給我說清楚了，否則我不會讓你走的。」王子的態度越來越堅決。

王子就這麼鬆開了沈曼，我相信沈曼的解釋，她和_圖_書喜歡我，但卻不是男歡女愛的喜歡，否則曾經她也不會極力促成我和王萌萌，我相信我們之間是純潔的姐弟關係。

我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那麼悲觀，只是現實中的愛情太容易夭折，有多少人真正能將愛情升華為婚姻呢？即便極少數得到婚姻，那時候愛情也已經不存在了吧，我覺得愛情和婚姻是一對很難共存的矛盾體。」

回到家黑暗再一次吞沒了我，我一遍遍的問自己，我真的捨得這麼結束和沈曼的姐弟關係嗎？事實上，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扭轉的餘地，這一次沈曼的言行舉止都已經說明她是真的累了，還有王子，他為什麼不相信我和沈曼的關係呢，這麼多年我和沈曼從來沒有做過一件出格的事情，甚至沒有一句出格的話。

「一西，你覺得愛情是什麼？」莫寒輕聲問我。

「我累了……讓我走！」沈曼說著想掙脫王子，王子卻抓的更牢了。

……

王子終於不再動彈，看著倒在地上的沈曼，我顧不上疼痛，伸手去m.hetubook.com.com拉沈曼，她卻沒有選擇我的手，她拉住了關穎，從地上站了起來，此時咖啡店的人並不多，但目光已經全部聚集在我們這裏。

王子一把拉扯住沈曼：「你給我站住……」

不斷滴落在我頭頂的雨水，驟然被隔絕，我抬頭看了看，一把白色的雨傘落在我的頭頂處，淡淡的清香從我身邊傳來，我扭頭回望，是莫寒，她在幫我打著傘。

王子自顧自點上一根煙，揮了揮手，道：「可我不信。」

雙排的街燈已經熄滅了一排，光線驟然變暗，我看了看窗外，再過一個站台，就會到達萬都廣場，不知道莫寒還在不在。

我又一次迎著雨將莫寒送回酒店，到目前為止，我和莫寒只是保持著互相關心，互相溫暖的情侶關係，這很簡單，雖然我想過讓莫寒搬過去和我一起住，但是就目前而言並不適合，我不了解慕寒，或許她很排斥這種同居的關係。

這是我經歷的一個夜晚，我換了一輛又一輛的公交車，穿行在整個城市裡，我茫然地看著https://m.hetubook.com.com車窗外的喧囂，突然覺得過去的6年，竟變得不真實起來，我的生命中好似從來沒有沈曼的印跡，而我也不是我……

我們又一次走在濕漉漉的人行道上，傘很小，我摟住莫寒，兩人緊挨在一起。

沈曼愕然的回過頭，看著王子，六年來，王子從來沒有在沈曼面前如此粗暴過。

「你是把愛情理解為一個沒有結果的過程嗎？」

……

在我說完后，我和莫寒都很有默契的陷入到沉默之中，或許我什麼都沒有，但是我卻在她最無助，最孤單的時候，給了她幫助，給了她想要的溫暖，於我而言這便是最大的幸運。

「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認為的，你之所以認同我，是因為我們身上有共性，我們都曾經在愛情中受到過傷害，所以我們更渴望被溫暖。」

王子突然貌似瘋癲的笑了起來，他不再說一句話，轉身向自己的車走去。

沈曼點了點頭，許久才說道：「我把你和一西都當做是自己的弟弟，如果今日落難的是你，我也會一樣這麼對你…和*圖*書…」

「曼曼，你沒事兒吧……」關穎趕忙去扶沈曼，又對王子吼道：「你發什麼神經！」

「為什麼不信？」我反問。

莫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會兒才說道：「我贊同你的觀點，愛情應該是一個相互溫暖的過程。」

雨點打在車窗上，扭曲了窗外的世界，寒風又吹落雨點，周遭的一切便這麼在我的視線中忽清晰忽模糊。

……

「張一西，我最後在問你一遍，你去不去上海？」沈曼眼神充滿壓迫的看著我說道。

我想我得找一個時間把這件事情告訴王子，我不想他在誤會我和沈曼的關係。

……

「不去。」這一次我的回答不假思索。

車內的廣播提示已經到達終點站，我恍恍惚惚的走下車，冷冰冰的雨點驟然滴落在的臉上，我瞬間清醒，加快腳步向商場內走去。

咖啡店外的霓虹燈在交替閃爍著，城市的奢靡和繁華在我眼中濃縮成一個個細碎的剪影，模模糊糊中，我看到沈曼向自己的車走去。

王子來到我面前，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問道：「你相信師姐剛剛的和*圖*書話嗎？」

沈曼征在原地，我靜靜地看著和沈曼對峙著的王子……我知道今天的事件點燃了壓抑在他心中的情緒，這許多年沈曼對我的關心和照顧不僅讓他費解，更讓我費解……

……

有時候，並不一定要靠性來維持情侶關係，我很享受現在這種感覺，對於愛情只要能夠相互溫暖我便覺的足夠，我不貪。

「愛情應該是兩個人在一起彼此溫暖，快活要多過痛苦，回憶時看到的也就不儘是黑白了。」許久之後我回道。

沈曼和關穎上了各自的車，轉瞬離去，現場只剩下我和王子，寒冷的風吹的我不想在這裏多待一秒。

商場已經停止營業，我看著緊閉的門，心中一陣失落，風更是吹的我心寒……我已經不能辨別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但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至少沈曼不需要在為我勞心勞力了，而我也得到了自由。

……

「你必須得信，因為這是事實。」

停了停沈曼又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對你們厚此薄彼，只是你和一西不一樣，你並不需要我操太多的心，所以……請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