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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言語，只是倒滿一杯酒，又一飲而盡，心中卻仍不知道該如何抉擇。

客廳里忽然靜的好似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心情在複雜中微妙，繼而又一次陷入到一片空白中，所有的情緒好似都淹沒在厚重的夜色中。

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的意思是：我這輩子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哪怕皮皮真的是我兒子，我也當沒有，然後安琪那邊，我隱瞞這段荒唐的真相，心安理得的和她過一輩子？」

我點了點頭接過了左嵐手中的熱水，左嵐坐在對面看著我，等待我說明來意。

「你當時在醫院生下皮皮的一些記錄資料應該都有的吧……可以給我看看嗎？」我目光銳利地看著左嵐說道。

電話響了很久之後才被接通，左嵐對於我這麼晚的電話顯得很意外：「一西，有事嗎？」

我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從車內走了出來，卻沒有拿那一包滿滿的玩具。

「這是意外，張一西，我警告你別鑽牛角尖啊，這個事情不點破最好！」

「我在你家樓下，ｍ.ｈｅtｕｂoｏk.com.ｃoｍ你下來，我有事兒問你。」沉默片刻我才說道。

「可以這麼理解。」韓楓點了點頭說道。

「皮皮確實是早產兒，我回老家待產是因為我需要家人的照顧。」左嵐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我說道。

我喝的微醉，回到「海景咖啡」的辦公室時，終於感覺到疲乏，就這麼帶著滿腹的煩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的4點了。

等了大約十分鐘，一輛白色的高爾夫在我斜前方不遠處停了下來，我一眼便認出了是左嵐的車子。

感覺到我的不對勁，左嵐又向我問道：「一西，你這麼晚找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我昨天晚上去找左嵐了……」

雨忽然又大了些，空氣中都能嗅到潮濕的味道，皮皮穿著小雨鞋向左嵐奔跑了過來又發現了站在左嵐身邊的我，語氣快樂地說道：「哇塞，媽媽你和派大星一起來接我放學呀……你們是不是要帶皮皮去吃好吃的啊？」

……

左嵐沒有言語，抱著皮皮向ｈtｔｐs://ｍ.ｈｅtｕbｏｏｋ.cｏm•ｃｏm她的車走去，這一舉動讓皮皮哇哇大哭，伸著手眼淚汪汪地看著立在原地的我……這一幕讓我的心不受控制的碎裂。

「那叔叔帶你去吃烤雞翅好不好？」我笑著對皮皮說道，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苦澀，這種苦澀源於我以叔叔自居。

左嵐更不解了：「下去？你上來好了啊，外面現在很冷的。」

「張一西，你走吧，就當我們不曾再遇見，以後都不要再見面了！」左嵐起身看著門外對我下了逐客令。

回到家，我直到下半夜才睡了過去，但6點鐘不到又醒了過來，然後再也無法睡眠。

雨還在淅瀝瀝的下著，我打開車窗往學校里張望著，我希望自己能在第一時間發現皮皮。

我往皮皮的房間看了看，咬了咬牙，終於對左嵐說道：「告訴我……皮皮是誰的兒子？」

我伸出手想從左嵐手中接過皮皮，卻被左嵐狠狠瞪了一眼，之後背過身語氣嚴厲的對皮皮說道：「皮皮，你要吃烤雞翅，媽媽帶你去……以後不許再和他說和圖書話，聽到沒有？」

我也冷靜了下來，低聲說道：「你為什麼要回老家待產？而且對外說皮皮是早產兒……給我一個解釋，好嗎？」

左嵐面沉如水，終於對我說道：「張一西，你瘋了嗎？……你確定你現在還清醒？」

中午時分，我約了韓楓一起吃飯，兩人在附近找了一個餐廳，落座后，韓楓問道：「你這大中午的約我吃飯，估計還被那事兒梗著吧？」

我好似電視劇里那些曾經不靠譜的爸爸一般，去兒童玩具店買了許多的玩具，這才驅車趕向皮皮所在的幼兒園。

……

「好……皮皮要和派大星去吃烤雞翅！」皮皮說著向我張開雙臂示意我抱他。

……

我和左嵐對視了一眼，我在沉默中有些尷尬，左嵐抱起了皮皮說道：「待會兒媽媽帶你去吃棉花糖冰淇淋好不好？」

我在樓下抽了一根煙才上了樓，而左嵐已經打開了房門，坐在客廳里等著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左嵐的住處的，總之我是離開了，繼而渾渾噩噩，好似在經歷著一場夢境，卻又和-圖-書有一種說不清的如釋重負，儘管我知道這很可能是左嵐的欲蓋彌彰！

「不吃……不吃，我要吃烤雞翅。」皮皮連連晃著小手說道。

我自嘲地笑道：「那我這一輩子就得帶著一個謊言不明不白的活著？虧我還義正詞嚴的去訓斥別人，實際上我他媽才是世界第一大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下課鈴聲響了，我老遠便看到了背著書包的皮皮，左嵐已經撐著傘從車子里走了出來。

茫然地坐了一會兒之後，我忽然產生一種很強烈的慾望，我想去見見皮皮，這種情緒我很明白，很單純的是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渴望。

……

「皮皮睡了嗎？」

「早就睡了，我剛做完人事表格，你上來吧，我給你開門。」

「她怎麼說？」韓楓換了個坐姿，頗關切的看著我問道。

韓楓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說道：「張一西，我勸你也別執著了，就當做沒聽到過這個消息，過好自己的生活……有些責任確實需要負，但前提是左嵐需要你去負責，如果不需要，你還抱著所謂的責任感去糾纏她，那對她而hetubook.com.com言反而是種負擔……還有你再想想安琪，如果你硬要揭開這層原本已經愈合了的疤，會傷害身邊太多的人！」

「搬家的時候都弄丟了，而且我也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我希望你尊重我死去的老公，不要再問出這麼危險的問題了。」左嵐冷冷地看著我說道。

我被左嵐一句話堵的無言……

我只喝了一口水，便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與左嵐對視著……卻難以啟齒。

「媽媽，為什麼不讓皮皮和派大星說話，我喜歡和他玩。」

「被掃地出門了。」我說著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

我在左嵐的身邊站著，左嵐只是瞥了我一眼，之後視我于無物，而我並不在意，我知道當她決定不再和我有任何聯繫時，我在她眼裡不過是個路人甲而已，她一直是這樣一個女人。

我走進客廳帶上了房門，左嵐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我：「先喝點熱水吧，你臉都凍紫了！」

這個早晨窗外淅瀝瀝的飄著小雨，我的思緒也在這紛紛揚揚的小雨中紛亂，大腦里盤旋著無數個荒謬的想法，這恰恰說明現在的我丟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