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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孫子乖得很，你放心吧……那個，你準備什麼時候告訴他你和清怡離婚的事情？」老爸猶豫了一下問道。

皮皮應了一聲，我知道，他之所以表現的這麼平靜只是怕我難過，他確實要比一般的小孩子成熟的多，尤其是這一年多。

我笑了笑，又道：「每次來都和你抱怨這麼多，你千萬不要嫌我嘮叨，現在我也不知道能和誰說說心裡話，有些人吧，看似離自己很近，卻在你想接近她時又變得遙不可及，比如你……現在我無疑是個不合格的父親，我想你也一定很後悔，當時把生存的機會留給了我……你真的太傻了！其實該死的人是我，我真的該死！……我現在很痛苦，我拼了命的想給皮皮最好的一切，到頭來，卻給了他更大的傷害，我該怎麼贖罪，你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

閉上眼睛深深做了一個呼吸，沉默了許久說道：「我離婚了……很無奈又很現實！！在這段婚姻中我是失敗的，最對不起的是皮皮，我給了他一個家庭的幻想，幫他找了一個可以和-圖-書取代你的女人，可是最後又親手毀了這一切……我現在很迷茫，比大學時一無所有的自己還要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很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可是卻又不知道怎麼去改變……」

「我和你媽商量了一下，準備把皮皮帶到小城去生活，你現在單身，工作也忙，肯定沒什麼精力照顧他，我和你媽時間倒是多的很！」

「皮皮你不和媽媽說些什麼嗎？」

「嗯，所以媽媽是愛你的。」

我心中很不好受，是我給了皮皮這顛沛流離的生活，但目前看來讓他和老爸、老媽回小城生活是最好的選擇。

「嗯……」

「嗯。」我應了一聲，卻沒有承諾什麼，再次結婚對我來說實在過於遙遠。

「嗯。」我應了一聲，心中卻又是一陣苦澀和擔憂，這是左嵐離世后我第一次帶皮皮去見她。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其實我很好奇皮皮會和左嵐說些什麼，我想了解他最真實的想法，但這個孩子卻很早就學會了我們和*圖*書這一套成人的「偽裝」。

「不要，她不疼皮皮，自己偷偷走了！」

「那好吧，那個世界更需要媽媽，她一定是把小怪獸們全部打跑，以後皮皮去就不怕小怪獸了！」

……

「老爸，你是帶我去見媽媽嗎？」

「她只是去了另一個世界，以後我們也會去的。」我如此說道。

「媽媽已經去世了，對嗎？」皮皮追問。

回到家中，我洗了個熱水澡，想休息，卻還是忍不住給老爸打了個電話。

「媽媽真的是super　woman嗎？」

左嵐的墓碑前，我拉著皮皮的手站立著，我將手中的鮮花遞給皮皮說道：「皮皮，去給媽媽送花，還有你的爸爸。」

我莫名難過，許久說道：「媽媽是很疼皮皮的，但是那個世界有很多的小怪獸，媽媽是superwoman，她一定要去拯救那個世界，那個世界更需要她，明白嗎？」

「唉！……怎麼說清怡也走了，留在這兒怕他想清怡，那個……你爺爺日子也不多了，讓皮皮多陪陪他，我和你媽也要盡到ｈｅtｕbook.ｃoｍ.ｃom做子女的責任，回去照顧你爺爺，送他走完最後這一程……皮皮這孩子和你小姑姑親，還有你小姑姑照看著，比待在南通強多了！」老爸解釋，道。

……

皮皮站在左嵐的墓碑前沉默了許久說道：「媽媽，老爸說你是super　woman，我相信了，我覺得這很酷，這樣我就不會太想你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不要皮皮了，只是在忙著打小怪獸……老爸，是一個好爸爸，因為我知道他和陳媽媽結婚都是為了我，但我知道他不愛陳媽媽，因為身邊的阿姨和叔叔們都這麼說，他們太不小心了，總會被我聽到……我蠻喜歡陳媽媽的，所以上次我讓老爸和陳媽媽幫我生一個小妹妹，這樣他們就會永遠在一起了……陳媽媽很愛老爸，可是她卻不願意和老爸生一個小寶寶，所以我覺得你們大人的世界太複雜……現在老爸和陳媽媽離婚了，他們都不敢和我說實話，其實上次他們帶我去三亞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但我總裝著不知道，因為我覺得這不會是真的……媽媽ｈｔtps://www.hetuｂook.ｃoｍ•cｏm，你一定不喜歡聽我說這些，我們還是聊聊打小怪獸的事情吧，你要記得打小怪獸時不要在下雨天，因為沒有太陽你的能量會不夠用……還有，打完小怪獸，要記得學奧特曼點點頭，這樣可以順便看看地上有沒有打出裝備，有好的裝備，下次你再打小怪獸就安全的多了，你安全了，以後皮皮去另一個世界才能見到你……」

我摸了摸皮皮的腦袋說道：「嗯，待會兒老爸叫你。」

沉默了片刻，我對皮皮說道：「你去那邊陪張闖叔叔坐一會兒，爸爸和媽媽聊聊天。」

我就這麼凝視著左嵐的遺照，心中期待著她會給我答案，也不管這個期待看上去是那麼的傻，那麼的幼稚，終究最後是要我自己獨立解決這一切的，從來沒有人可以幫我。

「必須的，還是一個漂亮的super　woman！」

今天是一個離別的日子，繼陳清怡和林希之後，莫寒也將離去，這多少讓人傷感，但活著自有定數，聚散不必太在意。

皮皮從我手中接過鮮花，先擺了一束在齊東的墓碑前，ｈtｔｐs://m•ｈe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又將另一束放在左嵐的墓碑前，低著頭卻沉默不語。

「他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電話很快被接通，我問道：「爸，皮皮睡了嗎？」

「哦。」

……

「你呀，也別老單著，身邊有合適的姑娘早點把婚結了，到時候你再把皮皮接回南通。」

……

「也好，這孩子比一般孩子懂事，你和他好好說，我想他能理解的。」

「你要快一點，我也要和媽媽聊天。」

皮皮的話讓我眼眶濕潤，原來他一直用自己的忍耐減少我的痛苦，有這樣一個兒子是我張一西之幸！

又獨自站了一會兒，我讓出了位置叫來了皮皮，他一定有很多話要和左嵐說。

下了飛機，依舊是張闖去機場接了我們，路上我閉著眼睛看似養神卻是掩飾自己的失落，而皮皮從上了飛機就一直沉默，他心裏多少是知道些什麼的。

次日一早，我去接了皮皮，隨後趕到上海，登機去濟南，中午時分便到了濟南。

「你們在南通也一樣的啊。」

「明天吧，明天我要去濟南一趟，帶他去見見左嵐。」

「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