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片刻王兢給我回了信息：「喲……又崩潰了？」

我們將車停在街邊，然後步行尋找著餐廳，只是行進間，安琪卻與我保持著距離，不復早晨那般親昵，這讓我懷疑，她其實是介意我對左嵐的感情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汪峰那般可以無視時間和地點進行自我表述的，所以才這麼遺憾的和王菲離婚又和恆大奪冠撞上了！

「那換你開吧。」

我不想讓枯燥蔓延，打開廣播，收聽著某個交通台。

我和安琪在高速上各開一段，不願意言語的兩個人，讓行程變的枯燥。

片刻之後田甜找到了我，我帶她去了肯德基，緣由是上次一公司員工送給我的肯德基代金券還沒用完，加上皮皮又回了小城，這下更用不完了，索性拿出來請田甜吃夜宵。

……

「有必要這麼摳門嗎？」

車子還穿行在暢通無阻的高速路上，我卻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不願意再去回想糟糕的過去。

就這麼在夜色中枯坐著，手機鈴聲也在意料之外響了起和*圖*書來，我以為是安琪，拿起手機看了看，卻是田甜，估計是王兢告訴她，我崩潰了，急需開導和治療。

晚上7點，我和安琪才到達濟南，而這座城市已經完全被夜幕所籠罩。

無所事事中，人的思維總是渙散的，我就這麼瞪著眼睛胡思亂想著……

這個下午吃完午飯我和安琪便驅車趕往濟南，一路上我都在反思，無疑我的一些選擇，讓自己，讓過去蒙羞，可是沒有人能夠永遠做出正確的選擇，否則那個夜我便不會去酒吧買醉，也不會有那場將疼痛嵌入靈魂的車禍。

我搖了搖頭，繼續瞪著眼睛，想著一些似乎並不能實現的事情。

我想到了王兢，前段時間聽他說要在濟南過一段時間，如果他還在，索性約他出來喝個痛快。

坐在路牙上，我點著煙，燃燒著惆悵，並想象著誰能陪我聊會兒天。

「你怕吃不飽嗎，我這兒還有不少代金券呢，你想吃什麼儘管和服務員說，管夠！」我說著又從錢包的夾層https://m.hetubook.com.com里抽出一疊代金券。

「我回揚州了，不過我媳婦還在濟南，如果她願意聽你發牢騷，你可以約她聊聊。」

我接通電話，傳來田甜的聲音：「喂，張一西，你在哪兒呢？」

……

「真沒崩潰……！！」

安琪終於問我：「你不困嗎？」

「幹嘛加又字，說的我多喜歡崩潰似的。」

……

……

田甜給了我一個白眼，哀嘆道：「我們家王兢真是交友不慎！」

但願他也能忘掉最近總上不了頭條的尷尬。

播了一會兒廣告之後，便是汪峰新出的單曲《一起搖擺》，這是一首很high的讓人忍不住跟著節奏搖擺的歌。

吃完晚飯，我和安琪各自尋找酒店，這當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安琪要求的，天知道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我也不拒絕，反正又不能住在一個房間，那是不是住一個酒店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區別了。

「你崩潰的還少嗎……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或許我並不是一個和圖書太會表達的男人，所以才在愛情中有諸多煩惱。

「不合適……」我發完這條信息，將手機扔在一邊不做理會，卻更加煩悶了，這種煩悶，是來自於安琪，因為太在乎她的感受，卻又不知道怎麼去呵護她……這種無能為力讓人無比煩躁。

「我是怕你閑得慌。」安琪說著又將車速往上提了一截，瞬間超過了擋在前面的一輛GLK，這明顯是一種情緒的發泄，可我卻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而發泄。

「沒，一個人悶的慌！」

……

「怎麼了？」

結束和田甜的通話，不禁感嘆：真是近墨者黑……王兢那套她是學的有模有樣，還最愛看人崩潰的樣子……損不損！

……

聽到這一段數不清的忘掉，我趕忙將音量調到最大，忽然明白汪峰是何等生猛，難怪敢和國際章在一起，一個什麼都敢忘的人，便什麼都敢做……

「忘掉防晒霜忘掉付稅單，忘掉去年夏天糟糕的愛，忘掉玫瑰金忘掉裘皮裙，忘掉那些酒醉的甜蜜謊言，讓我們一和-圖-書起搖擺一起搖擺，忘記所有煩惱來一起搖擺，昨日的歡愉成明天的惆悵，不如此刻讓我們盡情地一起搖擺……」

我厭煩酒店冰冷的牆壁，所以這麼多年我一直保持著住酒店便要拉開窗帘的習慣，與其住進拉開窗帘的酒店，倒不如先在街頭流浪著，直到回酒店時，倒頭便睡。

在和田甜說話間，安琪的電話打了進來，我心中一喜，她終究還是不忍讓我孤獨和惆悵，正好我這兒代金券還有不少，索性讓她來一起吃夜宵，順便將她介紹給田甜……

安琪先我之前找到酒店，我想陪她一起開房間，但被拒絕了，沒有理由，於是我在這個寒冷的冬夜獨自晃蕩在街頭。

「濟南。」

我搖頭：「上個服務站才剛換過來的……」

抬手給王兢發了一條信息：「我在濟南，出來喝酒。」

夜的孤獨，讓我忽然很想找個人聊聊天，可是在這偌大的城市我能找誰？誰又願意聽我那些患得患失的牢騷。

我卻像個木樁一樣坐著，只是聽著歌中的歌詞。

和*圖*書……

「又崩潰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我現在的殘缺，是因為命運的編排，沒有人比我更想簡單的生活，可偏偏生活把我擰成了麻花。

「得了吧，我去瞅瞅，最愛看人崩潰的樣子……對了，待會兒請我吃宵夜，我就不信，拔不出你這隻鐵公雞身上的毛！」

……

對於安琪的若即若離，其實我比誰都清楚，但又不願意想的太明白，因為我想的太明白對安琪而言便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不僅我的選擇錯，左嵐的選擇更錯，她不該將生存的希望留給我，如果我死於那場車禍，至少是個意外死亡，死的名正言順……是，人生的痛難以忍受時，我動過死的念頭，可是不能死，因為名不正言不順！

當我在肯德基的服務台從錢包里抽出一疊全國通用的代金券時，田甜瞪著眼睛看著我，半晌感嘆道：「張一西，你沒事吧！」

安琪的注意力並不在歌聲中，她好似並不喜歡這種帶些輕搖滾的音樂，而我的手指卻真的跟著節奏敲擊著座椅矜持的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