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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1年衛校開始

作者:烤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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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開局一個衛校生

第001章 開局一個衛校生

什麼工資、獎金、講課費、飛刀費、課題補貼,還有紅包、葯扣、器械回扣、漂亮sexy又善解人意的葯代小MM……
家裡的口糧就靠著一點梯田,加上傻大姐去村口窯廠背磚頭賺點零花錢,幾乎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手術室角落,正坐在凳子上休息的肝膽外科副主任蔣向文睜開了眼睛,看了看手術室牆上的時鐘:「做完了呀?花了90分鐘,小陳的技術提高得很快嘛,你手術我放心,關腹吧,唉喲我這老腰,真受不了這高強度的手術哦。」
這時候從屋外傳出了一陣吵鬧聲。
最後連呼吸都困難,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識……
陳林作為「住院總」,需要協調和安排整個科室的具體日常工作,所以醫院其他科室有會診要求,都是直接報給他的。
重生開局就死。
名字雖然文藝,但她脾氣有點軸,認準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村裡人都喜歡叫她「傻大姐」。
「誰他媽趁我睡著跟我開玩笑?還是說我……」
非常不幸,父母在七十年代先後去世,留下四個孩子相依為命。
陳林打了一圈電話給上級醫生,一個個不是有事,就是有會,外科醫生這群糙老爺們是一點不給他這個小小住院總面子了。
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挖掘基本靠手,耕地基本靠牛,娛樂基本沒有,老婆基本靠買。
也幸虧「陳林」穿越的這位原主「陳棋」比較爭氣,從小就是個讀書種子,小學時成績是型塘公社第一,初中的時候成績是珂橋區13個公社聯考第一名。
等小護士進來后,發現陳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電話也不接,心裏還是非常同情這隻可憐的手術狗的,於是走過去推了他幾下:「陳醫生,陳醫生醒醒,有電話來了。陳醫生???陳醫生!!!」
沒有父母幫襯,一家四個孤兒的家庭經濟條件可想而知,那就是「窮上加窮」。
疫情期間,難道不應該播放什麼:「聽和圖書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睡夢中,原主無數記憶湧進了他的腦海里。
便利店的小姑娘都看不下去了:「陳醫生,要不要來瓶飲料?瞧你這幹得……」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那麼先處理,我這就安排醫生過來。」
晚上10點。
他只有自我安慰,沒事沒事,等以後自己成了大醫生,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
陳林被這音樂吵醒了,迷迷糊糊間還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年代了,手術室誰會放這種古老的音樂?
「喂,錢老師,急診有個肝破裂要會診,對對……你在W市飛刀啊?行,我叫其他人。」
蔣向文站了起來,一邊扭扭身子,一邊笑著說道:「那是,你可是咱們科室重點培養的人才,別人做這種三級手術,我還不給他們機會呢。」
「喂,陳林嗎?趕緊的,急診這邊有一個車禍病人,全身多組織多器官損傷,懷疑有肝破裂,需要你們肝膽科過來會診,估計還要上台手術。」
陳林聽到外面屋門被推開了,有腳步聲朝自己這邊走來,剛要躲回蚊帳里,忽然就感覺一陣天昏地暗,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陳林低頭開始做最後的手術收尾工作,其實心裏一直在腹誹:
蔣扒皮,家屬的紅包自己收了,手術卻要他這個小主治來做,這不是明擺著欺騙人家家屬嘛。術后功勞都是他這個副主任的,而真正主刀的小醫生連台手術勞務費都沒得拿。
「二嬸,我家老二昨天都累得暈倒了,我就想問你借兩塊錢去公社買點肉,你不借就算了,犯得著說話這麼難聽嗎?」
電話掛掉,陳林迅速翻開手機電話簿,尋找起今天可能空閑的科室醫生來。
陳林腦子裡出現了一個可怕的直覺:「我,他媽穿越了?1981年?」
等他從急診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2點了,錯過了午飯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
陳林這才確定,自己真的穿越到了1981年,地點是海hetubook.com.com東省、越中地區、會稽縣、型塘公社、夏澤村。
因為中專不要學費,每個月還給10塊錢補貼,將來畢業了就成了「幹部編製」,能吃上公家飯,在1981年絕對算得上出人頭地了。
手術室里只剩下了陳林一個人,他閉上了眼睛,心想自己如果能穿越,一定要回到明朝做個遊手好閒欺男霸女的王爺,再也不想當醫生了。
「喂喂,蔣主任你先別走,急診有會診,啊,你要去醫學院上課了,好,我知道了。」
兩人的談話顯然並不愉快。
不知不覺間,陳林睡死了過去,電話鈴聲這時候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這時候手術室的小護士進來清理,看到坐在地上的陳林,打趣道:「陳醫生,還不走啊?這麼熱愛工作想以手術室為家嗎?」
「你快點,人死了我們急診科又要不安寧了。」
自己名叫陳棋,今年19歲,現在是越中地區衛校的一名學生,這是全公社難得一見的中專生。
夏澤村窮到什麼樣的地步呢?
人生三大哲學,也難以形容陳林現在的震驚的心情。
陳林剛要拿出手機付款,看到銀行發來的工資簡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此時的陳林,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什麼巨大的吸力給吸走了,有明顯的失重感,雖然聽到了小護士的喊聲卻又不能回答。
小護士也挺客氣:「成,那你等我一下。」
這要是讓他穿越到什麼農校、師範、財校、工校之類的學校,那他就要坐蠟了,專業不對口啥也不懂,考試全是零分,妥妥被開除的結局。
小弟叫陳書,小妹叫陳畫,龍鳳胎,今年都是13歲,在村中小學,馬上要念5年級了。
在拐彎的時候一個剎車不靈,直接摔趴在地上,顧不得揉揉,站起來繼續跑,人命關天,早到一分鐘就多一點希望。
還要死不死,今年輪到他當了「住院總」,24小時在醫院待命,這樣免費的勞動力不用,那就不是上級大醫生了。
出現在他眼www.hetubook•com.com前的,並不是那個熟悉的手術室,沒有無影燈,沒有手術床,而是一個用麻布製成的,有點泛黃髮灰的老式蚊帳。
一年不拿個幾十上百萬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省一院的。
陳林也笑著說道:「還是感謝蔣主任給我這個手術機會呀,換別的小醫生,想上台都沒機會。」
屋外的廣播還有繼續播放新聞:「吳猛超同志在1964年至1980年期間切除治療原發性肝癌181例,總手術成功率91.2%的經歷,震驚了國際醫學界。會上,吳猛超被增選為國際外科學會會員,作為國際醫學界對中國的肝臟外科學的肯定。」
陳棋初中畢業后沒有選擇上高中,而是選擇上中專。
打電話過來的是急診科的小主治張羽,也是陳林本科時的同學,當年沒讀碩士,文憑不夠被直接收進了又苦又累還時常挨打的急診科。
「熱愛個屁,要不是為了五斗米折腰,我才不想天天待在手術室呢,你瞧我都累了一天,麻煩幫我去拿一床乾淨的被單來,我先躺會兒。」
當時他還讓小護士幫他拿一床乾淨的床單來蓋一下。
難聽點,解放都三十多年了,整個村子除了通了上電,村口架了個廣播,村支書家有輛自行車,其他基本沒啥改變。
「不借就不借,哼!」
怎麼一覺醒來,手術室不見了,身上的床單也不見了,變成了這麼一副鬼樣子?陳林腦中警鈴大震。
陳林放下電話,快速洗了一遍手,連裏面的短袖手術服都來不及換,穿著了一雙拖鞋就以最快的速度往急診大樓跑去。
「喂,王主任?急診有個急會診。什麼,你在開會,噢好。」
眼前房內的景象更讓他大吃一驚,這是一間典型的農村老房子。
腦子想到這裏,陳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幸中的大幸,雖然穿越到了這個窮苦又保守的時代,但至少專業對口了,都是學醫的。
《歌唱祖國》的前奏很突兀地響起。
陳林聽也,一下子就朝後躺在了地和_圖_書上,兩隻手枕在腦後。
「哎呀,你這孩子說你什麼好,真是個缺心眼兒,想借錢沒有,要借跟你爺爺奶奶說去,我哪來的錢?還吃肉,我都半年沒吃肉了。」
儘管心裏不服,但陳林絕對不會表現出來,反而嘴上還要感謝上級醫生給他主刀機會。
有一個比自己大2歲的大姐,名叫陳琴,16歲開始就用自己弱小的肩膀撐起了這個家。
病人被推出手術室,累了一天的陳林一屁股坐在地上,擰開葡萄糖液灌了幾袋,這才拿出手機來看了一下。
「不對,我爸說過,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我爸說的話絕對不可能有錯。而且我爸死之前,我答應過他,只要弟弟妹妹想念書,我一定會供他們上學。」
好聽點這叫保持了鄉村的原汁原味。
收到這些信息,陳林在夢中咂咂嘴,心想這也夠慘的了,不但穿越到了和圖書孤兒院,更重要的是夏澤村是個山區村,非常貧窮落後。
陳林一念至此,一下子就拉開了蚊帳。
在他半睡半醒中,就聽到伴隨著音樂有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開始說話了:「國立廣播電台,國立廣播電台,現在是全國新聞和報紙摘要節目時間。聽眾同志們早上好,今天是1981年7月16日,星期四,農曆六月十五,這次節目的主要內容有:世界衛生組織第三十四屆世界衛生大會在斯里本召開,吳猛超同志作為我國代表團的團員出席。」
用後世網路用語,那就叫:
陳林猛地睜開了眼睛,心中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知道啦,張大主任。」
要說有,只有房中央,從天花板上有一盞燈掛了下來,還是那種圓圓的,最老式的燈泡。
陳林下了手術台,還在洗手的時候,值班手機又響起了。
「不用不用,喝了飲料要上廁所,下午我一大堆手術呢。」
陳林茫然地四下看了看,除了蚊帳外,就是一張破草席,還有一條洗白了的薄棉被,仔細一聞,還能聞到淡淡的艾草香味。
「哎呀,傻大姐,你是真傻還是https://m.hetubook•com.com裝傻呀?現在你們家四個孩子,只有你幹活養家,他們仨都可以上學,你不覺得自己虧得慌?再說了,讀書有什麼用?你爹讀到高中,還不是回村子當了個代課老師,窮了一輩子。」
站在主刀位上的陳林醫生做完手術最後重要一步,仔細檢查手術視野確定沒有異常后,長長舒了一口氣,抬頭說道:「蔣主任,這台膽總管空腸吻合術我做完了,馬上就要關腹,你要不要來檢查一下?」
簡訊上面寫著:「工商銀行:您7489賬戶24日13:15分工資收入6384元,可用餘額……」
「一群老流氓,自己一個個賺外快去了,什麼事情都要我來干。」
沒辦法,誰叫他這個小主治在科室里沒地位,沒有話語權呢。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到哪裡去?」
他又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深綠色的短袖手術衣,而是一件白色的背心和一條小短褲,背心上面還寫著大大的四個字:「越中衛校」
「哇,陳醫生你真了不起,這麼多手術,你的工資一定很高吧?不像我們,一個月才3000,還要上夜班。」
海東省一院的手術室里非常安靜,只有監護儀器時不時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以及手術器械開合的輕微咔嚓聲。
一個字:「窮」。
陳林一下子坐了起來,身下的床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顯然也不是什麼正經床,而是用竹子搭成的一張竹排。
上次密密麻麻都是各大上級醫生的未接電話和簡訊提示,都讓他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
接下來還有5台大小手術要做,陳林只能以快速跑到了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幾個麵包胡吃海塞吞進了肚子里,噎得差點翻白眼。
他明明記得自己一天連續做了6台手術,等做完最後一台手術后,實在撐不住了直接躺在了手術室地上準備睡一會兒。
屋子裡的陳設非常簡單,擁擠著三張床,就一個木頭衣柜子。牆壁是木質的,地面是石板鋪成的,房中什麼家電都沒有,沒有電視,沒有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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