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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不能破的。」

只留下一個急匆匆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又像是緊張過後的劫後餘生。

禹墨也不走，就這麼坐在輪椅上，與瞎子老人對視。

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禹墨，他臉上的笑容變得多了許多，就這麼悠閑地坐在輪椅上，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老人緩緩開口，那沙啞中帶著些許刺耳的聲音在半空中迴響。

「一周嗎？」

餘生有些茫然地看著禹墨：「為什麼要考慮這個無聊的問題？」

「這次免了。」

還沒等老人說話，這人就像是明白了什麼，果斷轉身離去，步伐極快，不過數秒鐘時間，就已經消失在了遠方。

「罪城不能喊。」

而法外狂徒這個名字，則又一次進入被禹墨記在心底，還是畫了一個嘆號那種。

「還是這個遙控器控制方向要更精準一點。」

而禹墨則是靠在輪椅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神情也不像是剛剛那樣淡定了。

禹墨臉上的笑容才逐漸和-圖-書斂去。

直到他們再次回到內城門口……

「這是法外狂徒留下的規矩。」

三人出內城時，氛圍是嚴肅的。

禹墨微微搖頭：「不破不立。」

老人露出一抹輕笑，「看」向餘生的位置：「也對，當規則可以被隨意打破，所伴隨的，往往是毀滅，最終誕生新的規則。」

顯然，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莫名其妙的吸引了仇恨。

終於，老人長嘆一聲，微微搖頭。

餘生認真的思索片刻，看向時光。

「他好像夠資格進罪城了吧？」

餘生沒有欣喜，而是依然認真地看著老人說道。

看著兩人那如出一轍的表情，禹墨有些啞然的笑了。

「罪城只是糧食少，但還是有見識的。」對於禹墨的問題，餘生認真回答。

也許……只有瘋子才會理解瘋子。

同字，但不同意。

「前輩再見。」

他的聲音有些拘謹，顯然，為了等老人出現，並且挑一個合適的時機，和-圖-書他不知道等了多久。

禹墨對著儒生微微彎腰，手指在扶手下方的攝像頭處一掃而過。

老人沒有再繼續說話，而是沉默下來。

時光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時間不斷流逝。

的確……或許對他們來說，這個問題也就只剩下無聊了。

「請問，我可以進城嗎？」

「可以。」

一路上禹墨最起碼問了幾十個問題，餘生就這麼認真回了幾十個。

「咦，罪城還有花嗎？」

畢竟被老人認可的人，進入罪城后，生還率總是要大上些許。

這也算是一些沒自信，卻想進內城的人，唯一的檢驗標準了。

「等一下再回去。」

但下一秒，就被餘生捂住了嘴。

「可惜打架的時候拿著太麻煩了。」

大概十分鐘后，當時光再出現在內城門口時，手中已經又拿了幾天的口糧，並且分出三天的食物擺放在老人面前。

幾乎沒有猶豫，餘生下意識開口，認真說道。

如今有餘生，時光在，遠遠看去和_圖_書老人的談興似乎不錯，他這才壯著膽子過來。

儒生凝視著禹墨的雙眼，許久后才再次笑了起來，緩緩退後兩步，就這麼倒在那堆枯骨上面，嘴裏又一次唱起了那種奇奇怪怪的歌謠。

禹墨深吸一口氣，對著天空發出一聲吶喊。

禹墨的眼神中充滿堅定，沒有任何動搖的意思。

「有時候只有毀滅，才會伴隨新生。」

再看向餘生，時光時，禹墨的眼中已經帶著一抹羡慕之色。

顯然，剛剛儒生給他帶來的壓力還是很大的。

禹墨身體僵在原地，那種直抒胸臆的情緒就這麼卡在喉嚨處，喊不出來，又咽不回去。

「讓我緩緩。」

一時間分外痛苦。

時光在一旁認同地點了點頭。

很快，輪椅就這麼掉頭，離開樹林。

「但你做不到的話，會死……」

時光默默停下腳步。

禹墨坐在輪椅上，仰起頭，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空喃喃自語，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真誠，陽光了些許，不像是之前那種hetubook.com.com一成不變得溫和，老成。

面對這人的詢問，老人一言不發，只是手指輕輕摩挲著拐杖。

禹墨突然開口。

「至少我們現在活著，而且很滿足。」

「快刀斬亂麻，效果反而更好。」

顯然，他清楚自己的路該怎麼走，併為此堅定不移。

老人這番話看起來像是對餘生說的，但說到最後時，卻扭過頭，衝著禹墨的方向，聲音深邃。

但回去的路上卻變得輕鬆起來。

「我要睡……嗚！」

「出發！」

或許，他們兩個，才是活著。

「回家咯！」

「惡性發展，往往只會讓事情愈演愈烈。」

而他們，只是活著。

「今天休息，什麼都不幹！」

「餘生，我有一個猜想，你聽聽。」

那瞎子老人不知何時出現，依舊坐在之前的位置，雙眼緊閉，握著拐杖。

遠處一道不知徘徊了多久的人影此時試探著走了過來，手中還帶著兩個地瓜，小心翼翼地擺在老人面前。

無論這世界究竟如何，或者背後和*圖*書是否有著其他問題，至少這一刻，我是我，就足夠了。

畢竟儒生不是什麼正常人，餘生的腦迴路也不太正常。

那人額頭上隱約冒出些許汗珠，用力地咽了咽口水，緩緩向後退了兩步，站在一個方便跑路的位置，還順便對著餘生，時光擠出一抹討好的笑容。

內城門外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

一切的思考，只是杞人憂天而已。

餘生聲音平靜，淡淡開口。

餘生回憶著這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息，有些茫然。

時光卸下遙控器上的電池，將遙控器重新放回到口袋裡，再次拿出那個簡易版的，攥在手心裏，推動著已經回到他們面前的禹墨，向內城走去。

「你說……對嗎？」

許久過後，重新恢復平靜的禹墨扭過頭，看向一旁的餘生，將儒生所提出的問題又重新敘述了一遍，眼中帶著期待。

最明顯的就是禹墨提問變得更加頻繁，甚至看見路邊一朵野花都要驚嘆一下。

「至少現在，在這罪城，我是我……我是禹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