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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沒有再繼續追問，彷彿真的只是好奇，隨口一說一樣。

將生死交到別人手中，對餘生來說，是完全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它在萬妖林內不斷奔波，沒有去動那些妖獸的屍體，只是將火滅掉，將那些裂開的地面再次複原。

但三小時，足夠破軍的士兵們死上十回了。

平原上。

日落。

「戰利品……」

「還是地脈……」

餘生最終還是暈了。

甚至在睡夢中，他的嘴角都勾勒出了一抹笑容，哪怕這笑容，很淡，很淡。

……

「人族陣法……」

黑夜瀰漫在大地上，空氣中充滿了冷意。

但它卻依然堅信著自己的借口，並主動給自己洗腦。

冰冷的環境，熟睡的少年ｗｗw•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皎潔的月光……

此時的餘生只能拄著長劍，將其當作拐杖來用才能勉強行動，但速度卻依舊越來越慢。

如果時間充沛，他完全可以慢慢的逐個擊破，給他三小時，他能將剩下的七位妖王全滅。

呵呵。

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溢出，包括鼻孔，眼角，都紛紛有鮮血滴落。

餘生腦海中，閃爍過破軍那些人的面龐，雖然渾身浴血，但卻依舊激動地望向他，瘋狂的吶喊。

只要找到幾個突破口……

「每用一次，都很疼啊……」

餘生有些虛弱地抬起頭，看向半空中的紅狐狸，緩緩開口說道。

餘生看著破軍的士兵們簡單的交代兩ｈtt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bｏoｋ•ｃoｍ.coｍ句，就這麼拖著疲倦的身軀，以一種很慢的速度，不斷向萬妖林外走去，甚至連飛都無法做到。

為了其他人，將自身暴露在危險當中。

「也是……」

甚至在做的時候，都沒有察覺，而是躲在這樹洞后，才回想過來。

「嗯。」

但凡有一個敢於突破自己內心中的恐懼，對餘生動手，或許就是另外一個結局了。

那一幕……

如此簡單的伎倆……

只不過它沒有老白猿那種手段，可以讓樹木都恢複原樣罷了。

如果當時青年白猿，紅狐狸……

「明天中午，離開萬妖林，百荒山集合……」

「屍體……帶著骨灰吧……」

讓餘生感覺內心中和圖書充滿了平靜。

「果然……」

直至餘生徹底消失在它的視線之中，那種糾結的情緒才徹底消散，它輕舒一口氣，目光看向正在不斷收殮自己隊友遺體的破軍士兵沒有說話。

關於萬妖林內發生，或者說目睹的某些事，它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和老白猿去彙報一下。

隱約間，還有獸吼聲在空氣中瀰漫。

餘生虛弱的蜷縮在樹洞內，身體輕微地顫抖著，依舊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但卻少了那種孤獨的感覺。

「老白猿的布置，是在地下嗎？」

今天死去的妖王已經太多了……

但這一幕，卻顯得那般唯美。

這一幕讓紅狐狸眼神再次變得狐疑起來，但很快就又一次變得古井無波。

終於，他看見和-圖-書了一棵枯樹，餘生費力的鑽進樹洞內，又觀察了一下四周，又將洞口掩蓋，這才放鬆了警戒，將長劍放在一旁，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們的！」

紅狐狸冷笑一聲，默不作聲。

「劉老師當年，內心中……」

騙自己動手，殺了自己，然後掀開萬妖林的秘密？

在做完這一切后，紅狐狸沒有停留，而是向鎮妖關的方向匆匆趕去。

紅狐狸面無表情：「無可奉告。」

「記得收整戰利品。」

甚至連事情都沒有想完。

說話間，餘生再次輕微地搖晃了一下，並抬起頭看了紅狐狸一眼，紅狐狸雖然清晰地看見此幕，但卻完全沒有動手的想法，甚至內心中還有些想笑。

可今天，他的確這樣做了。

只和圖書不過，餘生如今所做的，完全不符合他向來所堅持的理念。

「但我……為什麼不厭惡這種……愚蠢的行為。」

「甚至，很……開心……」

「或許……」

如果餘生真的重傷，此時反而應該裝的中氣十足才更合理一些，而不是將虛弱暴露給自己！

「原地整頓，短時間內，老白猿不會再對你們動手了。」

它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保持沉默，更多是源自於對餘生的恐懼，其他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懦弱，而為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餘生喃喃自語，視線變得模糊，額頭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哪怕是以餘生這種對疼痛的忍耐力，都忍不住發出兩聲悶哼，強忍著不讓自己暈厥過去，一隻手死死地攥著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