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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講理，卻手握殺伐大權的存在，會更好的制止罪惡滋生。」

「我們只需做好眼前事，何須管未來人間？」

「就是嘛。」

「大家都覺得，人族戰神是冷酷的，是凌厲威嚴的，所以，我就必須威嚴。」

甚至直指問題核心。

「心生陽光，自見光明。」

鍾玉書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相信，洗白自己，對你而言，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但您覺得，以餘生那時候的性格，會接受軍校那種強制性的管控，以及和隊友配合，練習戰陣嗎？」

「餘生，是咱們人族的人，在替咱們人族去辦事。」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鍾玉書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忍不住低聲咒罵了ｈetｕbook.cｏm.ｃoｍ幾句。

「心生絕望，唯見黑暗。」

「一個滿身傷痕，付出一切，終於歸來的卧底，會讓所有善良的人，對其充滿好感。」

「再殺掉你這個『大奸大惡』之徒，會讓那些心裏有鬼的傢伙，也對其充滿好感。」

而鍾玉書則是嘆息著微微搖頭，收回目光，就坐在禹墨身旁，看向妖域的方向。

「說到底，你想讓季鴻變得完美，不想讓他遭受任何一點，哪怕只是一點的罵聲而已。」

「看看史書，在沒有妖族，沒有外敵的時候……」

「自然而然的，就會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做了。」

鍾玉書沒頭沒尾地問道。

「但你不一樣，和*圖*書你那邪惡的外衣，不過是自己強行穿在身上的而已。」

「真他媽的操蛋！」

禹墨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可以的，他……從未讓我失望過。」

「季鴻是怎麼想的嗎？」

「但你有考慮過……」

「還有破軍……」

鍾玉書再次用力地拍了拍禹墨肩膀，蒼老的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我不如你聰明，但我卻僥倖活的比你久了點，見得多了點……」

只不過這一次，他是不想再開口說話了。

這一次，禹墨沒有附和，而是陷入沉默之中。

平日里，安安穩穩鎮守這座深山，廝混在預備役，調|教出一群莽夫的鍾玉書，恐怕誰也沒有想到，他對一些事能看的如此透徹。

「咱們和_圖_書能斬掉一條惡龍，就能斬掉第二條！」

「憑藉你我，是做不到的。」

「早知道他天賦高到如此妖孽的程度，我就忽悠他去軍校了！」

「你又怎麼知道，新的惡龍，是那位英雄，還是這……芸芸眾生啊。」

鍾玉書心情瞬間就重新好起來了。

鍾玉書那渾濁的雙眼中，在此刻流露出智慧的光芒，那是一種見慣了世間滄桑的成熟，對萬物本質的透徹。

「不然，咱們和妖域那些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片刻過後，才嗓音略帶沙啞地開口說道：「我……還是算了，至少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對人族而言，的確還是很有好處的。」

「不然一個笑呵呵的老傢伙，又怎麼能讓他們信任呢？」

www.hetubook.com.com「就算真有一天，你擔心的事情發生，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要真正的天下太平……」

「或許，你是時候將這身衣服脫下來了。」

「都是我人族的好孩子啊……」

禹墨再次沉默，一言不發。

「我們就不能虧待他。」

「說起來，一眨眼，又過去這麼多年了。」

「就連去墨學院，都是我推薦的。」

聽到鍾玉書的話，禹墨若有所悟，輕輕點頭，許久過後，才對著鍾玉書的方向微微彎腰：「謝謝鍾老，我之前……或許真的陷入某種思維上的誤區了。」

「雖然你口口聲聲喊著不在意這些，但……總歸是留下點念想，才是好的。」

「更何況……」

禹墨幽幽說道。

如果餘和-圖-書生是軍校的，沒準軍校真就因此逆襲，說不準和墨學院齊名了。

從始至終，鍾玉書都沒有展露自己所謂的人族戰神那種霸氣，更像是看透世態炎涼的老人，遲暮，卻又溫和，慈善。

「或者說，你知道季鴻的計劃嗎？」

「人嘛……」

鍾玉書瞥了禹墨一眼，嗤笑一聲：「屁，一個正直的光組組長，也可以做到這些，你不過是盼望著，有一天，季鴻能活著回歸人族，而你，就是送給季鴻最好的磨刀石。」

「嗯。」

「還記得我當時和餘生見面的時候，他還是個剛剛十八，才覺醒的孩子。」

「重新做回自己那正義的光組組長，人族楷模，也替禹氏，掙回一個名聲來。」

「這種場面的追殺，餘生能回得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