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赳赳老秦
第六百八十四章 打擂
「啊?」張溥、張采和錢謙益三人聞言一愣,不由紛紛諫言道,「如今這蘇州已經是殿下囊中之物,何須以身犯險?」
「不知殿下這一次遠道而來,所為何事,還請殿下及時示下!」
「殿下!」不由顧夢麟伸手攔住了顧亭林,這才開口回答道,「殿下,此物確實是我和族弟所印,不知犯了什麼法?」
時任五虎游擊的鄭芝龍只是其中的表現突出的一員,對福建水師並無實際掌控之權。
在原本歷史上,甚至連漢奸李成棟都嫌棄他麾下的士卒陸戰不堪使用,更不要說如今威名赫赫的義軍了,所以張順一點都不擔心。
「不用擔心!」張順看了看兩人忐忑不安的神情,不由笑著勸慰道,「那顧氏勢力雖大,又如何比得上本王的天下大勢?唇舌之利,如何比得上本王的刀劍之利?」
「草民顧亭林!」
從江陰距離江蘇確實不遠,但是距離鄭芝龍部也不遠。
「什麼?」顧亭林聞言大吃一驚,萬萬沒想到張順竟然這般顛倒黑白,忍不住就要上前理論。
「《吳中消息》、《吳中消息》免費就送,免費就送!」
當然兩人雖然暗自吐槽不已,但是嘴上和_圖_書卻不敢有半句不是。
「嘿嘿!」張順笑了笑,這才指點著《吳中消息》,「你們且看,這顧氏兩兄弟說得比唱的都好聽,說什麼顧氏素來厚待下人,說什麼顧氏養活了千余無家可歸的流民云云,這不是說夢話的嗎?」
「啊,沒有,沒有!」張溥、張采兩人聞言嚇了個半死,不由連忙擺了擺手撇清關係。
「啊?這樣……這樣就結死仇了啊!」張溥、張采聞言一愣,不由連忙提醒道。
好傢夥,他們萬萬沒想到張順這麼陰險,不僅要廢奴,而且要加稅,竟然打算「全都要」。
「那個……那個順……舜王殿下登門拜訪,指……指名道姓要見兩位少爺……」那僕人一臉蒼白道。
「哦?你們倆的意思是把顧氏族誅了,以徹底消滅隱患?這也太狠了吧!」張順不由為之愕然。
經過上次南京一戰,張順徹底摸清了鄭芝龍部陸戰不強的弱點。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們去會會他!」顧夢麟皺了皺眉頭,只好對顧亭林道。
「啊?」顧夢麟和顧亭林兩人正心中安裝擔憂,萬萬沒想到張順竟說出這番話來。
「那……那殿和*圖*書下的意思是我們也可用申請這個……這個版號?」
「本王寬宏大量,欲效法宋代不以言獲罪之德,奈何又擔心有小人作姦犯科,從中鼓動人心,惹出毀家滅族的大事來。」
「殿下,你的意思是……」張溥、張采聽了張順這話,不由驚疑不定道。
「呃……其實……其實他們兩人乃是同輩之人!」那顧氏族長聞言一愣,不由尷尬的解釋道。
「好,罵得好,罵的痛快,早該有人罵一罵這『婁東二賊』了!」
而今這一支水師雖然落到了他的手中,在水上固然可用稱雄,但是到了陸上卻連劉澤清之流尚且不如。
於是,兩人在這名家生子的率領下,穿過了冷冷清清的園林,過了許久這才趕到了客廳。
原來這兩人雖然支持廢奴,但是同樣也反對加稅。
「草民顧夢麟!」
「哦,沒啥事!」張順笑臉盈盈的拿出一張紙來,解釋道,「只因有人舉報,顧氏私自印發出版物,到處散發,有造反之嫌疑!」
「我要去蘇州看看,順便會一會這『崑山二顧』!」張順笑道。
「可以!」果然只聽得張順點了點頭,笑道,「不過先前爾等無版號刊印m.hetubook.com.com一事,亦當一體責罰。」
「做大事須有靜氣!」顧夢麟不由斥責了一句,這才開口問道,「究竟何事,如此驚慌?」
嚇死個人,動不動就要「族誅」,果然就是個「賊」!
「什麼?」顧夢麟和顧亭林兩人聞言大吃一驚,「他……他怎麼到了這裏!」
「是這樣的!」張順聞言又拿出一份《江南旬報》道,「口舌之利,猶勝刀劍。是以古人有妖言罪、腹謗罪,不一而足。」
「凡有此號,皆可刊印發行。」
無論他們兩人私下裡有多少不滿,面子功夫倒也做到位了。
眾人客套了一番,好容易進入了正題,那顧夢麟忍不住開口問道:「舜王殿下遠道而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只是……只是我顧氏門小,容不下真龍。」
張溥、張采二人固然妙筆生花,那顧夢麟、顧亭林兄弟二人也寫的一手好作文,一時間關於廢奴的辯論熱鬧了起來。
「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閑心開玩笑?」張溥、張采兩人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因為他們兩人支持張順「廢奴令」一事,這一次算是死死綁在張順的戰車上了。
「不……不知道啊……」那僕人也
www.hetubook.com.com一臉茫然。
「你們回頭找幾個顧氏的下人,現身說法,揭一揭顧氏的老底兒,看他還有沒有臉這般說!」
別看這幾個人對張順頗有微詞,但是真到關鍵時候還真怕他出了岔子。
「啊,這是什麼?給我瞧瞧!」
「一旦有違反亂紀,便可按圖索驥,明正典刑,懲奸除惡!」
……
「見過舜王殿下!」
「念在爾等初犯,又不曾做出違法亂紀之事,這一次繳納罰銀兩千即可!」
比如大名鼎鼎的料羅灣海戰,就是由福建巡撫鄒維璉指揮的,以五虎游擊鄭芝龍為前鋒、南路副總高應岳為左翼、泉南遊擊張永產為右翼、澎湖游擊王尚忠為游兵、副總兵劉應寵、參將鄧樞為中軍的大型海戰。
「哦?請起,請起!」張順手掌虛抬,然後對顧氏族長笑道,「顧氏真是人才輩出啊!」
「算不得什麼,還是兄弟文章寫得好,這才壓那張溥、張采二賊一頭……」顧夢麟自謙的笑了笑,心中也頗為得意。
「報……報告少爺……不好了……」就在兄弟二人相互恭維之際,突然有僕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殿下,你害苦我倆了!」張溥、張采聽著窗外的喧囂聲,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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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手中還散發著油墨味兒的《吳中消息》,不由苦笑道。「啊,原來如此,卻是本王弄錯了,還請勿怪,勿怪!」張順聞言同樣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這世家大族族人眾多,故而不可以年齡判斷輩分。
原來這鄭芝龍好大的名氣,其實依舊是依附著明朝系統中的一員。
「故而,本王想了一個法子,喚作版號!」說到這裏,張順指了指《江南旬報》上的一處編號笑道。
「何出此言吶?」張順一臉不明所以地問道,「人家都說『江東四姓,顧陸朱張』,如今打倒顧氏,奪取四姓之首的機會到了,為何兩位作此小女兒姿態?」
「如何別人印得《江南旬報》,獨我印不得《吳中消息》耶?」
自從張順用《五人墓碑記》點了兩人以後,兩人一直就處於這種糾結狀態。
「鄭芝龍好大的名聲,不意卻是個名不副實之徒!」不意張順聞言卻笑了。
如今他們兩人因為廢奴之事,已經被複社士子貼上了「順賊門下走狗」的標籤,想反悔都沒處反悔。
「兄長,你這一手太好用了,只這兩日功夫,便分發了數千份出去!」江蘇太倉顧府之中,顧亭林正興奮不已的向族兄顧夢麟彙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