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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兩具屍首。一具早已白骨化，另一具還在膨脹腐爛，死去時間並不久。」他嚴肅地說。

「下面有什麼嗎？」

「無妨。」他與白三秀一同出了主屋，摘下布巾后一直走到後山，才深深做了好幾個吐納。待吐盡了肺中穢氣，面色方有所緩和。「走，去縣衙。」

這塊蓋板其實是塊薄石板，只是因為上面又抹了一層泥，便與整個土炕融為一體，不仔細分辨很難看出來。他找到縫隙使力和*圖*書一掀——

白三秀認真地四處嗅嗅，最後指向土炕，不很確定地說：「那邊吧。只是開了窗通著風，有點散了。」

白三秀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事吧司直？」

白三秀點點頭：「嗯，比之前更明顯了。」

「確實有些，我也聞著了。你覺得哪裡最濃？」

這土炕是用泥土和殘磚搭建而成，上面蓋了一層泥板，再接著是炕席和被褥。李琭沿著炕邊探了一圈，和_圖_書忽然在東南角停下來，仔細摸索。然後，他摸到一個活動蓋板。

顯然地窖內的氣味較外面更濃，饒是李琭辦多了案子，也被熏得臉色有些發白。

「只是個地窖，不深。」李琭先探身用燭火試了試地窖口，稍後，便舉著蠟燭下去了。白三秀守在主屋門口，擔憂地頻頻望向土炕，不止一次想下去確認他是不是安全。約莫一盞茶時間，李琭才重新上來，細心蓋好蓋板，鋪上被褥和圖書，吹熄了蠟燭放回原位。一切恢復如初，看起來毫無異狀。

按照李琭的部署，慕容恪大搖大擺和村民們一起上山修路，李琭和白三秀則還是從後山摸上去，確認老嫗已經到前頭去招呼村民們以後，偷偷潛入山神廟。

李琭在屋中繞著走了一圈，還四處敲了敲牆壁，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二人先去廚房查看了一番，灶台上的沙糖又溢出了一些，又吸引來一大群蟲蟻。地上倒是挺乾淨，看和*圖*書不出粳米有沒有再到處亂揚。看來，即便真的有案件妖物存在，執念也並不是很強。

她連忙點燃燭火，屏住呼吸遞過去，就見李琭已經冷靜地用布帕圍住了口鼻。她伸長脖子看了一下，只見掀起的蓋板下面黑洞洞的，還飄出濃烈潮濕的腐臭，猶如一個無底深淵。她看李琭準備下去，不由擔憂地問：「下面是什麼？要不要喊上官差再來？」

調查完畢之後，兩人又來到後院主屋，老嫗的居所。正如白三和-圖-書秀所言，這屋中的陳設也很簡陋，一張土炕佔據了房間的主要空間，其餘傢具包括一個老舊木櫃，一張方桌和一個木凳。整間屋子一眼便能望個通透。

「你注意神廟那邊的動靜。」說著，李琭爬上土炕，掀開了鋪墊的被褥。

「嘔！」

強烈刺鼻的氣味冷不丁竄入口鼻，白三秀胃中猛地一翻攪，差點當場吐出來。她好不容易抑住嘔吐的衝動，聽得李琭道：「蠟燭。」

「你還聞見那股臭臭的潮氣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