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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無妨。」

「當時顧明遠找過我，希望我關照一下。畢竟鬧大了對濟世堂的名聲不好。」

這是一年半前，萬年縣轄內發生的一起診療糾紛。婦人秦氏因長期失眠、心悸等癥狀，去濟世堂看診，坐館郎中認為她是心火亢盛，陰血不足，給開了硃砂安神湯。這一劑經典名方，通常為丸散，只因秦氏不喜歡吃藥丸，才改作湯劑。

「你照實說便是了。」

葛冬聽完來意后，便眼淚汪汪，大呼小叫地陳冤訴苦，吵得白三秀頭都和圖書大，更別說李琭了。

「小的說的都是實話啊！我就是按照方子抓的葯，郎中開多少，我配多少。我昧下來做啥，沒必要啊！」

經過核驗，秦元林呈交的濟世堂藥包中，硃砂分量確實不足，但核查濟世堂的藥房賬本和秤盤，卻沒有問題。這就讓萬年縣犯了難。因為藥包已經被秦元林取回，並不能證明濟世堂給葯時就昧了分量。反過來，也沒有證據指認秦元林是故意訛詐濟世堂。

「你確定你看準了，秤和*圖*書也是準的？」

由於加熱炮製會增加硃砂的毒性，因此硃砂安神湯，是以黃連、炙甘草、生地黃和當歸熬制湯劑后，送服水飛硃砂。秦元林起了疑心后，單獨稱了硃砂，果然每一份都少了一點點。秦元林找到濟世堂，藥師自然不承認，一來二去爭執得厲害了，就鬧到了萬年縣。

「這個案子不需要送交大理寺的吧，司直如何知道的？」路上，白三秀好奇地問。

他們找到藥師葛冬家時，天色已經不早，葛冬也m.hetubook.com.com下工回來了。被濟世堂辭退後，雖然老東家沒有說什麼，但葛冬還是很難再繼續做藥師，於是便找了個藥材商，在鋪子里打下手。聽到大理司直來詢問這樁硃砂糾紛，他既意外，還有些激動。

白三秀可以肯定，李琭絕對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

李琭的線索，是一樁舊案。

「公事公辦。」

濟世堂的這次診療，對症用藥沒什麼爭議，秦氏喝了一個療程后安眠效果一般，本來也沒覺得有什麼。但巧的是，秦氏的丈夫秦元https://www.hetubook.com.com林原先在藥鋪做過一段時間，他發現濟世堂配好的藥包，硃砂分量似乎有點問題。

到了萬年縣后，李琭直接請縣尉徐朝宗調出了一樁陳年舊案的卷宗。因為李琭對時間、事件記得非常清楚，徐朝宗很快就找到了對應檔案。

最終這起糾紛，是雙方和解，而濟世堂在事後辭退了當事那名藥師。

「大人明鑒，小的真的沒有偷偷昧藥材！」

「當時小的做藥師已經三年了，不敢說有多高水平，但用手掂葯基本都是準的。那段時間卻是怪了，小和圖書人的手感好像有些問題，時靈時不靈的……就是一、兩天總是不準，過幾天，又好了，再過幾天，又不準了。」

「然後呢？」

「那段時間，藥房中稱葯抓藥是否有什麼異樣？仔細想想。」

白三秀會心一笑。李琭的回答在她預料之中。

李琭翻看卷宗，找到那藥師的住址，謝過徐朝宗后，便和白三秀一起前往藥師家。

葛冬先要搖頭，又頓住，而後認真回憶了一番，才道：「大人要問有什麼奇怪的，倒是有。不過這小的有點不確定了……」

「確定，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