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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她又喚了一聲。

李琭負著手，淡淡道：「早些年我去濟世堂，與他見得多些，這幾年沒怎麼見過了。我早知他心思深沉，只是沒想到如此心狠。」

白三秀嘆了口氣，簡單收拾了她和李琭的衣物，回了永昌坊李宅。

「我……」白三秀猶豫了一下，還是坦白說道，「我是想著，你與顧家相交多年，又和顧明遠脾性最合，身份也有幾分相似，也許……會有些觸動。」

「小妹，對不起。」

「嗯。只是小時候留了ｍ•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cｏm點病根，容易受寒發燒，已經痊癒了。」

——

「真的？」

顧氏父子接連被害去世，顧明遠一直鎮定自若，從容處之；及至被李琭揭穿全部計劃，他也很坦然，絲毫不迴避自己犯下的罪行。然而此刻見到顧成蘭，顧明遠下顎一緊，握緊了拳頭。

顧明遠啞聲道，隨後不再看她，上轎隨萬年縣的衙役走了。

「三哥！」她喊了一聲，語調已經帶上了幾分哀戚。

李琭俯首看看她，溫和_圖_書聲道：「我掌刑獄多年，早已不是新人，這點定力還是有的。不必如此擔心。」

白三秀看著她滿臉淚水，一時有些說不出口，但頓了頓，還是道：「是他。」

「帶小姐回去休息吧。」

白三秀偷偷抬頭看了看李琭。他和顧家結識多年，和他最合得來的顯然就是顧明遠。她不清楚他們交情如何，只見他面色肅然，眼神也是少有的沉冷。

「你先收拾東西回家，我去趟縣衙。」

顧成蘭如遭雷擊，臉色一白，身子便軟httｐs://ｍ•hetuboｏk.ｃom.ｃoｍ了下去。還好旁邊的僕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琭哥只是請三哥去幫忙調查對不對？他什麼也沒做，是不是？」

龍首渠引自長安城東南郊的滻水，在長樂坡分了幾個支流，離李宅最近的便在大寧坊。二人在太清宮外的渠邊，迎著秋風緩步徐行，白三秀幾次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倒是李琭先道：「我沒事。」

「去哪？」

顧成蘭雖然是顧新榮的幺女，但她一直和堂叔顧新海關係親密，父親去世后，就暫時在堂和_圖_書叔家中小住。之後兄長接連出事，她也來找過李琭，但被李琭請回去了。

似乎意識到身旁的目光，李琭轉首看來，神色才稍稍緩和了幾分。

李琭怔了一下，而後淡哂：「確實有一點。不過慕容府待我不薄，老慕那個人你也知道，有他鬧著，我想陰鬱都不行。」

「那就好。」

今日李琭回來得倒是不晚。用過晚膳后，李琭見白三秀老是很擔心地偷看他，便道：「出去走走？」

「不過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高興。」

「那……你身體也好了嗎？」和圖書

此時，李琭和白三秀跟著顧明遠出了顧府，顧成蘭也得到消息趕了過來。一看這架勢，她雖然不知前因後果，也預感不妙，當即臉色大變。

白三秀一想倒也是，眉頭一松，終於放下心中擔憂。然而下一瞬，她的心又緊張地提溜起來。因為發上忽然覆上一抹溫熱，是李琭輕撫她的頭髮。

白三秀點點頭，目送他翻身上馬，也跟著轎子一塊走了。忽然，她的手被猛地一把抓住，是顧成蘭，驚惶中還留著一絲期盼，希望能從她口中聽到想要的答案。

「龍首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