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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擎恍然大悟，原來這福三的一貫錢是花在這了。

「你懂個屁。」

說完后，福三衝著楚擎嘿嘿一樂：「少爺，是這個意思吧。」

「怎能是巴結，若是巴結，何必開口要工錢，只是結一份善緣罷了。」

「少爺您這麼一說，若是小的當初在邊關時使些銀子，沒準也能混個文官兒噹噹，鬧不好，如今也能是個五品大員。」

「少爺，何為正能量？」

「可小六不是說那是個年輕人嗎。」

「奴婢哪裡曉得。」

「我問你，你去那什麼慧音樓，一次叫幾個？」

碧華說到一半愣住了，說不下去了。

「咦，莫要再說了，想些什麼呢，胡說八道。」陶若琳一臉嫌棄：「像是番蠻，還不如那楚公子呢，至少模樣周正。」

「就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嘴臉。」

「有本事。」陶若琳收起了笑意，幽幽地說道：「都是有本事的人，這位剛剛登基的新君，眼睛可是亮著呢，議政殿中充斥著酒囊飯袋，世家門閥林立，京中滿是空談的讀書人，新君求賢若渴，也是惜才的君主，豈會真的將這些有本事的人貶為庶民，不過是時機未到罷了，這楚府，倒不了，只是看著要倒罷了。」

「可朝中文臣便是這般，文臣不就是整日憂國憂民嗎。」

楚擎側目不已。

「似是懂了。」

「新君登基后，便迫不及待替換忠於太上皇的臣子，光是五品以上的官員，便撤裁了十三人，如今只剩下了四人，一位空有勛爵頭銜的上輕車都尉，一m.hetubook.com.com位正五品的安隆中州別駕，一位殿中省六局奉御，還有一位便是工部左侍郎楚文盛了。」

「那不就結了，人家七品的，至少七個起步，要不然都對不起自己的品級，六品八個，五品九個，以此類推。」

「奴婢覺著，那楚公子不像是省油的燈，看著軟踏踏，可那眼裡都是狠勁兒，只是極力隱藏著，剛剛他說要收拾大少爺，還說讓大少爺給打您耳光，奴婢覺得他在胡說，可那雙眼睛又看著不像，總之這人不是善男信女。」

「這怎麼會。」陶若琳將汗巾丟了過去，苦笑道：「大哥這人你又不是不曉得，哪裡來的把柄，大哥又歷來眼高於頂，想來是那楚公子當真有什麼本事，大哥這才對其頗為推崇。」

「那是必須的。」楚擎哈哈大笑：「我以前是年少無知，那地方少去，去了多了，人家再以為咱們是文臣呢，再說了，都窮成什麼樣了還去嫖。」

福三嘿嘿一樂：「少爺，您要是稀罕這個調調，過幾日小的在府中贏了錢，陪您去柳河那香暖閣耍一耍，都是佩著面紗的，保你過足了癮。」

陶若琳微微一愣，隨即一臉古怪：「碧華，你不會是……」

「碧華，你說那楚公子要如何在短短月余將韜武殿修葺完善？」

「你怎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有何外貌特徵。」

「耍個鎚子，好。」碧華放掉石鎖，走向了兵器架。

陶若琳嘻嘻一笑：「真是有趣和_圖_書，明日，我也要與莊戶去尋那楚公子，就知他是有趣之人。」

「我去了，不就有趣了嗎？若是你去，當然無趣了。」陶若琳指了指兵器架上的銅錘：「你耍一套銅錘，好久沒看你耍錘了。」

碧華放下銅錘，不解地問道：「可老爺也是太子帝師，咱何故巴結這楚公子。」

「什麼事？」

楚擎腦海之中還是浮現著那半張絕美的面孔，喃喃道：「可那半張臉，還有那雙眼，真的是太Nice了，肯定是個美女。」

掂量掂量手中的銅錘，碧華略顯困惑：「大小姐，您不是知曉這工部左侍郎官位不保嗎，為何要管這閑事，總不能真是因那楚公子善待護衛吧。」

「哪裡有趣。」碧華給陶若琳換了茶，有口無心地說道：「奴倒是覺著那護衛比他有趣多了，傻乎乎的，竟亮了刀子，威風凜凜，煞氣的很，手上定是有不少人命。」

陶若琳神采奕奕：「是他？」

「原來品級是這般劃分的，怪不得文臣各個消瘦的如同野狗一般。」福三倒吸了一口涼氣，滿臉欽佩之色：「這文臣，果然不是一般人可做的，好生厲害。」

「怎地不懂。」福三微微嘆了口氣，看向京城的方向：「夜了，也不知那惠音樓的老鴇……那惠語姑娘可有人厚待，哎，世道不公，怎能讓惠語這般佳麗獨守空閨。」

碧華回憶了片刻：「小六尋人問了，說是那署丞身後跟著個護衛，凶神惡煞的，臉上還有道駭人的疤痕，走起路來總是不懷好和_圖_書意的四下看著，像是軍中行……」

而此時的陶宅中，陶若琳這位真正的陶家大小姐，正在和碧華談論楚擎主僕二人。

「你可拉到吧，別說五品，七品你都夠嗆。」

「少爺您抬愛，難怪都擠破了頭皮要做官，感情是奔著這個去了，羡煞旁人。」

「本是想將他們趕走的，可剛剛突然想到一件事。」

碧華將手中銅錘武的虎虎生風，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奴婢不懂，您還是明說吧。」

「拉到吧，聽你這麼一說，和開盲盒似的，咱以後不走這個人設了，得正能量，積極向上，必須一副憂國憂民的嘴臉，明白了吧。」

「我才不去。」陶若琳沒好氣地說道：「幫著爹爹成了太子少師，又幫著大哥成了大理寺少卿，便是連那傻妹妹都成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小才女，總不能事事顧著他們，本姑娘也總是要過自己的日子。」

楚擎張了張嘴，隨即豎起大拇指：「企業級理解，滿分，一點毛都沒有病。」

「你可知這四人的相同之處嗎？」

楚擎和福三離開后，走回了京城。

「你這他媽哪是憂國憂民啊，你這明明是要去大保健。」

「雞崽子似的小身板。」

「帶著面紗，看不清。」

「姓楚，不知道叫個什麼名。」

其次是一貫錢花冤枉了，這話什麼意思？

「總是和你說，你又不懂，人呢，要開開心心笑著度日，有趣的事，自然要去湊湊熱鬧嘍。」

倆人一臉猥瑣，又開始編排起朝中的文臣了。

「查到了hetubook.com.com。」碧華拿著大碗灌了口水，噸噸噸噸喝過之後，擦了擦嘴說道：「戶部去了一個署丞，就是他那日隨著邱萬山去了醉來樓，那詩詞應是他作的。」

她沒覺得陶若琳天天有什麼正事，無非就是寫寫詩作作畫，要麼是去莊子裡帶著一群小崽子爬樹摸魚，開心倒是挺開心，就是覺著……沒什麼正事。

「哈哈哈哈。」

「大小姐，不是奴婢多嘴，老爺、小小姐、大少爺，這幾位主子都良善，可朝堂上的人都是花花腸子，莫叫人給坑了，您可不能整日待在莊子里了，多回府中走動走動，也好給老爺和大少爺出出主意，他們最是聽您的話了。」

「不給錢就算了，還要讓人家倒貼？！」楚擎一臉震驚：「少爺我收回剛剛說的話，就憑你這一番言論，別說當文臣，你當個戶部尚書都綽綽有餘。」

「少爺您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小的去了，不花錢，還得讓老鴇子倒貼小的一些，這不就不算嫖了嘛。」

「是啊，京中官員那些事，您比誰都清楚，那邱萬山作不出詩來，名聲更是不堪，大儒名士誰願與他交往，八成是那署丞做的詩詞。」

福三以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道：「少爺，這有的女人遮住了半張臉，看的是心癢難耐，可將這面紗摘掉后才知曉，狗日的，一貫大錢花的是冤枉死了。」

碧華大臉蛋子一紅，連連搖頭：「隨意說說，奴隨意說說的，大小姐您又想歪了。」

碧華一臉狐疑：「不像啊，那楚公子，有這文采？」

「和-圖-書一個呀。」

碧華沒好意思吭聲。

「對了，那京中斗榜的人查到了嗎？好奇得緊，整日都想著是誰將我的詩詞比了下去。」

雙方約定好，第二日陶家莊子的二百零八人去泰安坊外面等著，到時候楚擎交代他們應該做什麼？

首先是半張臉這事，說的一點都不假，後世好多戴口罩的小姐姐，那叫一個順眼，口罩一摘，判若兩人。

「一個失了勢的侍郎之子罷了，哪裡有趣。」

後花園中，陶若琳換上了一襲輕紗，碧華一邊耍著石鎖一邊調笑道：「隨意打發了就是，非要換身丫鬟的衣服去湊熱鬧，奴婢都覺著折騰。」

「仨兒。」楚擎遛遛達達地走著，可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雙月牙似的雙目：「就那丫鬟，說要給你二十個大耳帖子的丫鬟，你覺得好看嗎？」

「哎呦，小姐你不懂這建蓋之事，奴婢可懂，平日里莊戶們蓋了屋，奴婢都會搭把手，就說那矮房，少說也要七八日，更不要說那皇宮之中的宮殿了。」

「難道還真是文曲星下凡嗎？那人姓甚名誰。」

說到這裏，碧華滿臉困惑：「大少爺是大理寺少卿，別說那楚公子，就是文盛見了大少爺也要叫一聲大人，他怎地敢如此吹噓，難不成大少爺是有把柄落了他的手裡。」

「面紗只是遮著半張臉，又不是整個塑料兜里套腦袋上了。」

福三還較上了真：「別人做得了，小的為何做不了。」

「哎呀，無非就是想那護衛氣概十足是個好漢子，尋夫君就要尋這樣的，這要是被這漢子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