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三個演員兩個穿
楚擎喜歡這個故事,喜歡千騎營的做事風格。
最後被押走的是曲家父子,臨走之前還叫嚷著冤枉,童歸上去一人一腳,氣呼呼的,叫罵著「讓你他娘的衝撞我家殿下」,說的和真事似的。
滿身血污的陶若琳定住了,轉過頭,笑的很尷尬:「楚公子……你叫我家大小姐做什麼?」
陳言笑道:「曲府這一次撞到鐵板,日後你等無需在曲府辦差了。」
站起身,楚擎衝著快要邁出門檻的陶若琳大喊了一聲:「陶若琳!」
不叫賢弟,楚擎還不生氣,一叫賢弟,他就覺得陳言這傢伙故意噁心他。
陳言掃了一眼四人,問道:「曲府可與吳王有來往?」
人真的不能狂,人狂就有天收。
就這樣,一個漏洞百出前後矛盾鬼都不信的故事,成型了,這個故事,明天將會傳遍大街小巷,甚至鬧的沸沸揚揚。
年紀最小的搖了搖頭:「卑下亦是如此,聞所未聞。」
可這個故事,出自一個天潢貴胄之口,出自千騎營副統領之口,所以這個故事就是真的。
這個拳頭,不是指打架什麼的,而是人脈,或是地位。
陳言的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意。
楚擎苦笑連連。
楚擎嘴上罵著,可還是沒好氣的將著杯中酒飲盡,不知又嘟囔了一句什麼?
陳言www.hetubook.com.com站起身,剛要開口,突然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貼著牆邊往府外走。
幾個探馬散開了,扶桌子的扶桌子,跑膳房找吃的,還有拿酒水的,頃刻之間,食盤再次端上了桌子。
楚擎豎起了大拇指,隨即滿臉戒備之色:「你們千騎營,不會在我們楚家也安排人手了吧?」
年紀最大的管家笑道:「副統領您早些說啊,吳王的事,沒有,至少卑下未曾聽聞過。」
四個管家面色各異,不吭聲。
陳言揮了揮手,讓三個卧底大哥帶著唯一一個真正的曲家管家退下了,笑道:「就說曲府與吳王沒有瓜葛。」
一時之間,楚擎頗為感慨。
「是啊,陶若琳,你不知曉,不是說前些日子你還求過親嗎?」
經過這件事,楚擎領悟了一個道理,很樸實的一個道理,什麼叫道理,拳頭,拳頭越大,道理就越大。
定睛看了一眼,陳言奇怪道:「陶家大小姐平日里深居簡出,怎地還和你攪和到一起了。」
楚擎、陳言、昌賢三人,一個是戶部官員,一個是千騎營副統領,一個是天潢貴胄,就那麼貼著牆邊蹲著,看著曲家人連連求饒,看著郎中抬走了家丁,看著曲家被搜了個雞飛狗跳。
話一出m.hetubook.com.com口,四個管家,其中仨人都樂了。
一瘸一拐的曲明通叫道:「楚公子,楚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修葺,修葺宅院,是來修葺宅院的啊。」
陳言接過名冊,隨意掃了一眼后,道:「餓了。」
剛剛還滿是靡靡之音奴僕穿梭不停的曲府,遍地狼藉,幾個寫著名冊的千騎營探馬走了給了過來。
要是侍郎這種級別,還能和千騎營理論理論,郎中就算了,屁都不是,更別說還有個能和尚書這種級別甩臉色的二皇子在。
還好,身邊至少有一個能說實話的。
不錯,故事是經不起推敲。
如果沒有昌賢,沒有陳言,自己肯定會倒霉。
探馬跑開了,過了片刻,四個身穿華服年齡不一的曲府管家被帶到陳言面前,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楚擎衝著曲家父子揮了揮手:「閑的時候我去千騎營地牢看你們哈,慢死,不送。」
陳言招了招手,跑來個千騎營探馬,前者交代道:「去,將曲府的管家們帶來。」
「楚師所言極是,定不是清官。」
拍了拍褲腿,楚擎走向了矮桌,又突然回過頭惡狠狠地說道:「以後再發現哪個傻缺明明是大佬非要裝小弟,老子打斷他狗腿!」
結果呢,結果這傢伙是大昌朝密探頭子!
「額……人家和-圖-書回去換衣服,臟死了。」陶若琳吐了吐舌頭,隨即和被狗攆了似的,撒丫子跑了出去。
曲家倆倒霉催的被帶出去了,楚擎三人往那一蹲,又開始對口供了。
千騎營辦差本就霸道,剛成立也就是巔峰時期,三品的官員,說抓就抓了,不是說現在行事低調了,只是沒什麼事值得他們出手。
很多人很多事都是如此,知道就好,不用去說,說了,就變了味道。
所以對待這種人,已經不需要去講理或者講昌律了。
楚擎來勁了:「逼問管家,就這種大門大戶,管家知道的情況最多,說不定曲府也和吳王有所接觸。」
楚擎的表情也挺懵的,嘴巴咧的老大:「曲府四個管家,三個都是卧底?」
楚擎的確餓了,剛剛又是跳舞又是彈琴的,菜幾乎沒動,現在曲府一片狼藉,反倒是吃的心安理得。
「還裝。」
跟著千騎營探馬吆五喝六的福三跑了過來:「少爺,您叫我?」
之前在戶部衙署的時候,陳言天天裝的和受氣包似的,一口一個賢弟,一口一個與罪惡勢不兩立,又一口一個我輩讀書人仗義執言大不了一死如何如何的,和個愣頭青似的。
很快,曲家的下人都被捆綁著雙手押走了,昌賢也蹲在了楚擎身邊。
拿起酒杯,給楚擎倒了一杯酒,陳言https://www•hetubook.com.com樂呵呵地說道:「賢弟,愚兄敬你一杯。」
前日,他見了陶少章了,後者說了一些事,關於楚擎的事。
不配好,不配好哇,要不然四個管家仨卧底,誰受得了,這不是侵犯公民隱私權嗎。
不過究竟是楚擎打斷這人的狗腿,還是這人打斷楚擎的狗腿,這就有些說不準了,楚擎被打斷狗腿的可能性很高。
楚擎哭笑不得:「都腦子有病怎麼的,大小姐裝丫鬟,副統領裝主事,有意思嗎。」
「滾你大爺的,誰是你賢弟。」
就如同楚擎擔心陳言,為了還陳言清白去了北市以身犯險,自此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三言兩語,口供對好了,楚擎先來的,被曲家人羞辱了一頓,昌賢來了,給他的楚師撐腰,結果曲家人喝多了耍酒瘋,說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話,當場還要殺人,當然,是殺曲家的下人,可謂是目無王法,所以昌賢急眼了,童歸通知了千騎營,千騎營進來給人都抓了。
陳言都被氣樂了:「你們楚家配嗎。」
「非是如此。」陳言搖了搖頭:「幾位管家也不知李家與吳王之事。」
楚擎傻眼了,低聲罵道:「靠,我身邊還有沒有個老實人了!」
昌賢看向了滿是價值不菲擺件的假山方向,深以為然。
也如同陳言,因擔心楚擎,從而隻身跑京www.hetubook.com.com兆府府尹的宅邸之中威脅府尹大人。
「你怎麼知道?」
很多時候,沒辦法講理,如果能講道理的話,曲家不會這麼猖狂,李家不會如此囂張,那麼多臣子,更不會如此目無王法。
又一個管家開口了,點頭附和道:「不錯,曲明通只是與李家來往,未曾打探到過吳王之事。」
楚擎大大的鬆了口氣。
「修你媽個大西瓜,早想什麼了。」
陳言蒙受不白之冤成了通緝犯「消失」后,原本還不願意蹚渾水的楚擎陪著陶少章去了北市,雖然嘴上沒說,卻能看出來,楚擎很擔心陳言,也正是因為陳言的消失,楚擎才出謀劃策想和陶少章一條道走到黑對付李家。
轉念一想,包管家也有點嫌疑,畢竟當年是被福三用了五百文加六個大嘴巴子「請」回府中的,來路有些不正啊。
陳言也是如此,東跑西顛了一天,大快朵頤了起來。
陳言和昌賢對視一眼,相視無言,倆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個人。
更別說,二皇子都來了,所以對曲府「野蠻執法」沒有任何問題。
就唯一一個沒開口的曲府管家,一臉懵逼。
楚擎摸著下巴的鬍子茬:「曲家肯定沒少貪,得徹查,都是民脂民膏。」
「陶家大小姐?」楚擎順著陳言的目光望去,突然面色劇變:「你是說……陶一是陶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