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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田海龍也帶著獨臂點贊二王子阿勒根噠上了城牆。

一長一短的木樁子被抬了上來，楚擎又將十字架固定在角樓旁邊，還叫倆軍卒扶著點，最後，則是將掙扎不已的阿勒根噠固定在十字架前面。

倒不是趕楚擎走，而是就連馬如敬都知道，楚擎在這沒什麼意義，楚監正你得將你的能力用到正地方啊，回望原城去，撒錢去，繼續你的冤大……繼續你的民生大計，望原城才是你應該坐鎮的地方。

其實楚擎也不懂什麼戰陣，馬如敬也好，張成孝也罷，看不順眼歸看不順眼，民生治理上的問題，可以有分歧，但是戰陣上的事情，楚擎認為自己就是再在邊關混個十年八載都未必有發言權。

急脾氣的陶少章都覺得磨嘰，衝著楚擎嘀咕道：「為何不打開關門衝殺出去，將涼賊殺得人仰馬翻。」

除此之外，翻雲梯靠近后，戰鬥也會進入白熱化，涼戎遊騎兵將會齊齊衝過來放箭壓制城牆上的弓手，到了這時候，攻城戰才算進入激烈的白熱化。

被箭矢射倒的涼人，那一具具屍體，已經無法對楚擎造成任何衝擊了，即便是昌賢都習慣了。

楚擎衝和*圖*書著肖軼打了個響指：「給十字架抬上來，固定在角樓旁邊。」

不過也得看天意，涼戎不是傻子，翻雲梯用的木料被水浸泡過，未必能點燃。

「再等等吧，等那些豬崽子養起來，等關內的物資都運過來的時候，兄弟們就有肉吃了。」

還有兩盆醬菜。

就這伙食，比普通百姓強多了。

楚擎抱著膀子走了過來，福三伸手將阿勒根噠嘴裏的破布拽了下來。

雖然饢餅很香，可楚擎心裏卻有些酸澀。

劉望跑到角樓位置，對楚擎笑道：「若是楚監正公務繁忙，還是請回吧。」

收兵的號角聲再次傳來，推梯子的倒霉催撒腿就往回跑，不過鐵狼衛那邊也很聰明，遊騎兵趕來了，來到弓手的射程之外，防止有人出來破壞翻雲梯，一旦有人出來他們也會射箭。

想了想，楚擎又找了個木棒子，讓阿勒根噠劈開腿，下半身都固定好后，上半身倒是能稍微活動一下，可以彎腰。

「這樣打雖然慢，但是咱們不會出現傷亡，出去的話，殺得是快，但是容易死人，以後別再說這些沒屁用的話了。」

粥水，筷子插|進去不倒的那種。

一邊吃和*圖*書，一邊問，楚擎這才了解，邊軍不是天天打仗，也的確窮苦，就這種伙食都算是過年了，這也是為什麼邊軍盼著和涼戎開乾的緣故。

跑城關外面安營紮寨，都他媽架上大鍋了，太嘚瑟了。

不過對方想要借刀殺人，未必會出現這種場面，就是讓阿勒根噠的部族送死，攻城是假，清除異己是真。

「大舅子。」楚擎很認真地說道：「能問您個事嗎，您小時候抓周，抓的是病例嗎？」

馬如敬等人倒是面如常色，見到楚擎大呼小叫的，對劉望打了個眼色。

「楚師楚師，快看。」

「哈哈哈，涼戎勇士們會……」

如果說了，如果被將軍們揍了，楚擎一定不會攔著，挨揍，活該。

說完后，楚擎再次打了個響指，福三帶著一群演技極度浮夸的軍伍壯漢們圍了過來。

原本楚擎還真打算回去來著，因為福三和他描繪的場景還沒出現。

楚擎嘿嘿一樂，指著遠處聚集的涼人：「大部分都是小弟，跑來送死的，所以我就很鬧心，你給想個辦法吧，讓他們自相殘殺，怎麼樣。」

「要不，想辦法。」楚擎一巴掌拍在了阿勒根噠的屁股上https://m.hetubook.com.com：「要不，邊關昌涼直播間開業了，草原二王子在線上才藝，你選一個，是當著五萬人的面丟人，還是給老子想辦法！」

磨蹭的戰爭，還在持續著。

陶少章低著頭，微微哦了一聲，還好，這傢伙沒說出什麼軍人就是為戰爭而生，死就死了的這種欠揍話。

昌賢叫了兩聲，昏昏欲睡的楚擎從角樓里走了出來，這才看到，鐵狼衛那邊居然開始支帳篷了。

米面壓肚子，邊軍來了糧餉，錢都花在購買米面上了，哪敢購買綠菜或是肉食，吃一口肉，就少吃十口糧，一口肉不頂飽，十口糧才壓餓。

饢餅，香噴噴的饢餅，夾著肉醬，有點像是肉夾饃，肉醬雖然少得可憐，可的確是帶著點肉末，一筐一筐地送了上來。

如果是正兒八經的攻城戰，一旦翻雲梯靠近城牆后，守城的弓手就會換上火箭，不是九九八能刷的那個，就是燃燒的箭矢，射在翻雲梯上，包括落石等等，通過其他方式盡量摧毀翻雲梯。

還是話沒說完，楚擎一把給阿勒根噠的褲子扒下來了。

他以為邊軍天天都這伙食，要是這樣的話，不能說邊軍不苦吧，總之和他想的不一和-圖-書樣。

這傢伙也是運氣不好，碰見誰不好，碰見了機關狂魔老墨魚，右手四根手指全沒了，就剩下一個大拇指，一抬手就和要給誰點贊似的。

阿勒根噠被收拾這麼多天了，還挺硬氣，嘴裏塞著塊破布，被繩子勒緊不說，來來回掙扎著。

這話，楚擎也只能和肖軼說，只有後者相信。

看出了楚擎的困惑，肖軼遞給前者一個饢餅，笑著說道：「戰時，將士們總是要吃些好的。」

阿勒根噠「嗚嗚嗚」地叫著，臉上出現了驚恐不安的神色。

「藥方。」

楚擎是真心覺得陶少章腦子有病，能問出這麼傻的話。

楚擎皺起了眉頭，跑出角樓這才看到，城牆上下的軍卒們都是這吃食，並不是因為他是監正才享受特殊待遇。

不過老馬也沒開口，只要楚擎不添亂就行，說句心裡話，馬如敬是真不願意搭理楚擎了，都怕折壽。

戰俘阿勒根噠並沒有遭受非人的折磨，邊軍不好這一口，就是關著，等什麼時候馬如敬或者哪個將軍想起來這人後，直接宰了，平常的時候就是沒事抽幾鞭子，看看能不能問出點情報，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面容枯槁的阿勒根噠被反綁著雙臂，到了城牆https://m.hetubook.com.com上后，馬如敬猛皺眉頭，不知道楚擎又要搞什麼鬼把戲。

角樓里，楚擎蹲在地上，餓的肚子咕嚕咕嚕響，可當飯菜被拿上來的時候，有點懵。

楚擎如果和其他邊軍說了，沒人會信，因為說這話的人，有很多，說過了，也就說過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福三又給阿勒根噠嘴裏的破布拽下來了。

很多事就是怕這樣，外行指導內行。

「我操，這就有點過分了吧。」

「漢狗，你們的頭顱……」

楚擎大罵道：「擱這玩呢，郊遊來了，還安營紮寨上了？」

涼人明顯要打持久戰，都已經開始吃飯了，果毅營和先鋒營的軍伍也開始將吃食送到了城牆上。

陶少章：「……」

肖軼說，就今天這一頓，元日都未必吃的上，平日里，就是草餅和醬菜，有的時候連醬菜都沒有，就是糧，米面。

楚擎瞭然了。

「病例是何意？」

望著鐵狼衛召集來的五萬多人，楚擎越想越來氣。

城關大門的開關很耗時，不過軍卒也可以用吊籃放下來，一次能放下來五六十人。

「啪啪啪啪」正反手四個大嘴巴子，福三抽過之後，又把破布塞回去了。

誰都不知道楚擎要幹嗎，不過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