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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幫我。」

當然他是不敢背著唐雪去見小芸兒的，目的地是十里陽光3棟707，那裡有水，有食物，還有一張勉強能休息的沙發和一套被褥。

「你是完全沒把我當成男人啊…」

京元拿出紙巾為她擦拭，她忽然開口說：「我想上廁所。」

冰冷乾枯的髮絲輕撫京元的臉龐，唐雪的呼吸有些粗重急促，又咳嗽了起來。

這條走過幾十次的路顯得如此漫長，京元的腿像是灌了鉛，意志不斷在和嗜血的本能搏鬥，睏倦彷彿潮水般湧來，要將他吞噬。

京元換了個姿勢，最後的一段路，把她抱到了懷裡，弓著身子為她擋雪擋風。

京元忽然卡殼，意識到她剛才喊了自己的名字，而沒有喊變態。

溫度回升，讓京元的意識清明了不少，他餓的不行了，開了幾個罐頭就往肚子里倒，囫圇吞棗般填飽肚子，便去料理病人。

京元裝作什麼都發生，繼續往前走。

「男人？一個把我看光了摸光了舔光了的男人么？如果這能讓你興奮起來，那麼我是不m.hetubook.com.com是需要配合你大聲喊非禮呢？是么，這樣么，男人，原來是這樣的生物啊。」

當他就快要控制不住咬下去的時候，好巧不巧，唐雪醒了。

說完，唐雪便用棒讀的語氣，喊了幾聲有氣無力的「非禮」和「救命」，還弄得又咳嗽了一聲。

他實在忍不住了，伸出舌頭，舔了一口唐雪的臉。

「不行，太矮了，我坐不下去，你就這樣托著我吧，再往下放一點點。」

「廁所？是…」

京元一時不知道是他的錯還是這個神經病少女的錯，在末日里待久了，果真會在精神上弄出點問題。

突如其來的一陣大風掠過，吹的他的斗篷后飄，吹落了唐雪頭上蓋著的那頂冬帽，那一頭的亂髮忽然被拉扯開，在風中狂舞。

雖然沒舔到血，但這一下的刺|激，讓他打起了一些精神。

昨夜給唐雪擦拭了一整晚的身體，她的臉已經非常乾淨，不過這張蒼白的臉上並沒有傷口，他沒有舔到血或者是別的什麼。

她看起來很難和-圖-書受，眉頭緊皺著，鼻子凍的發紅，羽絨服被她拉扯出現褶皺，她扭動起來，京元只能用力把她抱住，以免她掙脫羽絨服和那些海綿，讓冷風從縫隙里灌進去。

唐雪的腳踝有多處淤青和凍傷的痕迹，纏繞著繃帶的小腿略有腫脹，京元兩手伸過她的腋下，把她本該對腳底施加的大部分壓力都承受到自己身上。

他也是如此，在唐雪嫌棄的目光下，腳步都加快了幾分。

「張嘴。」京元把她抱在懷裡，握住她柔弱的雙手，貼在外杯壁上取暖，喂她喝水。

「用那個小板凳吧，你坐著上，好了叫我，我扶你出來。」京元說。

近五個小時的雪地步行，他終於進入了十里陽光的大門，走進3棟的樓梯間，厚重的水泥牆擋住了那些冷風。

「小便。」唐雪非常乾淨利落地回答道。

他坐在火盆邊烤火，把唐雪抱過來，讓她照射火光。

雖說他感覺不到冷，可四肢變得很僵硬，就像是一個齒輪生鏽的發條機器人，每一次抬步都是慢動作。

前面那條街往右m.hetubook.com.com拐，再走個幾百米，就是順祥超市。

唐雪看了他一眼，眯眯笑：「還有一件事，京元先生，我不能自己脫褲子。」

她沒有力氣反抗，京元把這杯溫熱的水，全部灌進了她的嘴裏。

「別瞎說了，你的手根本沒受什麼傷！這種事情自己做啊！還有不要叫我變…」

她很虛弱，像是個被包起來粽子一樣坐著，一口接一口地喝著餅乾稀糊，即便是這種流體食物，她也沒有辦法好好地咽下去，不少粘稠的白色糊糊，從嘴角流了出來，不過補充水分后，她的咳嗽癥狀好很多了，沒有再出現連續的咳嗽。

沒有陽光的照射，他的生命值恢復速度是極慢的，大概一天只能恢復2、3點，這件事他在90天的獨自生活中已經體驗過。

「變態先生…還真是…變態呢…咳…」

雪越來越大了，京元雖然很想再堅持一會兒，但是身體狀況真的快不允許他在大雪中繼續走下去。

「你醒了，是出現幻覺了么？」

「先吃點東西吧，等下我幫你換繃帶，希望不要有和*圖*書傷口化膿。」京元把她扶起來，端著碗喂她。

把她的腦袋墊在枕頭上，京元撕開一包壓縮餅乾，撇斷三分之一扔進碗里，用木杵研磨成細粉，倒上熱水，攪拌成糊糊狀。

不過他還有一個生命值能扣到負值的能力，也就是說，實際上他的血量還要再加26點，一共是47點血，應該，嗯…大概還算是蠻健康的。

「我知道了，我扶你去衛生間吧，但是這裏只有蹲式的廁所，伱能蹲的下去么？」

他關上卧室的門，看一眼自己的數據面板，血量是：21/52，足足掉了五分之三的生命值。

烤熱唐雪的身子之後，就把她裹進棉被，取了一杯熱水。

推開707的門，把唐雪擱在沙發上，他便開始燒火煮水，門窗早就關的嚴嚴實實了，除了卧室那個漏風的、咔咔咔響的爛窗戶，其餘不會有地方能灌進風。

總之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托著你，我會閉著眼的，好了叫我。」

京元只是疲憊輕傷而已，而她，是在生死線邊緣掙扎。

真是難搞，是他太久和圖書沒有人和交流的緣故嗎？怎麼感覺他一直在被這傢伙用言語調戲？

扶著她來到衛生間，這裏很整潔，雖然京元不用上廁所，但他也把這裏打掃過了，畢竟一間乾淨的屋子，若是有個地方很臟，難免會覺得心裏不舒服，誰也不喜歡在一面乾淨的玻璃上看到一隻小蟲子。

唐雪途中又醒了一次，似乎想說些什麼，但還沒說出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京元用那頂冬帽塞住她的嘴，告訴她安心睡覺，什麼都別想。

京元也不矯揉做作，為她套上一件大號的羽絨服，便扶著她站起來。

乾裂的嘴唇被水滋潤，她又咳嗽了幾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得去那裡暫停修整一會兒，補充能量。

好在京元終於進入了一片較為熟悉的區域，他走了四個半小時，從城北的工廠區，回到了市中心。

她的情況比京元要差得多，遠遠沒脫離危險區，現在室外的溫度至少有零下十度，僅憑一件羽絨服，是絕不夠給她保溫的。

抱著前面就是一千米的終點線的決心，京元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