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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冰冷的太平間里，十幾輛推屍車七橫八豎的排放著。

髒東西故技重施，右手又閃電般一抓，一擰，只聽「嘎啦咔嗒」幾聲響，魚腥男的左手也扭曲了。

「最好也別叫，那樣會死得很快，只能做個糊塗鬼。」

很快，十幾輛警車和救護車趕到，開始封鎖現場，搶救死者。

它甚至可以直接在某個人的手機上「顯聖」，讓這些「天命之子」成為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手下。

魚腥男雙手不僅沾滿魚腥，還沾滿了血腥，此時雖然驚疑，但也沒被嚇住，知道來者不善，立刻掏出了一把刀。

向欣在她彈性十足的囤上打了一巴掌，說道：「搞這麼大動靜，小心石嵐來抓你。」

而且，這個「程度」絕對不低。它很可能會比父母更了解子女，比夫妻更了解對方，因為很多事情人不敢當著父母的面做，很多話不敢當著配偶的面說，可一旦到了匿名的網路中，就可以放飛自我了。

「聲音……牛保國？」強桑盯著那張恐怖的臉，皺眉道：「不可能，他已經死了，聲音是可以模仿的。」

髒東西飛快奪下了刀，輕鬆控住魚腥男，把刀抵在他的頸部。

強桑從一輛雷克薩斯LS600hL中出來，https://m.hetubook.com.com失魂落魄地走上階梯，腳下磕碰著摔了一跤，卻好似渾然不覺，爬起來又繼續往上走去。

魚腥男似乎對痛覺已經麻木，左手一抄，凌空抓住下落的刀，又一氣呵成捅向髒東西的膀胱。

強桑熟讀華夏的《孫子兵法》，知道牛保國說的情況確實有可能成立，咬牙問道：「你有證據嗎？你也可能是故意挑撥，想讓我幫你去日本對付他。」

強桑更加驚懼，猶豫著要不要喊外面的手下。

在沒有熟人的地方，人會活得更真實。

強桑一愣，目光閃爍起來。

強桑雖有些躍躍欲逝，但最終還是忍住了，一臉陰鬱地把車推了出去，沒有任何異動。

想到妹妹，還有弟弟，現在都死在了面前這人的手裡，強桑雙目發赤，恨不得立刻自爆，同歸於盡……可惜，他的腦機沒這功能。

「你不是想找我報仇嗎？難道聽不出我的聲音~」

「笑話，這種雕蟲小技、旁門左道，我用得著嗎？」髒東西似乎露出了不屑一笑，但由於臉部太僵硬，只顯得詭異，「你也別偷偷發腦電波了，耍這種小聰明是沒用的。」

現在是信息時代，幾乎人人都會將自我映射到網路世界。只要對個人資料、ｍ.heｔｕbｏoｋ•coｍ.ｃom通訊記錄、出行娛樂消費習慣、現金流數據……進行分析，它就可以在不同程度上了解絕大多數人。

牛保國又道：「他也有殺你妹妹的動機，最大的好處就是拉仇恨，嫁禍給我。你看看，對你們不就奏效了嗎？所以說，你弟弟其實也是被他害死的。」

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其他人或者警察叔叔這個秘密，做起事來也根本不會管什麼人類危機。他大概率只會想著自顧自爽完一生。

牛保國就是感覺強桑和盛桑這兩年的科技轉型有點開掛嫌疑——聽向欣說的——所以才有了順便查一查的興趣。

魚腥男把嘴裏的棒棒糖一吐，二話不說，揮刀刺向髒東西的要害，很快啊~

牛保國不屑一笑，說道：「我沒查過這件事，我也沒必要非得說服一個小癟三去對付另一個小癟三，去日本弄死朱遠長很難嗎？」

強桑又是一愣。他以前對牛保國都是不見其人，只聞其事，現在真正見到了，方才感覺本尊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可怖。

面對一道單選題，強桑還能說啥呢，只能選「B」。

「腦機人~」髒東西開口說道，不緊不慢朝他倆走去，「看來你們不止開發了MMA格鬥演算法，還偷偷開發了『殺手演算法ｗｗw•hｅtuboｏk.ｃom.ｃom』是嗎？」

強桑臉上寫滿難以置信，在那輛蓋著白布的推車邊徘徊許久，才鼓起勇氣掀開看了一眼……霎時間，他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稀里嘩啦痛哭起來。

強桑這下即使再難信，也不得不信了。雖然臉也是可以長得相似的，但要說羊保國和牛衛國能把自己植入了腦機的最強殺手秒殺，這概率豈不更低？

幾個西裝男曉之以情、動之以利，提前說服看守人員出去了，又很不禮貌的把其他推車扒拉到一邊，獨留一輛在中央一屍獨秀。

身材高大的魚腥男默默站在旁邊，神情懊喪，卻很不禮貌地剝開一顆棒棒糖，吃進了嘴裏。

牛保國直接扯掉了頭套。

在魚腥男的陪同下，強桑走了進來。後面幾個手下非常懂事的退出去，帶上了門，還蠻橫將推著新屍體過來的護工擋在了外面。

附近的另一棟大廈中，葉列娜用望遠鏡欣賞著自己的傑作，歪嘴露出邪魅笑容。

牛保國滿意地笑了笑，戴上面具，拎著刀躺回了原先那張推屍車上，還自己蓋好了白布。

幾輛豪車匆匆開到主樓台階前。

牛保國很了解他此時的心情，用過來人的口吻說：「我以前也遇到過你這種情況，不能確定仇人到底是誰，但我還是成功報仇了。解決辦和圖書法其實很簡單，把所有懷疑對象都殺光不就行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強桑簡直不敢相信魚腥男會在單挑中被秒殺，立刻抬手示意髒東西別激動，開口問道：「你是誰？你也植入腦機了？」

魚腥男轉頭一看，只見靠近門邊的一輛推車上竟然詐屍了，一個穿著紅色休閑西裝的「髒東西」走了下來。它的臉非常擬人，但又明顯不像人臉，滿滿的恐怖谷效應。

更可怕的是，當它無所不知之後，便可以計算萬事萬物的因果關係，哪怕算不出來，也能以概率的形式進行決策——就像幫白宮和北約對付牛保國那樣——用無形的手對目標人物進行操控。

「廢話不多說，你現在有兩個選擇：A、是去地府里慢慢琢磨；B、是老實跟我走，等過段時間我得了空，先幫你把朱遠長殺了。倒時如果還沒查到證據，我可以放你一次，讓你繼續找我報仇。」

其實，牛保國之所以要留強桑在人間，不只是為了朱遠長，更多是抱著調查AI和腦機的想法。

馬賽克說過，一個有自我目的的AI，如果獲得了龐大的算力，又掌控了大半的互聯網，那其影響力絕不止存在於網路世界。

強桑和魚腥男看著這陰間操作，正疑惑不解，就聽那白布下飄來一句：「把推到外面和_圖_書沒人的地方去，千萬別犯小聰明，不然在0.12秒的瞬間，你們就死了，不信可以逝逝。」

可髒東西更快，左手閃電般一抓，一擰，只聽「嘎啦咔嗒」幾聲響，魚腥男的右手就完全扭曲了，刀也掉落下去。

中州第一醫院。

別笑他。試問，如果你按下一個按鈕，世界上會死十萬個完全陌生的人，而你會立刻獲得十萬元，且整個過程沒有任何風險，那你會按幾百次？

牛保國歪嘴冷笑道：「你弟弟死有餘辜，誰讓你們跑來中州惹事呢？但我現在想告訴你一聲，清水蘭是朱遠長殺的，不是我。」

……

當然，AI完全不必只盯著屌絲，大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選擇最合適的人，比如走投無路的通緝犯，已被嘟倒組盯上的高啟強，想把牛保國碎屍萬段的朱遠長……等等，然後同過交易達成合作，獲取把柄進行控制。

試想，如果一個月薪三千、母胎單身的屌絲，某天突然發現自己手機里住著一隻「阿拉丁」，只要按它說的做，就能過上開掛的人生，金錢美女享之不盡……那他會怎麼選呢？

強桑沉默了，心中萬分痛苦，因為他不能完全否定牛保國說的情況，現在連仇人是誰都不能確定了。

強桑也轉過了身，一臉驚怒地看著它。

突然，旁邊傳來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