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
王耀祖琢磨片刻，朝王興漢嘿嘿憨笑，「這個我曉得該怎麼講？」
王耀祖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用他的方式在保護著老二，老二是弟弟的意思……弟弟就是……就是王興漢……
「我給你寫了不下五十封信。」
「別人頂多罵他沒用。」
王興漢現在要做的就是掛職，村支書目前不在鄉鎮的正式職務當中，但是個錯的選擇。
這兩句詞的本義是：沒有什麼是唾手可得的，在抵達繁星之前，我們必定要經歷無數個黑夜的日子，熬過苦難，我們就可以摘到星星。
「今晚我本來也要去一趟縣裡。」
混到退休，不一定有職務。
「興漢，老爸給你取這個名字是有用意的。」
「切切實實為村民辦實事，總是沒錯的。」
「你會不會恨我？」
看到那歡快的背影，姚蘭溪面無表情，心嘆：年輕真好。
王耀祖笑著說：「我可能不明白那麼多東西，但是我知道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
吃餅！
王興漢噘嘴點頭，就是這麼個意思。
那些年，王興漢小小年紀不是下塘子里摸魚，就是進山抓兔子，采菌hetubook.com.com子，燒蜂窩，取蜂蛹……
沒辦法，身體缺少蛋白質，想方設法也要讓嘴上過過癮。
「還是當著姚書記的面。」
所以，想辦法掛職才是正確升遷之路！
王興漢很激動，「謝謝姚書記。」
「是因為二姐沒了，他才把心思用到我身上的。」
一個都沒有。
「這是妄議上級指示精神！」
「說重一點，胡敬富這種人就是黨內的歪脖子樹，黨性原則通通的不要啦！」
於是王興漢又問：「那你說我就此站隊書記。」
肯定怪不了。
「老媽只煎三個，為的就是相互謙讓，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夫妻和瞌。」
「大哥這輩子就是你的天！」
這種事你能怪她嗎？
「說輕點，是思想覺悟不到位。」
從姚蘭溪的辦公室出來，鎮長已經下了班。
會兩句詩詞，再吹吹牛逼就能幹好工作了？
這是扔在人群當中能夠快速被識別的人物。
好兆頭呀！
等到大了才知道，就王興漢小時候乾的那些事，老大不捶他，老爸會把他打個皮開肉綻，至少慘十倍。
「先hetuｂｏoｋ.cｏｍ•ｃｏm讓全村兒人人都吃上雞蛋再說吧！」
可是仔細一分析，有任何實質性的保證嗎？
「我在道廟裡賭了咒，我就是你的本命符。」
「如果一定要站隊，那就站百姓這一邊。」
王興漢說：「這幾年，你看了不下一百本書了吧？」
「但是他發牢騷說會開得多，錢給得少。」
如果兌現了，畫的餅就能吃。
王興漢給大哥散了一支紅山茶，還給他點燃，有點難過地說：「大哥，我沒帶你出去發財，沒讓你在大城市裡安居樂業……」
「關於你的情況待我跟楊主任商量之後……」
個人職級上去了，等行政職務很難的。
但是呢！
「大哥，媽只是不會說，做的比誰都多！」
知道老二留下，老爸不知道多開心，老媽不知道多幸福。
「至少我們家，別讓老媽總煎三個蛋。」
這不是一件事，是兩件事，中間的時間跨度有多大？呵呵！
王耀祖說：「胡敬富可以沒球本事。」
姚蘭溪平復一下剛才失速的心跳，柔聲說：「你本應是市直機關的科室科員的。」
當然，姚蘭溪也不會因和*圖*書為王興漢改的詞就覺得他是個人物。
姚蘭溪的精神有點渙散，雙瞳不再聚焦，出現了重影。
這兩句詞，瞬間完成升華，結合當下時政，應情，應景。
大哥在圍牆外邊的路牙子上蹲著。
王興漢說：「大哥，我們家早就不缺雞蛋了。」
可是王興漢是加了四個字的。
「再和縣委組織部的領導請示一下，看看能否酌情考慮一下。」
轉身就歡欣雀躍地出了門。
可是加上王興漢的「小康」和「攜眾」四個字意思就變成了：小康社會不是一句口號，要有帶頭的人帶著百姓熬過無數個難熬的日夜，我們終將脫貧致富奔小康。
如果照搬詩詞，只會顯得他有一點點的文化。
王耀祖憋了一陣子，「我想，還是不要主動站隊。」
如果不出意外，三十歲能幹到鎮長或鎮黨委書記，就很牛逼啦。
一家子能在一起最重要。
王興漢下來就是科員，不掛職的情況下，往上調級別，也是主任級科員，還是三五年後。
也許剛從學校出來的人大概都有一股子要改變社會的想法吧！
循此苦旅，以達繁星。
「你和*圖*書看到的，你學到的，你理解到的，你想到啥就說啥。」
下面有人推，上面有人拉的情況下。
把他剛才看到的聽到的都告訴大哥后。
不過小時候王興漢嘴欠，經常說：「王耀祖根本不喜歡我，他只喜歡二姐。」
王興漢突然問：「看出問題沒有？」
王耀祖是個寵弟狂魔。
「在基層干工作，要的就是搞實際工作。」
說白了，就是你王興漢剛才吹完了牛逼，就該有兌現的能力。
可是，破格……雖然不容易。
破格提拔就不用那麼長的時間啦。
對王耀祖來講，去哪兒發財，去哪兒安家，好像都不太重要。
這跟她想象中王興漢該有的回答出入太大。
酌情，酌什麼情？當然是這段時候王興漢在村子里能搞出什麼動靜。
這句話從王興漢的嘴裏說出來，就不僅僅只是有才氣那麼簡單。
「你是主動申請回鄉加入到脫貧致致的攻堅戰當中來的。」
王興漢一出門，笑容就沒了，很平靜地想：二十八九的女人，畫齡至少二十年，這餅畫得太講究。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們兄弟在哪兒，家在哪兒！」
同wwｗ.hetubｏok•coｍ•cｏｍ時，還有王興漢華麗的辭藻。
但王興漢眼下就有兩次機會，只要抓住了，問題不大。
如果兌現不了，你給領導畫餅，領導不能給你畫？
「搞站隊，搞巴結，是政治投機。」
乍一聽，姚書記給王興漢承諾了許多。
「你這段時間在河廟嘴村熟悉一下環境。」
但是行政職務掛上去，個人職級直接往上靠。
這輩子讓我來當你的天吧！
王興漢吃肉餅，王耀祖挑著榨好的菜籽油，時不時地看著老二憨笑。
如果你能力特別，記住，是特別出眾。
划重點：和楊主任商量；再和縣委主織部的同志請示。
用姚蘭溪她外公的話來講，「那個小崽子一看就很會打仗。」
看到老二，趕緊把一個皮子烘得酥脆的軍屯鍋盔塞給王興漢。
王興漢的眼眶當即有點濕，大哥，上輩子你當過了……
王興漢啃餅子，踩著滿是碎石子兒的鄉鎮公路，一邊踢石子兒一邊說：「鎮長在書記辦公室發牢騷……」
「以後的前途是不是就有所保障了？」
「關於你的工作安排，我和楊主任還沒有商量。」
王興漢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王耀祖經常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