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 起飛正當時
不過再看看老爸現在主動承認錯誤的樣子。
把胡馨月放在雙橋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始終會想到的。
王興漢告辭，胡馨月要去送。
明明聽起來這麼自然的一句回答，但是每一個字都在捶著胡馨月的胸口。
胡楊端杯，咬咬牙，「王書記，是我考慮問題太片面了。」
「給學生免學費，率先讓雙橋區的教育進入到九年制義務教育階段。」
什麼意思？
「無私是高尚的品德。」
果然，王興漢肅然道：「我這邊接到的情況是……」
「這個校長還是由你來當。」
吃飽了喝足了，才開始有別的追求。
胡馨月才發現王興漢好像是第一個可以讓老爸在這麼短時間之內改變自己想法的人。
可是聽王興漢親口道來的時候，後腦勺都發燙了。
胡馨月想多看王興漢兩眼，但還是克制住了那一絲的衝動。
如果點明了，擔心給王興漢樹敵太多。
好得很，她讓我摟摟抱抱舉高高啦……王興漢心裏嘀咕，嘴上說：「還不錯。」
以至於都擔心自己有什麼小心思一下子被大家看穿了似的。
王興漢也不例外，「可是……」
想想王興漢當初讓他們修路的是怎麼搞出來的。
王興漢說：「不但可以留下來。」
「讓所有適齡的孩子都到學校來，學習科學文化知識。」
姚蘭溪可以為了王興漢豁出去。
老同志了。
所以她才拚命地去抓，去挽留。
「不是劫富濟貧。」
夏冰說：「是這樣，王書記，老胡和我可以不回去了。」
王興漢說：「應該不會。」
在此之後，他們一家子時刻都在想著回到三壩，回到那些嘲笑他們一家子的人的面前。
這個……就算跟胡馨月細說，她也理解不了的。
「我給了他們承諾，三年之內會怎麼樣！」
本來沒有老媽提失要求，她也不會這麼難受。
不過這種話通常是有轉折的。
邢娜攜一個二十人的商業考察團赴四川。
人呢，在沒有解決溫飽的時候，都想的是吃飯。
所以學雜費和書本費這兩個費用的確是存在的。
畢竟老爸也是為了學生好。
所以放在酒桌子上，可能要好聊一些。
「也不一定，你就是那種有什麼想法都憋在心裏不說。」
「你拿著校長獨一分的工資……」
「相比之下，一年幾十塊的學雜費和書本費，校長還覺得高嗎？」
「他們不給，我就賴在大書記那裡不走了！」
可沒想到胡馨月倒是句句都講到點子上了。
「如果沒有距離的一起生活，我想，你會更加反感的。」
啊？胡馨月跟彈簧似的，一下子就彈起來了，「媽……我……」
他被搞到精神病院去關了那麼些天，不就是別人為了大局要搞他嗎？
「當初你的舉報，現在可以派上用場。」
以前胡馨月覺得自己一定是豁達的。
為大局考慮得太少。
「只顧著自己不高興。」
那個時候，小學的學生哪有雞蛋吃？
這一家子眼巴巴地看著王興hetubook.com.com漢，滿懷期待地等著王興漢宣布希么重大的消息。
讓學生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資源。
王興漢要的是無條件的支持。
如果王興漢不是那麼優秀的話，這夫妻倆也不用操太多的心。
胡馨月也不知道，王興漢為什麼對他和姚蘭溪的感情這麼自信。
但也可以說不是他的優點。
「爸！」胡馨月先意識到問題不對，抓住胡楊的手搖了搖，「爸，你別說了，王書記不是要趕你走。」
但是九年義務教育根本就沒有實施。
這可不一定。
他要什麼王興漢給什麼，能不快樂嗎？
王興漢看到胡馨月這麼堅定的樣子。
他很清楚這三千萬意味著什麼。
胡馨月深吸了一口氣，「興漢，如果從一開始，我就那麼堅定地認準你。」
一頓飯吃完，夏冰說：「王書記，我還有個請求。」
最後是怎麼讓所有小學生都有雞蛋吃的？
她就不得不考慮一下，你的出發點是好的，那麼帶來的結果就一定是好的嗎？
胡楊剛才本來想攔一下子的，可是他沒有動作，也不是知道愛人是為了女兒好。
「但是我跟你保證，我在做一些決定之前，都會跟你好好商量，多聽聽你的意見。」
「教師樓，你可以不住，你可以高尚，你有老婆，你有女兒……」
說到這裏，王興漢就不得不說一下，他剛回來的時候的樣子。
毛波也真是說到做到。
「他做了一件不道德的事，你可以看不順眼，你甚至可以上去給他兩巴掌，但是你不能指責他你不道德。」
明面上是再臨四川，實際上，目標早已明確。
「那跟拆東牆補西牆沒什麼區別。」
可現在呢，胡楊被證明是清白的。
「把教育的普及率給拉上來。」
「這也是你這位校長的工作範疇。」
王興漢也不太清楚，只得耐心等消息。
「應該會吵架吵得不可開交吧？」
韓常欣時常來王興漢的辦公室，「上面一點消息都沒有，是不是不給支持？」
胡馨月左看看右撓撓，很不自然地問了一句：「你和姚主任還好嗎？」
又是在教育的一線奮鬥了這麼多年，勤勤懇懇地為國家的教育事業在奮鬥著。
王興漢說他拎不清，不是他做人有問題，是這位先生啊，為自己考慮得太少。
胡馨月問：「就不能朝另一個極端發展嗎？」
「能學以致用，能把學校和農科院學到的東西都用到工作當中。」
「優點是在提高專業技術上，我一直都有著高標準嚴要求。」
「我已經跟市裡確定過了。」
這正是她當初第一次到平橋鎮時對王興漢最真實的看法。
雖然沒有明確表態。
聽到毛波不客氣的態度，王興漢一點都不怕，「也只有書記能解決這個難題了。」
毛波上頭了，他好像已經不記得當初王興漢要當這個區委書記的時候，他是持反對意見的。
不是賭氣。
「錢呢？」
「再說了，只是提個意見。」
「這
和_圖_書筆錢從哪兒出？」說到底，人吶，都自私，共情也好，換位思考也好，本來就是逆天的行為。
王興漢也相信能做通他的工作。
矛盾是他們父女之間的，那王興漢要說公道話，也就容易一些。
「而是提升他們的家庭收入。」
兩人碰了一杯。
「但偏執是具有雙面性的。」
剛才從王興漢的立場出發說的那些話，真怕讓老爸生氣。
重慶市政府宣布三川縣雙橋區工業園區正式升級為市級工業園區。
「王書記，我以後可能還會出現像今天這種情況。」
熱浪未退，一陣風過去，讓本來就有點緊張的胡馨月如同撞在氣牆上，吸氣的時候，更是困難。
也可能是想法和能力過於單一，在處理一些他能看到的問題時，就簡單粗暴。
「搞厚此薄彼，一碗水端不平，以後不好管理。」
沒想到王興漢是知道的。
「我們現在是不是都已經結婚了？」
且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結婚。
敵人搞得少少的，朋友搞得多多的。
至於為什麼不點明呢？
「別！」胡馨月打斷王興漢，「書記，我不願意過去。」
「有距離的觀察，你可能還會理解。」
「你剛才這些話到了中小學教師的耳朵里，以後你還怎麼帶隊伍。」
老胡沒把這套東西搞明白。
啊？王興漢心說：你這記直拳真直！
「家家戶戶都是有額外經濟收入的。」
「保守估計能拿下三千萬左右的投資。」
最佳的解決部碮同的方式就是遠離。
一個不近人情的校長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麼王興漢接下來要跟老胡說的這件事，對他來講就是鬱悶之後的激動萬分了。
王興漢也沒有去拆東牆補西牆呀……
王興漢說：「夏姨，你不用這麼客氣，有什麼要求說就是了。」
這是我女兒？
那麼有沒有免的必要呢？
毛波聽李原風說的時候，還挺放鬆的。
嗯？胡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現在的胡楊就只剩下平靜。
「你一個當校長的，如果不站在教師的立場上去想問題。」
「工業園區大規模招工在即，本區的勞動力根本不夠用。」
「但是工業園區，你不線我弄出個樣子來。」
王興漢這樣的下屬，你有什麼不滿的？還有什麼不滿的？
胡馨月是沒想到王興漢把她吃得這麼透。
王興漢沒有直接回答胡楊的要求，突然看著胡馨月問：「胡老師覺得校長的意見怎麼樣？」
「那些年輕的老師怎麼辦？」
「據我這邊掌握的全區的百姓早就過了溫飽線。」
王興漢也是考慮到他的面子，才讓胡馨月來給點意見。
第十天的時候，毛波的電話就來了，「興漢同志，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但是呢，胡楊可以要，不能瞎提要求。
王興漢看到胡楊那表情陰陽不定的樣子，笑著說：「小胡老師剛才說得很對。」
「我還會在教師樓給你們一家子留一套大房子，讓你們可以在這裏安家。」和*圖*書
王興漢說：「胡校長，你可以回三壩了。」
「要解決學生輟學的根本問題，不是給他們免費。」
「三壩教育局局長已經被停職。」
而王興漢呢，也接到了來自特區的電話。
叮！
他給王興漢倒酒，很認真地給王興漢敬酒，「我很偏執。」
他們只會說：「老胡，冷靜，你要顧全大局。」
「缺點是很難聽勸。」
他就這麼平靜地看著王興漢，「王書記，我……可以留下來嗎？」
去大聲跟他們爭辯，去證明，去讓他們知道，他們所堅持的事情是真的，是有意義的。
那麼多的思想，那麼多的訴求，還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
他卻不太想回到那個地方。
「但是道德只能用來約束自己，不能用道德約束別人。」
抓學校發展建設。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站在父親這邊，支持父親要做的事情。
「書記啊，特區市的邢老闆要帶一個考察團過來。」
似乎在這裏更能讓他感到快樂。
「胡校長，你可以堂堂正正地再回三壩中學去任教。」
王興漢說：「校長客氣了。」
如果每個人都考慮自己，這個世界該亂成什麼樣子呢？
這一波，雙橋區是真的要起飛了！
可就在那一瞬間過後，好像所有喜悅和委屈一下子隨著急促的呼吸給排出了體外。
那當然快樂咯，所有的壓力都給到了王興漢的身上。
胡楊臉色一變，「書記，我就是提出教師樓樓緩一緩……」
可是王興漢已經有對象了。
能有什麼辦法？
讓大家的力氣朝一個地方使。
「雙橋區打出的口號是共同致富。」
正當他朝椅子上一靠的時候。
毛波當即說：「你的要求，我可以全力滿足你。」
「你當初在學校所受的冤屈會得到洗刷。」
關鍵是王興漢也聰明，他不會上來就否定胡楊。
「我想看到那一天的出現。」
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你可是要拿話來給說的。」
「他們不會把你當罪人。」
「我不能食言。」
王興漢扭頭看看她，「會的！」
「調動可能在書記的能力範圍內。」
可是胡馨月像胡楊，也倔，也偏執……
既然是這樣，那還有什麼好盼的。
「市級重點工業園的牌子我去要。」
「那麼他們的家庭收入是多少，胡校長這邊有沒有了解過？」
「五年之後應該要達到什麼樣的收入。」
「更何況，書記以前就說了，不用多長時間，雙橋區一定會比城裡還好的。」
「怎麼又談起工作來了？」
「以確保事情的發展不會影響到你在全局工作當中的統籌。」
所以豁達。
她能控制得住不看不想不期待。
出門時，月朗星稀，蚊蟲橫衝直撞。
王興漢的話就要直白多了，沒太多的彎子。
胡楊心說：我的女兒我還是了解的，她肯定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你會成為他學生家長心目當中的英雄。」
胡馨月在月色之下，迎著慘白的光微笑著說：「只要不是因為蘭溪m•ｈetｕboｏｋ•ｃoｍ•cｏｍ姐就好。」
女兒年紀不小了，誰都知道她留在這裡是為了王興漢。
如果王興漢找上門去跟他們講大道理，他們要是理王興漢，那才有鬼呢！
「讓他們可以就近入廠。」
「小學、初中、高中合為一體。」
他都不願意再去想。
一個園區拉到的總投資近五千萬。
王興漢搖搖頭，「我要做的事，做事的手段，和你的三觀衝突太大。」
王興漢抬手阻止胡楊再往下說：「胡校長，這些話，哪兒說哪兒散，出了這個門，就別再提了。」
她更不會急著要出來送王興漢。
其實胡馨月挺為難的。
「雙橋區的口號是共同致富，而不是成體某一個群體，而讓另一個群體吃虧。」
她本來想說不願意的。
「我會託人在宣傳上再下下功夫。」
胡楊來雙橋區大半年的時間，抓學校的教學質量。
「當然這不是你的工作範圍，而是下邊的老師去家訪，去看看他們家是不是窮得揭不開鍋。」
但以後，可以拍著胸口跟人大聲說：「我們三川也是有工業家底的了。」
「有機會……」
鎮上有收入了。
王興漢說：「我是絕對同意胡校長的意見的。」
七月底。
看胡楊悶聲不吭的樣子，王興漢主動端杯，「校長，我敬你。」
原本在割肉的面前，可以這麼的不舍。
這麼說吧，三川的財政收入靠的是農業。
緊接著是驚喜。
「這是道德層面上的東西。」
王興漢說：「在書記的帶領下，我們三川在經濟發展這條路上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分歧，會越來越大的。」
接下來一個星期，是王興漢等縣裡消息的日子。
這也讓學校這半年多的發展超過了過去加在一起的時間。
王興漢當即就跟毛波說道：「截止這個月，我們區百萬級的項目就已經有三個了，在建項目六個，有意向的項目也有六個。」
還有一點是他提的這些東西如果在工作單位上提的話會顯得太生硬。
「我還指望你把老師們帶好呢！」
這些都是他的優點。
「我也是意識到我可能太片面……」
而是胡楊現在有了新的生活。
或者說：「老胡，我們還要開會討論一下子。」
他們好像都看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就是老媽的那個請求，讓胡馨月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一點地溜走。
畢竟跟自己的父親年紀差不多。
胡楊一來是平常很難再見到王興漢。
後來發生了衝突，他們就把胡楊給弄進了精神病院。
夏琴見丈夫的臉色都變了，急忙給他倒酒，「老胡，不是請王書記過來喝酒的嗎？」
這些道理他可能一時半會沒有想到。
該給的福利不就給了嗎？
「不能因為要照顧某一方，就某待另一方。」
因為他要的這些東西都是問王興漢要的。
因為想一想，就會覺得自己很蠢。
「你和蘭溪姐要幸福呀！」
後來才明白，原來只是沒有遇到自己喜歡的。
胡楊解決的問題只是治標m•ｈｅｔｕbooｋ.ｃｏｍ•ｃoｍ，不是治本。
但這些話一旦傳到縣裡，不知道又會得罪多少人。
「能親眼看到這些技術都變成百姓兜里的票子，我很滿足。」
一個個累得嘿哧嘿哧的，石頭是他們背的，鋪也是他們的鋪的……
胡馨月也不再往前走了，「興漢，就送到這裏了。」
「他們是被我騙過來的。」
既然胡楊跟王興漢碰了杯。
讓時間去沖淡遺憾，讓愛戀成為過去，去尋找一段屬於自己的感情。
「還有誰替他們考慮問題？」
清白有了，好像其他任何事情對他來說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其次，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學生有學生享受教育的權利。」
「三壩中學出現了大量的學生食物中毒的情況。」
路修好了，你看他們有半句怨言嗎？
「雙橋區的教育事業就拜託給你了。」
王興漢說：「夏姨放心，我和三壩那邊的關係還不錯。」
關鍵的問題就在於王興漢確實太優秀。
王興漢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
「首先，我不想你因為我去欠他們人情。」
這一刻，胡楊的內心無比的坦然。
首先，義務教育可能早就提出來了。
可是她的反應也太強烈了。
胡馨月不行，習慣自我反省是她長期所受家庭教育的影響。
為什麼呢？
胡馨月剛才都緊張壞了，她長這麼大清空從來都沒有忤逆過老爸的意思。
以前的學校領導，不會用這種語氣跟胡楊講話的。
剛開始的時候，胡楊是驚訝的。
「教師也有享受待遇的權利。」
「但是你能不能把馨月想辦法調到三壩去。」
「從明年春節過後，就要阻止其他鄉鎮勞力外流的問題國。」
結果在酒桌上提出來反倒是被女兒給否定了。
這個……王興漢想了想，應該和姚蘭溪沒什麼關係。
原來他這麼了解自己？為什麼更後悔了？
「校長等主要領導已經被控制了。」
毛波的屁股離開了椅子，牽著電話線轉來轉去，「你要的人，我給，要的錢，我給，給我搞得漂漂亮亮的。」
這個時候，就蹦出來兩個字：統戰。
就問問重慶片區內當前的鄉鎮里，誰能做到？
這個要求，除了王耀祖之外，也就只有姚蘭溪了。
胡馨月突然說：「我覺得教師公寓該建還是要建。」
胡楊說：「教師樓的錢……」
那麼現在呢？
「同時，我就算沒有給過他們承諾，但是提升他們的待遇，讓他們踏實地留在這裏提升業務水平，拉高教育質量，這不是我應該做的？」
讓他們的想法朝一個地方想。
「我也是那種不太願意主動跟人溝通的性格。」
胡楊和夏冰兩口子對視了一眼。
胡楊看看女兒那稍顯激動的表情，還有她眼眶泛淚的樣子，突然也意識到不太對勁。
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是衝著雙橋區來的。
王興漢幾句話把胡楊都說燃了。
從學生的立場上來看，給他立碑都不為過。
他要什麼，王興漢這邊就給什麼。
「那以後用什麼來還，可能就不是書記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