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宗主英明
「是。」通報的執法弟子躬身退下。
沈傲雪更是難以置信,出道至今,鬼仙子是唯一讓她甘拜下風的女修,如此不染凡塵的仙子,偏偏嫁了她最鄙視的混蛋!世間還有天理嗎?
「晚輩就是圖個方便,一個人住在洞府多凄涼,要什麼沒有什麼?晚輩又懶得收拾,一段時間下來,洞府就和洞穴沒有兩樣了。這地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想要什麼招呼一聲就送過來了,屋子髒了還有人清掃。」夜焱當場向葛泰大師演示,搖響茶几上的鈴鐺后,立即有一名容貌秀麗的年輕女修出現,詢問他需要些什麼。夜焱輕車熟路的點下酒菜。
葛泰大師本來就不想讓人知道自己來了邪宗,此行越低調越好,巴不得宗主快些離去,連忙表示無妨。
女修一一記下后又是推薦道:「寒冬季節飲涼酒傷身,夜長老要不要找個女孩煮酒。」
「你小子出了什麼毛病?」練大宗主終於被這句宗主英明惹火了,本座就是再英明,也不用人家掛在嘴邊。
葛泰乾咳兩聲,汗顏道:「仙子字字珠璣,讓老夫受教了。」
「妥!太妥了!宗主英明呀!」夜焱當真是心悅誠服。
「宗門出了大事,你還恭維本座英明,你是在嘲笑本座嗎?」練無雙正是心煩意亂,將夜焱狠狠瞪了一眼,說道:「本派的戰堂和執法堂積怨甚深,稍有不慎矛盾便會激化,本座要先行回宗門處置此事。葛泰大師就由你來接待吧。」
宗主哪裡知道夜焱的穿越眾的身份,在夜焱的前世,帝王的平衡之術都被影視劇拍爛了,十來歲的小屁孩也能說的頭頭是道。
話說,夜焱穿越后和人鬥智總能佔到便宜,並非他比旁人聰明,純粹是前世那些影視劇的功勞。在夜焱的前世,不止是帝王的平衡之術,還有層出不窮的陰謀伎倆,打開電視就可以輕鬆學來。但是在這個世界,一個人心機只能來自個人經歷,依靠個人領悟。縱然有人教授知識,那也是教授君子之道,絕不會教授如何坑人!
夜焱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我就是故意的,嘿嘿。」
「什麼,這個湖畔的小屋是那種地方。」傲雪仙子騰的一下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夜焱可不是胡亂吹噓,煮酒儼然是一種文化,不止是選用的酒水,藥材,連煮酒時的神態動作也是精雕細琢,十分的賞心悅目。
「哦,原來煮酒還有學問。」葛泰大師好奇的追問。
「大師一路風塵僕僕的來到本派,想必十分疲乏了,要不要沐浴一下,找兩個姑娘揉揉,鬆快鬆快身子。」夜焱轉眼間推銷起春風渡的特色服務來。
「如此簡單的道理小兄弟豈能不知,不要取笑老夫了。」葛泰的本意是藉機點撥徒兒:「在什麼地方就飲什麼樣的酒,在這冰天雪地烤肉煮酒。到了南方當飲花酒。」
葛泰大師取過酒杯一飲而下,只覺得烈酒入口后隨即化作一股滾燙的熱流,整個身體也像是燃燒起來,暢快無比,當即連續贊了三個好和*圖*書字。
……
少女跪坐在茶案旁,用木勺為眾人裝酒。
夜焱如今待在宗主的身邊,自然而然的從宗主的角度考慮問題,他覺得這頓鞭子打的完全沒有道理。如果是依律處置,飲酒作樂並不觸犯宗規。如果是為了給葛泰師徒一個交代,鞭笞幾個挑頭的戰堂弟子就足夠了,用不著懲治坊市裡所有的戰堂弟子啊?
夜焱用長輩的語氣教訓道:「煉器者最重要的就是好奇心,要擁有嘗試新鮮事物的勇氣,一味的墨守成規,頂多是一個煉器的工匠。」
「好一句入世隨俗,一語道破天機呀,敢問仙子可是幽冥宗的鬼仙子?」葛泰大師更覺慚愧,湖畔小築雖然屬於春風渡,卻是獨立於湖畔,並未染上一絲一毫的污穢。在此地洗個澡也不可能就把他弄髒了,他怕這怕那,說到底還不是怕旁人的唾沫星子?儘管與眼前的女修素未謀面,他卻是無比篤定,這個女修便是絕艷齊州的鬼仙子,這份驚世駭俗的冷艷,這份一塵不染的見地,除了鬼仙子還能是誰?
「然也,此地名為春風渡,正是尋歡作樂的場所。」夜焱語不驚人死不休。
「前輩不必過謙,如此淺顯的道理,前輩又豈會不知?前輩只是入世隨俗罷了。」夜楚楚翩然登上湖畔小築。
煮酒的女孩大概十六,七歲,正是豆蔻年華,小摸樣生的端莊秀麗,僅僅是欣賞她調酒烹制,已然是十足的享受。
「楚楚哪裡是什麼仙子,鬼仙子的名號不過是齊州的修士抬舉楚楚。前輩是夫君的客人,便是楚楚的客人,不必客套。」夜楚楚嫣然一笑。
遠處,一個宛如鬼蜮幽蘭的翩翩身影輕飄飄的停在湖面之上,凌波而行,轉瞬間來到湖畔小築。
在那份驚世駭俗的冷艷之下,沈傲雪的驕傲蕩然無存,無論是天賦,容貌,還是見識,她皆是遠遠輸給了這個美絕人寰的仙子。
此外,這兩支勢力都是手握實權的組織,難免出現諸如貪污腐敗,擁兵自重的情況。宗主不可能一一洞察,最有效的監控方法莫過於挑起兩支勢力的矛盾,如此一來,不論是哪一支勢力犯了錯,必定被另外一支勢力抓住不放,查個底掉。
「你混蛋!」傲雪仙子的妙眸含嗔。
「胡說八道。」傲雪仙子美眸含嗔。
出了大風關繼續向西,天上逐漸飄起了雪花,不多久便將大地蒙上一層素白顏色,當一行人返回宗門,眼前已經是一片銀裝素裹的北國風光。
「老夫說的是桂花酒,配河鮮喝的一種酒。」葛泰大師連忙解釋,此花酒非彼花酒。
「宗門發生變故了?」夜焱很懂事的問了一句。
「當然要了。」夜焱一貫很懂得保養。
「仙子是小兄弟的妻子。」葛泰知情后不由當場愣住,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呵呵笑道:「仙子叫老夫不要謙虛,自己為何謙虛起來了?鬼仙子的名號用在仙子身上正是恰如其分。」
「我們上路吧。」夜焱將手指塞到口中,吹起一聲響亮的口哨,
和*圖*書在高空盤旋的禿子如迅雷一般俯衝下來,恐怖的身軀十分巧合的砸上傲雪仙子的傑作。
儘管有些多餘,夜焱還是正式為雙方介紹,鬼仙子的艷名響徹齊州,葛泰也是煉器宗師的身份,雙方雖然是初次見面,對於對方的名號卻是並不陌生。
如果不是夜焱我行我素,還真是住在洞穴中的,不過,他不會向冰塊仙子承認:「依照仙子的想法,邪宗弟子就要住在洞穴里,名門正宗的弟子莫非就是住在天上了。」
傲雪仙子因為抹不開面子,強壓住不去飲酒,轉而說道:「師尊如果喜歡煮酒,不如徒兒今後為您煮酒。」葛泰大師搖頭道:「烤肉烹酒本來就是北國的風俗。少了這皚皚白雪,少了這凜冽寒風,煮出來的酒可就不是這個滋味了。」
對湖畔小築的清幽雅緻,葛泰大師不為讚賞。
「原來前輩是葛泰大師,請恕晚輩方才失敬了。」夜楚楚雖然不擅長與人交往,卻是懂得禮數,凡是大師級的人物,必定是有過人之處,值得尊敬的。
奇巧宗處在南方,傲雪仙子之前從未見識過下雪,鐵樹銀花的奇異景緻讓她格外新奇,乘著休息的時間堆起一個雪人。
「小兄弟的話乃是至理名言呢!所謂破而後立,不敢打破前人的禁錮如何超越前人?不能超越前人又如何成為宗師?一件物品可不可以用來煉器?一件材料還可以怎樣利用?一個陣法可不可以變一變?宗師之路就是這麼開始的。」葛泰大師作為煉器宗師,說出的話可是比夜焱有力多了,完全是教導弟子的語氣:「不要把宗師的虛名看的太重,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名聲執著,與那些沽名釣譽之輩有何分別?煉器者不斷挑戰更高的境界,說到底是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家醜不可外揚,練大宗主用傳音的方式告知夜焱:「戰堂與執法弟子發生衝突,死傷了不少弟子。」
練無雙焉能聽不出夜焱的陰陽怪氣,分明是話外有話,她不由暗自一驚。莫非這個小子猜透了本座的心思?不可能,這個小子年紀尚輕,頂多有些小聰明,絕不可能擁有權力制衡的大局觀!
「……」傲雪仙子差點將一口貝齒咬碎。
不一刻,湖畔小築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酒香,酒香中不止有烈酒的甘醇,還有水果的芬芳,奇的是眾多材料放在一起煮酒,香氣卻是絲毫不覺得混亂,彷彿渾然一體。
夜焱翻了個白眼:「依仙子的意思,修士憑自己的天賦就可以修鍊,何必還要使用丹藥?修士用法術也可以爭鬥,何必還要使用器物?法器也可以湊合使用,何必煉製更高階的靈器?正是因為先輩們不斷的嘗試創新,如今的典籍上才有浩如煙海的煉器材料可供選擇,這些材料都是先人一件一件嘗試出來的。」
「有你這樣的前輩嗎?」傲雪仙子可不買某個便宜前輩的賬。
夜焱暗自揣度,說不定不止是戰堂和執法堂,連那些老祖的恩恩怨怨,都是被宗主故意挑撥的。他本
和*圖*書以為自己在利用宗主,想不到反被宗主利用了,頓時變得愁眉苦臉起來。和宗主的將兩大勢力玩弄于指掌之間的大智慧相比,自己這點小聰明根本不值一提。
「此處離貴派的宗門不遠,被人撞見小兄弟去那種地方終歸不好,還是免了吧。」葛泰大師一路趕來風塵僕僕,何嘗不想洗個熱水澡,換一身乾淨的衣衫,可是……名聲要緊呢。
傲雪仙子見到少女煮酒的手段,也是收起輕視之心,好奇的觀察起來。
「什麼叫涼酒傷身?修士有這麼嬌貴?」傲雪仙子如今也不得不承認這座湖畔小築並不污穢,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夜焱就是君子,喝個酒還要找女孩來煮,這個小子還挺懂享受的,這不是沉迷於風花雪月又是什麼?
夜焱可是出於一片好意,理直氣壯的說道:「在下奉宗主之命接待大師,總要把大師照顧好,這一路趕來風塵僕僕,難道不該沐浴一下?眼下正值冰天雪地的寒冬,難道讓大師脫|光衣服跳進湖裡沐浴?」
練無雙很快察覺到身邊的夜焱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皺眉道:「你小子怎麼了?莫非認為本座處置的不妥?」
「你對前輩不敬。」夜焱搬出前輩身份壓人。
夜焱不失時機的恭維:「大師高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同樣的山,同樣的水,換了一個名字就髒了?」摘去面具的鬼仙子將絕世容顏展現人前,當真是冷艷到了極致!連那皚皚白雪也隨著她的現身晦暗失色。真正的不染凡塵,絕非將自身放在雪嶺絕壁,而是處在最污濁不堪的泥沼,猶自一塵不染!鬼仙子便是如此,她的冷艷驚世駭俗,無論是在雪山絕壁,亦或者九幽之淵,她永遠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彷彿世間所有全部淡去,只剩下她獨自存在。
當然,葛泰大師僅僅是隨便一試,有那麼點入鄉隨俗的意思,他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洗去風塵。
「沒見過雪吧?好玩嗎?」夜焱不失時機的嘲笑:「虧你名字里還有個雪字,你不如別叫傲雪仙子,叫玩雪仙子得了。」
夜焱悄悄在一旁觀察宗主,覺得這件事有古怪呀。
「你!」傲雪仙子被這敗類左一個沐浴,右一個脫|光,羞的面頰火辣辣的。
「宗主英明。」夜焱這句口頭禪越來越順口了。
「本仙子寧死也不待在這種臟地方。」傲雪仙子恨不得立刻就要離去。
不多久,一名弟子來到酒坊二樓通報,駐紮大風關的戰堂長老覲見。
「大師以為煮酒只是把酒煮熱了喝?這裏邊的講究可多了,煮酒不止要使用酒水,還要添加一些藥材,煮什麼樣的酒搭配什麼樣的材料,這都是有學問的,故而煮酒的人必定要通曉藥理。煮出的酒不止口感極佳,還有輔助修鍊的功效。」煮酒的人尚未到場,夜焱已經把煮酒吹的天花亂墜,當煮酒的女孩姍姍來遲,大師已經是望眼欲穿!
如今,葛泰大師已經徹底放棄對湖畔小築的成見,但是他仍然覺得好奇,返回湖畔小筑後詢問道:和*圖*書「聽說小兄弟是執法弟子,宗門為你安排有住所吧,為何在宗門外居住呢?」
「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如今已經在那種地方了,想洗澡打個招呼就行。」夜焱不把這對師徒的名節毀了,誓不罷休!
「這世上的行當不分高低貴賤,只要用心揣摩,都是學問呢。」夜焱一副深有感觸的樣子。
「徒兒知錯。」傲雪仙子不敢忤逆師尊,滿腹委屈的向像夜焱道歉。
「……」葛泰大師當即無語。
「老夫只是痴迷於煉器,不敢以大師自居呀。」葛泰尷尬的笑了笑。
葛泰大師一邊欣賞少女煮酒,一邊嘖嘖稱奇:「過去老夫只知道品嘗,卻不知道煮酒也有如此精妙,當真是孤陋寡聞了。」
「不得無禮!弄壞一個雪人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這是靈獸所為,又不是小兄弟故意的。」葛泰大師一如既往的嚴於律己,寬於待人!
「宗主真是太英明了!」夜焱湊到宗主耳畔低語。兩派勢力搞的水火不容,還不是被您老人家挑撥的!
「去死!」傲雪仙子毫不留情的反擊。
「本座也是這麼考慮的,名門正宗的人自命清高,不遠和邪宗拉上關係,由本座來接待大師,大師難免有所忌憚,反倒不如你以私人身份接待大師。切記,你的任務不止是接待大師,還要設法和奇巧宗拉拉關係,本座許你臨機應變」練無雙說話間再次將宗主令牌交給夜焱,持有這枚令牌,夜焱基本上就是個臨時宗主,宗門的任何地方都可暢通無阻,還能夠代表宗主做出一些決定。離去之前,練無雙向葛泰大師說明了苦衷,自己確有急事需要處理,無法親自相陪,所以讓夜焱代勞。
對於葛泰大師而言,煉器宗師的虛名一點也不重要,能否煉製出更高階的器物也無所謂,最讓他的動心的是,煉器宗師之上是個什麼樣的境界?好奇心對於煉器師是最可貴的品質,人的好奇心不會僅限於一個領域,葛泰對所有未知的事物都心存好奇:「不瞞小兄弟,老夫也想試試煮過的酒是個什麼滋味。」
夜焱笑呵呵的說道:「大師所在的奇巧宗處在南方,南方氣候炎熱,所以沒有煮酒的風俗。在北方,煮酒不是什麼新鮮事。不要說咱們修士了,凡人也有煮酒的習慣。不過酒能不能煮的好,這就是一門學問了。」
砰,剛堆起來的雪人化作一團雪碎。
修士雖然不會因為衛生問題而患病,在寒冬季節泡上一個熱水澡,還是讓人神清氣爽,換上乾爽的衣衫,人也格外的舒服。
「大師真是太高明了。」夜焱又是打岔,就沖大師如此豪放,也要幹了這碗酒。
葛泰原本也是想梳洗乾淨,再去拜會那位煉器高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隨即不再矯情,跟著夜焱去沐浴了。
行刑仍在繼續,三百多名戰堂弟子齊刷刷跪在街道旁承受鞭笞之刑,哀嚎聲慘絕人寰!
細想想不難明白宗主這麼做的原因,作為宗門兩支最大的勢力,戰堂和執法堂麾下高手如雲,支撐著宗門的命脈和*圖*書!這兩支勢力倘若走到一起,天大的事也能商量著辦了,還有宗主什麼事呀?所以宗主必須讓兩支勢力勢成水火!
夜楚楚也是欣賞著少女煮酒,由於冰冷孤傲的性格,她很容易做到心無旁騖,在修鍊方面進境驚人,然而也錯過了很多精彩。來到春風渡數載,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煮酒。
「這個……還是不用麻煩了。」葛泰一世英明,豈能自損名節?何況還有徒兒在場。大師只是委婉的拒絕,傲雪仙子卻是當場爆發,這個壞蛋一路拉著師尊飲酒,如今居然幫師傅拉起皮條來了!嬌叱道:「師尊乃是名門正宗,豈能光顧那種下三濫的地方,想要鬆快你自己去鬆快。」
冬日的湖畔小築鋪上了皚皚白雪,岸邊的柳枝掛滿一冰凌,湖水波光粼粼,在暮光下泛起金色的浪花。
「仙子這麼古板,永遠別想突破到煉器宗師的境界。」夜焱的語氣分明就是蓋棺定論了。
剎那間,夜焱豁然開朗!難怪本派的戰堂和執法堂水火不容,感情是被宗主故意挑撥的,宗主玩的是平衡之術呀!
「憑什麼說我不能突破到宗師境界?煮酒和煉器又有什麼關係?」沈傲雪作為葛泰大師的弟子,最在意的不是修為,反倒是在煉器領域的進境,夜焱的話可是觸到她的逆鱗了。
「你們從奇巧宗就開始拌嘴,一路吵回幽冥宗還不膩呀?」練無雙尚未返回宗門,便接到弟子的報訊,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沐浴的器具全部是從未使用過的嶄新之物,就連他談虎色變按摩服務也十分正規,而且手法十分的精妙,絕不是一般的丫鬟能夠相比!
葛泰大師起初以為夜焱是故意把他帶到春風渡這種地方,當他得知湖畔小築便是夜焱的住所,這才明白夜焱並無其他的意思,只是將他帶回家中做客。得知詳情后葛泰不由汗顏,自己顯然是有點小人之心了。
「歪理邪說。」傲雪仙子不屑的撇嘴。
夜焱滿腹委屈道:「弟子是誠心認為宗主英明呀,葛泰大師本來就是弟子請來的,弟子接待他是理所當然。而且葛泰大師遠道而來是要拜會本派的煉器高人,不想和本派有太多瓜葛,由弟子來接待他,他一定求之不得。」
返回湖畔小築時,兩人一副紅光滿面的樣子。
傲雪仙子被師傅瞪了一眼,將衝到嘴邊的反駁之語硬生生的吞回腹中,平心而論,她對這個湖畔小築十分喜愛,不止是依山傍水的環境,銀裝素裹的北國風光,便是小築內的陳設也十分雅緻。
「讓他在下邊候著。」練無雙的神情陰晴不定。
思來想去,夜焱認為宗主的做法只能起到一個作用,便是挑起戰堂和執法堂的矛盾!道理十分簡單,在坊市中飲酒作樂的戰堂弟子原本不該挨這頓鞭子,他們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頓鞭子又不敢記恨宗主,最終會把這筆賬記在執法堂的頭上!
便是傲雪仙子也是對湖畔小築的環境格外滿意,滿意到疑神疑鬼起來:「此處真是你的住所?邪宗弟子不是住在洞穴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