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太子建言
疼的嗷嗷直叫，混混們竟然當他是腿斷了，拉到醫館便告訴了郎中。
方正一跟李元照目瞪口呆地看著景帝的背影……摳！真摳！
「更何況若真有人能一家獨大，不為圖利只為看著災民餓死，難道官府就無所作為嗎？」
景帝笑呵呵：「對，太子表現得很好，不過，你難道想讓朕封你個官噹噹？」
不如索性裝病算了……總不至於那麼尷尬。
說完轉身就走了。
「兒臣認為就算平抑糧價，也未必能平抑得住。」
方正一也不是很在意，太子被自己帶在身邊還要什麼官。
除了拄著拐的楊英才顯得很不和諧。
「若是大部分人都餓死了，那得利也就無從談起。」
逐漸，說的人越來越多，連成一片。
「都回去吧，明日照常上朝。」
又有人反駁道：「此舉必然導致有人囤積居奇！有人趁此大發國難財又當如何？難道方大人就願意讓災民眼睜睜的因為有糧而餓死嗎？」m•hetｕbｏok•ｃom.com
沉默良久，人群中零零散散的傳出聲音。
「非但如此，還要盡量將消息傳播到各處……到時糧商聞風而動，便能使災民撐到秋收。」
但有些時候，符合本能的想法往往未必是對的。
方正一笑呵呵地看著這一幕。
於是第二日他就一瘸一拐的來上朝了，只不過時不時會用眼神刺向方正一。
郭天養也鬆了口氣。
方正一說的有些道理，但是自古以來救災之策都是如張時所言，或許效果不是很好，但足夠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朝堂霎時間安靜下來，一向在朝堂上不怎麼說話的太子今天怎麼突然發言了？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民間的應對之法層出不窮……本宮這些日子早已經見識過，所以……平抑糧價未必能行！」
不等張時先說話，一大群翰林先站了出來。
能力越大，推卸的責任就越大！
奏疏是張和圖書時上的，議題還是關於南方糧荒。
誰能對一個病人太過苛責呢？
次日上朝，朝堂上已然恢復了平時的秩序。
也不瞧瞧有沒有那個本錢！
景帝看罷，命郭天養開始讀了起來。
「不！假設災區糧價現在為二兩一斤，官府強令之下糧商售賣二十文一斤，那麼只會發生一件事，就是百姓無糧可買。」
郎中也是個糊塗人，直接就給包上了。
「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會引起民變，今時不同往日，建江水患影響甚大，諸卿儘管進言獻策。」
「那麼此時何人能買到糧呢？一定是有關係的人才能買到糧食，糧荒愈演愈烈，有關係的人一定會趁此機會大加屯糧，可是百姓中又有多少人能有關係呢？」
此刻朝堂上景帝拿著奏疏仔細地看著。
張時急道：「太子這說的什麼話？難道官府說話都不管用，天下之人豈不是要造反？」
下面正吵的熱鬧的時候，默默在一旁的李元照開口了。和*圖*書
「糧商動向地方官府必然要嚴密掌握，囤積居奇也要主動打擊，如此總要比向當地富戶征糧簡單得多！」
內容倒也沒什麼新鮮的，都是前些日子跟方正一爭論過的，無非就是開倉放糧，平抑物價具體的分配細則等等。
好事……大好事啊！咱家晚年有福了！
事到如今，領頭人都已經不在了還鬧什麼鬧。
陛下的性子果然是變了……這次除了嚴國安等人竟然沒有見血。
翰林們都是垂頭喪氣。
景帝看著下面吵的不可開交一時也有些頭疼。
待郭天養念完，景帝開口道：「諸卿有什麼意見，都可以來議一議。」
「依照方大人所言，鼓勵高價，必定人心惶惶，百姓望糧興嘆到時還買不起糧該如何？」
「……」
方正一急不可耐的跳出來，想要再努力一把。
「地方官府亦無征糧之法，就算有也怕是執行不力，恐難奏效……唯一的應對之策就是開放高價，使糧食流動和*圖*書起來。」
景帝笑了：「哦？太子有何高見，說來讓朕聽聽。」
「所以此法……不可一用。」
方正一搖頭道：「囤積居奇一事一定會發生，但是糧商不遠千里而來，倉儲運輸的成本未必駕馭得住。」
「簡直胡言亂語，現在已經是時不我待！哪有時間等待糧商前往災區，就地征糧，平抑糧價方為上策。」
「平抑糧價，糧商無利可圖，富裕之地的糧食便極難流動到災區。」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方正一站在道德點，抱著至高權力的大腿，想搞我？
「再者說，若本宮是糧商便直接不賣糧了，索性賣碗，買一隻碗就送一斤糧食，免費送糧你總不能管吧？到時官府又該如何管控？」
景帝道：「方卿，你做得很好，朕本應該給你嘉獎，不過……你初入朝堂根基不穩，就以後再說吧。」
一旁的李元照不樂意了，嚷嚷道：「父皇！我也有份啊！」
本來楊英才回到家后還想解開，但是一和*圖*書想到沒臉了。
「臣多謝陛下厚愛，愧不敢當！」
景帝也是有種想笑的衝動，但是本能讓他極力壓制著，淡淡開口道：「此事算在你們一時糊塗，朕可以既往不咎，若有再犯，朕決不輕饒！」
「臣反對！」
人群漸漸散開，直到院子里只剩景帝跟方正一幾個親近之人。
「此事事關重大，地方已經給朕連上三道奏疏催促開倉放糧之事。」
給我官我都不當！
景帝笑容僵住了，頓了一下，淡淡道：「朕累了……擺駕回宮吧。」
紅薯是指望不上了，現在只能指望市場。
「臣，慚愧，請陛下責罰……」
……
「若是糧商聚往一處，供給大於需求，糧價下跌是必然的。若是天下無糧，糧商也就不會前往災區，最壞也是保持現狀，試問地方糧倉的存量能挺多久？」
「不要官，給銀子就行！」
「稟陛下！臣認為壓制糧價之舉不可行！放任自流方為良策。」
本來腿是沒事兒的，但是半路風濕突然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