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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向出口不遜的毛小驢爭論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Ace翻著白眼轉向羅們。「這個瘋子是來找你的？」

「你們這些人總是把自己弄得神神秘秘，叫人摸不著頭腦，這就是我不喜歡你的原因。」Ace從床上跳下來。「你這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毛小驢有一輛台改裝過的吉普，儘管看上去破舊，可當大功率的發動機號叫起來時，這車子就像悍馬一樣有力量，高速衝出做為掩護的療養院，駛上公路。

「你說來聽聽。」

巴基斯坦和阿富汗之間有約兩千四百公里共同的邊界，其中包括雪山這樣的複雜地形，這一地帶屬於民風保守的部族控制地區。巴基斯坦的一千八百萬普什圖民眾與阿富汗普什圖人在血緣、文化和宗教上有密切的聯繫，邊境兩邊居民多有親屬關係，邊境這一邊是集市，而另一邊就可以望到阿富汗的難民營。如果不看那些飄揚的旗幟，你很難分清自己到底置身何處，所以邊境對於塔利班武裝和「基地」組織來說就象自己家https://m.hetubook.com.com一樣熟悉，防不勝防。

「你有沒有辦法叫他閉嘴？」

三個小時之後，他們的汽車停在巴阿邊境的一個叫烏木爾的小鎮上。養足了精神的羅門和Ace不得不又一次忍受毛小驢的抱怨，並且發誓在回去的路上不再開車。Ace發現羅門對付毛小驢的辦法很簡單，就是努力保持沉默。只要得不到對方的回應，毛小驢的談興就會大減。Ace發現，當毛小驢不說話的時候還算是個可愛的年輕人。

羅門無可無不可低聳著肩膀。「多一人總不是壞事，而且這大塊頭能說流利的波斯語還是阿拉伯語。」

「這他媽才是一個聰明人，沒什麼事我跟一個瘋子扯什麼閑淡。」

羅門站起身，繼續整理自己的物品。

Ace低下頭，擺弄著手裡的槍。

「我只想把情況搞清楚。你知道我這個人，心裏藏不住事情。」

羅門靠在車門上沒有回答他，Ace湊過來一看，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這件粉色襯衫跟你的www.hetubook.com.com皮膚顏色真般配，你看上去就像肚皮舞娘一樣嫵媚。」

羅門頭也不回。「不知道，而且我也不關心。」

毛小驢也從後視鏡里看著Ace，嘴裏嘖嘖有聲。

「我了解你，Ace，所以我才要求你別問我這麼多問題。我沒什麼秘密不能告訴你，但這些秘密對你來說有害無益，你知道得越少，對你越有利。」

Ace無奈地搖頭，看向羅門。

Ace輕蔑地看著他。「你聰明個屁。你不也是干『這一行』的？」

「你別看我，這個大塊頭可不像你我這麼有膽量。再說人多未必就能夠成事，而且時間很緊張。」

Ace在車上穿上羅門塞給他的襯衫，然後對著後視鏡嘆息。

羅門看著他。「給自己找麻煩的是你，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麻煩。」

穿著一件鮮艷的襯衫的毛小驢站在門外衝著他傻笑。

毛小驢再基地里負責為隊員們提供後勤服務，是整個單位里公認的槍械大師，是用一台普通車床就能夠加工出精密狙擊步槍槍管的高級技和圖書工。特種部隊成員每次使用的武器都要經過他的校驗，就連狙擊步槍的子彈都由他親手裝配。儘管他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從來都不把紀律放在眼裡，但他從來不犯錯，隊員們都很尊重他。毛小驢是某機械工程學院的高才生，而且來自福建的大富之家，當兵完全是為了滿足自己對武器的興趣。還有什麼地方能夠比軍隊里有更多的和合法地接觸武器的機會？

「這傢伙走在大街上就是一個殺豬的，居然會說波斯語？不過也能夠理解，陸軍不是養閑人的地方，沒兩下子還真混不下去。」毛小驢頗感意外地打量著Ace。「老A，你說你要不會說波斯語，是不是早就被踢回家種地去了？嗯，你要不做屠夫的話也很適合做農民，你這德性就跟農民一模一樣。」

Ace自責地咕噥著，縮回到後座里，不滿地看了眼還在侃侃而談、自娛自樂的毛小驢，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好，在車子的搖晃中很快也睡著了。

他看著Ace。「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羅門從背包里hｔｔps://m.hetubook•cｏｍ.ｃom拿出一件襯衫塞給Ace。「來吧，我們去觀光，這種機會可不常有。」

Ace生氣地看著他。「你看看你自己身上那件，還不是綠得象巴西龜？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這麼多屁話？只有娘娘腔才喜歡不停地說話。」

看Ace的樣子好像就要撲上去痛打羅門，這時候有人敲門。

Ace皺起眉頭。「我好像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可以離開駐地。」

Ace打斷兩個人的交流。「你們這兩個混蛋在說什麼？」

「兩回事，兩回事！」毛小驢伸出一根手指在空氣中晃動著。「當兵對我來說是享受。我幹這一行是因為我喜歡幹這一行。每天擺弄那些槍支彈藥讓我爽得不得了。可你們來幹什麼？每次看到你們累得象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我就笑得要死，腦子出了什麼毛病才會跑來遭這份活罪？」

毛小驢笑了起來。「聰明的人話就多，這說明我思維活躍。知道為什麼你們話不多？就因為你們不夠聰明。你們要是聰明的話就不幹這一行了。」

Ace有點惱火。「hｅｔｕboｏk.com.coｍ你知道我不喜歡你什麼？」

Ace走過去打開門，看到來人，他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你怎麼會在這裏？現在還不是驗收武器的時候。」

他回頭向Ace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

羅門點點頭，把那個大背包又扛在肩膀上，來到門前。

在巴基斯坦，大篷車的身影無處不在。這裏也不例外，有那麼兩三輛停在鎮子的廣場中間。大篷車以大巴和卡車為主，車身上塗滿了花花綠綠的裝飾圖案，見縫插針地鑲著許多小飾物。車頭頂部裝飾得高高的，整輛車就象是求偶的公雞一樣鮮亮。有一輛車旁邊圍坐著一群人，聽被叫做「嘎瓦里」的樂隊謳歌真主。

羅門和毛小驢對看了一眼，毛小驢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可別讓別人看到我穿這件衣服，尤其是別看到我穿著這件衣服和你們兩個在一起。」

「我才懶得理什麼驗收，要照我的規矩，每次都不該讓你們合格。」毛小驢大口地嚼著嘴裏的口香糖，挑釁地看著Ace。「看看你們是怎麼對待我的那些心肝寶貝的，你們這些史前人類只配擺弄燒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