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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年代

作者:富春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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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八百四十七章

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八百四十七章

所以,拋開了階級立場去同情那些被農民報復的地主鄉紳,從實質上來看已經偏離了農民階級的立場,而是把自己代入到了統治者的立場,還是代表著地主階級統治者的立場,這對於我黨來說顯然是極為危險的。」
和同盟會內部的黨同伐異相比,共和黨內部的鬥爭主要還是在於路線方針的鬥爭。比如想要跟隨吳川的腳步,最好的方式不是和這位攀上什麼同鄉、同窗、師生之類的關係,而是要堅定不移的支持這位所主張的路線方針,自然就會被這位注意到。
在革命的前進過程中,和我們有著相同階段性目標的革命者其實並不在少數,比如在推翻滿清朝廷這個革命目標上,立憲黨人和北洋集團曾經都和我們是立場一致的。只不過他們的在打倒滿清朝廷之後,想要的不過是由自己坐上滿清皇帝的那個位置,而不是推動社會民主革命的繼續前進,所以他們很快就背叛了革命,成為了我們要打倒的目標。
不過我所要指出的是,這種脫離階級立場的同情是相當危險的。共和黨絕不是農民階層和地主階層以外的第三方,不是那個替他們主持公道的裁判者,我們應當明確的知道,我們就是站在農民階層這邊試圖消滅地主階層的一方。
新民主主義革命的路線,實質上就是革命委員會存在的理論基礎,也是共和黨同北京分庭抗禮的法理所在。因此哪怕是黨內那些主張走溫和的土地改革路線,並不主張用暴力消滅地主階級的黨員們和_圖_書,也不能公開反對這一路線的,否則就是在否定共和黨存在的根基了。
只不過因為北洋政府的出現,使得舊民主主義革命並沒有取得全面的勝利,舊的封建君主專制制度雖然結束了,但是資產階級民主制度並沒有成功的建立起來。
但是,等到北京政府被推翻,當我們進入到北京之後,這些人能夠支持我們繼續推動土地革命和社會革命,從而摧毀他們世代榮華富貴的根基嗎?我看,是不能的。
吳川等到宋雲桐說完方才慢悠悠的說道:「當然,我現在所指的是黨內的一種傾向,而不是具體到個人身上,各位委員不必過於緊張。
吳川稍稍停頓了數秒,觀察了一下會議室內各位委員們的反應,方才接著往下說道:「我知道,河南土地改革運動中確實出現了一點問題,這些問題讓其他地區的地主鄉紳感到了恐懼和不滿,不僅在哪些非解放區,就是在解放區內也依然有人感到了不安。
黨內最大的基本路線就是吳川所主張的共產主義的道路,在這條主要路線之下又分別有著若干階段的路線。其中舊民主主義革命的階段路線是反帝反封建,結束封建君主專制制度,建立民主共和體制。中華民國的建立,滿清王朝統治的結束,就是這一階段的主要目標。
在共和黨成立初期,黨內還帶有一些同盟會時期遺留下來的拉幫結派的風氣,但是隨著吳川動用路線爭議清理了數次黨內之後,這種拉幫結派的風氣就和圖書大幅被削弱了。不管是共和黨上層還是下層,現在差不多都有些漸漸明白什麼叫黨內鬥爭的方式了。
誠然,為了激發起農民的反抗意識,在土地改革的初期階段,我們要容許農民對於地主進行控訴和公審。但是在農民階級普遍萌發了對於自己受到壓迫狀態的認識后,我們應當儘快的把這種情緒導向他們為什麼受壓迫的根源,而不是讓他們把長久以來的怨氣向地主鄉紳進行無休止的報復。
和中國社會其他各階層相比,地主階級就是最頑固最反動的階層,這是中國革命首先要消滅的對象。這一階層如果不被消滅,那麼舊民主主義革命就無法完成,社會生產力就無法進步。因此,我希望各位委員們應當時刻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一定要搞清楚我黨的階級立場是什麼,不要站到黨的對立面去。」
但是他們為什麼感到不安?不正是他們很清楚自己過去是如何對待那些底層民眾的嗎?他們所恐懼不安的不是河南農民的暴烈行動,而是擔心在河南農民的帶動下,過去被自己所壓迫的民眾也覺醒過來,以同樣的手段報復自己。
而在這個過程中,我們中的一些人自然會拋棄革命理念去擁抱地主階級,為了維護舊的地主階級的統治走向反革命的立場。就好像那些和北洋集團合作的,背叛了辛亥革命的湖北、四川、雲南和浙江革命黨人一樣,當初他們和我們共和黨一樣,為了推翻滿清的統治而舉起了革命的旗幟,但是在他們同地https://m.hetubook.com.com主階級同流合污之後,他們就成為了舊秩序的維護者。
宋雲桐不得不出聲為自己辯解道:「我剛剛主要考慮的是革命委員會的經濟建設問題,對於土地改革的政治意義想的太少了些,但我對於黨對土地改革的目的並不質疑。對於消滅中國社會中的地主階級這一目標,我始終是支持的……」
所以,對於河南土地改革前期出現的這些問題,我們應當要求河南革命委員會在今後的土地改革過程中進行整頓,並建立起一個較為成熟的對地主進行批鬥的模式,但沒必要對農民響應土地改革的積極性進行打壓。
當然,這位也沒有什麼同鄉、同窗關係可攀,講師生關係,軍政大學的學生們又未免太多了些。因此想要進入這位的眼界,最好的方式還是利用相同的路線方針進行聯繫。
這也就是為什麼在吳川將河南土地改革問題和黨現階段路線挂鉤之後,宋雲桐要為自己的主張進行辯解,而各位委員們要對此保持安靜了。
對此我現在就可以下一個結論,我們不可能去幫助這些地主鄉紳去壓制農民階級的覺醒,因為壓制這些農民階級的覺醒,就是在消滅我們的支持者。一旦我們把覺醒過來的農民階級重新壓制回去,那麼接下來那些地主鄉紳首先要做的就是消滅我們。
假如我們連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都分不清,那麼就意味著革命正向著失敗的方向前進。我知道,我們黨內有不少同志就出身於過去m.hetubook.com.com的舊地主士紳家庭,他們願意拋棄自己的出身加入到革命的一方來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完全同自己的過去完全切割了。
但是對於那些屢教不改,試圖抹黑土地改革,或是利用土地改革來進行政治投機的分子,我們也還是要採取措施進行打擊的……」
原本還有些議論聲音的會議室內,現在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了。在吳川的解說下,是否支持河南土地改革已經成為了黨的基本路線之爭,自然也就沒有人再想為此爭論什麼了。
而這種立場上的表態也比什麼私人關係更為可靠,畢竟私人關係可以隨時截斷,但是立場表態卻不能朝三暮四,就算你想轉換門庭,別人還是會記得你之前的立場是什麼的。背叛一次也是情有可原,但要是接二連三的背叛,那麼就不會再有人相信你的承諾了。
為什麼?因為這些覺醒的農民難道不是在我們的宣傳下才醒悟過來的嗎?地主鄉紳想要保住自家過去的地位,世世代代的去壓迫剝削治下的農民,那麼最好的辦法難道不是消滅我們這些傳播革命思想的人嗎?只有消滅了我們,農民階級也就不會再起來反抗他們的壓迫和剝削了。
從辛亥革命以來,那些加入革命又試圖背叛革命的投機者,並不在少數。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自從我黨成立以來,那些被淘汰掉的落後分子有多少。
我希望各位委員會注意,仇恨建立不起社會主義,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目的是為了讓整個社會向社會主和圖書義階段前進,而不是建立一個太平天國式的農民烏托邦。而且太平天國的歷史也告訴我們,這個農民烏托邦並不存在。
又好比,隨著日本帝國主義和俄羅斯帝國主義被我們挫敗之後,當前關內的許多地主鄉紳和民主人士又拋棄了北京政府,試圖投入到革命委員會的懷抱。我們難道能說,他們反對北京政府的進步性是不存在的嗎?
假如,我們和他們一樣站到地主階級的立場上去同情那些被農民報復的地主鄉紳,而不去思考這些農民為什麼要去報復他們,那麼想想被黎元洪幹掉的湖北革命黨人,和被浙江地主鄉紳幹掉的浙江光復會成員,及各省被地主鄉紳和北洋集團聯合幹掉的進步人士,那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
和向北洋政府妥協的中國資產階級自由派分子不同,共和黨並不願意交出革命的領導權力,因此吳川很快就提出了把革命推向新民主主義革命的階段,這一階段的總路線就是在無產階級的領導下,完成舊民主主義革命未能完成的任務。比如推動土地改革、消滅地主階級、建立起初步的工業體系等。
壓制住了中央委員們對於河南土地改革問題的爭論之後,吳川繼續往下說道:「當然,抓住了主要矛盾之後,我們也不能忽略了次要矛盾。什麼是次要矛盾,就是如何引導農民階級對於地主階級的鬥爭方式,把地主一家滅門或是把那些脫離了土地的地主從城市裡抓回到鄉下批鬥,這顯然不是土地改革的目的,也不是我們所主張的消滅地主階級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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