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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年代

作者:富春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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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史丹萊又稱:該病症有點類似泊里凡特(歐洲植物名)咳嗽,患者初覺筋痛,稍有寒熱,繼以頭痛、喉炎或嘔吐。他樂觀估計,經醫驗診后,一二日內當可確定該病真實屬性,它並不危險,患者少至一日多至四日即可痊癒。
不過他的判斷顯然是出錯了。《申報》從6月4日到17日先後有十篇專題報道,描述了上海這場流感的進展。從這些報道中我們知道,隨著時間推移,患者越來越多,且不斷有人死去,而上海醫界對此束手無策。
這樣大範圍的流感,過去好像從來沒有記錄過,我們還是應當謹慎為好,防疫工作一定要謹慎紮實,不可掉以輕心。更何況去年河北地區大水和內蒙爆發鼠疫,我們也要小心不要引發其他瘟疫,大水之後必有大疫么。對於河北地區的河道治理和自來水工程,都要抓緊展開,不要給自己挖坑。另外……」
吳川坦然的說道:「只要你做的不要過火,我可以當作不知道這件事的。我想,只要不是涉及到我國的國家安全,基層的同志不會拿這樣的事情來麻煩我。另外,我會給大船基金會打個招呼,他們或許會給你一些幫助,我記得基金會在哈爾濱有一個辦事處的。」
吳川停頓思考了一下,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因為戰爭的緣故,美國、英國、法國都壓制了對於流感傳播的報道,只有西班牙人的報紙還在整體報道著國內的流感傳播狀況,據說英國的報紙上已經公然把這場流感稱之為西班牙流感了。
當今世界,已經是科學和哲學的世界,我們可以落後於人,但是我們的學生不能再繼續落後下去了。我聽說華法教育會正在推動國內青年赴法勤工儉學,我想要去試一試。」
包括宋雲桐在內的三人都下意識的坐正了身體,接受了這一警告。自革命以來吳川很少再這麼慎重其事的作出提前警告,除了那幾次對於立憲民主派、地方鄉紳和資產階級自由派做出的警告,最終這些人都被清理出了革命軍事委員會。三人自然不會再把吳川的警告當作耳邊風。
「是。」安娜把手中的咖啡遞www.hetubook•com•com了過去,神情明顯放鬆了許多,「我昨天的情緒有些激動,不應該那樣對您,這算是我的歉意吧。」
張雲榮有些不安的看著他說道:「您不是說要同朱和中、葉聲幾位一起吃個晚飯,然後去軍事委員會聽一聽總參謀部的出兵西伯利亞的方案的嗎?」
「這樣不會損害到你的名譽嗎?」安娜有些意外的看著吳川說道。
接著,該流感順著長江向著上游開始傳播,6月6日南昌發現一家十余口皆染疫,6月12日長沙又見患者,然後是武漢和重慶也出現了疫情。
吳川注視著安娜許久,在對方的眼睛里他看不到一絲猶豫,他收回了視線看著手中的咖啡說道:「這也是件好事,不過你不必著急辭職,掛著我的俄文秘書的身份,你也許可以獲得一些便利。」
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張雲榮問道:「你說什麼,我剛剛有些走神。」
我們和西班牙人無仇無怨的,就不去跟著英國人瞎攪和了,不過現在日本不是想著出兵俄國么。廷棟同志,你安排一下,讓報紙對這場流感進行報道時,把它命名為日本流感好了。然後我們接下來可以用預防流感的名義,在協商會議上拒絕日本軍人進入海參崴了……」
因此三人和吳川的討論很快就圍繞著吳川所提出的貨幣政策進行了修正,而在這樣的修正中三人也逐漸和吳川的意見取得了一致。
安娜沉默了許久,才輕輕說道:「聽起來你似乎經歷過這樣的事。」
五月中下旬,長春一家麵粉廠的職員發病,據查其剛從營口出差回來,估計是在營口出差時感染上的。從這個時候開始,這場流感的傳播速度就加快了,一些商號因為夥計大多染病而導致不能開張營業。各中西醫院接受的流感病人比平日多了數倍。
吳川點了點頭說道:「美國和歐洲那邊也出現了大量的流感患者,不過他們要比我國嚴重的多。據說法國在上個月已經遍布全國了,有法國炮兵旅因為流感倒下了三分之一士兵,雖然死亡率沒有超過5%,但是患病的士兵卻在短時間內失和*圖*書去了戰鬥力。
吳川提出的這個主張,對於宋雲桐、張廷閣、梁廷棟三人來說都是各自能夠接受其一部分理念,不過三人也很清楚,他們自己並不能提出如此系統的解決辦法,即便他們有這樣一套辦法多半也會引起其他人的激烈反對,比如梁廷棟的全面國有化資本就不為另兩人接受。
吳川嘆了口氣看著安娜說道:「有人說:苦難各有不同,而幸福總是相似。可是我卻覺得,苦難帶來的感受對於每個人來說才是相似的,而每一個感到幸福的人的心情才是不同的。就算沒有經歷過你現在所經歷的一切,我也能夠感受到你現在的心情。更何況,一個人能夠面對自己過去的生活被毀滅而無動於衷的話,這樣的人我也是不敢接近的。因為,這過於冷酷無情了。」
「謝謝。」安娜不再推辭,她用雙手拎起了自己的裙子,向吳川優雅的行了一禮,便告辭轉身離開了吳川的辦公室。端著咖啡靠在窗台上的吳川默默的回想起了自己在俄國的那些日子,直到張雲榮進門來提醒,他才回到了現實中來。
經歷過這一切的吳川又怎麼可能去同情俄國的資產階級和貴族,接納一些有用的人才倒也罷了,但是他絕不會為了俄國的有產者去對抗俄國的無產階級。
吳川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看到她手上端著的咖啡,心裏有些明白了過來,他隨即走上前說道:「不,不用了。這杯咖啡是給我的嗎?」
這種社會主義的消亡和俄國革命並沒什麼區別,俄國無產階級用武力消滅俄國的貴族、地主和資本家,而某國的資本家和權貴用對無產階級的節育消滅無產階級。從數量上來說,後者殺死的無產階級要比俄國革命中死亡的貴族、地主和資本家多了不知多少倍。只是,資本家和權貴把前者稱之為功績,把後者稱之為屠殺。
坐在他對面的張昆弟則有些猶豫不決得說道:「赴法勤工儉學固然是好事,但是和森寫信回來說:當前中國的希望在於徹底的社會革命,而革命的中心在於東北。若是有意於國家興盛的中國青年,不可不研究馬列和*圖*書主義,不可不來東北看一看,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先去東北見一見和森再說?」
還有,有著乾淨的自來水供應,衛生環境較好的居住區內,染病者較少。能夠日常喝熱水的居民,也較不易染病,也容易康復。所以,城市居民要比鄉村居民較不易染病和死亡,通了水電和衛生處理的城區又比那些沒有基礎建設的城市郊區較不易染病和死亡。
鑒於南方疫情之嚴重,6月17日北京政府開始籌設中央防疫事宜,由衛生司長劉道仁負責。根據我們的比較,南北的流感應該是同源,都是傳播迅速,但致死率並不算高。
吳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流露出了幾分惆悵,他當然經歷過這樣的事,曾經的社會主義接班人到小鎮做題家和打工人,正是社會主義祖國被摧毀的過程。當然,這隻是無產階級的祖國的消亡。
5月21日,各防疫所認為這是一場時疫,雖然癥狀不甚猛烈,但是傳播速度太快,還是應當啟動防疫措施以控制傳播速度。5月22日,經過中央委員會的批准,東北及河北、山東、河南、蘇北地區都開始啟動了防疫措施。
一名叫做史丹萊的西醫認為:這個傳染病屬骨痛熱病,是流行性感冒的一種。這種病數年前在上海曾流傳過,它是熱帶特有之病,大約是由蚊蟲傳來上海。但是報紙上稱,今年尚未到蚊蟲肆虐的季節。
大的方向確定之後,吳川也鬆了口氣說道:「那麼接下來就由財政委員會牽頭,國家銀行、統計局和計劃委員會協助,一起拿出個細緻一些的方案,然後再上政治局會議進行討論吧。不過我要提前說一句,貨幣改革方案最終如何決定是一回事,但是在方案沒有實施之前外泄的話,必然會有某些人藉機牟利,我不管到時候是誰泄的密,都必定會一查到底,所以我希望你們討論方案時,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自誤。」
新民學會創始人,同樣畢業於省立第一師範學校,但卻比眾人畢業早了幾年的蕭子升,在飯桌上最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眼下袁總統去世,各黨派匯聚于北京重新商定國m.hetubook•com.com體,這正是民元以來各黨最接近共和議事的一次。
而上海周邊的江蘇鎮江、揚州等地,流感患者也很快達到數百人,他們的身體癥狀先是腦痛、身酸,而後寒熱,傳染迅速,且出現了「朝發夕斃」的情形。當地醫界認為這和上海的流感是同源病症。
「咚,咚。」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正放空思想的吳川,他於是頭也不回的高聲說道:「是雲榮嗎?進來吧。」
端著咖啡走進房間的安娜停下后說道:「你是想找張秘書嗎?要不要我去叫他?」
我國國土同美國相若,人口卻是其5倍,美國人用了100年完成的偉業,我們也許只要2、30年就能趕上了。只要我們能夠改革國內各種弊政,提高國民的科學教育水準。
我以為當前中國缺乏的就是懂得科學的教育人才,我們雖然是師範學校畢業的學生,但是和國外的教育相比,我們真的能夠勝任教育中國的責任嗎?我看是不夠的,我們還是應該出去看看,學習一下國外的教育和科學,才不至於繼續用那些孔孟古文去糊弄我們的學生。
把宋雲桐三人送走之後,吳川走到了窗前想要放鬆一下。窗子西南方向是成片的樹林和樹林包圍下的南湖,下午三四點鐘的陽光照在湖面和樹林上,渲染出了一幅極出色的油畫。看著這暖洋洋的金色陽光,他覺得自己的心瞬間就安寧了下來。
這件事就先議到這裏,接下來我想了解一下,東北現在流行的流感是什麼情況?究竟是大範圍的流感還是瘟疫?據說江浙那邊也爆發了流感,是不是和東北是相同的病症?」
「啊。」吳川點了點頭,把手中拿著的咖啡一飲而盡,雖然涼掉的咖啡變得苦澀了,但是倒讓他完全的清醒了過來。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吳川就對著張雲榮平靜的說道:「那就走吧,讓他們等久了就不好了。」
5月底,上海租界開始爆發類似的流感。據申報報道:5月30日有15名華人流感患者確診,一周內光是租界工部局醫院就有50人入院治療,據記者估計未入院的病患應該還有數百人之多,滬寧鐵路上的工作人員至hetubook•com.com少有數十人染病。
只要各黨派能夠相互忍讓,此次北京各黨派之協商會議成功,未必不能成為費城制憲會議第二。美國自從費城會議之後,國家就安定下來,從而國力蒸蒸日上,按照共和日報的說法,美國實乃當今世界最大之工業國也。
東北和青島比關內其他地區的居民又要好的多,所以防疫站的建議是:對於這場流感來說,隔離預防和提供乾淨的飲食,要比對患者集中收治更為重要。我已經責令防疫辦出一份全面的防疫指導意見,然後送政治局會議進行討論。」
於此同時,湖南省立第一師範學校1914年級的學生也剛剛好從學校畢業。新民學會的幾位創始人正坐在學校門口的一處小飯館內聚餐,一是慶祝14年級的同學畢業;一是想要討論一下各人畢業后的打算。
而且我們發現,死亡者大多為城市中的貧困階層或是鄉村中,他們的死亡並不是疫情太過猛烈,而是因為缺醫少葯,只要及時得到治療,幾乎都能被治愈。
安娜莞爾一笑,似乎下了決心說道:「謝謝,在離開這裏之前能夠聽到你這麼說,我感到很是欣喜。我今天過來其實是想要向你告別的,我知道以你現在在中國的地位並不適合插手救濟我國難民的事,但是我不能放棄自己的朋友和同胞。所以,我想向你辭職,然後去邊境幫助他們。」
「很香啊。」吳川低頭嗅了嗅咖啡的香味,然後頭也不抬的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對我來說這是外國的一場革命,但是對你而言則是過往生活的毀滅,看到熟悉的一切不復存在,心裏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
吳川見狀便放鬆了神情說道:「我也是為了保護同志們。這種事情一旦發生,貨幣改革失敗,將會對社會民生造成極大的衝擊,我黨的統治基礎也會動搖。我不希望看到同志們犯這樣的錯誤,所以才會說的嚴厲一些。
梁廷棟知道吳川發問的對象是自己,於是開口說道:「五月中旬,大連、營口、瀋陽等地都出現了重傷風患者,發病者先是腦痛、身酸,而後寒熱,但是並不致命,經過用藥之後4-7日即可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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