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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年代

作者:富春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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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第三卷 砥礪前行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

另外,我們也很擔心這支幹涉軍會被使用在其他地方,所以在各方沒有給出一個合法而正式的書面回復之前,我們只能暫停這一方案。當然,我們只是反對建立一支不合法的軍隊去干一些不合法的事情,並不是反對救援被困在俄國的捷克人,因此在暫停計劃的期間,我們還是會努力去解救捷克人的。」
這邊朱和中也很快的向他解釋道:「我其實並不是過來檢查捷克人是否得到妥善照顧的,我最多在這裏露一下面,然後就要同宋雲桐同志前往莫斯科,對人民委員會進行一次秘密訪問,你能否安排?」
火車在相似的地形和景緻中一往無前的向前奔跑著,只是不時的鳴響著汽笛和冒出濃濃的黑煙宣告著自己的路過。在經過了七晝夜的單調旅行后,宋雲桐和朱和中終於重新看到了大片的麥田而不再是單調的樹木了,他們終於抵達了西西伯利亞地區。
過去把自己視為哈爾濱的主人的俄國帝國主義分子,在這場城市街道改名的運動中漸漸失去了對於這座城市的控制權力,取而代之的是中國人開始從政治到商業,一步步成為了這座城市的主導者。
已經通過共和黨的幫助深入到西伯利亞地區的美國人倒是不怎麼著急了,雖然他們應各國的要求舉辦了這場宴會並邀請了朱和中到場,但是在干涉軍的組建上卻並沒有催促共和黨的意思。但是對於英國人和法國人來說,他們對於干涉軍的組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因為和德國的資本家只要談錢就好,但是和俄共布黨員談錢是不夠的。作為一名黑龍江人,他是聽著俄國人欺負中國人的故事長大的,因此他對於俄國並沒有什麼好感,哪怕大家現在都有著相同的信仰。而德國人和東北並沒有什麼瓜葛,相反德國人當初逼迫日本人交還了遼東半島和革命初期給予的大量投資,都讓宋雲桐對德國充滿了好感。
八月前後的時候疫情似乎開始消退下去了,但是在八月底九月初歐洲的疫情似乎又開始死灰復燃了,因此朱和中這麼言之鑿鑿的說俄國正在流行流感疫情,英國人也有些將信將疑了起來。不過他很快就丟開了這個問題,更為直白的向朱和中說道:「那麼貴國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放https://m•hetubook•com.com開國門,讓我們這些就近組織起來的軍隊通過中東鐵路進入俄國呢?」
端著酒杯正在和美國領事聊天的朱和中只是遲疑了一下,便笑容不改的向英國人回道:「哪有這樣的事,我們從來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除非捷克軍人自己要求,否則我們是不會隔絕他們的對外聯繫的。
宋雲桐沉默了良久,事實上他心裏覺得俄共布不按照吳川的想法去做才是最好的,因為他過去一向都是同德國的資本家打交道,他覺得同這些資本家打交道其實更加的容易,反倒是同俄共布黨員打交道很麻煩。
江風習習吹過陽台,夜幕上綴著點點星辰,望著面前的美麗星空,手握著一支酒杯慢慢品鑒的宋雲桐突然覺得,如果天下能夠早點太平就好了。跟著吳川從一個勝利走向另一個勝利固然讓人振奮不已,但是他有時也覺得吳川的夢想距離大家似乎太遙遠了些,如果能夠停下歇息一下就好了。
作為未來干涉軍指揮官的法國將軍雅南只能岔開話題說道:「對於干涉軍的組建目的,協約國最高軍事委員會已經說明的很清楚了。如果你們非要一份正式文件的話,那麼你們會得到它的。但是作為協約國派往遠東的軍事代表,我也有權力要求貴方就現在在俄國的軍事行動給我一份詳細的報告,並要求貴方在俄國的軍事力量納入到協約國的指揮下。」
諾克斯頓時被堵的說不出話了,年初爆發的這場西班牙流感對於歐洲各國來說就是一場災難,雖然英法等國都採取了新聞管制以避免造成國民恐慌,但是沒有參戰的西班牙卻沒有這樣的顧忌,因此西班牙報紙上對這場流感的詳細的報道,雖然說的是西班牙國內的事,但實際上英法都可以看成是本國的新聞。
宋雲桐頓時想了起來,對方還是湖北人,對於他們這些東北人來說,只要東北一天天好起來,統一全國的目標可以慢慢來,但是對於朱和中這些外地人來說,看著東北一天天的變化,恐怕只有更想儘快的解放自己的家鄉了吧。他舉起了酒杯再次小飲了一口,掩蓋了之前留戀老家的那點小情緒。
當天晚上,朱和中也抵達了哈爾濱,兩人一起和-圖-書參加了由美國駐哈爾濱領事召開的晚宴。雖然在地位上宋雲桐要比朱和中較高一些,但是今晚各國的外交官們卻都圍住了朱和中,想要從這位共和黨的軍事委員口中了解,共和黨對於遠東干涉軍的組建究竟是什麼打算。
第二天一早朱和中就坐上了前往伊爾庫茨克的專列,說是專列還是帶著不少的物資,最後兩節車廂則成為了朱和中同宋雲桐的辦公室和卧室。列車闖過松花江后就賓士在了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遠處成片的森林將平原和丘陵山區隔成了兩個世界。
不過現在俄國那邊的流感傳播相當的厲害,為了確保從俄國返回的人員中沒有攜帶病菌,我國現在制定的衛生防疫條例規定從海外入關的人員都要進行2-3周的隔離觀察。各國不是都有類似的防疫規定的嗎?為什麼諾克斯將軍您會覺得不可思議呢?」
聽說了朱和中前來的消息,徐景魁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事務到了軍營門口。朱和中跟著他到了營部的會議室后就讓其他人都留在了門外,徐景魁這才發現在朱和中身邊的某位隨員是宋雲桐偽裝的。雖然在國內時他和宋雲桐並不對付,但是在這裏看到對方出現,他還是保持了足夠的鎮定。
不過聽了宋雲桐的判斷之後,他的心情倒也放鬆了不少,如果俄國人選擇了另外一條路,那麼也就不能阻止他們同另一個德國合作了。
作為英國派出的指導遠東干涉軍的協約國代表團團長諾克斯,就拉著俄國人米哈伊爾·迪捷里赫斯向朱和中指出道:「朱先生,我代表英國政府和我身邊的迪捷里赫斯將軍要向貴方表示抗議,為什麼貴方禁止他前往烏法,也不許抵達滿洲的捷克軍人和我們見面,難道說這其中還隱藏了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內情嗎?」
朱和中看了宋雲桐一眼,方才舉杯喝了一口酒有些傷感的說道:「確實,在家的時候總想著看看外邊的天地,不過跑的遠了又開始懷念起家鄉的人和事務了。我還以為從歐洲回來之後很快就能回家看看了呢,可是沒想到在東北一待就待了這麼久。」
朱和中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宋雲桐的小動作,他飲下一口酒之後便轉換了話題道:「這次我們去莫斯科和德國,你覺得俄共布和_圖_書的同志們是否會按照主席的想法去做呢?」
倒是朱和中對於這樣的場景不怎麼敏感,他拿著一瓶紅酒和兩個杯子走到宋雲桐對面坐下,然後一邊開著酒,一邊向他說道:「從這裏到伊爾庫茨克幾乎都是一般的景色,看久了你就覺得煩了。這是你第一次去歐洲吧?」
9月5日下午宋雲桐坐上了前往哈爾濱的列車,3個小時42分鐘后他就站在了哈爾濱車站的站台上,此時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橘紅色的太陽把整個哈爾濱都染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看起來就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
現在的哈爾濱不僅僅在於中東鐵路的重要樞紐,還是遠東地區的重要工業中心、商業中心和金融中心。遠東自治領、俄國西伯利亞地區、朝鮮半島、日本、內外蒙古及東北的物產都在哈爾濱彙集貿易,並因此造就了金融上的繁榮。光是今年前六個月,匯入哈爾濱的資金就已經超過了2.56億元,這不僅超過了去年全年的匯入資金,也佔了今年上半年東北匯入資金的十分之一。
坐在車窗前向外望去,鐵路邊上的麥田一片綠意,中間又泛起了一點黃色,對於莊稼並不陌生的宋雲桐自然能夠分辨的出,今年一定會是一個好收成了。看著這成片成片的麥田,哪怕就是不種莊稼的人看到了心裏也充滿了喜悅的豐收之情。
只不過這件事被吳川知道后就寫了一封信件阻止了這些議員,並建議把教堂廣場改成了革命廣場,以平息了立像風波。不過這件事之後,哈爾濱就開始了對許多地名的更改運動,主要就是為了消除當初的俄國帝國主義者在這座城市中留下的痕迹。
朱和中聽后也是微微頷首,對於俄共布的選擇他其實並不怎麼在意,他在意的是一旦俄共布選擇了吳川的方案,那麼在德國無產階級對容克軍官團的清洗下,他是否還能從德國總參謀部那裡獲得足夠有用的東西。
徐景魁只是思考了片刻就沉著的回道:「正好,斯維爾德洛夫同志這兩天就要返回莫斯科了,你們可以和他一道走。他也是秘密過來拜訪我的,你們和他走應該不會引起注意。不過既然宋雲桐同志過來了,我還是有些事情要和他探討一下的……」
朱和中想了想說道:「吳https://www.hetubook.com.com主席對於這個問題早就向各國政府通報過,除了對於俄國人民的人道主義救援外,我們不會支持任何對於一個主權國家無理由進攻的主張,也不支持顛覆一個主權國家合法政府的陰謀。但是對於我們的呼籲,除了美國政府之外,你們並沒有給予一份正式的回應,這讓我們如何同意建立遠東干涉軍並從我國的領土通過呢?
朱和中的回答並不能讓圍著他的英國人、法國人和俄國人滿意,只不過他們現在都已經明白了一件事,在共和黨擺出了和日本人敵對的姿態后,他們就沒辦法藉助日本人的力量去壓制中國人了,因為這必然會造成協約國內部的分裂,美國人顯然是不可能坐視日本和中國爭鬥而自己無所作為的。
這一個晚上,朱和中只記得自己不斷的和協約國的英法代表們扯皮了,倒是宋雲桐真正享受了一個愉快的晚上,摟著幾位美麗的夫人和小姐跳了一晚上的舞。
他一點都不懷疑,當俄共布採取了吳川的策略後會無法支持德國無產階級建立一個資產階級共和國,而在把戰爭責任歸於容克軍官團后,協約國恐怕也是樂於見到德國自動砍掉自己身體上最為強大的一根手臂。他只是擔心德國人砍的太乾淨了,那麼德國的容克軍官們恐怕是不可能再和一個支持俄共布的中國政治力量合作下去了。
哈爾濱市政府的官員將宋雲桐接去了市政府經營的招待所,隨著革命委員會制度的不斷完善,像哈爾濱市政府一年要接待的上級領導和同級官員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出於保密和安全的考量,再外面找一間賓館或是隨意找一間宿舍安頓都不大適合了,畢竟各列強在哈爾濱的情報人員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又經過了兩天的旅行,列車終於抵達了烏法車站,朱和中帶著一隊隨員很快就前往了中國駐軍的營地,這裏現在也是徐景魁、葉聲和任輔臣所在的總辦事處。
不過他並不會把這樣的心思說出來,因此他開口時說道:「如果他們不按照主席的想法去做的話,那麼只會是他們的損失。以他們對於列寧同志的態度來看,我很懷疑他們是否能夠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不過我認為,不管俄共布的同志怎麼選,最先受到損失的都是德國的無產階級,hetubook•com.com之後才會輪到俄國的無產階級。想到這裏我就更加懷疑他們是否能夠做出對於德國無產階級有利的決定了。」
市政府的招待所就在市政府大樓的東面,面臨大直街,南面就是過去的站前街和大直街交匯中心-聖尼古拉教堂廣場,現在站前街被改成了紅十月街,教堂廣場也被改名為革命廣場。俄國十月革命之後,一部分哈爾濱市議會議員試圖在教堂廣場上樹立吳川的塑像以壓制聖尼古拉教堂作為本市俄國人精神家園的氣氛,實際上他們更想拆除這座代表俄國入侵者象徵的教堂。
應該說,這種權力的交替遠比天津緩和的多,大約也就是共和黨從德國人手中接收青島的過程可以相提並論。因此哈爾濱並沒有在這樣的權力轉移中受到多少損失,反而因為俄國十月革命和美國資本大舉進入東北的關係,再一次讓這座城市進入了快速擴張期。
宋雲桐心裏的這點軟弱情緒在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消失了,在哈爾濱市的官員面前他又恢復了作為革命委員會財政管家的本色,上午聽取了本市官員的彙報,下午又去視察了本地的商業街,看了一下當地的零售業,絲毫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來。
站在房間的陽台上看著蜿蜒向西而去的鐵路和滿城璀璨的燈光,宋雲桐就感覺自己好似身在一座奇迹之城中。雖然長春是另一座奇迹之城,但是宋雲桐還是比較喜歡哈爾濱,因為這座城市看起來更有活力,也更加的富有親切感。相比之下,長春的建築似乎就過於嚴肅和宏大了些,讓人情不自禁的覺得自己的渺小。
朱和中的目光在法國人身上來回看了數次,方才略略揚起了嘴角說道:「協約國最高軍事委員會我們也有一名代表的,但是我們似乎沒有聽說過雅南將軍您被授權獲得了遠東協約國軍隊的最高指揮權。按照我們的得到的通知,您似乎只是被授權了捷克軍隊的指揮權,甚至連組建后的干涉軍也無權直接進行指揮,您必須通過我們派出的指揮官才能對軍隊下命令。所以我拒絕您越權的要求……」
從窗外收回視線后,宋雲桐取過了一支酒杯小飲了一口,方才對著朱和中點頭說道:「確實,我還是第一次去歐洲。不過老實說我一點都不想跑那麼遠,離家越遠越覺得心裏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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