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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會在這裏遇到蕾西菲婭大小姐。

*

「但她給了你不錯的東西呢！」安格爾點了點頭，將一杯飲料塞到了恩麗絲依然捧著禮物的手中，「正好可以配熱巧克力奶昔。」

沒有人，也沒其他東西。

大小姐傲慢地說道，然後連招呼都不打的結束了這段談話。

「……是？」反正安格爾先生不久后，也會對客人們宣布的吧？

「她是店裡的客人。」

可是來來往往的人群無法驅散恩麗絲的恐懼。

「您即使不這樣……」恩麗絲看了看安格爾，再看了看自己手裡的飲料，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沒有推辭下去，只嘀咕道，「黑貓先生才不會嘮叨您呢！」

她發現蕾西菲婭給自己的是一個很漂亮的玻璃盒子，裏面放著個精美的小蛋糕，而安格爾遞過來的，是一杯熱氣騰騰的熱巧克力奶昔。

接下來的時間似乎尤其漫長，連一秒都讓恩麗絲無法忍受。

「是嗎？」蕾西菲婭鬆了口氣，但她頓了頓，隨後卻像是跳舞的時候被人踩到腳一般的生氣起來：「誰，誰說我一定要去魔法齒輪了？！」

心心念念要預定遊戲桌的蕾西菲婭卻莫名其妙並不關心「給個交代」的事情，她的注意力被恩麗絲前面的話吸引了：「排行榜活動？什麼活動？」

就連不擅長察言觀色的安格爾都注意到了恩麗絲的異狀：「恩麗絲？」

恩麗絲後知後覺的想道。

這兩個都不是平民的女孩吃得起的東西。

「……你不去？」

蕾西菲婭被恩麗絲推諉了快一個月了，根本沒想過能得到答案。

恩麗絲慌張追在安格爾的身後。

但大小姐隨後用蕾絲摺扇遮和_圖_書住了嘴巴，確認地問道：「還有其他人知道活動的事嗎？」

恩麗絲只雙手捧著那個東西，獃獃地看著豪華馬車從自己面前離開。

「不需要。」

只是這時候，恩麗絲聽見了一聲呼喚。

「不限。」

在這樣的對話以後，她的手腳雖然還很冰冷，但至少恢復了交談的能力。

好甜！

「哼——」蕾西菲婭挑起了眉頭。

安格爾則帶著恩麗絲向自家鍊金工坊相反的地方走去。

他不再看恩麗絲，也不再說什麼，徑直向前走去。

「你也不知道啊！」蕾西菲婭皺起了眉毛，卻沒有追問。

「承你吉言。」安格爾道。

安格爾也顯然在出發前就和秘銀商量過這件事：「我需要招聘十到十五名招待，五名保潔，兩名廚師，一個調酒師。」遊戲直播開啟后，也差不多該給客人們開啟飲食服務了。

「種族呢？必須是人類嗎？」

和大多數城市不同，塞西里亞的外城區反而是貴族區。

「很好。」蕾西菲婭不知道恩麗絲的想法，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從馬車裡撿了個什麼，讓女僕遞到了恩麗絲的手裡。

「……不，魔法齒輪照舊營業，」恩麗絲呆板的回答道：「黑貓秘銀會迎接您的光臨。」

「招待和保潔十五銀一個月，月結，包吃包住，是新手也不要緊，我們會統一進行職前培訓，按春夏冬三季提供製服，每半年安排一次身體檢查，並且購買保險；廚師和調酒師在保證上述福利的情況，薪資面議……對了，如果能過使用鍊金術烹飪的，可以考慮薪資翻倍。」

事實上，對於平m.hetubook.com.com民來說，任何甜食都是奢侈品。

「啊，好。」她這才回過神來。

當初塞西里亞大法師抵擋了魔族的入侵，在這裏建城，他的法師塔就是第一道防線，而後跟來的法師也將自己的法師塔建在了最前線的位置上，形成了法師塔構成的防禦網，而塞西里亞的重要人物們當然也將自己的宅邸修建在了法師塔的附近，構成了這座城市的外城區。

蕾西菲婭就這麼自言自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恩麗絲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但是伴隨著這個熱量，手腳的冰冷徹底消失了。

「年齡有限制嗎？」

恩麗絲聽見「魔法齒輪」四個字，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轉動著視線，這才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自己的不遠處，而一個燙著誇張的金色螺旋卷的腦袋正從車窗位置看著她。

「我們接下來必須去一趟魔法師協會，」安格爾解釋道，「那個鬼地方明明自稱是為魔法師服務的，卻禁止使用魔法直接移動進去，不過有些員工只能去那裡才可以招聘到。」

「賄，賄賂？」

之後的辦事流程卻意外的正規。

恩麗絲連帶著快要得招聘PTSD了：「哪，哪些員工？」

恩麗絲覺得自己手腳冰得嚇人。

「待遇標準？」

恩麗絲徹底回過神來了。

冒險者公會怎麼說也是有幾千年歷史的組織，在這方面毫無差錯。

大小姐問了一串問題，但在恩麗絲這裏，好像只有一個可以回答的。

女招待詳細登記了鍊金工坊的資料並查證了經營許可，然後詢問安格爾的要求。

好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中介價格也如同女招和圖書待說得那樣優惠——每介紹成功一個抽成一銀，廚師和調酒師這樣擁有技能的會貴一些，三銀左右，而且可以在安格爾和員工簽下雇傭協議之後才收費，沒有介紹成功並不要定金，可以說非常省錢省事了。

她幾乎將手裡的東西丟出去，但昂貴的價格卻又讓恩麗絲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它們。

「那隻杠精貓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亂買東西吃，一定會嘮叨的，」安格爾說道，給恩麗絲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布蕾拿鐵，「所以只好把你變成共犯了。」

而當馬車駛離后，恩麗絲看見安格爾站在馬路的對面。

下一刻，安格爾的斗篷遮擋了恩麗絲的視線，再看的時候，恩麗絲已經站在了街道上。

「男性？女性？亦或是其他性別？」

「您的員工會需要做『灰色的』工作嗎？」

恩麗絲這才低頭向自己手裡看去。

女招待將安格爾的條件詳細記錄了下來，用毫無起伏的聲音道，「關於招待和保潔的簡歷，我們會在三日內送到您的府上，讓您挑選。調酒師和廚師會慢一些，不過您給出的薪資待遇很好，相信不少人會有意願為您服務的。」

蕾西菲婭頓時紅著臉咳嗽了兩聲，用摺扇指向了恩麗絲：「我命令你，不許再將這件事告訴別人！」

「真的，安格爾先生今天早上說的，因為排行榜引起了大家的熱情，所以他要搞個活動慶祝測試期的結束，」恩麗絲道，「並且到時候給所有預定遊戲桌的客人們一個交代。」雖然未必會賣遊戲桌。

何況安格爾也快步回到了她的身邊：「剛剛的小姑娘是你的朋友？」

櫃檯那邊空空的，呆板的站在那兒的女招和_圖_書待消失了，其他地方也沒有人，像是恩麗絲的噩夢一樣，到處都空蕩蕩的。

「這不是魔法齒輪工坊的女僕嗎？」

「符文師。」安格爾回答道。

恩麗絲抬頭看了看安格爾的背影，微微紅著眼圈勾起了嘴角。

事後想起來，恩麗絲不認為那是在叫她的名字，甚至不是她所熟悉的語言，但恩麗絲還是下意識回過頭看去。

「沒有。」

這條街是通往內城區的必經之路，她一定正準備經由這裏去往魔法齒輪吧？

恩麗絲跟著安格爾走過了一條街道，才想到要問這個問題。

不，不要拋下我！

恩麗絲則聽著有點奇怪——這個世界有那麼多其他種族嗎？雖然以前的冒險故事里是這樣，但她從小到大接觸的只有人類。

恩麗絲依稀聽見她嘀咕道「也就是說，我最先知道消息？」「哼哼，我一定要讓那些傢伙好看！」

她小心翼翼的捧著蛋糕和巧克力奶昔跟出了好遠，才抿了一口奶昔。

「這，這麼貴的東西——」

身體也變得舒服起來。

「你在這裏等等！」安格爾如此說道，向著街的對面走去。

這一次沒等安格爾做什麼，恩麗絲主動鑽到了他的斗篷里。

「十五天後會結束測試。」

看恩麗絲這樣，安格爾皺起了眉頭。

這時候的恩麗絲也終於有餘力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了，她這才發現自己和安格爾在外城區的街道。

是最近常來工坊的大小姐，好像叫做「蕾西菲婭」的？

「也不限。」安格爾頓了頓道，「不過我的客戶目前都是人類，所以招待盡量以人類的審美為主，不要會引起正常人類恐慌的種族；廚師和調酒師也需要是明白人類味覺和-圖-書的。」

「不限，但需要體力充沛。」

恩麗絲搖了搖頭。

整個流程只花了十分鐘。

也好燙！

安格爾非常滿意。

蕾西菲婭卻沒注意到恩麗絲的異常，她只不快地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裏，該不是說魔法齒輪今天不營業吧？！」

「……配熱巧克力奶昔？」

她一下子定住了：「真的？」

而且即便恩麗絲努力的將自己注意力放在安格爾和女招待的對話上，卻總覺得自己的意識有點難以集中，像是隔著門在聽人說話一樣，只覺得冰冷，彌散。

「這是賄賂。」安格爾道。

其他員工只是附帶的，要真正復興鍊金工坊的話，安格爾需要很多很多的符文師。

最後還是安格爾拍了拍她：「恩麗絲，我們走了。」

恩麗絲自然而然地叫道：

「我要去！」不知為什麼，大小姐似乎更加生氣了，「說起來，都是你們不好！為什麼要搞排行榜？為什麼不直接賣遊戲桌？為什麼測試期還沒結束？」

恩麗絲依然渾身冰冷，腦子裡卻有一處如同平時般的思考道。

「……」恩麗絲想要開口，但她張開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安格爾先生，我們要去哪裡呢？」

他接過女招待登記的資料，核對無誤后，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

「賞給你的。」

對方只是鍊金工坊的女僕嘛，主人的決定不可能那麼詳細的告訴她是當然的。

「不，它肯定會嘮叨的。」安格爾說道，咬著盛放著拿鐵杯子的邊緣。

恩麗絲幾乎尖叫出來，但事實上，她並沒有動作，只像是木偶一般呆站著，看著安格爾穿過了街道，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安格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