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鍊金術師」
苜蓿當即想要拍開對方，但慢了一步，金色的小蛋糕骨碌碌滾了一地。
「不！太完美了！它給了我這段時間想要的答案！」黑袍用黑貓秘銀都沒有看過的愉悅表情說道，那笑容簡直能讓第一次見到他的人以為他是個親切正常的帥哥。
清晨·塞西里亞內城區
苜蓿和幾個女孩正準備上車，就看見最不起眼的女孩被撥開，「鍊金術師」堂堂坐在了那女孩的位置上。
明明起了一大早，路上也沒有耽擱，為什麼遲到了呢？
提起地苔的培植技術，苜蓿能寫的可多了。
不過沒人質疑，大家都看見那張考卷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只是當魔法齒輪標誌性的魔法黑貓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苜蓿聽見金女士這麼和對方說道，苜蓿只覺得莫名其妙。
「對不起，地苔的話……是我！」苜蓿抬手道。
金女士帶著他向外面的馬車走去：「只是去的路上要委屈您和這些凡人坐在一起了。」
金女士冥思苦想，終於給她找到了辦法：
金女士這才重視起魔法齒輪，推薦了很多人過去。
說到魔法齒輪，是金女士心中永遠的痛。
「滿分？」安格爾卻頓了頓。
「鍊金術師」屈辱地叫道：「你寧願要一個小偷，也不要真正的鍊金術師嗎？」
「現在我們也是正統傭兵公會啊！」之前說要跟著棘月的報童說道。
「這份卷子是誰寫的？！」
安格爾頓時驚喜地看著「鍊金術師」。
「那你去死好了！」苜蓿冰冷地說道。
苜蓿以前住在荒原中某個除了地苔地苔只有地苔的小村子，能識字還是村子還正常的時候，在鎮上的義學上了三年學，後來村子出了事，村人一個個搬走，只剩下了苜蓿和母親，所以苜蓿除了某本跟過路商人買下的農業種植小冊子以外，就幾乎再沒接觸過文字。
不過職業中介所的求職者來源複雜，向來不太靠譜，所以和銀葉那次面試不同，安格爾完全沒有親自出面的意思，只讓秘銀將初審考捲髮下去了事。
苜蓿見到這份自助餐，卻露出了掙扎的表情。
那個報童道，「橋下應該沒人了吧？那裡原來不是獨眼漢斯的地盤嗎？棘月老大把他打服了，還給不能動的老人蓋了個福利院，獨眼就死心塌地的跟著老大去開地盤了。」
等到黑貓收卷的時候，苜蓿已經寫滿了整張考卷。
「可是，我這裏本來就是隨便吃的啊，」安格爾說道，他看了看「鍊金術師」的餐盤，再看了看苜蓿的餐盤，「而且，我覺得你比她更廢燃料呢！還沒用。」
這條河是賽利西亞城的內河，像是一把刀子將內城區和外城區劃開，不過本身並不深，漲水的時間也很短，倒是橋墩提供了不錯的掩體可以抵抗冬日的寒風，夏日的酷暑，因此總有些流浪漢躲在橋墩下定居。
那女人沒有理會所謂的早飯，而是伸出手，抓住了苜蓿的胳膊。
早在一年前，那裡的主人就來職業中介掛過好幾次招聘信息，只是對方選擇的服務是最低的那檔，加上這家工坊才有破產的傳聞，金女士自然沒放在心上，手頭偶爾有合適的人選，也優先推薦給了其他招聘單位。
她在洗完碗以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來，繞著帳篷倒了下去。
道理是這樣的道理。
不過沒等對方回答，金女士已經快步走過來，將苜蓿擠開了。
簡歷也是最近興起的東西。
而其他的求職者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小衝和圖書突，有人看了看周圍，然後興奮了起來。
一直蹲在黑袍肩上的黑貓叫道，化作了黑色的霧氣，對著「鍊金術師」撲了過去。
「啊，小偷！」
「嗯。」那位「鍊金術師」卻心不在焉的回應道。
另一個報童一邊將報紙疊好放回背包里，一邊瞄了一眼河堤。
苜蓿吞了口口水，端起碗卻沒有吃，只進入到了帳篷里。
「是魔法齒輪！」
不過這樣的人物，架子當然也大。
可不是嗎？地苔這種生物在魔法世界到處都是，從深淵到神國，從王都到鄉下，從精靈的森林到水族的海洋，就沒有它們無法生長的地方，而且普通的馬車絕對壓不死它們，無論怎樣的重量都可以存活。
她不敢跟有兩百斤重的金女士辯駁，只拿著簡歷坐到了中介所的長凳上。
苜蓿根本沒把對方的發言放在心上，只珍惜的一口一口咬著麵包。
「……反正等結果出來你就知道了。」那「鍊金術師」一個人說了半天，覺得有些無趣，他最後如此說道，瞪了苜蓿一眼。
金女士在門口看了非常滿意，覺得自己錢沒有白花。
何況題目後面也說了「越多越好」。
「不是吧，我去過魔法齒輪，它的店面不長這樣。」
他們自然顧不上再爭，手忙腳亂地收拾好報紙，從老闆手中接過了熱狗。
而苜蓿也是無法動筆的一個。
不過苜蓿沒有放棄，她痛苦地看著「第五元素」「黑化」「死物質」之類前所未有的詞彙，試圖從中找出一道自己可以看懂的題目來，終於在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讓她找到了。
雖然大家都覺得自己不夠資格面試魔法齒輪的，但萬一呢？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苜蓿不希望自己失誤。
不過她還是咬咬牙將手伸進了冰冷的河水中，搓了幾把毛巾，仔仔細細的給自己洗了臉。
「一百零七份。」
「小姐，你考得怎麼樣？」這時候，那個「鍊金術師」卻走到了苜蓿旁邊的座位，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另一個報童道：「教的，這是傭兵公會的傳統了，你讓你兒子可以去舊傭兵公會的地址報名，一般有了低階傭兵證書，巡衛面試就容易點——」
「怎麼才到？」
苜蓿將碗放在了女人的旁邊。
即使一枚珍珠放在魚目里，也會顯眼很多是不是。
「苜蓿！」
「鍊金術師」冷哼道，審視的看了其他的求職者（陪襯）一眼，最後向著苜蓿乘坐的那輛車走去。
那女人發出凄厲的叫聲，她試圖拉住苜蓿，但滿是疾病的身體卻讓她連那麼簡單的動作都無法做到，只無助的倒在了床上。
這位據說來自王都聖耶金，一直為貴族服務的，也是金女士用了自己的關係網，出了重金，好不容易才請到對方來到塞西里亞。
以前塞西里亞求職可不要這玩意，但最近去魔法齒輪相關的工廠商店應聘的話，都會要求這個，所以中介所才特地準備了這些。
*
他終於正眼打量了「鍊金術師」一眼：「對了，是有個滿分的傢伙，應該是從王都來的騙子，身上還帶著大墳場的『特產』——秘銀，抓住他！審問這傢伙從哪裡來的！」
只是她臨下馬車的時候，卻看見「鍊金術師」站在馬車下面，對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扶她下車的樣子。
人們竊竊私語道。
這真的是一家正規的職業中介所嗎？
誰想到呢？那個魔法齒輪竟然就此發跡了起來。
不管是不是冒牌貨，任何一個鍊金術師不可m•ｈｅｔubｏｏk•ｃom.ｃｏｍ能都回答得出地苔的養殖技術。
苜蓿沒理他。
這也讓苜蓿感到很不安。
【請舉例一種堅硬，能承擔重壓且廉價的魔力導體（舉例越多越好）】
馬車也沒有偏離鬧市區，也沒有將她們拉到奇怪的地方去，只在穿過了兩條街道后，就停在了外城區某個普通的街道上，時間並不長。
「笨蛋！這裡是側門！我們又不是來做客的。」
「可是求職也很奇怪，我們根本夠不上魔法齒輪的標準吧！」
可中介所本來就是賺這份錢的，自然不會那麼親切。
除了因為對方硬擠上車的動作讓她不舒服以外，也因為對方舔舐的打量她的目光讓她覺得非常噁心。
「鍊金術師」這時候就不客氣的承認道。
苜蓿從頭到尾沒有回頭看一眼。
黑袍卻顧不上那麼多，他舉著一份試卷向著人們問道：
「……噫，好冷！」
在場的所有人抓耳搔腮，幾乎沒幾個能下筆的，只有那位「鍊金術師」刷刷刷的下筆，像是什麼都難不倒他。
「不要和小女孩計較，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帶我回去，苜蓿！」她哀求道，「你父親回來了，會找不到我們的！就算我求你了，至少讓我死前最後見他一面吧！」
儘管金女士跟對方約好了時間，可他一直快要中午才出現在中介所門口。
苜蓿在這一瞬間幾乎想要當場消失。
「這丫頭仔細看長得挺漂亮的，丟給周圍的工廠太可惜了，還是讓她求職多失敗幾次，知道找工作不容易了，再介紹給哪家去當女僕比較好。」金女士想道。
不過即使如此，口中的美味也讓她瞪大了眼睛，她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東西。
「鍊金術師」這才倨傲的點了點頭。
「好像你就很強似的！還不是讓教官打得像是狗一樣。」
他們做這一行的，不就是想要和這樣的大企業搞上關係嗎？就算沒法搞上關係，也要想要沾點油水啊！
報童們卻覺得很幸福。
「啊，當然！所以我才問你們的教官教不教，傳說傭兵公會是有這個傳統的。」
攤販前，有一陣寒風吹過。
他當即就對苜蓿腰間伸出手去：「你這是什麼？」
可惜，這有這一次了。
「是？」苜蓿應道，發現這是自己之前填的叫做「簡歷」的存在。
苜蓿不知道是，塞西里亞目前到處都在缺人，縱使苜蓿沒上過義學，光靠她會寫字這點也可以找到不錯的工作。
「那麼跟我來吧！」
但「鍊金術師」卻一臉不耐煩：「現在？差不多午飯時間了吧？」
這樣的苜蓿，當然不具備任何鍊金知識。
那「鍊金術師」像是抓住了把柄似的大叫了起來，而其他人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他們一年前賣報的時候也會經過這個攤子，但只能遠遠的聞著香味而已，連點肉渣子都吃不到，靠得太近還會被驅趕。
地苔頓時瘋狂的生長了起來，覆蓋住了整個帳篷。
隨後苜蓿甩開女人，整理了衣擺，向著帳篷外走去。
可惜傭兵公會先想到了這個主意，現在連流浪兒童都當作符文學徒給介紹了進去，如果不是那隻血精靈不是好惹的人物，金女士還真想要分一杯羹。
就算是苜蓿也知道，只答了一道題的考卷是不會通過考試的。
金女士最先反應過來——她為了和「鍊金術師」撇清楚關係，剛剛特地沒靠近。
冰冷的風吹拂在兩個等待著熱狗的報童的臉上，將他們的小臉凍得通紅。
「和_圖_書好了，請各位稍等片刻喵，我們馬上會將初試結果告訴各位，」黑貓對眾人說道，「在此期間，各位可以去餐廳嘗試一下我們的工作餐。」
就這樣，金女士找關係請了一位鍊金術師過來。
金女士如此盤算著，笑眯眯的向著對方迎了過來：「鍊金術師大人，等您很久了！」她對這位真正遲到的可一點怨言都沒有。
畢竟那麼多年，在幾乎荒廢的村落中，她唯一的「工作」就是培養各種各樣的地苔，不僅養出了非常堅硬的地苔，還養出了能上天的地苔呢！
在兩個報童幾乎爭論起來的時候，熱狗攤的老闆叫道。
魔法齒輪的經營狀況卻一天比一天好，不僅拍了大電影，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搭上了市政廳，搞起了魔力基站和飛天掃帚，儼然成了塞西里亞上流，開始自己培養符文師。
他們唯一急需的，只有鍊金術師。
這簡直荒謬。
她確認了苜蓿今天註定的求職失敗，將苜蓿的簡歷揉在了一堆簡歷中。
今年他們得到了冬衣，沒有賣完報紙回去也不會再被打罵，甚至還可以攢下一點零錢買自己喜歡的吃食，不用眼巴巴的看著了。
金女士也忍不住道：「安格爾先生，您是不是還沒有看完那些試卷呢？」雖然苜蓿能被選上對她來說有點意外——對她來說，誰可以進入鍊金工坊都差不多——但她也不希望在「鍊金術師」身上的投資打了水漂。
「呵呵，等您回來，我們自然會宴請您，」金女士道，「只是魔法齒輪那邊對時間過份看重，還不通情理，錯過這次，下次就不好辦了。」
而且金女士身為中階五十年了，她有她的算盤。
帳篷里幾乎可以說空蕩蕩的，什麼物品都有，只有綠色的地苔違反季節的生長著，茂盛而豐|滿，像是一張柔軟的床鋪，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躺在上面，蓋著同樣用地苔製作而成的「被子」，不斷的發出呻|吟：「苜蓿，苜蓿……你在哪裡？」
金女士認出了這是她一直想要搭上關係的工坊主人，再結合對方手中的考卷，她心中喜悅膨脹了起來，但她依然壓抑住喜悅，矯揉造作的確認道：「這份卷子寫得不對？」
可金女士反而覺得不甘心起來。
比起其他美食，苜蓿選擇的是最耐飽的麵包。
「當然。」金女士氣勢洶洶的瞪著苜蓿，「難道你覺得我們會貪你那五百厘？」
「那也是最低階學徒！可棘月老大給我們安排的教官是正統傭兵，只要學出來，不管是跟著棘月老大，還是報考空中巡衛都很有優勢——」
「有點多啊！」
他們只有些驚訝：「你是問戰鬥教官，而不是符文學習班？」
「唉？」「鍊金術師」愣住了。
但報童現在看過去，只看見了光禿禿的橋墩。
「哼哼，我可是全部答出了哦，對於正牌的鍊金術師而言，那是最基礎的問題。」「鍊金術師」卻說道，他開始夸夸其談。
然後報童們發現熱狗比他們買的多了一個，以前沒好臉色的老闆此刻正尷尬地笑道：
*
「魔法齒輪啊，來這裏都聽說了好多次了，好像是很厲害的地方……哈，反正和我無關。」苜蓿自言自語道，她在洗好臉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力求自己和塞西里亞的其他女孩子看起來沒什麼太大的不同。
苜蓿抿起嘴不再說話，只轉開了目光，不去看「鍊金術師」。
*
苜蓿寫完這個答案后，檢查了一遍試卷，頓時覺得只有一個答案太空了。
「和_圖_書啊，真好。」另一個報童感嘆道，「我要是再大一點，也想要跟著棘月老大。」
「唉，可是聽說他好像回來……橋底那邊是不是有人？」
那隻黑貓不是喜歡考試嗎？那麼就給他們送個真正的鍊金術師進去好了，等對方在魔法齒輪站住了，搞到魔法齒輪的職業測試題目了，那麼就專門辦魔法齒輪的鍊金術師培訓班。
【地苔】
他是個高瘦的中年人，兩鬢有些斑白，穿了一件舊長袍，像是不得志的學者的樣子，看外表就很有故事的感覺。
那五百厘已經是我身上最後的錢了。
報童之一突然看著河岸的方向說道。
「別碰！」
「咳，那可能是我的。」
她怯怯道：「我種出來了，你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再做一遍，至於空氣中的金色元素，就是這個——」
苜蓿伸出手，在空氣中劃了一下，一點點金色就聚集到了她的手中。
黑貓也不啰嗦，帶著這群求職者向著工坊里走去。
報童沒有推辭，也沒記仇。
有機會還要是要試試看的。
職業中介所的金女士看見苜蓿的到來，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原來如此，天生的元素親和體！」安格爾嘆息道，他想要帶她離開，「你過來，還有些具體的問題想要跟你探討一下。」
「安格爾先生，那份卷子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他們的簡歷完全合適！」金女士道。
她沒有理會女人的哀求哭喊甚至詛咒，只專心等那碗薄粥冷了以後，給女人灌了下去。
苜蓿見狀道：「那個位置有人的。」
也就是這一刻，苜蓿面前的影子突然的拱了起來，在人們驚叫聲中，一隻黑袍突然出現在了那裡，頭上還頂著一隻小蛋糕。
「什麼意思——」苜蓿問道。
人群中當即就有人笑了出來。
黑貓並沒有理會人類的複雜心思，它向金女士確認道：「你說的『鍊金術師』，就是這麼一群人嗎？」
「你們的熱狗好了嘞！」
苜蓿仔細檢查了好幾次，確認不會輕易暴露以後，才將小瓶放回了身上，匆匆向著職業中介所的方向走去。
要知道塞西里亞的鍊金術師大體上是魔法齒輪培養出來的！追溯賽利西亞出身的鍊金術士，幾乎都和魔法齒輪有關，這樣的魔法齒輪竟然找中介所要鍊金術師，這不和戴著眼鏡找眼鏡一般奇怪嗎？
唯獨「堅硬」不太好說，在世人眼中，地苔肯定不是堅硬的。
「沒用？！那張試卷我明明應該是滿分！」「鍊金術師」大叫道。
「小偷？」
苜蓿偷偷鬆了口氣。
苜蓿在考卷上接著寫道：「……根據養殖辦法的不同，地苔會呈現出不同的特性，當在氣溫XX度的事情，捕捉空氣中的金色物質進行培養的話，它會呈現出堅硬的狀態，口感類似金屬，並且……」
她有些緊張。
老闆的笑容更尷尬了：「我家二小子腦子不太好，義學的成績實在看不過眼，就是有兩把子傻力氣，最近不是普通巡衛也考試招人了嗎？我想要他去考了試試；而且我記得你們剛剛說的『棘月老大』，應該正統傭兵出身吧？我小時候還聽說過他的傳說呢！」
「就你那麼弱的？」
不過兩個報童在等待熱狗的時間里，還是很盡職的將報紙數量清點了一遍。
「我這邊還有七十八份，你呢？」
這些地苔的顏色和橋墩類似，不仔細看的話，不會發現異樣。
她在梳洗完畢后，回到了自己搭建的帳篷旁邊，在那裡的火堆上，鐵皮小碗充當的鍋已經燒開了和-圖-書，裏面無非只有一些無毒的地苔而已，遠遠比不過噴香的熱狗，但還是讓苜蓿的胃部再次蠕動起來。
那可是大金主。
「那麼我們快點走吧！」金女士迫不及待道。
這時候，中介所已經坐了一群跟苜蓿這樣的求職者了。
反正烘托的用法永遠不過時，一群四十分中，七十看起來就挺良好，八十分非常優秀，能上九十那就是天才了。
初春的清晨依然寒意料峭，靠近河邊的街道尤其如此。
苜蓿擔憂的想道。
——金女士這種人是不會相信的，棘月的符文班完全是義務勞動福利設施。
「等等！」
其實苜蓿也不懂「魔力導體」是什麼，但前面「承壓且廉價」她是明白的。
他手中的餐盤中堆滿了食物，足足夠十個成年人吃的。
這是金女士故意弄來的托兒。
可工坊的那隻黑貓一點做人的道理都不講，絲毫不給中介所面子，所有人員一律進行考察，不到標準的不要，竟然一直沒有成功的。
「所以我很有自知之明啊！我已經報了今年的符文學習班，只要一年，就可以進魔法齒輪當學徒了呢！」
「小姐，看來你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鍊金術師」憤然道，「你們明明不過是來給我當陪襯的！」
可苜蓿依然沒賞給他一個眼神，只是苜蓿腰間的小包引起了「鍊金術師」的注意，一路上他盯著苜蓿看了很久，確認對方沒有這個包的。
苜蓿奇怪的想著，想要去看中介所角落裡的座鐘，但沒等她看清楚，金女士就驅趕的揮了揮手：「拿著這張表，在那邊等著。」
苜蓿在寒風中聞著熱狗的香味，聽著斜上方斷斷續續傳來的對話，直到她的手指插入了冰冷的河水裡，才打了個寒顫，回過神來。
這似乎得罪了那位「鍊金術師」。
其實在答過考卷后，大多數人已經意識到自己不能通過了這輪考試，所以可以在魔法齒輪吃一頓午飯，也是非常值得高興的，何況魔法齒輪的工作餐出了名的好吃，安格爾這次從學園之城回來又用鍊金鍋擴列了一堆美食，足夠這群求職者回去吹好一陣子了。
「早飯。」
「她剛剛才偷了你餐廳的食物！」「鍊金術師」指控道。
「對不起！」苜蓿尷尬地說道。
「哼。」
她只要了一人份的食物，將其中三分之二偷偷打包起來以後，才用剩下的三分之一填了肚子。
苜蓿拿著這份簡歷有些遲疑：「你們真的一定會幫我找到工作嗎？」
「你們剛剛說的教官……其他人也教嗎？」
苜蓿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自己為什麼覺得地苔「堅硬」。
這個提議得到了求職者的歡呼。
「什麼有人！這不都是我給你們安排的馬車嗎？」金女士尖聲道。
苜蓿驚喜的填上了她的答案：
鍊金術師的考卷果然對普通人來說，像是天書一樣。
就在「鍊金術師」等待著對方的讚美的時候，就聽見黑袍問道：「你種出了承重一噸以上的地苔？怎麼做到的？卷子上提到了從空氣中分離金色元素，是土元素嗎？怎麼分離，處理過程如何？」
「喵！」
不過老闆也好，客人也好，都沒有在意，任由冰冷的風將他們的聲音和熱狗的香味吹出去老遠老遠。
「沒辦法，最近沒什麼大新聞，魔法齒輪也沒計劃出什麼新遊戲，聽說工坊主人都跑去學園之城開通魔力基站去了，很無聊的樣子。」
「好的好的——」
還好，「鍊金術師」只是看著她，沒有其他動作。
苜蓿避開了對方，跳下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