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蒲公英基站
嚮導警惕地看著鎮長，決定如果對方的「條件」有任何異樣，就立刻離開這個鎮子。
但有些鎮民並不支持這件事。
為了「正事」犧牲「遊戲」好像是理所當然的。
「那是……魔法屏幕？！」
在鎮子的蒲公英長到了第七叢的時候，這些蒲公英的種子才不局限於鎮子上，而是向著鎮外飛去。
但鎮民們似乎認定這群人會修理了：
夜鶯向人們微微頷首，輕盈的從梯子上落了下來。
而且那塊屏幕就放在城門最顯眼的位置，第一眼看過去除了魔法少女的海報，就是這個屏幕了。
他雖然不發燒了，但兩個種族的交合使得這孩子先天身體嬌弱，一路上他都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只能在馬車上睡覺。
然後她懟上了歌者的大臉。
大家轉過頭，就看見鎮民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
因為他們選擇的是最近的西側城門，所以錯過了城外新出現的奇觀。
在夜鶯如此說的時候，棘月正也拿出一袋種子來。
「沒有基站，我們不就不能使用飛天掃帚了嗎？」
夜鶯看著眾人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
有了魔力，鎮民們自然就想起了那架魔力水車，正好又是春耕時節，魔力基站的魔力就全部供給到了水車上面，但這樣一來，魔力基站耗費魔力太大，居民的「流量」受到了很大限制，連遊戲擂台都無法運轉起來。
這個鎮子曾經出過一個法師，他在這裏居住的時候製造了一架魔力水車灌溉田地，但後來他去世了，那些魔力水車沒了動力，自然無法繼續使用。
她深深的喘了口氣，在梯子上站起身，下方傳來了鼓掌聲。
「鎮長先生，您還是優先基站的培育吧！」夜鶯對鎮長說道，「當儲存的魔力夠多的時候，不止是魔力水車，你可以使用更多的魔法道具呢！」
到了這個地步，夜鶯無所謂幫助鎮民與否，她想要搞清楚蒲公英基站的秘密了。
「這樣嗎？」夜鶯喃喃道。
只是車隊之前趕路，前幾個城鎮都是匆匆經過，也不好打聽太多，想著到塞西里亞再說，但現在看見鎮子的基站出了問題，大家反而覺得是個機會了。
「啊，夜鶯女士在唱歌！」
其中有一個種子落到了魔力水車附近，生長了起來。
也有鎮民不以為然的：「一個女人能做什麼？」
嚮導這時候終於反應了過來：「你們的魔力基站到底怎麼了？」
*
「他為什麼會在屏幕上？」
「……」
「啊，那傢伙啊，修路去了。」
幾個鎮民焦急道。
這樣的身體，除非有更快捷的交通方式，否則每出一次遠門都是一種折磨。
其他人也恭敬道：「秘銀大人。」
車隊聽了兩邊的爭吵，倒產生了興趣。
黑貓仰望了一眼天空：「不過從天空直線距離的話，其實並不長，車程只要四五個小時，就算是鋪路，在前期地苔已經培育完成的情況下，也只要三四天時間。」
夜鶯原本以為是設計疏忽，但看到「重啟」鍵，她意識到和圖書這是故意的。
夜鶯見狀有些擔心。
大家互相看了看，卻不約而同的露出了鬆口氣的表情。
但都到了城門口，有問題直接去問歌者就好了，大家沒有在這裏太多停留，很快進了城，之後榕樹魔力基站，飛天巡衛隊之類的存在讓他們也大為感嘆。
「是鎮上不對吧，本來就不是做這個用的。」鎮民不服氣的嘀咕道。
「……媽媽？發生了什麼事？」笛笛輕聲問道，艱難的睜開眼睛。
「都已經預選了！」
在歌聲中，蒲公英的絨毛越發明亮起來，如果說之前只是瑩光而已，現在是滿盈著月亮的光輝，而當它生長到了極致的時候，一陣風吹了過來，那些發光絨毛頓時被風吹起，在歌聲和鎮民的驚呼聲中，向著空中飛去。
「那是在積累魔力，怎麼可以算是玩呢！」
「他的身體本來不合適干這個，我們也叫他不用那麼做，等到軌道接通了，他直接過去就好了喵，但他說想要第一時間見到你，所以堅持自己修那段路。」秘銀解釋道。
「所以我們會用基站進行定位，將多餘的魔力以蒲公英種子的方式傳輸出去；
「啊，真的！爸爸！」笛笛指著窗外叫道。
別看他們討論起來挺像模像樣，但裏面的符文書寫方式是第一次看見，裏面的內部通路的加密魔法也做得完美，所以只是討論而已，修復是不可能的。
「笨蛋！有魔力網路的話，在荒郊野嶺也可以騎掃帚，不用兩條腿趕路了啊！」這次不用棘月動手，獨眼就敲了那個說話的小弟一拳，討好的向棘月求認同道：「是吧，老大！」
「別誇他！」
是的，招聘信息。
「你去敲門。」
「這次不是我的問題了……吧？」
「哈哈，一個能用我就滿足了。」鎮長哈哈笑道，臉色有些發紅，他隨後看向夜鶯的表情有些興奮，「女士，你剛剛是怎麼做到的，如果可以——」
「這邊也種一個吧！」
「閉嘴！」當即就有鍊金術師反駁道，「夜鶯女士可不是普通女人，不說其他能力，光是鍊金術上，她就不會輸給歌者大人！」
「有必要嗎？」他那獨眼的部下看了一眼窗外，「這個村子只有三戶人家哎！他們根本無法供養一個基站。」
夜鶯的車隊進入到了小鎮里。
他們在進入塞西里亞區域以後，已經在好幾個鎮子見過魔力基站，也有接觸過《魔力方塊》了，有些鎮子也有提出可以用魔力代替借宿金額的，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要求。
「你們想看就看看吧！」老頭無所謂道，「那位黑袍大人巴不得多幾個人學會呢！」
她是下意識的回應，其實並不明白秘銀說了什麼。
當然，類似「這是我家的貓咪，它沒丟，就是讓你們看看」「重金尋找走失的老公，身高一米九，銀色長發，金色眼睛，英俊帥氣，有天使血族精靈魅魔四族混血，可能失憶，不記得我了，但他絕對是愛我的。」「收購妖精粉和*圖*書末等魔法素材。」之類的常規勇者任務，也是塞西里亞的傳統了。
車隊的鍊金術師們很高興的排隊參觀了內部構造。
「當然眼熟了，這不就是你們組當初加班生產的那批嗎？賣不出的那些！」
夜鶯愣住了，這是最難以和歌者聯繫在一起的答案，哪怕說是當了偶像都稍微靠譜一些。
「是啊，隔壁鎮子的蒲公英都長成一叢了！」有人附和道。
不過看著工坊的後門，大家反而扭捏起來。
比起思考，不如實際試試看這個基站的極限吧！
他們不知道，這些屏幕中最有作用的，其實是兩塊「廣告」旁邊的「留言板」和「任務板」，前者被市民們當作了塞西里亞的公眾論壇，後者這是招聘信息。
今年魔法齒輪開始推廣魔力基站，這個小鎮自然也分到了種子。
夜鶯沒有理會下面的爭吵，她仔仔細細檢查著基站的內部構造。
但這個設計和基站的魔核儲存量又不吻合了——這個基站的存儲量太小了，無法支撐太多魔法道具的使用。
他是二十齣頭的青年，看著很內向的樣子，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無論時間怎麼扭轉，這隻魔法齒輪的守護獸始終沒有任何改變。
這卻引起了夜鶯的興趣。
眼看著兩邊又吵了起來，有聲音道：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凝聽著那美妙的歌聲。
「還要等一下……」夜鶯慌忙想要安撫自己孩子。
「噓！」
於是兩邊吵嚷了起來。
正如鍊金術師們之前檢查到的，這是因為過載導致的魔力通路故障，但問題並不如他們想象的那麼嚴重，設計者似乎一開始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問題，只要重新在某個特定點灌入魔力就可以做到「重啟」，做到整個線路複原。
那個鎮民靦腆的笑了笑。
「——艹！你們竟然還想要用基站的魔力做什麼？！」
「我知道，我只是好奇這個基站的極限而已，是我的私心了，」夜鶯對其他人歉意的點了點頭，「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哎呀，挺聰明啊！好好學學搞不好可以加入魔法齒輪。」
「魔力太少了，無法啟動進行自我修復。」
她低聲哄了兒子兩聲，拉開了對方不舍的拉著自己衣服的手，整理了裙擺，走到了鍊金工坊的後門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正要敲門——
「錯過就錯過吧！基站的魔力本來就不是讓你們這麼用的！」那老頭惱火道，「還不是你們亂搞，才將基站弄壞的？搞成這樣，棘月大人會不會再願意給你們種子還是個問題呢！」
車隊其他人也緊張地看著鎮長。
車隊旅行就是這樣，總難免遇到城鎮有狀況的。
「真的？」笛笛的眼睛亮了起來。
夜鶯的歌聲也到此為止。
不過當夜鶯他們來到的時候，鎮長和大多數鎮民正在鎮中心的廣場上。
「那三十？二十其實也行。」鎮長心虛地說道。
他們並沒有立刻去找旅館，而是準備拜訪這個鎮的鎮長。
聽見這個聲音，鍊金術師就和*圖*書自願讓開了道路：「夜鶯女士。」
正門正在營業呢，曾經是這裏員工的他們不會那麼浩浩蕩蕩的從大門進去。
「但沒法修復的話，也就無法充值魔力，這是死循環了呢！」
車隊的嚮導上前了一步，對鎮長微笑道。
「你們回來了喵？」
也是村民不懂才敢亂來，要是一般法師的魔力道具早可以讓他們死一萬次了。
而主張用魔力驅動水車的鎮民也加入了爭吵：「隔壁又沒有魔力水車！他們的魔力基站長得那麼大能有什麼用處嗎？」
那位設計者似乎想要基站做更多事情的樣子。
「修路？」
「……就算不說掃帚，這些基站可以照亮道路也是很好的。」
「這樣會錯過這次賽季！」
這群鍊金術師討論了一圈，突然發現周圍安靜了下來。
他們職業病的討論起來：
他們未必像是歌者那般走得狼狽，有些是看著工坊經營不善離開的，有些是被當時的主人趕走的，有些是找到了更好的機會才離開的，但回到了這個曾經培育他們稱為鍊金術師的地方，大家難免有些不自在。
「或者讓它們自由的覆蓋整個東境；
「戈路格魯鎮。」
「別說，還挺上相的，而且圍在那裡的人好多啊！」
最後一段路，整個車隊不由加快了速度，他們在中午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塞西里亞。
根本就是歌者自己是那個體質啊！
「不，你去吧！」
「不行，沒救了，你們還是找棘月大人新弄個種子重新種過吧！」
「不會。」鍊金術師否認道。
知道了職業中介所乾的好事後，安格爾特地弄出了這個屏幕，讓所有招聘者有個地方公布求職信息，以免再發生苜蓿那樣的事情。
車隊的眾人旁觀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情況：
「這麼算一算的話，他應該差不多已經到了吧！」
夜鶯愛惜的摸了摸孩子的頭頂，溫柔道：「沒事，我們快到爸爸媽媽相遇的地方了！我們快要見到爸爸了。」
「是歌者大人！」
最後，鍊金術師終於來到了魔法齒輪的門口——後門口。
準確的說，那不是歌者本人，而是魔法屏幕上的臉。
「技術是一樣的。」
這個聲音甚至吵醒了夜鶯的兒子笛笛。
車隊眾人一時愣了愣。
「或者供給魔力不足的定位點；
夜鶯首先跟在了黑貓後面，她有些感慨的看著似乎沒有改變的工坊內部，忍不住向著工坊的大管家問道：「秘銀大人，我的丈夫他——」
「我來吧！」
鎮長几乎氣得腦溢血：「你們知不知道，這關係著我們今年的糧食產量！」
她仰頭看向蒲公英基站：「我怎麼有種感覺，它的主人想要將它鋪滿世界所有角落似的。」
兩邊又吵了起來。
車隊眾人這才發現基站架了個梯子，有個老頭人正在上面檢查基站的狀況。
聽完整件事，嚮導忍不住嘆息道。
鎮長問道：「你們會維修基站？」
黑貓滿意的擺了擺兩條尾巴，轉身道：「跟我來吧！」它帶路向著工坊里走和-圖-書去。
嚮導反射性討價還價道：「五十次也太多了，真要這麼做，我們今晚就別睡了。」
鎮長卻很熱情：「正是時候，正是時候！你們是要在鎮上借宿嗎？」
「符文的問題不大，只是排序出點出錯，調整回來就好了。」
「這個是魔力過載導致的通路故障吧！」
「……我們回來了。」夜鶯愣了愣，對黑貓低下頭。
「是啊！你們就是想玩而已！」
「不不，既然是實驗就不麻煩。」其他人頓時露出了「你說這個我就不困了」的表情，好奇的問道，「那您知道基站的極限了嗎？」
夜鶯從車隊中走了出來，在眾人期待的眼神中順著梯子去到了蒲公英基站上面。
氣氛還有些凝重。
「當然，我們種植的這些基站的供能優先順序比野生的會高一些；
其中最幸運的是碰上鎮子的祭典，可以騙吃騙喝（X）；比較倒霉的是遇上村子出了事，比如有連續殺人狂流竄之類，那還不如住在野地里安全呢！
車隊里其他人也立刻將夜鶯包圍起來，不再讓她出現在鎮民面前。
鍊金術師們自然也看見了：
為首的幾個推讓道。
鍊金術師興奮的吵吵嚷嚷，沒什麼比看見自己製造的（滯銷）商品更讓人興奮的了。
「去，你在魔力網路課上又打瞌睡了吧！」棘月踢了對方一腳。
他們情願下田幹活，也想要有使用飛天掃帚的自由。
「有這個意向，」車隊的嚮導很謹慎，「但如果鎮上有事的話，我們離開也可以。」
畢竟這種小鎮，鎮上的旅館通常也不大，無法接納整個車隊，所以車隊在這個鎮子的「借宿」也僅僅是借用鎮子廣場之類的地方，這樣比露宿野外要安全許多，只有車隊中格外照顧的人才會借宿在鎮長家中。
她幾乎在瞬間就得到了結論：「也不是很嚴重啊，只要強行灌入魔力就可以修復。」
不過縱使側門外的東西，也足夠讓鍊金術師們驚訝的了。
所以，對方到底在計劃什麼呢？
提起飛天掃帚，棘月表情有點微妙。
他然後才解釋道：「這種地方的基站本來就不是讓他們供養的，而是定位功能。
「怎麼可以？！」
夜鶯如此思考著，清了清嗓子。
「為什麼這裡會有魔法屏幕？！還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
門自己打開了。
鎮長怒吼道：「閉嘴！都是你們幾個的錯！」
「拜託你們，幫幫我們吧！」
美妙的歌聲從她的喉嚨中飛揚了出來。
「鎮長閣下，我們商討一下剛剛修理和升級基站的費用吧！」
*
鎮長卻笑呵呵地說道：「等魔力基站修好后，你們每個人可不可以進行五十次《魔力方塊》呢？」
它們很快在鎮子的其他地方落下，並且飛快的成長，一叢又一叢的蒲公英長了出來。
棘月的部下們聽得目瞪口呆：「覆蓋整個東境？有這個必要嗎？」
「既然無法修復了，可以讓我們看看基站內部構造嗎？」車隊中有人向著檢查基站的老頭人問道，「還是說，這是商和-圖-書業機密？」
夜鶯一下子顧不上孩子，慌忙往車窗外看去。
傳統的鍊金術師並不會這麼做——所以他們才不會這樣做。
其中一個鎮民在研究了基站的符文以後，試圖改變了魔力流量分配，結果內部魔力流動發生衝突，魔力幾乎耗盡，基站也出故障了。
「這樣可能會錯過春耕！」
「那是……」
「難道為了挽救破產的工坊，歌者大人成了偶像？」
「夜鶯閣下，您不必幫助他們到這個地步的，」有鍊金術士對夜鶯道，「他們的問題其實只是個小問題，即使不解決也無所謂。」
「沒有極限！」夜鶯道。
第二天，從鎮子上拿了一大筆「維修升級費用」的車隊再次上路，讓夜鶯覺得自己不是讓住宿的，而是來碰瓷的。
「不許說賣不出去！」
「安格爾大哥稱之為『送魔力下鄉』。」
聽了青年的話，鎮長頓時急了：「不能有其他辦法嗎？重新來一次會錯過春耕的！」
那是柔美的女音。
「魔力靠『冥想』獲得，在塞西里亞之類的大城市，會發生魔力過載，但在這種鄉村還有野外，就人口不足了；
這時候，基站上方有人說道。
像是幾年前幾十年前幾百年前那樣。
「可以前沒有水車我們也過來了啊！我們又沒說不勞動！」另一個鎮民不服氣道，「倒是你們迫不及待的將魔力用掉，我們的蒲公英總也長不起來，以後都別想要干其他的事情了！」
鍊金術師嘻嘻哈哈道。
「我們來得不是時候嗎？」
但在前面等待著未來員工，卻正好將這些話聽完了的安格爾就忍不住嘀咕道：
傳統的鍊金術師設計的魔法道具的功用通常是固定死的，比如計劃給遊戲桌配給魔力就只能給遊戲桌配給魔力，絕不會讓這個核心用去給魔力水車供能。
更多的種子向著天空飛去，飛出了老遠老遠——
不少鍊金術師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其中最大聲音讚歎的那位鍊金師卻被人拉住了袖子，他發現那是之前說「一個女人能做什麼？」的鎮民，對方卻豎著手指對他做了噤聲的動作。
不過眼看塞西里亞就在眼前，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沒想到還有一天可以再次聽見她的歌聲。」
「不，不用！我們只有個小小的條件。」鎮長搓著手道。
一隻黑貓坐在門的對面，用異色瞳注視著門外的眾人。
「不過當初生產的那批好像沒有那麼大吧！都是普通尺寸。」
當然是很好的，基站還能賺錢呢！
這支隊伍都是鍊金工坊的工人出身，有好些本身就是鍊金術師，其中沒有考上執照的也算是個鍊金學徒，他們自然對魔力基站很有興趣，尤其這些基站還是他們準備回去的魔法齒輪的產品。
看得出來，他想要恢復魔力供應的心情是認真的。
不過這些蒲公英的絨毛沒有飛出去多遠。
「我來試試看吧？」
「聽起來，工坊的現任主人挺特別啊！」有人嘀咕道。
他努力坐了起來，掙扎地想要往車外看：「爸爸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