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夢
「我去聯繫亞桑學弟。」銀葉毫無二話的說道，主動接過了招聘任務。
「十厘。」泥鰍說道，「那個魔偶太笨重了，操縱起來太困難，所以我不小心壓碎了一些，然後那邊的小氣鬼就不願意多給我錢了。」
塞西里亞在這裏，你就認為是塞西里亞對吧？
忍受著這樣的痛楚，馬克只有在實在困得受不了的時候，才能小眯一會兒，卻被那麼粗暴的吵醒，他身體僵硬著，幾乎無法動彈。
對此安格爾也覺得很不服氣。
「電視節目？」
這位族長和那隻單蠢的小夢魘亞桑不一樣，它顯然不是因為誤會安格爾是魔王才害怕的——在它看來，安格爾明顯比魔王還恐怖。
「因為他是你，你卻不是他。」夢魘族長小聲道。
是的，雕像。
馬克這樣想著，捏緊了手中的糖果。
「咕……」
那麼辛苦搭好的電視塔，不給自己家工坊做個專門的廣告節目怎麼行？
馬克活下來都那麼艱難了，他無法想象自己妻子的處境。
他已經覺得這個世界不值得自己做出任何努力了，何況努力了也沒有用處，所以馬克並不想做任何事情。
可是再怎麼無法動彈也必須起身，否則那警棍就不是在敲擊欄杆，而是敲在自己身上了。
為什麼要在那麼恐怖的兩個選擇中進行選擇？
長老問道：「安格爾大人真的可以帶領我們走向這個夢境一樣的未來嗎？」
馬克轉頭看了看，發現抓住自己的是個瘦小的孩子，連髒兮兮的，連男女都看不出——不過就算這樣也不安全，就算要當流浪漢，也必須是馬克這種年過三十還殘著腿，看起來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廢物才行，小孩子和青年很容易被人所利用，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馬克覺得現在的自己是一尊雕像，他有著石頭製造的身軀，比兩層樓的房子還要高大，身軀上面還雕刻著花紋，閃閃發亮。
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肚子既然還可以覺得餓，那說明活得不錯。
今天黃昏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雨，附近的流浪者都聚集在了這個車庫裡，現在被人敲了幾棍子，就像是雨後草叢中的蛤蟆一樣，紛紛揚揚的往外跳。
安格爾嘀咕道：「不過說起來，夢之塔建好，就可以考慮聯網了。就是以現在的信號規模來說，魔力基站的聯網還做不到，畢竟夢境中的魔力傳輸太不穩定了，但電視信號是絕對做得到的吧！只是轉播有點可惜啊。」
隨後他感受到了膝蓋上的痛苦，並且因為這個痛苦明白過來：他剛剛只是做夢而已，否則就算變成了石頭，他的膝蓋怎麼可能不痛呢？
馬克並沒有問泥鰍為什麼會懂得「夢的碎片」這樣魔法材料——他甚至連這個是魔法材料都不知道——泥鰍也沒說，就像是他們並不關心巷子里的流浪漢為什麼死了一樣。
「嘿嘿，吃了能做美夢嗎？」
*
「一模一樣。」夢魘族長嘆hｔtｐs://ｗwｗ•ｈeｔubｏoｋ.ｃｏm.ｃom息地說道。
「你很怕我？」安格爾有些玩味的看著這隻夢魘。
「……可是，這是夢吧？為什麼錢會到現實里來？」馬克喃喃道。
它低頭問道：「那麼所謂的NPC是指……」
它並不希望安格爾親自來教育自己。
夢魘當然不會排斥那種交易辦法，人類的慾望是無法抵制的美味。
「那些夢魘會願意為你工作喵？」秘銀則有些懷疑，「它們怎麼說也是魔物吧！」
夢魘族長並不知道安格爾對自己一族的看法。
「為安格爾大人做事，我們怎麼敢要報酬呢？」夢魘族長慌張說道。
泥鰍吃起糖來就珍惜了許多，他沒敢咬，只小心的含著：「這糖裏面有點夢的碎片的味道，吃了大概會做夢。」
就是嘛！
馬克放下了石頭。
它們看向了夢魘一族的宮殿——這座宮殿很舊了，還是第一紀元建造的，夢魘一貫將這裏作為自己的倉庫，只是裏面的存貨已經很少了，只有一個夢境還保留著。
好甜。
「不，報酬還要給的。」安格爾說道，他比較喜歡等價交換。
那個交易看起來挺公平，馬克得到了一大筆錢，於是他帶著妻子來到了據說到處都是金錢的榭思瑟，想要用這筆錢開個店鋪，卻發現他們所以為的「一大筆錢」在榭思瑟根本租不到太好的店鋪，只能選擇較為混亂的街區，勉強經營了幾年，錢沒賺到多少，卻被某些不良份子盯上了，結果店鋪被打劫，馬克在憤怒下拼著自己的腿不要，殺了其中一個，卻關進了監獄，他出來的時候，妻子沒了，店也沒了，只能淪落成流浪漢。
也是，大人本來就不像是小孩子那麼單純！
族裡的一些長老好奇地問道：「怎麼樣？那位安格爾大人，和『夢中』的一樣嗎？」
通過夢境作為媒介的魔偶操控遇到了想象不到的阻礙：很大一部分人像是馬克一樣，哪怕有遊戲引導在前，他們一步也不願意行動。
如果可以平息腿上的痛苦的話，他現在就很想要鋸了自己的老傷腿。
這個動作意外的艱難。
*
不過仔細想想，這是理所當然的。
可就算是蛤蟆，也有自己的水塘，流浪漢是沒有的。
「再說，其他城市有那麼多勞動力，他們自己不用就算了，我為什麼不能用？」
這麼說著，馬克的「妻子」將一顆糖果和五十厘錢放在了馬克的手裡：「就算你不想要找到我，至少試著讓自己過得興奮怎麼樣？」
那麼甜甜的睡死，也許反而是件幸福的事情。
也許當時死了比較好。
「夢裡嗎？」泥鰍哈哈地笑了起來。
初夏的天氣已經不像是冬天那麼寒冷，但地板依然硬得硌人，空氣也變得濕潤起來，讓馬克膝蓋上的舊傷疼痛難忍，幾乎無法入睡。
倒是馬克聽見這個聲音，猶豫了一下，在懷裡摸了摸，摸出了兩格糖果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其中一塊丟給了泥鰍。
不過這些夢魘倒沒有安格爾想象中的不情願。
那就給他們「老婆」好了。
「不願意說就算了！」安格爾不耐煩的說道，他徑直對夢魘提出了要求：「銀葉應該告訴你工作內容了吧！」
馬克沒有死，只是做了個夢。
不過現實中，馬克並不會變成一尊巨大的雕像。
他們走到哪裡都會被驅趕。
馬克早就沒有餘力去關心別人了。
不管是風妖精也好，還是夢魘也好，都是看在安格爾（塞西里亞）的面子上才那麼老實的，如果不給它們足夠的甜頭，等安格爾不在了以後，天知道這群玩意會利用夢之塔和魔力基站做什麼，所以一開始就和雪族一樣，將彼此的關係恆定好。
馬克抽搐著臉上的肌肉，想要去摸自己的膝蓋，卻聽見了硬幣聲響。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長命種那麼多，如果只為了一時的利益放棄以後的發展，最後完蛋的只會是人類。
但沒敢吃。
安格爾解釋道：「通過夢境作為連接，操控者的肉體在榭思瑟，但靈魂卻在塞西里亞的魔偶中，等這個『遊戲』形成了規模，我可以保證一定量的靈魂一直『在線』，這樣即使不用靈魂切片，也形成了連接，我就可以用他們的靈魂製造夢之塔了。」
馬克抱著這種想法，緩慢的閉上了眼睛。
她看起來和馬克記憶中的沒有區別。
「起來起來起來！誰讓你們睡在這裏的？」
多年以後，馬克第一次發自內心的迫切地想要做點什麼。
馬克瞪大了眼睛——不，這隻是個比喻。他現在的身體是石頭雕刻的，臉自然也是，所以做到那麼細微的拉扯肌肉瞪大眼睛的事情來——他轉過頭，看見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妻子在遠方的空地上對著自己招手。
這時候有聲音對馬克說道：「去，將這些石頭搬到那邊的空地上去。」
夢魘族長渾身發抖，嘴裏卻恭維地說道：「當，當然是您了，因為您在這裏啊！」
小孩子只要簡單的遊戲就可以很開心，某些大人卻需要「老婆」才可以刺|激他們行動了。
「在街道東邊的路上領到的，」馬克解釋道，「派送糖果的人似乎腦袋有問題，不管什麼人都給發，我也領到了兩個。」
就算是麻木如馬克，聽見那麼離譜的死法，都打了個哆嗦。
畢竟石頭不像是肉塊一般柔軟，彎腰這個動作都很難做出來。
在坐下來以後，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什麼的，泥鰍的肚子發出了飢餓的聲音，不過泥鰍當作沒聽見似的的蜷縮起了身體。
馬克評論道：「比我小時候家裡種得玉米稈還甜。」
「安格爾大人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好了！我們一定會拼盡全力的！」夢魘族長如此說道。
而產生了這種想法的顯然不是他一個，不少同樣拿到糖果的人——無論對方是不是流浪者，都決心再嘗試一次。
「泥鰍ｗww•hetｕｂook.coｍ.ｃｏｍ」看著馬克皺著的臉苦笑道：「那至少要選擇個死法吧！聽說前面幾個死者肚子被掏開了，內臟被吃得一乾二淨，最恐怖的是其中一個被發現的時候甚至還有氣，搞不好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吃光的呢！」
他覺得自己足夠得溫柔慈愛了，大家為什麼都那麼害怕他？
然後另一個聲音叫道：「親愛的，幫我把那堆石頭搬過來？」
他平時過得渾渾噩噩的，夢境和現實並沒有太大區別。
他獃獃地看著一枚五十厘的硬幣從他手裡滾了出來，還有一枚糖果。
「人終歸要死的，死了未免不是一種解脫。」馬克說道。
「……你多少？」馬克問道。
在一開始，馬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亞桑啊……您是說學園之城的直播嗎？」夢魘族長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所謂的NPC，也是做那樣的事情？」
夢魘族長羊蹄上的毛都嚇得炸開了：「我們怎麼敢害怕安格爾大人呢？」
馬克這時候就產生了一種想法。
安格爾正色對秘銀和銀葉說道。
你們這些魔物和妖精怎麼那麼熱衷綁架啊！
正好有一群夢中生物格外的擅長這種事情。
馬克終於低下頭，試圖將石頭搬起來。
「可以吃，沒毒。」泥鰍卻說道。
他們有些是因為疾病或者各種客觀原因無法勞動，還有些是根本不願意勞動——還以為自己有可以通過勞動改善生活的人大多數在工廠里和工地上，然後被資本家壓榨成前者。
「也許事情並不像是你想得那麼糟糕，」馬克的「妻子」微笑道，「死了固然一了百了，但有時候活著才有希望。」
「你覺得亞桑那種酬勞辦法怎麼樣？」安格爾詢問道。
白天的時候馬克還有點精神，也更有一些辨別力，他怎麼想都覺得有人給流浪漢發糖果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怕不是裏面有毒——之前還真有人覺得流浪漢礙眼，在施捨的食物中摻毒藥的，所以當時沒敢吃。
接著倒簡單了。
「她還說能找到工作呢！」馬克道。
在聽說了某人想要「親自上門」后，夢魘一族的族長當天晚上的夢境中，就瑟瑟發抖的跪在了安格爾的面前。
*
好在人類和夢魘並不是徹底的敵對種族，還是有辦法共生的。
不管什麼世道，女人總比男人要難過很多。
這孩子在這個街區徘徊了五六年了，也沒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存在沾上太多關係，是個非常機靈的孩子，馬克聽見別人管這孩子叫做「泥鰍」。
「安格爾大人？」夢魘組長緊張地看著安格爾說道。
現在馬克只想要隨意找個地方坐下來。
馬克看起來屬於前者，但心態接近後者。
還有糖。
他凝視著那堆石塊，完全沒有動作的意思。
「那就是真的害怕了，為什麼？」安格爾問道。
看他這個樣子，不知道從哪裡傳來了一聲嘆息。
只有泥鰍輕輕的嘀咕道：「那些夢魘該不是改變了獲取hetubook.com.com精氣的辦法吧？」
安格爾道：「不過值得誇獎，你是第一個不會硬要把我當作塞西里亞的存在呢！」
不過變成石頭也不錯啊，至少膝蓋不痛了。
「沒關係，它們不願意的話，我就親自上門邀請好了。」安格爾道，「我對於我的員工一向是誠意十足的。」
安格爾煩死這些謎題了。
這是安格爾第一次碰到「遊戲」不管用的情況。
馬克醒了過來。
「當然，安格爾大人一向仁慈。」夢魘族長說道。
這個時候，就需要特殊刺|激了。
好在這難不倒馬克，畢竟他平時身體也僵硬得厲害，馬克像是平時睡僵了一樣，九十度的彎曲腰部，伸直手臂，抓住了石塊。
伴隨著警棍敲擊著欄杆的聲音，馬克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我需要一批夢魘。」
「這是什麼？」泥鰍奇怪的接住，眯著眼睛看了看，也虧得他的視力不錯，在黑暗中竟然看清了：「糖？！」
「沒錯，更準確的說，是電視購物節目！」安格爾充滿蠱惑力地說道。
這孩子倒是個例外。
「別隨意讓我死了啊！」「妻子」叉著腰，惱怒說道，「也許我還活在哪裡呢！」
雖然總有些人認為「遊戲」是疲倦以後的放鬆，但真正疲勞的人，是根本沒有心情玩遊戲的，因為一個好遊戲必然佔據大量的時間和腦力才可以投入進去，玩得開心。
「這邊直接就是夢境，可以更直接點，直接讓玩家給NPC好感度。」安格爾原本就那麼考慮的，但夢魘族長的話語顯然提醒了他什麼。
*
「放到這裏。」馬克的「妻子」說道。
「當然可以的！畢竟這是塞西里亞的夢啊！」夢魘族長緩慢地說道。
「……什麼意思？」
他凝視著妻子，緩慢地問道：「你……是來接我的嗎？」
「哦！」夢魘族長鬆了口氣。
「那麼明晚繼續來搬磚。」對方笑道。
對於石巨人來說，搬動這些石塊根本不需要力氣，馬克抱著石塊，不熟練地控制著硬直的石頭雙腿，大踏步的向著自己妻子走去。
他突然有點不安。
「是啊！」只是那塊地被賣給鎮長的親戚。
「咦？大叔，你也得到了錢和硬幣嗎？」這個時候，旁邊的孩子也睜開了眼睛，他看見錢幣就哇哇大叫起來：「你怎麼拿到的錢比我多？」
也許明天，他們自己就睜不開眼睛了。
那條巷子是個死胡同，很黑，外面還擺著一個垃圾桶，很臭，不過這樣的地方勉強能睡，至少不會睡到半夜裡，再被人敲起來。
「咚咚咚！」
「那隻混血魅魔是說了，需要我們充當什麼『NPC』，但我有點不明白。」夢魘族長硬著頭皮說道，它其實不敢對安格爾有任何疑問的，但對方的要求讓它不太明白，如果隨口答應了卻做不到會更糟糕，所以它索性大胆問清楚了：「安格爾大人是利用其它城市的靈魂來控制魔偶吧？可是為什麼要麻煩呢？直接從其他地方綁人來東境不是更乾脆嗎https://www.hetubook.com.com？」
「確實，只讓你們當NPC去哄騙玩家有點可惜了，」安格爾拍了拍夢魘族長的肩膀說道，「你們願不願意乾脆搞個電視節目？」
他乖乖地跟著泥鰍走出了一段距離，最後在某個建築物的背面找到了一個避風處，終於坐了下來。
可以在夢裡做工賺錢，是所有人都不會排斥的事情吧！
這才是他聽說了魔偶那麼高興的原因。
他甚至連自己都不怎麼關心。
馬克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裡去，他拖著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著，只在經過一條巷子的時候，腳步下意識的慢了下來。
「別進去！昨天巷子里又死了一個。」
馬克並不是很在意這個變化，反正他平時的身體就堅硬得不行。
這是不是也說明，他在「夢裡」看見的妻子是真貨呢？
至少沒心情去玩設定複雜的遊戲。
「這樣是無法幸福的。」馬克看著手中的錢幣說道。
它在和安格爾簽訂了一系列好像還挺平等的條約后，終於被放回族裡挑選人手。
「一些劇情上的引導，我會讓秘銀對你們進行培訓的。」安格爾說道。
「你還種過玉米啊！」
馬克咬著糖果想道，像是小時候咬著玉米稈一樣。
他想要再進入夢中一次。
他被秘銀問過好幾次，已經不耐煩回答這個問題了。
這也是為了「可持續發展」著想。
夢魘族長並不想和安格爾探討那麼可怕的話題。
我可以都不要嗎？
馬克艱難的直起身體。
不過沒等馬克下定決心，就有人拉住了馬克的胳膊。
馬克如此想道。
如果它的那雙山羊腿沒有抖得像是篩子一樣，這話會更有說服力。
不過馬克並不關心這個孩子叫什麼，從哪裡來。
就是看著泥鰍，他有點心虛：「你要是覺得危險，可以不吃。」
這群夢魘看著就很合適帶貨的樣子。
順著聲音的指示，馬克看見地上有一堆石磚，但馬克並沒有動。
「我祈禱不要這樣。」馬克悲傷地說道。
「因為我需要信號塔（X）夢之塔。」安格爾說道。
「難怪派發糖果的人說這是美夢糖果。」馬克嘀咕道。
反正只是「做夢」而已。
像是馬克這樣的流浪者不止一個。
對於真正疲勞的人來說，他們根本沒有心情玩遊戲。
「然後就是關於報酬……」安格爾接著道。
說到這個，安格爾突然注意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對了，你是害怕『安格爾』，還是害怕『塞西里亞』？」
他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將石頭抱到妻子的面前的話，也許可以再次見到對方。
光輝燦爛的夢境。
「至於我為什麼不幹脆抓人進行切片的問題，就是我不想那麼做，明白了嗎？」安格爾補充說明道。
不過這樣睏倦又痛苦的夜裡，馬克卻覺得無所謂了。
「不能解釋，解釋完了，『祂』就會來了。」夢魘給出了和風精靈類似的答案。
啊，終於變成石頭了嗎？
「是嗎？」馬克舔了舔。
大體上，流浪者是沒有未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