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參觀
她原以為不管是多麼矜持的小姑娘在這樣的讚美下也會自大起來，沒想到彌朵反應過來以後，首先想到的是她的責任。
她沒有透露的是，雷夫女士商店中的商品是她另外一個壓力來源。
這座門店幾乎就是塞西里亞本店的翻版，標準的塞西里亞風格，只是比起本店，在建築位物的周圍多了好幾面大型魔法屏幕而已。
「所以，請再相信你自己一點吧！彌朵閣下。」雷夫女士向彌朵行了一個騎士禮：「無論如何，我是站在您這邊的！」
這件事，彌朵甚至連雪麗都沒有告訴。
學生們吃驚道：「怎麼回事？」
而現在，彌朵有了同樣的感受：「明明該誇獎的不是我！而是東境人的魔法技術吧！為什麼他們嘴裏東境人似乎不存在似的。」
但學生們只對那些遊客做了一個鬼臉，從上升的地板踏入了另一側的走廊。
「當然。」
這邊的走廊沒有觀景電梯，就是因為下面的傳送陣沒有造好，作為「不完善的景點」，只能讓遊客自己發現了。
上層官員中根本沒幾個女性，貴族的傳承也優先考慮男孩；女法師的數量本來就少，比起能力，人們看中的卻是她們的肚子；而魔女們一直被魔力潮汐所困擾；魅惑之女明明締結了萬族和平協議，人們討論得是她的緋聞，冠以魅惑之名；即使回到第一紀元，同樣是惡名昭彰的兩個暴君，女暴君音納連同她的天上王國被神靈擊落，到今天都作為女性不能執政的證明，而暴君米斯里魯的後裔依然統治著這個王國（雷夫女士不知道，甚至還有人想要復活這位暴君恢復神靈時代）。
商業部的「人才們」終於出現在了彌朵面前。
所有參觀者目睹這個廣場的第一眼，都忍不住發出了同樣的嘆息。
而雪麗則熟門熟路的介紹道：「從這個方向走，可以看見海底傳送陣工程，你們想要看的魔偶也就在那裡了。」
「遊戲中心是什麼？」
不少學生對分店一樓店鋪中的魔法道具產生了興趣，不過在幾個男生詢問過這裏也不賣飛天掃帚以後，大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甚至因此失去了往上層看看的興趣。
——它的外形和手杖差不多，上面鑲嵌著齒輪魔晶和魔導圖案，看起來很是酷炫。
「我也覺得是魔偶。」
「留個位置給我！亞娜斯女子爵親自打了個電話來，說她要參加！」
不過等彌朵帶著雪麗離開后，這群人再次爭論了起來：
遊客對著學生們喊叫道。
據說某隻黑袍看到后慶幸不已，覺得有人承受這個劫難簡直太棒了。
雪麗聞言也皺起了眉：「這麼說來也是……」
說起來，這次他竟然沒有跳出來搶走女兒的功勞，還真讓人驚訝，難道他病得那麼嚴重？
不過他們並不是來交流搬磚技巧的，參觀者們踏入廣場，理所當然會注意到廣場周圍的建築——這大概是這座廣場唯一的缺點了，因為環境偏僻且廢棄已久的緣故，現在廣場旁邊除了正在施工修復的水底傳送陣，就只有一家魔法齒輪的門店了。
雷夫女士忍不住安慰彌朵道：「但我認為，您無愧於他們的讚美。無論是店鋪的選擇，還是關於開張儀式的規劃，都不會辜負那座奇迹建築。」
於是商業部的官員和電話一天二十四小時處於尖叫狀態：
「都是老頭子不行吧，彌朵大人會不自在的，可以考慮幾位女性貴族。」
「啊，沒什麼，」彌朵下意識的想要否認，但她頓ｍ.ｈｅtｕbｏok•ｃom•ｃom了頓，還是苦笑道，「你聽見他們的口氣了嗎？好像這個工程是我一個造出來的似的，卻絕口不提技術來自東境。」
學生們激動地向上張望著。
「不，我見過，」說話的那位同學顯然也是『美夢糖果』的客戶，他皺眉道，「但魔偶可以砌得那麼整齊嗎？為什麼我連石板都搬不了幾塊。」
「嗷！誰把格瑞拉先生移除名單的！他可有是前任財務大臣的表舅！」
雪麗一臉無語。
至於那些等到空中玻璃城堡建造得差不多才來的，那時候彌朵已經有了談判的資本和挑剔的資格，所以其他商戶不僅要付出昂貴的租金和物業費，還必須經過伯爵千金的挑選，只有符合「廣場形象」的商戶才可以入駐。
只要扭動手環上的寶石按鈕，就會有一本收集手冊飛出來，懸浮在他們周圍。
「啊，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上面的人！」也有學生叫道，「不過這個角度沒有想象中的視野開闊，都看不見裙底！」
榭思瑟是一座標榜自由的城市，所有人都擁有同樣的權利，所以重要場合出場的人員必須考慮到本人的身世家族，勢力背景，民眾支持度，性別信仰種族等等因素，做到絕對的公平和政治正確。
伴隨著雪麗的話語，一陣海風吹了過來。
雪麗沒想到還有人喜歡看施工現場的。
「你們可以不用那麼緊張的，」雪麗說道，「這棟建築物的空間比以前任何空間都大，足以容納十萬人同時進入，可以邀請所有人想參觀的人。」
不過這不是輕鬆的活計。
第一天的客流就超過了七萬。
榭思瑟不像是規矩繁多的王都，基本上每次重大典禮的重要人物是有數的，按照規律來就好了。
魔導杖上的晶石頓時綻放出光芒，地上出現了金色的腳印，像是在引導著前進的道路。
大概因為是第一天營業的關係，屏幕上並沒有播放太吸引眼球的東西，只有金色的齒輪在旋轉著，和天空中的道標交相輝映。
「你們怎麼做到的？」
「是誰把一個平民塞到名單中去的！」
彌朵苦笑道。
就是雷夫女士自己，也不得不找個丈夫才可以守住家裡的財產，最為諷刺的是，即使是那個丈夫幾乎是個廢物，也比她本人更能阻止那些貪婪的目光。
即使吃過美夢糖果的學生們，也是在扮演魔偶，他們還沒有看過現實中的魔偶呢！
好在伯爵那個「商業大臣」的身份終於有了作用。
不過魔法地板並不是電梯，上升的高度並不高，只是剛好嵌入了上面兩個玻璃房間的中間而已，只是這個空間本來是懸空的，所以兩邊的玻璃房間都沒有門通往這裏，而玻璃牆的對面房間正好是觀景電梯二樓外的大廳，不少遊客正在那裡參觀。
她以為這些同學對魔偶的興趣只是單純的好奇呢！
「誰要看臭男人的鞋底啊……啊，那個是女士吧？襯裙拖在地上了，好像一朵花。」
彌朵從以前就很清楚，當人們奉上過量的讚美的時候，絕不是想要讚美你，他們不是在暗中嘲笑你，就是想要利用你。
*
人們看了看她旁邊微笑著彌朵大人，附和道：
再比如說某次舞會上，在場的人們對她過份熱情，莫名其妙的打聽她的心情，後來她才發現自己那位傳說中的私生女「妹妹」也出席了舞會。
雷夫女士想到這裏，輕嘆了口氣。
「我想要去最上面。」
「足以讓所有人m.hetubook.com.com見證這個奇迹了！」
和之前的質疑和貶低相比，現在的讚美和誇讚簡直過了頭。
「怎麼會？」雪麗驚呼道。
「原來『我們』是這樣工作的啊！」有魔偶操縱者如此感嘆道。
在關於第一批賓客的名單又爭吵了一個星期後，傳送廣場（暫定名字）終於開張了。
「等一下，那裡有個齒輪！」
雷夫女士自然聽出來了。
走廊上出現了金色腳印，繼續引導他們。
「別理他們，他們的工作就是為了枝梢末節的事情爭吵。」彌朵說道。
「最上方的風景最後看也行啦，我想要先看魔偶。」
她的口氣有些公式化，顯然將雷夫女士的讚美當作了一般的奉承。
而且這次所有人都對這座建築物感興趣！
「你們到底在搞什麼，榭思瑟的交通部副部長竟然不在名單中？」
他們自然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驚叫了起來：
「唉？那再看五分鐘，五分鐘就好了。」那位同學要求道。
然後她才轉過頭回答同學道：「從正面電梯上去的路線是規劃好了，只能跟著人流前進，但有魔導杖的話，我們可以去路線以外的地方參觀。」
她溫柔地注視著彌朵，像是在注視著當年咬牙經營公司的自己。
只有雪麗帶著她的同學們走進了魔法齒輪分店。
但那些商戶在開張儀式后就別想要什麼待遇了。
「彌朵大人。」雷夫女士彎下圓圓的腰，對彌朵行禮道。「抱歉，是我失禮了。」
人們為此使用了各種渠道和方法，只為了和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彌朵小姐，不，現在人們叫她彌朵大人了。是的，他們用了各種手段，只為了和彌朵大人攀上交情，以至於伯爵府和工地的臨時辦公處差點被各種邀請函和信件給淹沒。
「但是，你還是來了？」彌朵看著雷夫女士道。
雪麗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是的，所有人！
「魔偶！我想要看魔偶！」
在魔法齒輪的道標在空中轉動的那一刻，榭思瑟城的人們也開始活動起來。
「前任外交大臣算什麼？現在位於名單上那位是現任財務大臣的親兒子！」
彌朵瞪大了眼睛，看向雷夫女士。
「位置必須再調整一下！」
反正他們跟著雪麗就行了。
不過也有對工程不感興趣的同學的。
「我覺得我可以在這裏看一天。」當即就有人感嘆道。
當然，還有一批對這個建築抱有遲疑態度，選擇觀望的商戶。
「哪裡哪裡？」
雪麗發出了驚呼。
聽到這裏，又有三分之二的學生拿出了鈔票。
「我覺得財務部的赫威爾先生可以離彌朵大人近一些。」
「我？」
不過這種場合，雪麗就再也沒有資格陪在彌朵身邊了。
雪麗擔心地看向彌朵：「我不是在意他們，是在意你。」
但如果那些商品可以賣出去的話……
而且這還是考慮到了廣場的承受能力，進行了限流的結果。
這種場合其實更合適那位伯爵大人登場的。
因為魔偶更加巨大，而且手腳麻利的關係，工程的進度像是按了加快按鈕，雖然下方的傳送陣明顯是個大工程，還有污濁的海水阻礙，不會像是玻璃城堡一樣七天就建造完成，可是看著人類要十天半個月才可以搞定的工作在瞬間搞好，某種意義上感覺得非常滿足，像是自己也參与了建造似的。
從魔法齒輪出來，雪麗就將魔導杖立在了地上。
彌朵靜靜地看著雷夫女士。
如果說七天前幾乎沒人看好並
和-圖-書不願意靠近這個廢棄港口的話，那麼現在全榭思瑟的人都希望成為這座空中水晶城堡的第一批客人。彌朵露出了禮儀性的笑容。
*
「廣場上有一些魔法地板，插入魔導裝置就會上升的。」雪麗解釋道。
「你沒用唄！」另一個同學嘲笑道。
「希望如此吧！」彌朵古怪地說道。
店員不僅給了他們魔杖，還附送了一個手環。
這時候，卻有聲音說道：「那是因為如果不讚美您的遠見，他們就必須承認自己不如東境的『鄉巴佬』了，傲慢的榭思瑟人就算是死也不會認輸的。」
「好大哦！」
「你們看，它們才一下子就把那麼高的腳手架搭好了。」
「信心？」雪麗奇怪的歪過頭。
這樣看來，彌朵小姐真的比她那個父親合適當商業大臣多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看不見吧！鞋底倒是很清楚。」
「我們先去看什麼？」雪麗向同學們問道，並一一列舉出她的同學感興趣的東西來，「魔偶？小吃？魔力基站？遊戲中心？還是城堡最上方的風景？」
她因此得到了最優惠的合作協議，還有這棟建築中最好的商鋪位置。
彌朵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所以，你相信你的店鋪可以大賣？」
不過也有人覺得沒必要，所以沒買。
他們繞開了客流量最大的觀光電梯，走到了玻璃城堡正下方的某處。
雷夫女士道：「我不是在誇獎您，我在為自己尋找信心。」
雪麗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這些學生並不知道，在意這個景象的不止是他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榭思瑟的女士們會因此重新流行起第二紀元的曳地長裙來，將層層疊疊的裙擺挑染出不同的顏色，在透明地板上盛開出嬌艷的花朵，而精緻的榭思瑟男士們則會將鞋底的花紋也列入挑選的範疇，爭取做鞋底最靚的崽。
也因此，大多數榭思瑟人並沒有將這座鍊金工坊放在眼裡，他們迫不及待的向著最近的觀景電梯走去，想要以最快速度登上那座透明的城堡。
彌朵看向了對方：「雷夫女士。」
「彌朵大人太能幹了！」
魔法齒輪的店員們露出了貓貓般的神秘微笑。
「對啊，我記得『傳送陣工程』的要求可高了，要A級魔偶，還要實習三個月呢！雖然積分也很高就是了。」
彌朵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謝謝你的誇獎。」
雷夫女士繼續道：「老實說，只有經營權不在東境人手裡這點，讓我不放心的——但是經營權在他們手裡，我會更不放心，因為就像是現在榭思瑟人也不想承認他們的成果一樣，如果這個廣場是東境人在經營，想必會影響到這裏的客流，但是看見您的時候，我鬆了口氣，有了您的存在，榭思瑟人會有更多的借口和耐心去接受他們原來不接受的東西。」
雷夫女士笑了笑，直球問道：「其實伯爵大人並不看好這個工程吧？他派您負責這個工程，甚至是惡意想要搞壞所有事情。」
顯然因為不久前討論過廣場的建造的緣故，大家都對魔偶更加感興趣一些。
「那個『平民』是榭思瑟的榮譽市民，他活了一百零七年，有八十三年是市民代表！」
由於父親的「特權」，雪麗和父親早在前一天就陪伴母親參觀過這個建築物的緣故，雪麗的再一次參觀是跟著自己同學一起來的。
所以每次這種場合的邀請嘉賓的選擇都會讓掉大把的頭髮。
參觀者踩踏著腳下厚重的石磚，忍不住問道：「這真是一天時間ｗｗw•hetubｏok.com•ｃｏｍ就砌好的？」
店員介紹道：「在上方的傳送大廈（暫定名字）中隱藏了一些魔法齒輪。這些齒輪是分組的，收集齊一組齒輪，你們將得到一個鍊金道具作為獎品。」
人們爭先恐後的踏入這個廣場，走上透明的階梯，遊盪在浮空的走廊間，像是擺脫了重力的約束一般。
「原來如此，那我也要一根！」雪麗的同學說道。
於是又有幾個比較中二病的學生忍不住掏了錢。
這座廣場位於透明的玻璃城堡的正下方，全部用大塊的白色大理石砌成，幾乎找不到地板的縫隙，像是自然形成的產物，簡潔但莊重。
不過讓雷夫女士更驚訝的是彌朵的清醒。
「下次吧！」雪麗說，「等畢業了，你天天坐在這裏也沒人管，但今天我們還要去看其他地方呢！」
雪麗更不會想到，「怎麼參觀傳送工程建造」的方法日後會被人當作攻略發表出來，於是天天都有幾百人在這裏圍觀傳送陣的建造，甚至還有記者進行蹲守，以至於原本對傳送陣無感的榭思瑟人都關心起這個傳送陣的進度來，期待著另一個奇迹的產生，以至於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再也無法動任何手腳。
雪麗作為用「特權」在第一線位置目擊了整個城堡建好的建築師的女兒，今天是作為全班的嚮導在這裏的。
——雷夫女士的猜測很準確，伯爵是準備在典禮上露面上的，不過他看了各家報紙一轉口風對彌朵還有工程的讚美，一口氣沒有上來，當著所有人的面又被氣昏了，人們自然不敢讓他再參加什麼典禮。
學生們精神一振，快步向前走去，在他們腳下，大海正延伸開來，簡直就像是在海面上行走一般。
店員並不在意學生們的反應，他們將早就準備好的魔導杖拿了出來。
「啊啊，十萬人！」
當然，這是之後的事情了。
「魔偶吧！」
甚至有點超過了這個廣場本身。
雪麗跟著彌朵來到商業部的時候，看到這個場景簡直驚到了。
「啊，地板在動？」
好在玻璃城堡的玻璃經過了魔法處理，光線特殊扭曲過，所以只能看見和地板接觸到的位置，倒也不用擔心冒犯什麼。
「那麼請帶我們去看魔偶。」雪麗對魔導杖說道。
在這個時代，即使是最繁華的人類都市榭思瑟城也是了不起的成果。
這個建議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他們或者想要獎品，或者只是單純的收集癖。
他唯一的優點就是厚臉皮了。
他們找到了其他樂趣：「啊，這裏也有一個齒輪。」
「請給我一根無魔力魔導杖。」雪麗對戴著貓耳朵的店員說道。
這個風景無疑比想象中的有趣。
雷夫女士知道，彌朵小姐剛剛並不是單純的為東境人打抱不平，也是因為這位還不滿二十歲的小姑娘承受得壓力太大了。
剩下的死硬派咬牙堅持道：「你們休想從我們這裏拿走一厘錢。」
「不。」本來就不該在這裏討論這種事。
雪麗就帶著學生們跟著腳印行走。
雖然他們之前並沒有給予彌朵任何幫助——為此商業部所有人的腸子都悔青了，本來他們也可以因此在履歷中留下一個光輝的印記的，可現在什麼都挨不到了。所以伯爵為什麼一開始不命令他們去幫助彌朵小姐呢？肯定是因為他想要將所有榮耀歸於自己女兒吧！那個狡猾的老東西！商業部甚至有了彌朵是下一任商業大臣的謠言，當然，那是后話——但勝局已定的現在，商業部的人們不再拒絕為彌朵服務。
htｔｐs://wｗｗ.ｈｅtubook•cｏm•ｃoｍ雪麗沒有參加同學的無聊討論，她在空地上找了找，終於找到了一個空槽，她將魔導杖插在那空槽中，於是下方的地板震動了起來，垂直向上升去。
不同於其他人，雷夫女士是第一位自己上門的商戶。
——他們本來就是被招待貓培訓出來的。
光是這個廣場，就足以六十萬人集會。
彌朵咬住了嘴唇。
「你來這裏做什麼？」也有同學向雪麗問道。
雷夫女士坦率道：「因為我去過了東境，去過了塞西里亞城，相信他們的能力，所以比起這個，伯爵的喜惡就不重要……雖然我想要那麼說，但我的丈夫因此和我大吵了一架，認為我會得罪伯爵大人呢！現在我們也在冷戰。」
「怎麼回事？剛剛對面不是沒有地板嗎？」
彌朵一開始還有點輕飄飄的，但很快她就覺得噁心了。
雷夫女士卻溫和的看著她。
所以他們沒有顧慮的在下面閑扯。
「包括你這次作為主題的商品？」
「你這是私貨！」
現在所有的溢美之詞都在彌朵身上，這也意味著無數眼睛盯著彌朵，只要彌朵在後面的活動中出些許差錯，就會成為人們口中的笑柄，甚至替罪羊。
「是的？」雷夫女士回答道，但她有些疑惑，因為她沒想到彌朵會在意她店裡的商品，「那些商品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我相信它們會受到歡迎。」
他們爭論的聲音都透過門傳到外面來了。
好在學生們並不是來欣賞海洋的，比起這髒兮兮的海水，正在海里收集垃圾，搬運著建築材料的魔偶更加引人注目。
「你就臭美吧！你們絕對做不到這些魔偶那麼利落。」
「閉嘴！本國的交通大臣就在榭思瑟，他都準備親自參加了，哪裡輪得到一個副部長！」
雷夫女士想道。
「當然是一天時間，」雪麗忍不住科普道，「你們沒見過那些魔偶有多大，他們就像是搭積木一樣，瞬間就將廣場鋪好了。」
「不可能有位置了！現在男爵都輪不上！」
這些學生搜索完這個場所，才心滿意足的繼續前進。
「彌朵大人，你心情好像很不好？明明成功了的。」
就這群人沉迷齒輪的勁頭，這個建築三天三夜都別想要參觀完畢：「接下來我們用最快速度去最上層吧！然後一層一層下來的參觀。」
「你想看誰的裙底？」
「蒼蠅是最能感覺到腐肉的，」雷夫女士卻不憚諷刺自己道，「您也發現了吧？您的父親身邊總有不少人，比如他的部下，合作夥伴，或者單純想要奉承他的人，我也是其中之一。如果是您父親直接負責這個項目的話，我們早就跳出來鞍前馬後了，可對於您，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是因為，這不像是您父親的風格，他什麼事都喜歡用特權先強行命令再說，如果他真的有意讓自己女兒接手自己的事業，或者看重這個項目，早就會命令我們做什麼了。」
有些學生奇怪地問道：「這裏什麼都沒有啊！」
可惜，這畢竟是男人們的世界。
所以現在所有人像是誇讚彌朵一樣，誇讚雷夫女士的眼光。
比如說小時候去王都碰上了東境公主蕾西菲婭參加同樣的聚會，因為彌朵正好穿了和對方類似的裙子，在場的女士們就將彌朵推了出來，簡直是用尷尬的詞彙進行讚美。
彌朵要繼承伯爵的爵位都必須花費一番工夫，別說商業大臣的位置了——那位皇帝可從沒有任命過任何女性官員。
可惜這裏的海水有些骯髒，還有些發黃，降低了這個景色的唯美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