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而沒有產生任何魔物的失去理智狀況。

雅妮女士卡住了。

「那不是好事嗎？」安格爾反問道。

從精神健康角度來說，藍賢者一直在極力避免這種狀況。

「啊，歡迎回來。」

他們的反應反而讓安格爾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看來這一缸也快到出缸的時間了呢！

他擦乾了身體，先去確認了正在安眠中的同伴們的狀況。

尤其是不怕魔氣污染的話，從深淵構建魔法陣基本上不需要太多的魔力。

現在之所以還有微妙的平衡，是因為他們幾個「賢者」足夠強大。

藍賢者很奇怪，自己為什麼還覺得自己是個「人」。

為什麼自己有一瞬間會想要嘗嘗呢？還是說，因為沒有經過處理的關係？

藍賢者皺著眉頭，本來想要反駁什麼，但像是作為紅賢者那句話的回應的，他們看見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出現在了廚房的中央，從中間傳來了聲音：

藍賢者如此想道。

「啊，這個聲音，是小雅妮嗎？」紅賢者也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沒錯，我們已經徹底變成魔物了，你們過來也是一樣的下場。」紅賢者道，「所以不要試圖拯救我們，也不管誰說什麼，都不許那麼直接過來！」

那個坐標和無魔宇宙正好相反，位於這塊大地的暗面，被污染的魔法宇宙當中，而根據深淵的越深處魔氣越重，魔物也越是奇形怪狀的原理，很難想象如果失蹤者位於那個位置會是什麼狀態。

有了他的幫助，定位大地位置的工作加速了很多，僅僅幾個月時間，足以定位空間的大型魔法陣已經初見雛形。

不排除味覺變異的可能性。

坐標不明·魔法實驗室

可是在觸手真正接觸到對方之前，他看著對方的臉愣住了：

他的觸手全部向著魔法陣中心的所在捲去，似乎準備將對方按回原來的空間中。

「先排除危險的，再調查安全的。」安格爾如此道。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了，就揮之不去。

現在的藍賢者卻已經習慣了這種物體的存在了，甚至覺得自己有一天徹底變成那樣也不奇怪。

但如果認可某一個人「犧牲」的正確性，那麼現在的情況就可能變成一個「選擇題」，自然會有人佔據道德一方去逼迫別人「自願犧牲」。

從這一點來說，大家早就瘋了吧！

藍賢者在研究筆記上記錄著自己的感想。

——雖然他很明白，在所有人魔化的情況下，這種堅持越來越沒意義了。

「開啟空間通道！」

在那裡，有個小小的紅色身影正在魔法陣里刨著什麼。

這個魔法陣來自塞西里亞（魅惑之女）。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睡得太「早」的緣故，藍賢者很快就又醒來了。

看來和早餐那不知道哪裡的肉不是同一種呢！

「開始第一次調查https://m.hetubook.com.com實驗——」

很好，沒人死亡。

當然，所有異常中的最異常的一點是，目前竟然還沒有人瘋掉。

而安格爾並不在意雅妮女士的複雜心情。

它們的數目比飼育缸中的魚群少了很多——本來是一樣的，這是在外界損耗掉的量——但個體比魚苗大很多，所以還是填充了第一個魚缸中，使裏面充滿了瑩藍色的光輝。

藍賢者確認了時間，這是他本來應該回到房間里睡覺，其他同事還沒有來得及出來，整個研究所處於沒人活動的時間段。

幸虧藍賢者本來就很孤僻。

而這還不算完，紅賢者在處理完食物以後，又來到了廚房的壁爐前，跪在魔法陣前喃喃自語了什麼，然後伸出手，割開了自己的指尖。

「……」紅賢者轉開了視線，「沒什麼。」

安格爾不由有些驚訝地看向兩位賢者：「你們知道我？」

儘管大家為了節省魔力維持現狀而強行封印了自己，但每次蘇醒過來的人都會好好的繼續自己的研究項目。

本來大家為了精神健康著想，還是分成小組的巡邏和進行實驗，但連續發生了三次互相殘殺后將同事吃掉的「事故」以後，大家錯開了活動時間和活動區域，並且將自己房間進行了封印，只以水晶球的形式觀察同事的死活。

「辛苦了。」藍賢者伸進了一隻觸手進去。

他的動作很熟練，顯然不是第一次干這個事了。

藍賢者露出了吃痛的表情，卻沒有說話。

其中幾隻最活躍的舞蹈般的在黑暗中遊了幾個來回，轉身從黑暗中拎出了一個鮮血淋漓的物體，得意的放到了主人的觸手旁邊。

藍賢者見狀勃然大怒：「不是讓你們不要過來了嗎？」

畢竟讓故鄉的人們知道他們在哪裡發生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紅賢者痛苦的笑了出來：「雖知道呢？也許他們下一刻就找到了我們。」

「討厭啊，食物已經很緊缺了，別那麼浪費啊！」

對方如此說道，將藍賢者丟掉的那團糟糕的東西撿了回來，然後分解成了看不出原型的碎片，塞到了食品櫃中。

「你在幹什麼！」藍賢者第三次的說道，這次他不再是詢問，而是憤怒的陳述：「你以為自己是調味料嗎？我就說為什麼大家到這種地步了還可以保證理智，原來是你乾的嗎？」

「帶了禮物回來嗎？真是好孩子。」

「啊，別說的我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似的，」紅賢者抱怨道，「擁有理智不好嗎？」

藍賢者「咕嚕咕嚕」的從床里爬了出來。

藍賢者站起身說道，看見通往外界虛空的管道中，散發著瑩藍色光芒的魚群遊了進來。

其實他也很清楚，他恢復不了原狀了。

伴隨著這句話，魔法陣發出了耀眼和圖書的光芒，一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魔法陣的中央。

「啊啊，沒錯，我們會將研究資料放在魔法陣旁邊的，你們看著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回去。」紅賢者補充道，「總之，別冒險過來。」

那邊卻顯然沒有聽藍賢者的話，而是傳來了欣喜的聲音：「藍賢者大人？是藍賢者大人嗎？」

在寫好這個問題后，藍賢者一邊咬著肉塊，一邊翻找到了上次做了記錄的研究手冊，看看其他人是怎麼回答自己上一個問題的，並且看看其他人的提問。

「我們使用了之前位面中最大的遺產。」光明神唯獨對這個問題有點含糊其辭，他不太願意提起之前沒有被污染的位面是什麼樣的，「遺產」是什麼。

好在食材本身味道還不錯。

「這件事恐怕不是你們說了算。」

新的魔法陣使用了榕樹的氣根，鬱金香的球根，紅蓮和彼岸花的花瓣，還有蘑菇的菌絲構造而成，集合了幾個魔力網的魔力，足以進行近距離的空間定位。

在這段時間里，法師們已經鎖定了好幾個可能是「大消失事故」失蹤者所在位置的坐標，安格爾決定從最危險的位置一個個進行實驗。

儘管說很快，可是也過了一兩天的樣子。

她的聲音變得愈發響亮，像是從魔法陣的邊緣來到了中心。

壞消息是有靈魂的生物除非墮落成魔物，否則使用這個魔法陣非常消耗魔力——遠距離魔法陣似乎就是這個魔法陣的改進版本——暫時做不到固定腳下的大陸，更別說將一個靈魂穿越兩個宇宙，送到藍星了。

他抓住藍賢者觸手的手上伸出了利爪，當即將觸手切成了兩段。

他站在最高處，俯視著站在魔法陣各個位置上作為「控制裝置」的老怪物們，下令道：

雖然178號房間的法師從眼眶中爬出了蔓藤，長得整個房間都是黑色薔薇；786號房間的法師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生肉，吃得滿嘴是血；1765號房間的學徒完成了蛻皮，長出了八條腿和六隻眼睛；而紅賢者逆生長也更加嚴重了，看著又縮水了一圈，但還活著就是好的。

可惜紅賢者縮水太多了，他的聲音也和孩童差不多，所以那邊一下子沒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那是一個足以讓正常人嚇死的物體。

他不希望失去更多的同伴了。

校正坐標的第一步，自然是找回「大消失事故」的失蹤者。

「啟動魔法陣！」

只是在實驗室發生事故之前，藍賢者的研究方向偏向于輔助系戰鬥方向，利用聲音對生物精神進行影響，達到催眠狂化或者直接進行物理傷害，現在藍賢者卻研究的更多的是聲音的傳播和信息方面的要素。

好腥！好臭！好噁心！

藍賢者想著，將那個物體拖了出去，塞進了回收魔法陣中。

https://m.hetubook.com.com要不要給自己做個精神檢查呢？

即使沒有調料，也帶著香甜富有嚼勁的口感，甚至微微有點辣味。

他本來拖著物體想要去廚房的火魔法陣，不過又覺得太麻煩了，乾脆自己畫了一個臨時的火系魔法陣——他雖然不擅長火系，但到了他這個地步，什麼類型的魔法陣都可以畫得出來了——將肉丟了進去。

「喂喂？有人在嗎？」

這是他們被困了幾百年時間以後，第一次聽到了外界的聲音。

「你在幹什麼？」藍賢者卻第二次問道。

血液滴在了魔法陣，他的個頭又小了一圈。

「老師……」雅妮的聲音接近哭泣。

為此，藍賢者培育了好些眷屬，放到外面那無垠的虛空中去，收集一切他可以收集到的聲音作為參考。

在閉鎖空間中，什麼瘋狂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是紅賢者。

那邊頓時傳來了聲音：「魔，魔物？」

……唔，還是好難吃。

「可是，很可惜啊！你們和只會戰鬥的我不一樣，多擁有理智一段時間，也許可以多留下一點什麼！」

「這個空間已經徹底污染了，我們的狀態也和死了相差無幾，」藍賢者說道，「你們過來的話，只是無謂的犧牲而已。」

藍賢者沒有排斥眷屬的好意，而是將物體拎了出來，準備等眷屬們沉眠的時候，將這個物體處理掉。

好在他本來也沒準備全靠光明神。

所以研究日記上的交流是大家最後的溝通方式。

他不僅聽從安格爾的命令，協助在天上王國建造魔力核心網，還主動提供了這塊大地位移的證據，這些證據也證明他所說的「眾神隕落是為了讓這塊大地脫離被污染的宇宙」。

藍賢者是認真的。

「嚶嚶，好傷心啊，你能認出這隻章魚，卻認不得你的老師了。」紅賢者假哭道。

「……」那邊顯然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問道：「為什麼？」

可光明神確實很配合安格爾。

藍賢者的研究領域是關於聲音魔法方面的。

只是看著這個物體，藍賢者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胆的想法：「……仔細看的話，這玩意有點像是今天早上吃的肉呢！」

而眷屬們收集到的不僅僅是材料而已。

「你們當初是怎麼讓我穿越的？」安格爾不解問道。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了太過於噁心的食物的關係，藍賢者今天失去了研究的心情，他匆匆整理好魚群收集來的資料，回到了自己房間中的水槽（X）水床中，再次進入了沉眠中。

藍賢者也不著急，他打開了另一個艙門，看向他的飼育缸。

藍賢者又用另外兩隻觸手去拿過了刀叉來。

沒有調味料。

好消息是傳送沒有靈魂的物體成本很低。

藍賢者對自己說道。

藍賢者卻不想繼續睡下去，他從水槽中爬了出來，看和*圖*書了看監控水晶球，穿過空無一人的廚房，來到了回收魔法陣的前面。

「好！當然好！不好的是犧牲某一個人！」藍賢者如此說道，「我們之前就討論這個話題吧！要死的話就自己的去死！不許任何人為了其他人犧牲自己！」

他不太喜歡人多的場合，所以現在的孤寂勉強也可以適應。

「塞西里亞大人？」

他目前接觸了兩位塞西里亞，一個是魔偶，一個是女人，前者勉強和他有些相似，而後者則跟他差了十萬八千里，毫無相似之處，所以目前見到他的人裏面，就沒有一個認臉的。

「不是，您的聲音好像有點奇怪，」雅妮的口氣變得有些驚慌，「難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她擔憂地看向了魔法屏幕，上面顯示著最危險的一個坐標。

藍賢者的變異是從內臟開始的，到了現在這一步，已經是徹底異化完成的狀況了，即使光明神本人為他進行凈化儀式，也只會燒成渣渣而已，連轉世的權利都沒有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雅妮女士又有點不希望這麼快找到失蹤者們。

「我們現在會對這裏進行處理，」藍賢者說道，他看向了其他人的房間，眼中露出了不忍，隨後卻是殺意，「一天後，我們會張開防禦屏障。在這段時間里，你們去光明神的神廟，收集光妖精，數目越多越好，然後將它們傳送過來，對這裏進行徹底凈化。」

紅賢者也驚訝地叫道。

重要的調料已經在困在這個空間的第十三年就消耗殆盡了，現在的食材都不清楚是從哪裡來的——自從上次看見黃賢者從外面的虛空中拖回了一隻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怪獸以後，藍賢者拒絕思考這個問題的真相。

「噫！」紅賢者似乎被藍賢者嚇了一跳的樣子，然後轉頭嘿嘿笑道，「別嚇唬我啊，你怎麼沒去睡覺？」

但紅賢者和藍賢者互相點了點頭，就準備去做他們的「處理」工作了。

「就算他們可以找到我們，停止去無魔位面，也輪不到你了，你回不去了。」藍賢者收緊了觸手。

藍賢者終於忍不下去了：「你在幹什麼？」

他猶豫再三，終於沒抵過自己的想法，從那個物體上扯下了一塊肉來，放在嘴裏。

從這點來說，安格爾懷疑是過去的宇宙（深淵）正在拉扯阻止這塊大地離開；

藍賢者翻看著研究記錄，選擇性的回答了幾個比較感興趣的問題后，把烤肉吃完，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實驗室中，開始了今天的實驗。

對了，自己又多長了三隻觸手，但皮膚渴水狀況有所改善，看來可以在合適人類生存的環境中行動了，但睡著的時候還是需要在深水當中。

可惜藍賢者似乎醒來得早了一些，當他打開實驗中的艙門，看向佔據了一面牆的魚缸的時候，很遺憾的發現裏面還是一片漆黑hetubook.com.com，並沒有眷屬的身影。

「別過來！」紅賢者再次見到。

紅賢者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抓著纏繞著自己脖子的觸手，艱難的露出了苦笑：「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而且，你們留下的東西真的非常重要。畢竟如果他們永遠找不到我們就算了，如果有一天可以找回來，這些研究對於修複原來的世界是有很大的意義的……總不能真的按照神靈的要求，前往無魔位面，想象沒有魔法的世界，我就覺得無聊。」

紅賢者當即將那隻觸手丟到了魔法陣的中心，看著它化光消失。

「你——」

「糟糕，這樣感覺觸手還真好用呢！簡直不想要恢複原狀了。」

藍賢者如此思考著，突然聽見了一陣歌聲。

「生命的價值不是這麼算的！」藍賢者聞言，觸手捲住了紅賢者的脖子，將他向著一邊牆上撞了上去：「如果你非要死，就讓我殺死你算了，省得讓其他人產生類似的想法——」

魚群們頓時欣喜的聚集在主人的觸手旁邊，討好的蹭了蹭，並且紛紛吐出了氣泡，裏面保存著它們在虛空中收集到的聲音。

再說他也沒有那麼多塞西里亞（魅惑之女）的腦漿。

雅妮女士有點擔憂：「萬一第一次就找到了呢？」

這是現在實驗室中唯一的交流方法了。

這一次醒來，就是因為他上一批放出去的眷屬就要回來了。

藍賢者和紅賢者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下一刻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叫道：

藍賢者將這個感受也記錄下來，並且順帶提問道：「大家也那麼覺得嗎？」

只是他們沒走幾步，就聽見魔法陣的另一端傳來了聲音：

飼育缸的裏面並沒有那麼漆黑，而是模擬深淵的上層環境所塑造的，裏面有血池有荒漠，還有無所不在的暗色霧氣，而一群散發著瑩藍色光芒的小魚正在裏面游來游去，像是在水底一般愜意。

安格爾問了幾次無果后，只好放棄了。

藍賢者一邊將觀察到的狀況記錄下來，一邊用新長出的觸手從廚房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塊肉來，放在火系魔法陣上。

「不許過來！」

而在藍賢者填寫著觀察記錄的時候，肉塊在火焰魔法陣上被烤得半熟，一陣肉香充斥了整個空間。

雅妮女士還是根據語氣做出猜測的：「……老師？」

藍賢者滿意的伸出一隻觸手伸進魚缸中摸了摸這些小魚，用另一隻觸手給魚兒們搭配食料，又使用第三隻觸手啟動了位於兩個魚缸中的魔法陣，並且探出第四隻觸手打開了通往虛空中的艙門，將魚兒們進食的聲音傳播出去，吸引外派的眷屬更快回來。

在經過了幾萬次的實驗（快遞業務）后，法師們已經初步掌握了魔法陣的構造，並且在這個基礎上進行了改進——比如計算腳下大地質量，對魔法陣進行魔力優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