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典吏閻應元
事到如今,哪怕朱由檢已經殺了大量官員,但貪官污吏的行為還是讓他每每回想起來都深惡痛絕。
「也變黑了不少……」
朱由檢前往陝西的時候,這小子就擔心自己家鄉,吵著鬧著想要跟著去,不過最後還是沒拗過朱由檢,被他丟在了京城。
陸文昭和王承恩陸續下車,護著朱由檢下車后,一行人便見到了站在門口風雪中的楊如是、楊媛愛和李定國等人。
朱由檢往年圈出人名的舉動並不多,沒想到今年恩科文冊才打開就圈了一人。
此外還有加煤的方式,以及不要把門窗緊閉太死的種種問題。
整個齊王府里,也就只有她才敢明裡的「譏諷」朱由檢。
「二位後會有期……」書吏見狀作揖回禮,隨後便轉身離開了小院,臨了出門時還不忘帶上院門。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許多人都猜測他們可能會被派往小西洋監察使司,或者瀛洲行省。
「官吏坊修建時特意修建了火牆和火炕、壁爐,因此劉兄台需要注意,每日回家時,需要為壁爐加煤。」
雖然他們是不燕山體系出身的人,但他們的能力並不能說比燕山官員的差。
「那就好……」李定國鬆了一口氣,顯然在他的童年裡,沒有人被餓死,就已經屬於過的很不錯了。
楊如是低頭埋飯,眼睛卻時不時看向朱由檢。
「你倒是給孤定起規矩來了?」朱由檢輕笑,而楊如是則是撇嘴道:「殿下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只有奴婢替殿下愛惜,替殿下照顧了!」
書吏的話讓兩位還沒有任職的儒生點了點頭,那閻姓儒生更是說道:「這樣的規矩不錯,倒不至於讓整個官吏坊閑置。」
「但若是前往地方任職,返回京城述職的話,依舊可以來官吏坊,有空房或者空院,官吏坊依舊為二位安排入住。」
「還寫上文書了?」朱由檢打趣,順帶放下筷子接了過來。
「殿下千歲——」
一般來說,他們是看不上吏的,但當他們來到京城后,都知道了《官員定祿》,書吏也即將成為大明官員的消息。
今日的他如往年一樣,不過他沒想到他連第一頁都沒有看完,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這年頭,一介沒有功名的武夫也能當上經略,真實滑天下之大稽……」
「你倒也是……」朱由檢見狀輕笑,隨後低下身子,湊近些安慰楊如是道:「行了,明日我抽出一日教你作畫……」
「保定縣的典吏還沒有人選對吧?」
「就我們兩人?」
吏部官員們在譏諷這群官員也是很正常的,畢竟相比較這批兩萬余名官吏,他們科舉太過艱難了。
二人看著他離去,隨後不免發出感嘆道:「人說朝廷刻薄官吏,眼下看來,這若是考上了恩科,哪怕是為吏,也比大部分人過的好多了。」
也在他的招呼下,所有人走進了齊王府,而百王府圍觀的人,也隨著齊王府大門的關閉而散去。
閻姓儒生的話讓劉姓儒生也好奇望向書吏,而書吏則是笑道:「這官吏坊中住著的都是官吏,哪怕是書吏,一和圖書年也有十二兩銀子的俸銀,而東西南三城同等的二分小院,也不過二十兩銀子的價格。」
況且,後續小西洋顯然是大明對外征戰的首要之地,諸藩就藩后雖說可以自治藩國,但依舊需要謹言慎行,因為他們頭頂還有小西洋的監察。
和這些官場的老油條不同,初入官場的許多傳統學子想法比較簡單,那就是不管去哪裡,反正手中拿到了一筆俸銀,人自然能安穩下來了。
「眼下朝廷待伱我如親子,萬不可在日後誤入歧途。」
不等他處理完,馬車就停了下來,而馬車外也傳來了曹變蛟的聲音:「殿下、到府了。」
百王府中,關於朱由檢的討論絡繹不絕,而回到齊王府的朱由檢卻沒有那麼多心思。
這一刻的楊如是不像小丫鬟,倒像個老媽子。
【北直隸通州閻應元,年十九,六科成績甲等,策論甲等】
「你還有什麼規矩,一併說出來吧,免得我處理奏疏時,你又跑到書房裡晃悠,監督我。」
營造之初,工部的官員們估計這裡能住下三萬人,而且這坊內還有一大半的地方是空地,如果這些空地也利用起來,那完全可以容納六七萬人居住。
「……」一句話說出,朱由檢和陸文昭、王承恩都呼吸一滯。
儘管瀛洲多產金銀,但誰都知道,一般由五軍都督府打下的地方,所有東西都是官營,都歸朝廷所有。
這一學估計得有六年的時間,不過朱常洵也不在乎。
「飯菜快涼了,有的人也不知道餓……」
李定國平日里不怕說說笑笑的朱由檢,倒是對楊如是怕得要死,有一種姐姐對弟弟的血脈壓制。
「學課門門都是甲等,就畫工不行,要罰就罰畫工師傅。」
書吏的話讓劉姓儒生好奇道:「一年十二兩的俸銀雖然不少,但購置宅院要花二十兩銀子,即便不吃不喝也需要二十個月,官吏們的吃喝問題呢?」
大中午的,即便寒風蕭瑟,許多人也開始因為捨不得房錢而迫不及待的趕來,而官吏坊內的一些吏部小吏也開始安排他們的住處。
不過、即便再碌碌無為的人中,也能找出幾個那麼能用的,而這次的恩科,剛好有一些懷揣抱負的人……
「若是二位不想在大庖廚吃,也能在大庖廚旁邊的皇店兌換為米麥,自己帶著米麥回家下廚。」
「你這丫頭,府里那麼多畫師,還不夠你學?」聽到楊如是的話,王承恩忍不住笑著打趣。
「倒也是……」閻姓儒生的話讓劉姓儒生也忍不住唏噓了起來。
「倒是考得不錯。」
三人連同拱衛齊王府的宛平營兵馬高聲唱禮,而就近王府也有不少人探頭出來看著齊王府的聲勢。
在熱熱鬧鬧的環境中,一個身穿儒服,頭戴四方平定巾的儒生不敢相信的走入院中,而在他身後還有一名較為冷靜的儒生,以及一個笑著的書吏。
「不過在下需要提醒一下二位,若是二位被派往地方任職,那院子便要收回,而二位若是在京中任職,那每歲不得閑置屋子超過和-圖-書三個月,不然也要收回。」
「聽聞還有人準備日後將四書五經,聖人之道弄為選科,而將奇淫巧技當做正科呢……」
楊如是看不下去,她和她姑姑不同,自小被朱由檢養的嬌慣,不過她並不是大小姐那種嬌慣,而是對朱由檢特別嬌慣。
這麼一來、幾乎沒有人選擇放棄,清一色的加入了大明的書吏體系中,成為了日後次九品的官員。
畢竟九個人上桌,吃二十幾道菜倒也不奇怪。
例如要檢查煙囪,如果沒有煙囪堵住了,那很有可能會中毒,另外就是防火的問題,煤堆要放在柴房裡。
「是啊,從今日起,此院便是閻舉人和劉舉人的院子了。」
「真有氣勢……」
「貪官污吏太多,朝廷發下去的糧食和銀子被貪墨了不少,不過沒有什麼人餓死。」
感嘆之人是姓劉的儒生,他家境雖然和貧寒不搭邊,但也僅限於餓不死,冷不到的程度。
朱由檢只是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因為他知道他看了也不會遵守,反倒是將文書遞給楊如是后打趣道:「你眼下事事關心孤,學課落下沒有?若是落下了,那孤得叫承恩扣你工銀了。」
「閻應元……」
大圓桌上擺好了豬肉炒黃菜、蒸豬蹄肚、兩熟煎鮮魚、五味蒸雞、椒醋鵝、燒豬肉、荔枝豬肉、鱘鰉鮓等二十幾道菜。
他接著繼續往下,只是看了上千人名,都沒有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齊王殿下消瘦了不少……」
「不用太過擔心煤的問題,平日里官吏們的煤票大多都有三百個蜂窩煤,到了冬季會額外撥發三百個。」
在他們看來,這批恩科錄取的人,大多都是碌碌無為之人。
那文書很薄,估計只有三四頁,而朱由檢打開后,上面的字體娟秀清雅,而內容則是寫了不少。
「除了飯票,這其中還有三兩的茶票,以及數量不少的油票和煤票等兌票。」
「畫工不行?」朱由檢皺眉,而楊如是又開始「冷嘲熱諷」道:「畫工師傅一出門就去了大半年,大半年沒人教,能好到哪裡去……」
好在李定國比較爭氣,或許是看過了陝北餓死人的一些慘狀,李定國學習倒是很用功。
「嗯……」朱由檢低下頭,提起硃筆就在閻應元背後用硃筆備註了保定縣典吏。
「聖人之道都不學,日後我朝百姓恐怕連禮義廉恥都不知道了。」
似乎在發現朱由校和朱由檢都沒有對他動手的意思后,朱常洵便大胆了不少。
「一張飯票可換一斤米麥,一斤鮮菜,半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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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檢沒有選擇隱瞞,生活在這個時代,早些明白這是個吃人的世界,要比晚些明白要好。
從飲食起居,到朱由檢的休息時間,包括休息的時候按摩,疏通筋骨什麼的,一應俱全。
「沒有功名又如何?你看我吏部之中,又還有幾人是通過的正經科舉而來的?」
朱由檢南下的日子里,尤其是在延安的日子里,李定國基本上每日都要寫信。
畢竟誰都知道小西洋有數百萬土人,並且據傳第一批遷移過去的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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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多百姓已經抵達。朱由檢抬頭看向了陸文昭,而陸文昭聞言則是連忙找出這個月的吏部官員任免文冊,翻了翻后才點頭道:「還沒有人選。」
他的感嘆被旁邊閻姓儒生聽到后,對方便提醒道:「仲山,你我已經考上恩科,日後便是大明的官吏。」
「這自然有解決的辦法……」書吏面對疑問十分穩重的回答道:「官吏坊內有官吏的免費膳食,具體的是通過飯票去坊內東西南北的四處大庖廚吃。」
朱由檢見狀也沒有呵斥她,而其它人也早就見怪不怪。
說著,書吏帶他們前往了正屋,給二人介紹和示範了一下壁爐和火炕、火牆的作用,並且提示了一下安全隱患。
朱由檢為了不放過任何人才,對於每年科舉、以及每年官吏任免,恩科等文書都會親自看一遍,以免溜了什麼人才。
「王先生說了,殿下最近不能吃羊肉,另外牡丹湯和牛、驢肉也不能吃了,要忌口半個月,另外每日要分別飲用兩次龍膽養神湯,要睡足四個時辰。」
朱由檢一邊吃,一邊搖頭吩咐,而楊如是則是見狀從懷裡拿出了一份薄薄的文書,遞給了朱由檢。
寒風雪中,當北京東城的官吏坊內的一道聲音響起,兩萬多擠入官吏坊的傳統官吏讓這座坊市變得熱鬧了起來。
「怎麼沒有羊肉?」
誠然,燕山官員已經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了,而走了幾年恩科的傳統官員數量也不少。
「就是京中這麼多官吏,僅官吏坊一處能滿足在京官吏嗎?」
這樣的院子,卻是兩個官吏共有的。
說著、這書吏從懷裡拿出了一小疊兩指長粗的油紙票,分了分后遞給二人道:「這便是飯票,一票一頓飯,吃多吃少隨人,但不能浪費,浪費者罰錢五十文。」
不過他的信,朱由檢也只是草草看了看,畢竟陝西那邊太忙了。
行軍打仗吃慣了羊肉,乍一看桌上沒有羊肉,朱由檢還有些好奇。
一個院子有四間可以休息的屋子,一個正廳,院子中間是三十來平的院子,牆角處還有石桌石墩。
「讓人晚上送份禮單吧……」
今歲由於有兩場恩科,而燕山學子又是在上半年都考完了,因此前不久針對下半年的恩科,清一色的都是由傳統轉攻燕山教材的學子官員。
他雖然還將幼子留在洛陽,但妃嬪什麼的卻接到了京城。
放榜后的這一日,兩萬多官吏都收到了通知,在定下他們就任位置之前,他們都將在官吏坊中度過。
不僅如此,似乎是察覺到了長子的懦弱和自己有關,因此他心一狠,直接把朱由渠丟到了燕山第十三學府中,從零開始學習。
兩萬兩千多名學子紛紛被錄用,其中錄用為官的便接近上千人,剩餘全部為吏。
這麼一來、去瀛洲等於是去養老,更適合那種已經仕途走到頭的人。
「倒也是……」聽到書吏的話,閻姓儒生微微頜首,而書吏見狀也說道:「二位的也不用買被褥了,院中四間屋子中,左右耳房是書房,正屋左右是卧房,卧房內都有傢具,櫃中和*圖*書也放有洗乾淨的被褥。」
畢竟在他這種戰略白痴看來、明軍六年能不能打下所有就藩地還是問題。
官吏坊,這是一處佔據了東城六分之一面積的巨大坊市,除去百王府坊外,便數它最大。
他對楊如是和楊媛愛頷首,算是打了一個招呼,隨後便看向長了不少個子的李定國,走上了台階,拍了拍這小子的肩膀道:「如何?這幾個月又看了幾本兵書?學了多少經世之道?」
闊別半年,再度聽到楊如是的「冷嘲熱諷」,朱由檢還覺得挺溫暖的。
許多藩王這幾年都沒有離京,都在等著朱由檢下達就藩的令旨。
似乎是感覺到了熱,他們二人解開了自己的棉衣,順帶感嘆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我能在這官吏坊內住幾日,又會被派往什麼地方……」
在朱由檢讓人先送出的奏疏被朱由校批下的時候,皇城吏部之中的官員們,卻對朱由校剛剛派人降下的旨意冷嘲熱諷。
雖然才十一歲,但她儼然一副齊王府管家婆的模樣。
當官吏坊的學子們還在唏噓時,馬車已經駛進北京西城的朱由檢正在處理奏疏,而他手中拿著的,則是前兩日恩科錄取的文冊。
福王府門口,看著遠處的朱由檢回來,朱常洵話里的酸味都快把福王府的護衛給熏死了。
朱由檢見狀搖了搖頭,隨後繼續低頭吃起了這具有溫情的家宴……
齊王府那麼多畫師,她隨便找一個就能學習,眼下卻用這個做借口,顯然只是埋怨朱由檢出門太久了。
他們嘲諷的不是顏思齊,而是皇帝、是齊王,還有一系走恩科「捷徑」為官的燕山派系和恩科派系官員。
「哈哈!皕亨你放心吧,吾必然不會,更何況我不過勉強考了一個丙等成績,恐怕也不會有人來行賄我。」劉姓儒生笑著回應,並打趣道:「倒是你閻皕亨,這次考了一個甲等,恐怕名字會出現在吏部或者齊王殿下眼前。」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選妃……」
院內分為左右耳房,以及後院柴房、馬棚,還有正屋一間。
楊如是對朱由檢的身體健康倒是格外關心,朱由檢才回到府里,她就給朱由檢定下了不少東西。
說罷,書吏看了看二人,並繼續道:「如此,便是官吏坊內的大部分規矩了,二位只需要牢記便可。」
「行了,進去吃飯吧。」
過了片刻,齊王府的會廳里,朱由檢坐在主位,陸文昭、王承恩、曹變蛟、曹鼎蛟、李定國等八人也跟著坐在了大圓桌的其他位置上。
朱由檢不吃飯,幾時吃飯,什麼時候該吃糕點,什麼時候該睡覺,她都在心裏有一把秤。
顯然、眾人都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了。
「這麼好……」接過飯票,劉姓儒生有些不敢置信,而書吏則是笑著繼續解釋道:「官吏坊往往服務於剛剛踏入仕途的官吏們,萬歲與齊王曾說官吏起步最為艱難,大部分官吏都是因為生活所迫才不得不接受賄賂,因此解決了吃住問題,便能減少一些官吏誤入歧途。」
「嗯……」聽到這話,朱由檢用手在文冊上折了一個角,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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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放好后,才起身下車。小西洋是一個油水很大,並且很容易建立功績的地方,這已經是百官們的普遍認知。
被瞪得縮了縮脖子,李定國稍微收了收聲音,然後才對朱由檢擔憂詢問道:「殿下、延安還好嗎?」
由於放榜才過去三天,因此對於他們這兩萬多人的安排還沒有落實。
語氣很沖,倒是字字關心。
當然,這是百官們不了解朱由檢要就藩北亞墨利加和南亞墨利加的緣故,如果他們知道了,恐怕許多人都會擠破了頭的前往瀛洲。
只不過這種譏諷,總歸是建立在保護朱由檢的健康下。
「我倒是沒那麼在意。」閻姓儒生搖了搖頭,嘆氣道:「我只想做個好官,對得起百姓和朝廷……」
「多謝兄台……」聽到書吏的話,兩位儒生也知道書吏要離開了,於是連忙作揖躬身。
「二位前往之地若是有官吏坊,那大概也有這些東西。」
「即便家境貧寒之人為官二載,也能在三座外城購置宅院,因此官吏坊建成以來,每年都有官吏入駐,也每年都有官吏走出,除了每歲恩科后的幾天,還從未有一直住滿的情況。」
「北方各省中,眼下聽聞山西、陝西、遼東和北直隸等一京三省之地已經有官吏坊了,其餘河南、河西等地應該也在修建。」
前些日子他們總算聽到了交趾的軍隊開拔舊港,準備前往小西洋的消息,因此參与就藩的許多藩王又開始上疏請求來京城等待就藩。
整個百王府和內廷都知道,齊王府有個小丫鬟誰都惹不得。
比其他地方的官吏坊不同,京城的官吏坊稍微人性化了一些,一個院子佔地兩分,約一百二三十平的模樣。
「這環境也太好了吧?!」
甚至可以說,他們才是真正第一批融合了燕山體系和傳統體系的官吏。
「自然是看了不少!」李定國聲音還挺大,沒大沒小的模樣讓楊如是瞪了他一眼。
末了、書吏成功點燃壁爐,而壁爐燃燒之後,雖然三人暫時還感覺不到太溫暖,但看到火后,身上的寒意也被驅散了不少。
對於李定國,朱由檢一直在好好培養,不過他年紀太小,而且朱由檢自身事務繁忙,所以大多還是採取放養的教育方式。
這句話讓朱由檢再次想起了洛川縣的事情,儘管延安百姓沒有洛川那麼慘,但也沒有拿到朝廷允諾的全部賑災糧和賑災錢。
「您又不是畫師……」楊如是嘴上不饒人,但憋不住笑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她很高興。
「另外二位或許不知道官吏坊內屋子的結構,因此需要和二位特意說一嘴。」
相比較小西洋,皇帝剛剛下旨的瀛洲顯然不是什麼好去處。
面對眼下官吏坊的厚待,他不免四下摸了摸正屋之中的傢具:「皕亨,幸虧你勸我來考恩科,不然憑我家中十余畝薄田,哪怕再寒窗苦讀數年,考上個舉人,也不一定能享受如此。」
朱由檢用硃筆將閻應元的名字圈了起來,而坐在旁邊的王承恩瞥見這一幕,也知道這人要得到重用了。
「授顏思齊平倭經略?」
延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