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延伸城
第四章 地下的樓蘭
干戈拍完了最後一幅壁畫，把手機收起來，說：「回去讓那個學霸看看，她知識多，說不定能把這些壁畫解讀出來。」
干戈只好也跟了上去。
干戈把手搭在了小題的肩上，說：「好了，不生氣了！」然後摟著她就朝前走了。趙軍和朴詩玄趕緊跟上來。
小題很自然地說：「我喜歡，怎麼了？」
這一切雖然陳舊，卻依稀可以看出曾經的考究。
干戈有點愣怔——那些面具人並非善茬兒！
時間逼近了3:14，悍馬來到了樓蘭廢墟附近。
干戈閉上眼睛，大口呼吸著並不清新的空氣，那是沙漠植物被陽光炙烤出的清苦味，非常熟悉。他咽了口唾沫，這樣更有利於他咀嚼這些味道。他還聞到了騾馬身上的膻臊味。小時候，干戈經常坐在街邊發獃，那些進城的馬車就散發著這種粗野的氣味。
小題低聲說：「我想起來了，剛才你喊美女的時候，他就在那個女的旁邊，就是他一直在回頭看我們！完了，他在跟蹤我們，我們被發現了！」
朴詩玄一直眯著眼睛看著那個密碼鎖，他說話了。
說完，他第一個朝前走去，他走得很小心，如履薄冰。
干戈說：「我們找到地下古城之後，面具就是我們的臉了，現在，大家認認臉。」
干戈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哪天我帶你去國貿買幾件吧。」
他們橫穿了半個古城，一直沒看到跟趙軍類似的面具出現。
趙軍說：「我有槍。」
小題對干戈說：「這個通風口正是一個『凶』字圖案。」
有人推了他一把，他一個激靈，轉身看去，小題正驚訝地看著他。
說來也怪，隨著這聲巨響，電梯門自動關閉了。
小題說：「青年，你現在可是隊長，難道你想扔下他不管？」
干戈就把他們在地下的經歷講了一遍，聽得夏邦邦瞠目結舌，獃獃地說：「我的天……這些人會不會是網路上傳說的……沙民？」
到處都是石牆，好像某種超自然力量設置的什麼陣法。這時候，干戈才意識到，帶朴詩玄來真是太正確了，如果沒有這個韓國人，他不可能進入到這個離奇的空間。
走出不遠，通道再次分岔，另一條通道伸向了左後方。
干戈沒有輕舉妄動，他掏出手機，對準了那個空間，準備拍幾張照片。可是，他剛剛按下快門，那幅太極圖好像感應到了，突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接著就出現了更詭異的現象——那兩條陰陽魚遊動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看不出形狀了，變成了一片高速旋轉的灰色！
小題說：「我？」
干戈說：「如果他們是沙民，為什麼要戴面具呢？」
干戈看了看手機：「現在已經過去6分鐘了。」
小題狠狠掐了他一下。
小題說：「我們不是知道密碼了嗎！」
夏邦邦說：「也許你該想一想，他既然主動回到了這裏，過上了戴著面具的生活，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小題偷偷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牌匾，「嚓」一聲。
他們看到了城郭，光，廝殺的場面，太極圖……
前面是個直角，拐了彎兒之後，干戈突然停下來，掏出了刀子，等了片刻，他慢慢探出頭去，沒看到一個人影。
干戈說：「一起跑，跑得了嗎！」接著，他陰陽怪氣地對小題說：「唉，臨戰之前，都沒人跟你吻別。要不，我來填個空？」
干戈說：「我們找到了一個通風口，可以直接進入地下古城。重大發現！」
干戈瞪大了眼睛。
現在，他們四個人不可能得到答案，他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夏邦邦著急了：「走散了？那怎麼辦！」
他們在荒漠上奔走了半個多鐘頭，終於發現了那個黑洞洞的入口！
他縮回手來，自嘆弗如地看了看朴詩玄。
小題和趙軍沒他那麼放鬆，都沒說話。
小題斜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
三個人從那個通風口爬到地面上，外面黑咕隆咚，颳起了風。
小題就不敢再喊了。
干戈說：「我好像又經歷了一次出生！」接著，他四下觀察了一下，說：「現在，我們要確定我們在哪兒。」
小題說：「趕緊離開！」
小題說：「地質，他說左側那個地質不對。」
小題對朴詩玄說了幾句韓語，朴詩玄一邊打量那些巨石一邊說話了，小題翻譯道：「他說，他懷疑這裏跟地下古城沒有任何空間關聯……這是另一個維度的世界。」
干戈說：「我怎麼感覺背後有人。」
夏邦邦朝入口方向看了看，不說話了。那地方一片死寂。
無奈，干戈只好跟隨。
小題趕緊用韓語對朴詩玄嘀咕了一陣子，朴詩玄說話了，小題對干戈說：「右側！」
小題說：「只要遇到他，肯定沒問題，我認識他的眼睛。」
干戈說：「我是在表演泡妞，麻痹他們。」
干戈說：「我操，那我們……還能回去嗎？」
小題害怕地問：「你怎麼一驚一乍的！」
干戈說：「我們至少知道了這些人都戴著面具啊。」
四個人都戴上了面具。
夏邦邦並沒有聽到小題的喊聲。
干戈似乎在自言自語：「他們怎麼傳宗接代呢……」停了停，他突然說：「他們之所以都戴著面具，只有一個可能……」
小題馬上就不說話了。趙軍戴的面具更像竇爾敦，而這個人則像曹操，小題認錯人了！
他們來到一條偏僻的街道上，店鋪變得零零星星，幾乎看不到什麼人，終於安靜了。
從電梯出來是一條朝左的通道，地面、頂棚、兩旁的牆壁，都是青色的石頭，微微有點凸凹不平，不過石頭和石頭的縫隙很嚴密，插不進一根針。牆壁上懸挂著壁燈。趙軍停下來，仰著頭觀察壁燈。壁燈是方形的，上寬下窄，發出溫暖的黃光。他可能是希望從壁燈上找到人類文明的痕迹，比如：某某燈具廠生產。可是，壁燈上沒有任何圖案和文字。
干戈恍然大悟。
石門旁邊有個充滿現代感的密碼鎖，閃著幽藍的光。這個密碼鎖很奇怪，只有8位數字，第一排：124。第二排：578。第三排：9。
正如俚語所說：古城四角平，鼓樓修當中。只不過這個古城正中並沒有鼓樓，而是一座佛塔。幾條青石板街道，基本橫平豎直。很多人走來走去，竟然有幾分喧鬧。他們戴著各式各樣的面具，看上去十分古怪。
干戈說：「你也好。」
又一幅壁畫上，繪著金駝和銀駝，它們相互咬住了對方的腿，兩個駱駝身後各有一個人，手裡拿了棍子，試圖把它們分開。
干戈看了看朴詩玄，對小題說：「你問問他什麼看法。」
最後，他們來到了那條www.hｅtuｂoｏk.ｃoｍ•cｏｍ運河附近。
對方又打量了他們一下，說：「電梯不靈敏了？」
又走出了一段路，通道突然再次左轉90度。朴詩玄回過頭來，對著小題笑了笑。他很少笑。看來他已經很確定他的選擇是對的了。
是小題。
小題說：「然後呢？」
干戈收起刀子，不耐煩地說：「你有什麼事兒！」
趙軍說：「三個。」
小題很固執：「就算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也要他當面對我說。」
干戈沒上車，他摘掉面具，說：「走散了。」
小題說：「能爬出去又怎麼樣？」
干戈對小題和趙軍說：「我們戴著面具，沒人認得出來，我們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眼神不要好奇，不要躲避，也不要停留過久。用餘光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是要不經意，然後迅速模仿他們的樣子。如果他們講普通話，我們就自然地聊天，不要談羅布泊，不要談北京和上海，不要談奧巴馬和普京，可以聊小題的衣服。如果聽不懂他們的話，我們就不要出聲。走起！」
他跑回了營地，不一會兒，他拿來了一塊三角墊木，說：「舉著，圍著我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
干戈沒有問為什麼，直接按了下去，石門敞開了……
干戈停下了，趙軍也停下了。
干戈說：「這個金秀賢為什麼一見面就說他的護照丟了？我懷疑他就是個中國人，說不定本名就叫李三兒，只不過會幾句韓語罷了，弄不好是個韓劇粉兒，他不說中文，假裝跟我們言語不通，那是最好的自我保護，言多必失，只要說多了肯定會露出馬腳……」
夏邦邦說：「你們下去看到什麼了？」
夏邦邦開車很柔和，漸漸加速，干戈不同，悍馬就像一頭雄獅，油門狂吼一聲，接著就沖了出去。
小題卻喊起來：「不對！」
干戈竟然露出了笑意：「被門夾了？」
走出十幾米，又到了盡頭，通道朝左拐了彎兒，走過去就是出口了。
街道上行走的不再是戴著面具的人，而是身著異域服裝的男女老少。一支駝隊緩緩走過來，頭駝的脖子上用絲綢拴著鈴鐺，孤零零地響著。駝隊的主人是個男子，他身材高大，頭上戴著尖頂氈帽，帽檐下露出捲曲的頭髮。皮膚呈褐色，鼻樑高聳，眼窩深陷……
干戈轉頭看了看她：「怎麼不對？」
接著，干戈和小題走在前面，趙軍和朴詩玄走在後面，開始尋找那個入口。
說到這裏，干戈四下看了看：「那個保鏢呢？」
這時候，有個人走過來了，四個人都愣在了電梯附近。
小題緊緊跟著朴詩玄，頭也不回地說：「你自己跟他說吧。」
小題坐在副駕位置上，她說：「你不跑？」
小題說：「不用計時了，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我去找他。」說完，她轉身就走。
干戈看了看她，她輕輕搖了搖頭。
干戈小聲說：「大隱隱於市。混進去。」
回想在地下的經歷，他們並沒有遭受到任何人為的攻擊，僅僅是那幅太極圖不讓拍照而已。
說完他就準備開動悍馬衝過去了。
三個人快步朝前走，前面突然左轉了90度。
小題說：「那你來找誰？難道你和夏邦邦一樣，也是來找你夢中情人的？」
干戈說：「你睡覺去。我找個靶子，練練飛刀。」
繼續朝前走，就看到通道分岔了，另一條通道通往左前方，裏面黑咕隆咚。三個人停下看了看，都有些懵逼。干戈看了看朴詩玄，朴詩玄走到了干戈前面，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他避開了那條通往左前方的通道，直接朝前走了。
四個人沿著古城的邊沿慢慢朝前走，看到最外圍的石牆上挖出了一個洞穴般的空間，空間很大，亮著燈，不見一個人。
干戈詢問地看著他。
趙軍說：「後來，我遇見了幾個戴面具的人，他們對我說了一些很古怪的話，可能是暗語吧，我沒回話，他們就撲上來了……」
干戈趕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四下看了看，低聲說：「你他媽以為這裏就是解放區了嗎！」
這些人姓什麼叫什麼？他們從哪裡來？他們在這裏做什麼？他們平時吃什麼喝什麼？他們離現代文明有多遠？他們對當今這個時代了解多少？他們的三觀是怎麼樣的？
他們朝外走的時候，走進來一個人，戴著一張戲劇花臉面具。
干戈說：「你不要跟我抬杠。」
干戈慢慢把臉轉向了朴詩玄，說：「我有個疑問——地下那些人都戴著面具，而這個金秀賢偏偏就隨身帶著四張面具，你們不覺得蹊蹺嗎？」
干戈有點服氣了，他探詢地看著朴詩玄。
干戈說：「很多密碼鎖按錯三次就自動關閉了！為什麼是285714？給個理由！」
干戈就依次按下了這組數字。
說完，他敏感地看了看頭上的後視鏡，趙軍正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
干戈把車停下來，大家紛紛朝外看去。
干戈把小題拽起來，直接背在了背上，大步朝前走去。三個人來到悍馬車前，干戈直接把小題扔在了地上，她被鹽殼硌得直咧嘴，夏邦邦拉開車門跳下來，趕緊扶起了小題，小題爬上後座，一下就躺下去。她熱壞了，揭下面具，使勁扇。
小題在旁邊聽到了，她笑著說：「夏邦邦，你可是為了找到你的夢中情人才來羅布泊的，我以為你為了愛情敢上刀山下火海呢，碰到幾個面具人就當縮頭烏龜了？」
他們繞到塔身背後，真的看到了一扇石門！
其中一個男性面具人回頭朝他們看過來。
墊木掉在了沙地上。
這個人也戴著面具，從體態看是個魁梧的男人。他的面具上畫滿了眼睛，很難看出哪個才是他真正的眼睛。不過，那些畫上去的眼睛都是死的，他的眼睛是動的，那雙烏亮的眼珠朝四個人看了看，竟然說話了：「你們好。」
沒人說話。
干戈把一排刀子抓在手中，說：「OK!」
干戈說：「武林高手，不好奇，OK?」
干戈冷笑：「萬里挑一！人呢？」
他們又走出了大約100米，意外地看到了一個通風口，或者叫下水道，擋著鐵欄杆，干戈一下就停下來，他分別晃了晃那些鐵欄杆，意外發現其中一根鬆動了。
干戈說：「看什麼看，包括你。」
趙軍就收回了眼睛，跟著干戈朝前走了。
干戈不確定視線盲區有沒有人，他壓低聲音問小題：「你有什麼感覺？」
小題說：「如果金秀賢……呃，被你帶跑了——如果朴詩玄是姦細，我們不可能出得來！」
這裏沒有路，寸步難行，1公里至少需要半個鐘頭！現在，他們必須ｈttps://www.ｈｅｔuｂｏｏk.ｃｏm•cｏｍ迅速判斷，哪個石頭大門才是對的！
他們走進那個圓形大廳的時候，干戈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來到了地下。
小題說：「韓國一直在使用漢字好不好！再說了，你還認識ABC呢，說不定你還認識D。」
干戈看小題。
中科院怎麼會想到，他們夢想還原的東西，就藏在樓蘭遺址之下！那街道，那民居，那佛塔，那官署，那運河……死而復活了！
穿過黑暗，他們出現在了地下樓蘭。
干戈看了看她，說：「好哇！」
小題又對朴詩玄說了串韓語。
和上次一樣，走出電梯之後，他們聽到了人聲。
干戈說：「神秘數字不是142857嗎？為什麼按285714？」
首先，他們看到了一隻黑牛，朝前奮力頂撞，它的頭上只有一個犄角。壁畫已經斑駁，顯示出它的年代已經十分久遠。
干戈說：「不要回頭看他。」
他靠在了石牆上，開始緊急思考。
干戈伸出手，依次按下了：1245789。沒反應。他又按下了：9875421。還是沒反應。
一路上，他們沒遇到一個面具人，干戈漸漸有些放鬆了。
不知道答案嚇人，也許，知道答案更嚇人。
小題接過墊木，猶豫起來：「這麼黑……你行不行啊？」
干戈想進去看看，被小題拽住了。
干戈在窗外停了停，他們似乎在談一個有關祈禱的話題。不過干戈並沒有聽出什麼眉目，甚至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基督教，還是藏傳佛教，還是伊斯蘭教。
他們來到出口，終於看清了這個地下古城的面貌！
夏邦邦說：「我看過一些資料，說新中國成立之前，國民黨一些殘餘官兵逃進了羅布泊，他們一代代生存了下來，可能是因為長期和惡劣環境抗爭吧，他們在很多方面超出了常人，一個老年沙民的體能更接近青壯年，婦女沒有血壓也能自然分娩，甚至具有夜視能力……還有人拍過這個題材的電影。」
一扇門朝左或朝右移開，那是正常地打開。如果朝下降落，那就不像一扇正常的門了，而是讓開了一個通道。現在，這扇石門竟然是朝上升起了，從物理角度說，很容易讓人擔心它突然掉落，把退路堵死。從抽象角度說，更像一張緩緩張開的巨獸的大嘴。
干戈說：「天快黑了，我不說了。」
夏邦邦很負責地更正道：「他沒有吹牛，他的功夫確實萬里挑一。」
小題說：「你滾。」
干戈手一抖，緊張地看了看他。
小題叫了聲：「趙軍！」
干戈說：「行。」
干戈低聲說：「人家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個外來人。你對他說，如果他害怕，乾脆低下頭走。」
朴詩玄走到電梯前，把石頭扔了下去。
干戈低低地問大家：「你們猜他們用什麼錢？」
小題說：「現在我們有其他選擇嗎？」說完，她就跟了上去。
小題怔怔地看著干戈。
小題和朴詩玄嘀咕了一陣子韓語，然後她對干戈只說了一句話：「已經過了12點。」
小題還是下不了決心：「我相信你的善良，但我不相信你的技術。我們換個更高難的方式，我扔，你扎，怎麼樣？」
夏邦邦仔細地看了小題一眼，輕聲說：「你小心啊。」
事後，朴詩玄告訴小題，他之所以察覺地毯是個陷阱，那是因為他把腳伸進去之後，地毯上沒有影子。
兩隊人漸漸接近了，干戈故作輕鬆地和小題聊著天：「我覺得你這件衣服不好看。」
一貫緘默的趙軍都忍不住了，嘀咕了一句：「這是些什麼人啊！……」也不知道在問誰。
干戈又說：「那地下的古城是怎麼回事兒？他們沒有挖掘機，沒有吊車，沒有建材，怎麼可能建成那麼大的工程？還有，他們平時吃什麼？」
地下樓蘭很平靜，那些「群眾演員」依然走來走去。
小題說：「不可能！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把我們帶出了那個通風口？」
小題說：「你怎麼受傷了？」
小題小聲問他：「你拍它們幹什麼？」
這天夜裡，颳起了大風。
夏邦邦看了看趙軍，趙軍搖了搖頭。
走下幾十米台階，就看到了那個封閉的石門，他們從旁邊的側門走了進去。
干戈曾仔細查看那些巨石，它們似乎跟正常的石頭沒什麼區別，但只要把眼睛貼近，就會發現一些非常隱秘非常細小非常精緻的圖案，好像奇形怪狀的動物，又好像千姿百態的植物。
干戈如饑似渴地拍著照。
干戈說：「你怎麼不睡覺？」
悍馬顛簸了大概兩個多鐘頭，他們終於看到了眼熟的地貌！
干戈一下罵出聲來：「操！」
黑影說話了：「我。」
小題說：「放心吧，我命大著呢。」
干戈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大概1公里之外，又出現了一個石頭大門！
夏邦邦說：「如果他在裏面，肯定也戴著面具，你怎麼能認出他？」
夏邦邦說：「萬一我們找到了地下古城，萬一我們遇到了什麼機關，他是個解密遊戲師，很可能會派上用場。」
這是個地下世界，再多的燈光也不足以把它照亮，因此，它看起來顯得十分陰森。兩旁的房屋都是粘土和紅柳條相間夯築，窗戶上貼著老舊的窗紙。干戈探頭朝旁邊一座屋子看進去，木質傢具、皮毛製品、骨質掛飾……一應俱全。
干戈四下看了看：「我要找個活靶子。」
干戈說：「我一聽數學題就頭疼。」一邊說一邊伸出了手：「多少？」
干戈回頭瞪了她一眼，她趕緊把手機藏起來了。
小題問：「趙軍，你去哪兒了？」
趙軍這才說話：「你們看壁畫的時候，我去找廁所，結果迷路了，怎麼都找不到你們了。」
這次是干戈開的。
小題喊道：「可以了嗎？」
小題朝說：「青年，這附近沒有一棵樹。」
小題說：「我們穿過那扇門就過來了，這裏肯定是地下古城的隔壁啊。」
他們繼續朝下走。走出不遠，小題輕輕碰了干戈的胳膊一下，干戈太緊張了，猛地閃開了身子，同時掏出了刀子。
小題說：「你是說，我們現在在它的上面？下面？」
夏邦邦走到干戈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干戈……」
干戈說：「要去你們去，我不去。」
三個人離開通風口，踩著高低不平的鹽殼，走了很長時間才接近了悍馬車。小題走不動了，她坐在地上，朝著悍馬車喊起來：「夏邦邦，你開過來啊！」
干戈低聲對小題說：「提醒他，眼神。」
干戈狠狠抽了幾口煙，把剩下的半截煙埋進了沙子里，然後對著朴詩玄一揮手：「走。」
ｈttｐs://www.ｈeｔｕboｏk.cｏm.ｃoｍ干戈滿臉疑惑：「這哥們很神哪！你讓他說說，他是怎麼判斷的？」干戈只好自言自語：「也許是銀子……哎，你們說這地方的房子多少錢一平米？」
干戈盯住了小題的眼睛：「因為什麼？」
小題說：「我們回去吧……」
他鬆了一口氣，說：「虛驚。」
干戈還是搖頭。
小題說：「今天是星期二！」
趙軍說：「看來，這地方經常有新人加入，否則他們不會聽不出我們不是他們的人。」
趙軍並不理干戈。
干戈說：「冷靜！」
地面之上，那座佛塔被風沙剝蝕，只剩下了輪廓，成為樓蘭的經典標誌。而眼前這座佛塔基本完好，如果說地面之上的佛塔是一具骷髏，眼前這座佛塔就是它年輕的時候。
到處是堅硬的鹽殼，深坑和巨石。
干戈說：「你一個人守在車裡？我提醒你啊，那可更危險。」
中間的女子隔著面具瞪了干戈一眼，並沒有回話。
悍馬走了很多冤枉路，終於返回了營地。大家聽說他們沒找到那個入口，都有些失望。只有鍾離彩暗暗高興。
說完，他就慢慢朝前走了。其他人跟了上來。
繼續朝前走，他們看到了很多店鋪，門面都是敞開的，掛著牌匾，寫著奇形怪狀的文字，不是象形文字，也不是維吾爾文字，更不是漢字，有點像畫出來的。那些店鋪有賣酒的，賣肉的，賣皮草的，賣刀具的……最令人驚訝的是，有一個店鋪竟然擺著新鮮的蔬果！不管是一兩千年前的樓蘭古國，還是現在的新疆羅布泊，這些新鮮蔬果都是珍稀之物。
四個人放慢腳步，來到了那個出口——上次，干戈和小題就是在這個地方拍了視頻之後離開的。
第二天下午，干戈準備出發去找那個地下古城了。
小題說：「那你有什麼計劃？」
小題就不說話了。
干戈回頭看了看，朴詩玄站在電梯門口不走了。干戈能看見他的兩隻眼睛，露出恐懼的光。他不怕任何機關，那是他的強項，他怕人。
四個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了這個空間，空間狹長，兩旁的牆壁上畫滿了古老的壁畫，姑且叫它「展覽館」。
小題小聲翻譯給了朴詩玄。
干戈說：「大哥，我們只有四張面具！」
河水在燈光下顯得深不可測。河上有一座木質小橋，有個面具人坐在河邊，百無聊賴地朝河裡扔著石子：「咚，咚，咚。」
幸虧干戈沒有跨進去，不然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們走出這個「展覽館」，還是沒見到趙軍的影子。
很快，小題和朴詩玄也進來了。
夏邦邦說：「他不是失蹤了，這是他自己的選擇。」
三個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在巨石中找到了那個通往地下古城的密碼門，干戈衝過去要按密碼，朴詩玄又喊了句什麼，他趕緊把手縮回來。
說到這兒，他盯住了朴詩玄：「我說對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把車停了下來。
夏邦邦看了看小題：「小題，你認為你父親會在裏面嗎？」
干戈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我懷疑這個金秀賢是個姦細，他故意給了我們四張通行證，把我們騙下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剛才那些面具人肯定知道我們是誰，他們肯定認識我們的面具！媽的，我們還戴著面具四處溜達，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就差在面具上寫上名字了！」
干戈含糊地說：「早該修了。」
干戈沒有動：「我憑什麼相信他？」
夏邦邦很不自然地瞄了瞄朴詩玄，朴詩玄愣愣地看著他們，滿臉茫然。
一棟棟建築整齊排列，樓宇頂部就像一頂頂舊氈帽。殘破的彩石瓦，勾勒出一扇扇拱門的輪廓。鏤空石欄，拴馬樁，雕著波浪花紋和各種獸類的花壇，街道兩旁高大的柱子，朱漆已經風乾皴裂，露出原本的木色……
一切都是未知。
小題皺著眉頭聽了好半天，終於吭吭哧哧地說道：「142857是一組神奇數字……最早發現於埃及金字塔……它證明一星期有7天……它自我累加一次，它的6位數字就輪值一次，變成285714……再自我累加一次，就變成了428571……再累加一次，就變成了571428……萬變不離其宗……以此類推，到了第7天，它們就放假了，會神奇地變身為999999……既然這個密碼鎖沒有3和6，它的密碼很可能就是這組神奇的數字……」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干戈是惡鬼面具，小題是豬頭面具，趙軍是花臉面具，朴詩玄是純白面具。
他們慢慢走了進去。
干戈說：「不用管我們。」
夏邦邦有點緊張：「什麼可能？」
石門突然就開了，那麼沉重的石門，竟然沒有什麼聲音！
小題說：「青年，你不要亂猜疑好不好？我敢給他打包票！」
夏邦邦看了看干戈。
小題好像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小聲問干戈：「進嗎？」
小題驚嘆道：「天哪，你一個打死了三個？」
朴詩玄後退一步，四下看了看，似乎沒找到他需要的東西，他就回到剛才的大廳去了，過了會兒，他搬來了一塊石頭。電梯門竟然一直沒有關閉，好像就在等著他們進入。
朴詩玄喊了句什麼。
干戈說：「既然來了，那我們就……轉轉吧。」
干戈使勁揉了揉眼睛，驚詫地發現，眼前還是那座枯萎的地下古城，一個個面具人行走其間。
接著，他後退了幾步，小題漸漸變成了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
地下樓蘭古城充滿了煙火氣，這裏卻冷冰冰的，透著某種死亡的氣息，某種高科技的不近人情，某種未知的寒意。
說完他真的把那根鐵欄杆移開了，三個人鑽進去之後，干戈又把鐵欄杆恢復了原樣。這個通風口由青石鋪成，落了很多沙土，不見一個腳印，看來平時沒有人來過這裏。它很狹窄，勉強可以通過一個人，緩緩地朝上伸去。
干戈說：「你還覺得我可靠呢——我問你，我真是來找我爸的嗎？」
大家都睡下之後，他一個人帶著刀子，走出了營地，四處轉悠。
干戈搖了搖頭。
干戈的一隻手插在口袋裡，抓著刀子。趙軍穿著件寬大的風衣，一隻手插在衣襟內，那裡藏著激光槍。
那塊墊木在滑落的過程中，小題聽見三聲：「嘭！嘭！嘭！」
夏邦邦始終滿臉緊張，他說：「我們暴露了……」
夏邦邦不說話了。
朴詩玄按了按，電梯門再次打開，朴詩玄又伸進腳去試了試，然後他很自信地一步跨了進去。這次沒事了。
夏邦邦想了想才說：「會不會是因為他們藏得太久了，養成了習慣，不想讓外界看和圖書見他們的真實面孔？」
幾分鐘之後，他們果然看到了出口。走出去，已經置身在一個很高的雅丹上。趙軍還沒出來，不過，他們看到了遠處的悍馬車的屁股，距離大概200米的樣子。
還是沒人說話。除了他，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干戈驚呆了，好像來到了一個新世界……
朴詩玄眯著眼睛，一直在觀察那兩處蜃景。
朴詩玄低低地回答了她。
小題朝悍馬的右側指了指：「你看那兒！」
這時候，兩處蜃景都消失了，在地貌險惡的羅布泊，沒有蜃景做標記，想找到那個入口太難了。
干戈淡淡地說：「我扔了四把。」
他猛地回過頭，看到一面青色石牆上，敞露著一扇黑乎乎的門，旁邊也有個密碼鎖。
干戈繼續自言自語：「估計跟北京的墓地差不多……」
小題跑過去，撿起那塊墊木看了看，上面扎著三把刀子，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叫道：「百發百中啊！」
朴詩玄傻傻地看小題。
夏邦邦問：「趙軍呢？？」
小題對干戈說：「他說，請你相信他。你之所以認為方向有問題，很可能是因為——」
干戈對小題說：「你去跟那個金秀賢說一下。」
干戈說：「說不定，他在下一盤更大的棋。你想想，他一個韓國人為什麼偏偏認識一個『凶』字？」
三個人漸漸加快了腳步。
小題說：「285714。」
干戈斜了趙軍一眼：「我猜，接下來加入他們的人就該是你了。」
小題這才說：「有人把樓蘭遺址移動了……」
很快，她就回來了，她說朴詩玄願意一起去。
他沒有搭理小題，繼續觀察那些面具人。
干戈忽然感覺這個地方很好玩兒。
干戈說：「放心吧，他會自己出來的。」說完，他掏出鐵煙盒和長條紙，麻利地卷了一支紙煙，點著，抽起來。
小題和朴詩玄嘀咕了幾句韓語，朴詩玄蹲下來，在沙子上寫了一個漢字——凶。只不過他把比劃順序寫錯了，他先寫了豎折。
這時候，有三個戴面具的人走過來。看得出，那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女人走在中間。
石頭是朝上升起的，這似乎是個不好的預兆。
在車上，干戈說：「那群面具人很可能發現我們了，這次我們很危險。一會兒，如果我們找到了那個入口，萬一遇到什麼情況，你們趕緊跑，誰都別逞能。」
干戈繼續說：「趙軍為什麼突然就不見了？這不奇怪嗎？這個金秀賢肯定告訴過他們的同夥，趙軍是個武林高手，所以他們分而治之，先把趙軍給收拾了……吹牛上稅，果然啊。」
他進入黑暗中之後，腦袋立即開始「嗡嗡」響起來，有點類似「鬼壓床」的感覺，幾秒鐘之後，眼前突然一亮，接著他就看到了一個石頭搭建的空間，有點類似迷宮，一條條通道輻射出去，兩旁都是巨大的石牆。
四個人朝前走出了一段路，小題再次回頭看了看，那三個人已經不見了，她這才說話：「干戈，你找死嗎！就算你不說話，他們都能聞出你是外來人，你還敢泡妞？」
小題也回頭看了對方一眼，低聲說：「他在看我們。」
過了很長時間，才聽到「嘭」的一聲遙遠而沉悶的巨響，不知道究竟多深。
不應該說是思考，他是在回味，回味剛才穿過那段黑暗的感覺——雖然只有幾秒鐘，但他就像做了一個夢，現在他突然醒來了，頭腦出奇的清醒。回想進入黑暗之前，異常模糊，甚至很不真實。
小題翻譯過去之後，朴詩玄就說起了韓語。
遠遠地看去，廢墟一片靜謐。夏邦邦舉起望遠鏡，四下張望。
干戈睜開雙眼，再次陷入恍惚中——面前的街道一下重新著了色，乾裂的朱漆合上了，花壇里的植物伸出了寬大的巴掌，乾涸的石獸嘴中噴出了噴泉，那些房舍、街道和城牆，就像被洗過一般，嶄新刺眼。
路過一個類似酒館的地方，裏面聚集著四五個面具人，他們在聊著什麼。
干戈決定了，明天接著去找地下古城。
一些面具人來來往往，很像拍老電影的時候在現場走來走去的群眾演員。干戈仰頭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攝像機之類的東西。
干戈說：「不管他，繼續朝前走，不要走太快。」
朴詩玄猶豫了一下，沒有搭理它，接著朝前走去。
小題說：「他沒什麼問題啊。」
夏邦邦說：「我就不下去了，我守在車裡。不然，萬一像你上次一樣，車被人偷去了，我們回都回不來了。」
小題說：「那你說我們在哪兒？」
小題說：「我們沒有任何收穫，回什麼回！」
趙軍淡淡地說：「他們命短。」
小題低聲說：「你沒事吧？怎麼跟鄉巴佬進城似的……」
說完，他就罵罵咧咧地去找那把失蹤的刀子了。
小題就去找朴詩玄商量了。
小題說：「285714。」
干戈把車開動了，卻不服氣：「為什麼！」
干戈說：「看壁畫。」
干戈說：「這裏也許能爬出去，我們進去看看？」
干戈把車停下來，帶著小題、趙軍和朴詩玄下了車。他對夏邦邦說：「你坐在駕駛位置上，別熄火，如果看到可疑的人，不要猶豫，馬上開車跑。他如果攔你，你直接撞上去。」
干戈拽了小題一下，低低地說：「丫頭，雖然都是花臉，可是你看清了，一個是奸白臉，一個架子花臉！」
干戈就說了：「那些面具后可能都是木偶……」
干戈朝那個入口方向看了看，說：「要是我們能劫持一個上來問問就好了。」
干戈忽然感到胸口發悶，幾乎喘不出氣來，他瞪大了眼睛，仔細觀看——
干戈說：「為什麼？」
小題說：「要不，我先進去看看？」
小題四下看了看，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問：「怎麼了……」
小題緊張地說：「他跟出來了……」
小題按著他的手，連連搖頭：「我認為是另一個！你再好好看看！」
干戈看了看小題：「哎，既然他們在地下生活，肯定有後代啊，我們怎麼沒看到學校？」
小題大聲說：「428571！」
干戈低聲說：「出現了！」
干戈說：「毫無懸念，你只信女人的話。」
夏邦邦很明顯地哆嗦了一下。
干戈先入為主，他說：「左側這個！一定是左側這個！」
小題說：「我好像感覺到了電流……你呢？」
接下來，壁畫上出現了人物，還有情節。
朴詩玄伸進了腦袋，在電梯內觀察了一下，並沒有走進去，最後，他伸出一隻腳探了探，電梯里鋪著毛毯，畫著簡易的花和草……詭異而恐怖的一幕出現了，朴詩玄的腳竟然穿過了那張毛毯！他猛地把腳和_圖_書收了回來。
干戈說：「少廢話。」
干戈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後，然後，他眯著眼睛朝里看了一會兒，終於試探地走了進去……
干戈說：「既然我是隊長，我絕對不會安排三個不會武功的人去救一個萬里挑一的高手。」
小題一下坐了起來：「是啊，我們看見的都是成年人，沒看見小孩兒！」
三個人再次從那個通風口返回了地下，干戈輕車熟路地移開那根沒貞操的鐵欄杆，四個人魚貫而入。
小題這才發現，趙軍並沒有跟在他們身後。她說：「他是個粗人，肯定不喜歡看這些東西。」
夏邦邦小聲說：「干戈，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很蹊蹺……小題，就你一個人跟他交流過，你怎麼感覺？」
轉著轉著，他們在某條通道的盡頭看到了一個寬闊的空間，頂部是拱形的，懸挂著一幅太極圖，發出幽幽的藍光。空間正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石頭，方方正正，表面非常平整。
悍馬再次駛向了樓蘭廢墟方向。
他們走過木橋，來到了那座高大的佛塔前，停下來。
有個黑影朝他走過來，他警惕地握緊了刀子，盯住了這個黑影。
小題和朴詩玄也輕輕跟上來。
他說的竟然是普通話，非常標準，沒有任何地方口音！
干戈對小題說：「快快快，你問問金秀賢！」
干戈顯然沒聽過沙民這個詞，他問：「沙民是什麼鬼？」
相對於這麼大的一座古城，這裏的人丁顯得蕭條，總共百八十人的樣子，主要集中在主街上。到了「郊區」，顯得空曠而恐怖。古城的邊緣，全部由青色石材阻隔，頂棚呈拱形。
悍馬的左側，蔚藍的天空背景里，那個虛無縹緲的石頭大門終於出現了！它離悍馬大概1公里的樣子。
對方點點頭，然後走了過去。
其他人立在帳篷外，目送他們離開。
是啊，這究竟是些什麼人？
干戈也傻住了。
小題說：「你怎麼不睡覺？」
干戈說：「等半個鐘頭，如果他不出來，那就說明他被逮住了，我們立馬回營地。」
趙軍的手朝風衣里伸了伸，隨時準備抽出那支激光槍。
干戈沒說話，看得出來，他也有點心虛。
干戈意味深長地問：「你這一架打了幾個鐘頭？」
干戈說：「不對啊！我們發現那個入口的時候，它在樓蘭遺址西南，我們現在去的這個方向，在樓蘭遺址東北！不對！」
小題說：「時間太久了，我們回去找找趙軍吧。」
干戈掏出手機，偷偷地拍照。
那個面具人看了小題一眼，並不理她，只是閑閑地看壁畫。
那個戴面具的男人進了電梯，電梯門並沒有合上，他好像在搗鼓著什麼。
夏邦邦說：「那你們怎麼辦？」
干戈迅速而連續地甩出了手中的刀子……
干戈說：「你回去吧，正好跟那個富三兒做個伴兒。」
三個人朝里看去，黑乎乎的。
兩隊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干戈竟然主動打了個招呼，口氣中明顯帶著挑逗意味：「嗨，美女！」
三個人溜邊兒朝前走，干戈這才問：「密碼怎麼變了？」
它有三層樓那麼高，外形與古印度的「窣屠婆」相似，整體呈紅色，塔基為方形，每個邊長接近20米，擺著一圈木雕佛像，正面還有三個刻著蓮花的長柄銅質香爐。塔身為八角形，用土坯夾木料壘砌而成，中間填土夯實。塔頂是圓形的。塔身的橫木上，雕刻著別緻的紋飾。塔身一側有土坯階梯，大概一尺寬，可以攀登。
樓蘭古國早就死了，它的屍體橫陳在羅布泊上，只剩下了幾處殘垣斷壁。有報道稱：中國科學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組織了一大批科考人員，以衛星遙感圖為指導，準備深入羅布泊地區採樣調查，希望還原樓蘭古城的原貌……
四個人同時朝後面看去，空無一人。
干戈嘀咕道：「也沒個講解員……」
干戈說：「都出來了嗎？」
夏邦邦鄭重地點了點頭。
朝上看，頂部有幾個天窗，露出珍貴的天空，那是一塊藍，十分遙遠，天窗對著運河，雨水或者沙土落進來，會進入河裡。
小題說：「你玩真的啊？」
干戈頭也不回地說：「我去過威虎山。」
離開之後，干戈小聲說：「他們是文明人！媽的，剛才這個傢伙弄不好還是播音系的！」
夏邦邦說：「不對啊，你們怎麼從那個方向回來了？」
夏邦邦說：「我們帶上朴詩玄吧。」
吃過午飯，出發之前，鍾離彩再次跑過來，很自然地親了夏邦邦一下：「注意安全，為了我！」
不過，那個曹操臉已經跟出來了。
小題好奇地問：「他們幾個人啊？」
干戈說：「當然了。你等下。」
於是，三個人繼續看壁畫，從這個面具人旁邊走了過去。
電梯門關閉，下降。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夏邦邦的臉竟然紅了，很不自在地看了看干戈。干戈很嚴肅地朝他點了點頭，表示鼓勵。
小題說：「還用問嗎，那裡肯定就是延伸城！」
干戈說：「那我們就多了條退路啊。」
四個人繼續若無其事地朝前走，竟然暢通無阻！
朴詩玄趕緊低下了頭。
他們找到了悍馬，發現趙軍已經回來了。他的額頭上纏著紗布。
趙軍不再說話。
電梯沒有底！那張地毯只是個逼真的光影！
走過長長的壁畫長廊，他們進入了一個很小的展廳，看到了一系列壁畫。前面的壁畫都是單幅的，這個小展廳就變成了連環畫。
小題說：「我和你第一次下去的時候就知道了！」
小題就把墊木扔了起來。
五個人上了車。
靜默了一會兒，干戈終於把車開動了，朝著右側那個石頭大門消失的地方駛去。他忽然感覺到，他不是在跟人斗，而是在跟妖魔斗。
小題說：「你在哪兒學的這一套？」
干戈再次停下來，對小題說：「我需要他給我個理由！」
干戈看了看夏邦邦和趙軍：「你們表態！我們他媽只有3分鐘！」
小題拍了他一下：「不要賣關子！」
夏邦邦又瞄了瞄朴詩玄，說：「我信小題。」
小題卡了一下。
那兩個男性面具人冷冷地看了看干戈，又看了看小題、趙軍和朴詩玄。接著，他們就走過去了。
關鍵時刻，干戈沒有慌亂，他的口氣既不急切，也不討好，聲調懶懶的，甚至有點不愛搭理人的樣子。混過威虎山的人確實不一樣。
干戈正要跨進去，小題朴詩玄攔住了他。
他們繼續朝下走，走進圓形小廳，看到了那個古老的電梯。干戈上前按了一下，電梯門立即打開了。
夏邦邦很誠懇地說：「我真的不會打架。」
小題依然害怕，走進電梯的時候，她死死抓著干戈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