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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德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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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探險團隊和延伸城的鬥爭 第十五章 夏邦邦的最後一夜

第十卷 探險團隊和延伸城的鬥爭

第十五章 夏邦邦的最後一夜

干戈對沈小題說:「你去把那個富三兒叫起來。」
夏邦邦說:「當我知道你愛上了干戈,我很痛苦。」
夏邦邦小聲說:「趙軍,我認為它是一個工作……」
夏邦邦停下來,沉默了半天突然說:「你聽沒聽過,目前的科學已經能夠換頭顱了?」
趙軍用刀子對準了他的心臟部位,低聲說:「邦邦,乖,不要出聲。」
他看到趙軍,嚇得「噢」一聲,一下就坐了起來。
天色越來越暗了。羅布泊顯得死氣沉沉,就像永遠沒有轉機的命運。
趙軍說:「唉,你們的愛情能拍電影,我的愛情只有一句話。算了,不聊愛情了,我們聊聊關係吧,你和我,我們的關係。本來,給你做奴才挺好的,只要像狗一樣服從就好了……」
小題說:「客氣了。晚安。」
夏邦邦說:「小題,不要太擔心了,今天我和騷叔打通了電話,他會幫我們向外界求救,說不定,明天我們就能看到直升機了。」
小題看了看干戈,大聲說:「干戈,你別不說話啊,你越不說話我越不踏實,難道這真是末日了嗎!」
此時,他已經接近虛脫,他不可能殺死營地里所有人。尤其有干戈在,老實說,他有些畏懼干戈的飛刀。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干戈說:「去地下古城那幾個廢物怎麼辦?」
過了會兒,她聽見了夏邦邦的抽泣聲。
夏邦邦不敢說話。
他心知肚明,他沒戲了,於是極度戀母的他產生了這個邪惡念頭,不過,這個念頭就像一瓶墨水,在他的心裏被打翻了,漸漸蔓延成一片陰影,令他很痛苦。
夏邦邦說:「因為他有你。」
干戈開始張羅早飯,他熱了三罐八寶粥,煮了三個雞蛋,還有火腿和六必居的鹹菜。
趙軍說:「我不想再聊她了。」
話音剛落,趙軍已經用刀把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他從行軍床上軟軟地掉下來。
干戈說:「不需要。趙軍走了,他們找不到我們的。」
夏邦邦說:「現在團隊已經四分五散了,大家憑天由命吧。」
干戈說:「睡覺。」
干戈、小題和夏邦邦都看到了她的舉動,沒人說什麼。
夏邦邦問:「她寫了什麼?」
果然,他潛入童真帳篷之後,只有夏邦邦一個人。
沈小題走進童真帳篷,抱出了她的睡袋,然後走進了性和*圖*書感帳篷,再沒有出來。
沈小題也起來了,她也在洗漱,兩個人分別站在兩個帳篷外,背對背刷牙,並不說話。
小題走到夏邦邦跟前,說:「你說吧。」
不過,他沒有返回地下古城。
夏邦邦趕緊點了點頭。
他走近三個帳篷聽了聽,並不確定干戈睡在哪個帳篷里,最後,他逼近了童真帳篷。一般說來,夏邦邦應該睡在這個帳篷里,而干戈絕不可能跟夏邦邦睡在同一個帳篷里。
這天晚上,他對小題說出了他最真實的想法,似乎是一種懺悔,一種解脫,說完,他輕鬆多了。
夏邦邦無奈地搖了搖頭。
夏邦邦說:「我去延伸城幹什麼?」
趙軍摘下了面罩,說:「我和你聊聊天。」
夏邦邦最後這番話似乎是一種不祥的預兆。
小題瞪大了眼睛:「天,你這麼循規蹈矩的富家子弟,還知道瘋狂這個詞?意外!」
走出了一段路,夏邦邦停下來,輕輕抱住了小題的肩。
小題愣了愣,直挺挺地站著,有點不知所從。
他是個習武之人,就算身負重傷,依然像個午夜幽靈,腳步無聲無息,營地四個人沒有一個人醒來。
小題說:「你是個男人,就算死在了羅布泊,屌也是朝上的。哭什麼?」
小題愣怔了半天才說話:「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邪惡,我真應該站在地下古城那邊!」
夏邦邦擦了下眼淚,說:「你知道為什麼干戈什麼都不怕嗎?」
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夏邦邦劫走。
夏邦邦的眼淚「嘩嘩」流下來,他哭得很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他哭著說:「小題!我只是那麼想想而已,面對你的眼睛,無論如何我也下不了手啊!」
趙軍掏出手銬,給夏邦邦戴上了。
夏邦邦睡得很沉。
趙軍很不滿地說:「她不乖,總想跑。現在她乖了,躺在一個石頭上,再也不會跑了。」
夏邦邦就不說話了。
小題打了個哈欠:「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
趙軍說:「古往今來,很多帝王往往死在最忠於他的奴才之手,而且死得很慘。因此,我們得到一個真理——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給人當奴才,除非他懼怕鞭子。我也一樣,我之所以苦練武功,就想打遍天下無敵手,成為人上人,我不可能甘心給人當https://www.hetubook.com.com奴才。不過,如果我們在上海,我可能會跟隨你一輩子,伺候你一輩子。可是,現在我們來到了羅布泊,這裏沒有等級了,這裏只有弱肉強食。」
小題沉吟了片刻,低低地問:「這麼說,你決定放過我了?」
小題裹緊了方巾,說:「謝謝。」
趙軍說:「你不要叫,我把它收起來。」
干戈一覺睡到天亮,並不知道夜裡發生了什麼。
小題說:「要是他們不來呢?」
由於他全身傷痕纍纍,一直在流血,來到營地的時候,他已經有點站不穩了。
他在一個沙坡背後坐下來,撕碎了衣服,把幾處嚴重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然後他開始評估雙方的戰鬥力。
夏邦邦的氣質里總是深藏著某種憂傷,讓人找不到理由。他的家族企業已經上市,本人面容俊美,他偏偏不快樂。他不喜歡玩電影,不喜歡玩電影里的女演員,不沾毒品,不飆車……他進入了羅布泊,偏偏喜歡上了小題。
夏邦邦說:「等一下。」
返回營地的時候,他和小題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干戈一愣,趕緊跑進童真帳篷看了看,神經一下就繃緊了——夏邦邦是個整潔的人,此時,帳篷里一片混亂,他的被子掉在了沙地上,上面沾了很多沙子,顯然被一個人或幾個人踩踏過。他把被子拎起來,發現了趙軍騎摩托戴的那個防護面罩。面罩冰冷,沒有任何表情。
夏邦邦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刀子,小聲說:「刀子……」
夏邦邦說:「死亡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孤獨地死去。」
小題含著牙膏,含糊不清地說:「讓他睡吧,一醒了就傷感。」
夏邦邦擦了擦眼淚,說:「小題,你可以愛任何人,我無權干涉。但是你也無權干涉我,我必須告訴你,我愛你,我很愛很愛你。」
趙軍並沒有離開羅布泊。
夏邦邦緊張地盯著趙軍,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
他去了延伸城。
夏邦邦突然問:「鍾離呢?」
這天半夜,曾經對他最忠誠的趙軍,偷襲了探險團隊的營地,把他劫走了。
當小題跟著干戈走到鋒利帳篷門口的時候,小題回頭看了看,夏邦邦站在原地,正看著她。
不見朴詩玄返回,也不見徐則達、谷未素和Cassie的身影。
夏邦邦和圖書仰望夜空,感慨地說:「從古至今,沒人能說清紅男綠女的事,掛起來吧,不說了。」
說到這兒,趙軍似乎陷入了一種悲苦的回憶中,他使勁搖了搖頭,說:「太沉重了,我們換個話題吧,聊聊愛情?嗯,聊聊愛情,我也喜歡過一個女孩,她叫慧慧,廣西人,可惜……後來我再也找不著她了。」
小題說:「他是裝的。」
這一夜,夏邦邦一個人睡在童真帳篷,沈小題一個人睡在性感帳篷,干戈和小題睡在鋒利帳篷。
夏邦邦說:「好的,晚安。」
趙軍坐下來,溫柔地說:「邦邦啊,你出生在一個有錢人的家裡,你一個玩具,能買下我家那座漏雨的房子;你一頓飯,夠我家一輩子的口糧了——你知道我的出身嗎?」
說到這兒,她的眼圈就濕了。
趙軍笑了:「邦邦,你不了解我,你一點都不了解我。我什麼都不要,只想和你聊聊天。」
他的內心被恐懼充滿了,顫顫地說:「趙軍,你想要什麼?……你了解我的,我都可以滿足你……」
夏邦邦有些驚愕。
小題看了看干戈,干戈說:「他想他媽了,你去吧。」然後就一個人走進了帳篷。
夏邦邦說:「你知道我到羅布泊來幹什麼,但是我撲了空——沈小題是我要找的那個人,但她不是我要找的人;你才是我要找的人,但你又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趙軍對營地太熟悉了,本來,他以為干戈可能站崗,他悄悄靠近悍馬和谷未素的SUV觀察了很長時間,並沒有看到干戈的影子。
這天夜裡,他帶著兩個複製人,帶著兇器,爬出了延伸城。本來,小讓命令他們殺死營地里所有人,不留一個活口。沒想到,半路上他們又一次遇到了成群的變異老鼠,那兩個複製人成了老鼠的夜宵,趙軍憑藉武功高超,逃出了圍剿。不過,他已經遍體鱗傷。
夏邦邦變得冷靜多了,他說:「趙軍,我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夏邦邦朝後退了退,差點掉下行軍床,他說:「趙軍?你幹什麼?」
夏邦邦獃獃地說:「你……殺了她?」
她說:「夏邦邦,你也睡啊。」
小題說:「我真的……無權干涉。」
夏邦邦突然喊起來:「你變態!」
趙軍說:「當然是延伸城啊。」
小題和夏邦邦也站了起來。
和圖書風颳走了天上的陰霾,萬里晴空,令人心情舒暢。
沈小題悶悶地說:「我先休息了。」
大風整整颳了一夜。
凌晨兩點鐘左右,他戴著防護面罩,隻身一人悄悄接近了營地。
小題說:「跟我有什麼關係?」
趙軍很幸福地說:「我,是個乞丐。」
趙軍關了照明燈,這黑暗中一動不動,聽外面的動靜,過了好半天,沒聽到任何聲音。他這才摸黑把夏邦邦扛起來,迅速離開了童真帳篷,朝著延伸城方向快步走去。
他襲擊這個帳篷,風險最小。
小題說:「大家都好好的,你不要總死死死的好不好?聽著喪氣。」
小題說:「那張紙條里包著一個礦泉水瓶蓋兒,她說,那瓶水中獎了,我們離開羅布泊之後,一定不要忘了再去領瓶水……」
夏邦邦朝著荒漠慢慢走過去,小題跟上了他。
可能是燈光晃眼,也可能是第六感,夏邦邦的身體微微動了動,睜開了眼睛。
小題說:「你把我繞暈了。」
小題獃獃地說:「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等等!你說你發現我愛上了干戈,你很痛苦,然後你就說你產生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我操,夏邦邦,你不會在打我的主意吧!」
夏邦邦沒有接這個話茬兒,他繼續說:「我曾經產生過一個瘋狂的想法……」
他跑進童真帳篷,過了會兒,拿著一塊一條羊毛方巾走出來,披在了小題肩上。
小題說:「你是不是不正常了啊!」
趙軍說:「是的,乞丐,就像流浪狗一樣,滿身蟣子、虱子、跳蚤,從垃圾桶里尋食兒。其實,我就是垃圾的一部分。」
夏邦邦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天無絕人之路,更何況羅布泊到處都是路,我們有車有油,自己走。」
他帶走了夏邦邦的衛星電話。
夏邦邦說:「去哪兒?」
小題先說話了:「剛才我在帳篷里看到了一個紙條,是Cassie留的,看了心裏特難受。」
夏邦邦低聲說:「沒什麼,就是很難過……」
夏邦邦獨自站了一會兒,慢慢地走進了童真帳篷。
趙軍說:「實際上,這個團隊的人最後都會去那裡,沒人逃得掉。至於你嘛,我要把你複製,然後,你本人會留在延伸城,你的複製人會跟著我,就像我跟著你一樣,做我的奴才……你看,乾坤就是這麼倒轉的。」
他起床和-圖-書后,小題已經在外面洗漱了。
夏邦邦難過地笑了笑:「傻孩子。」
小題說:「鍾離跟趙軍跑了,你更應該痛苦。」
小題一下就不說話了。
夏邦邦說:「我站崗吧……」
小題張大了嘴巴:「你這不是瘋狂,是邪惡!」
手銬的冰冷馬上傳遍了夏邦邦的全身,他立刻明白了他和這個保鏢之間的關係。
夏邦邦說:「我對我媽媽的感情太深了,我做夢都希望她長生不老,永葆青春。我早就聽說羅布泊有複製人,我就想,如果能物色到一個年輕的複製人身體,就可以為母親延續生命了。在我心裏,複製人和克隆人差不多,從醫學角度利用他們的身體,不存在法律責任,甚至不存在道德譴責。所以,來羅布泊之前,我私下約談過幾個神經外科專家……」
夏邦邦突然說:「小題,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他把小題送到鋒利帳篷門口,很客氣地說:「小題,謝謝你。」
然後,小題就走進了鋒利帳篷。
接著,他對干戈說:「如果明天等不來救援,我們就離開,好嗎?」
小題推開了他,說:「大哥,你咋地了?」
沈小題去了童真帳篷,過了一會兒,她快步走出來,對干戈說:「他不在裏面!」
夏邦邦的眼睛又濕了,他看著小題,低低地說:「當我發現你是個複製人的時候,當我發現你愛上了干戈的時候,確實有過這個念頭,既然我得不到你,就讓你成為我媽媽的一部分,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也和你永遠在一起了……」
干戈走出帳篷,朝童真帳篷看了看,嘀咕道:「富三兒還在睡?」
趙軍輕輕打開了照明燈,站在夏邦邦的床前,低頭靜靜地看著他。
但是,他敗在了干戈手上。
干戈說:「那個萬夫長,那個背古詩的,那個代購女生,他們可以憑天由命,但是我們要等金秀賢。他必須回來。」
夏邦邦說:「對不起……」
趙軍說:「噢,我不應該是這麼磨嘰的人……那我告訴你吧,我想把你帶走。」
夏邦邦沒有再說話。
小題簡單煮了點方便麵,四個人匆匆吃了,然後點亮照明燈,坐在帳篷外,繼續等待。
趙軍說:「不,是奴才,這才是本質。如果有人想殺你,我必須用我的命護著你的命。為什麼呢?因為你命貴,我命賤。」
干戈說:「我想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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